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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7章 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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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在他的著作《梦的解析》中,认为:“梦是做梦者潜意识冲突欲望的象征,做梦的人为了避免被人察觉,所以用象征性的方式以避免焦虑的产生”,“分析者对梦的内容加以分析,以期发现这些象征的真谛”。
因此,在发掘潜意识中,心理治疗的另一技术就是要求病人谈及他所作的梦,并把梦中不同内容自由地加以联想,以便治疗者能理解梦的外显内容(又称显梦,即梦的表面故事)和潜在内容(又称隐梦,即故事的象征意义)。
例如,吴嘉康曾经治疗过一位女病人。她叙述梦见一个蒙面的陌生男子闯入她家卧室,偷走了她放在抽屉里心爱的首饰,被她发觉后大叫一声“是谁”,蒙面男子冲向阳台仓皇间跳了下去,她追上去往下一看,发现他已经跌死在楼下,因而被吓醒。
吴嘉康通过女病人多次自由联想,了解了她的家庭生活以及与丈夫的关系。弄清了这一显梦的象征意义——
原来她的丈夫对她不忠,隐瞒了有外遇的事实(蒙面的陌生男子),欺骗了她的感情(偷走了首饰),她很气愤,咀咒他没有好下场(他跌死在楼下),但又不愿他真的离她而去,所以大叫一声“是谁”(提醒他)。通过对隐梦的分析使病人清楚焦虑情感的根源。
在心理治疗时,心理咨询师与求助者之间不得产生和建立咨询以外的任何关系。尽量避免双重关系(尽量不与熟人、亲人、同事建立咨询关系)。以避免在分析、判断求助者提出的困难问题时,带有个人情绪和价值观。
心理咨询师不是救世主。与求助者生活在同一个社会环境中,对各种问题也有他们自己的看法、情感倾向和价值观。如果不注意,就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情绪和价值观带入咨询关系中。
吴嘉康身为心理治疗师,对初心渐渐产生的情感,已经违背了心理治疗师应有的职业操守。
在咨询过程中,他不自觉地融入到了初心的内心世界,并且由此牵绊住了自己的精神与情感。
他已经不能做到客观地分析问题。对初心,对自己所作的梦,更是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与解析。
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的生存状态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光鲜亮丽,由于工作原因,心理治疗师职业生涯中所了解到的社会黑暗面及负面信息是大多数人的数多倍。可以说,这个职业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心理治疗师是高危人群!
因此,为降低心理治疗师本身遭受负面情绪影响的机率,在心理治疗这一领域中,心理治疗师之间形成了互相进行心理咨询与督导、学习的必然方式。
诺亚便是吴嘉康在加拿大留学期间的心理咨询督导。
诺亚是个中加混血儿。这种结合,造就了他英俊的外表、魔鬼的身材、超凡的智慧,也成为他吸引异性的最大资本。
当初吴嘉康因父母突然车祸身亡,而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陷入了深深的抑郁。姑姑将他带到加拿大,经过加拿大著名心理咨询师的治疗,吴嘉康逐渐走出阴霾,立志从事心理咨询这一职业,诺亚是他在加拿大麦吉尔求学期间认识的第一位同学。
令吴嘉康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后来的相处与了解,他惊讶地发现诺亚竟是为他咨询治疗的那位加拿大著名心理治疗师的儿子。
绝对的子承父业,极其出众的诺亚与吴嘉康一样,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麦吉尔心理学博士学位。
吴嘉康在麦吉尔准备博士毕业论文材料时,在心理服务中心兼职了做了两年的心理咨询师,实地、多次、深入地帮助咨询过不少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因此,他也深深地被那些患者的负面情绪影响。于是,诺亚无可厚非地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心理咨询督导。
直至回国,吴嘉康遇到诸如情绪低落、环境不适等心理问题时,仍会怀念在麦吉尔,向诺亚进行咨询督导的日子。
挂断电话,吴嘉康轻轻推开初心卧室的房门,床上空无一人!
吴嘉康站在门口,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初心去哪儿了?
不详的预感涌遍他的全身,令他迈步直向卧室的衣柜。
拉开柜门,初心果然紧闭双眼蜷缩在里面。
怎么会这样?一瞬间,吴嘉康对自己的催眠治疗产生了怀疑!
他不是已经找到了初心症结所在,并且引导她走出落入冰洞的那段不堪的记忆了吗?!
为什么?她仍旧会躲进衣柜睡觉?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一向自信的吴嘉康挫败地看向昏睡中的初心,是哪里出错了?!
此时的初心毫无知觉地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
“翟公之美意,重耳必当笑纳。”
季隗与叔隗听闻蹙起眉,不由自主地相互对视。
仿佛日后夹在她们姐妹二人间的不是重耳,而是千山万水。
重耳说时瞥了眼季隗,继而又道:“只是,重耳对儿女情长之事并不在意,若得此二女服侍,唯恐误了她们,莫如这般,重耳只选一人服侍左右,另外一人,重耳愿转赐始终未曾婚娶的赵衰,不知翟公意下如何?”
赵衰正举杯自饮,忽闻重耳之言,手中酒杯不由地微微一晃,心中那根断了的弦旋即抽紧。
季隗、叔隗再次相互对视,重耳的决定超出她们的意料。
翟君哈哈大笑起来,“晋侯仁德,此举甚好,不过,未知晋侯欲将此二女之中哪一个赐予赵衰呢?”
翟君言下之意是询问重耳自己想留下哪一个,殿内众人皆心知肚明,自然也包括季隗与叔隗。
叔隗不知重耳是否属意季隗,可一旦季隗委身重耳,戎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准他会为此做出什么冲动的错事来。为了季隗,也为了能保住戎族最后的一点高贵血脉,叔隗决定挺身一试。
叔隗暗自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道:“晋侯,季隗此时身着礼服乃大婚之服,因她从小被许婚配,虽尚未行大婚之礼,却亦算是人妇,故而为了晋侯高贵的名誉,季隗不宜服侍晋侯左右!”
稍顿,叔隗无视身旁季隗诧异的目光,又道:“叔隗卑贱,愿服侍、陪伴晋侯。”
叔隗话落,赵衰手中的酒杯险些打翻,桌上溢出的酒液,立即被他用长袖遮住,以掩失态之窘。
与他同样诧异的还有重耳与季隗。
她叫季隗?她已然许了配婚?重耳的脑中立即闪出当年那个从林间突然出现拉走她的少年身影。
季隗没有料到姐姐竟会当众揭出她已婚配之事,更万万不曾料到,她最亲爱的姐姐竟会抢先自荐。
姐姐是知道自己这三年来对重耳念念不忘的,于这大殿之上短短片刻,姐姐竟然同她一样心属于重耳?!
季隗感觉头晕目眩,先前面色如镜的她此时已然无法再保持平静。
怎会如此?!
季隗慢慢转过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将噙满泪水的双眸遮掩住,她咬住下唇,拼命忍住即将悬滴而下的泪珠。
不能在这里落泪,绝不能!
叔隗知道此举已然戳伤了妹妹的心,但身为姐姐,她必须保护她。便是季隗嫁于重耳,亦无法得到长久的幸福,以戎哲的个性和他对季隗的痴心,誓死亦要除去重耳,夺回爱人。到时,只会徒增季隗的心伤与不幸。
只有她嫁给重耳,才不至于令戎哲动杀念。季隗只是得不到重耳这个人,却可以经常见到他,总好过完全失去他。
退一万步说,即便戎哲未能杀死重耳,可是以戎哲的身分,翟人岂肯放过戎族的大了,况且还是想要翟人坐上客晋侯重耳性命之人。如此,季隗即便与重耳在一起,背负着戎哲的性命,她亦不会幸福。
只是,叔隗对重耳毫无把握,她不知道重耳是否在意、忌讳季隗已然婚配之事。此时高坐在上的他,微眯着双眼,细细地打量着她和季隗,似乎在权衡什么。
重耳将视线移向季隗,想知道她是否亦如叔隗一样,想委身于他?只要她肯,他便可以忽略叔隗所言之事;只要她未嫁人,他便不会轻易放弃她。
翟君静静地等待着重耳做出决定。
叔隗祈盼的目光不言而喻;赵衰望着她,破碎的心跌落谷底;季隗始终半垂眼眸强忍泪水,不肯再看重耳。
“我种的花,你可以随意采摘!”重耳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季隗蓦地抬起眼帘,她当然明白他所言之意。一抹欣喜之色从她晶莹的眼底掠过。
原来他没有忘记她,他还记得她,一如她记得他!
叔隗听闻颓然垂下肩膀,她已然尽力了!
什么亦无法阻挡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看到叔隗的反应,赵衰沉至谷底的心不由自主、倏地一下高高悬起,难道晋侯选择了季隗?!
重耳如愿看到季隗眼中闪过的光彩,原来她同他一样。
“翟公,重耳一向礼贤下士,愿将叔隗赐予赵衰,留季隗于身边!”
此言一出,满堂皆叹!
赵衰更是感动得无体投地,“谢晋侯美意,赵衰何得何能,得晋侯如此厚爱?!”
叔隗不得不佩服重耳的一举两得,不想她为保护妹妹所言,竟成为重耳结交礼贤的最佳借口,亦因此得到了众人的钦佩与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