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桃红柳绿》任意风烟

5、第 5 章

　　空气中再一次传来烟熏火燎的味道，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乐琦从噩梦中被呛醒，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烟味，接着发从窗户中射进来的，强烈的火光，火灾，她……她怎么会又一次处于火灾现场了？

　　乐琦神经立马活跃起来，精神高度紧张和集中，迅速的把棉袄裹在身上，衣服穿好。人就想往外冲。可……这大冬天的，乐琦立马回神拖着床上的棉被就往外跑。她还不想冻死。这床棉被，怎么都能应急一下下。

　　乐琦出了房间，才发现，厨房已经处于一片火海之中，而正屋，也因为厨房与正屋之间放的柴火，而燃烧了起来。

　　想到正屋里的那个女人，听到正屋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乐琦的心，立刻被高高悬起。乐琦很容易判断出，这一次的火灾，估计，是她引起的，而原因，只怕是她没有弄灭厨房里留下的火种，火花溅落出来，引燃了厨房土灶前放的柴火吧。

　　“起火了，快来人啊！救命啊！”乐琦虽然恨正屋那个女人，可是……一条人命，作为现代法治社会中长大的人，加上自己的良心，她怎么也无法忽视。

　　乐琦亮开嗓子拼命的喊了起来。

　　她这细胳膊细腿，就是冲进正屋，也无法从燃烧的正屋里救出那女人呀！

　　乐琦开了院门，映着火光，使劲的在邻居的院门上敲打。嘴里还继续喊着救命。

　　瞧了一家，正准备去瞧第二家的时候，院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天黑，又背着光，就算借着火光她也不能完全看清那人的容貌。

　　“妞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孩儿她娘，快接妞儿进屋去。那边现在估计乱着呢，伤了孩子就不好了。”大汉果断的想把孩子往随后赶来的自家婆娘怀里推。

　　乐琦却揪着他的衣服，喘着气，大声喊道，“她在屋里，她还在屋里，大叔快去救救她，快去！”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是的，惊恐，就算她自己死了，她也没那么害怕过，那是一条人命啊！再晚了，估计就算送到自己手里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以后都会做噩梦的。

　　大汉把使出吃奶的劲儿扒自己腿上的小丫头抱起来，往自家婆娘怀里塞。“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去救人，救火。”说完人就往外面冲。

　　女人接住自家男人塞过来的孩子，嘴上不放心的吩咐：“孩儿他爹，你可得当心啊！千万莫要逞强。”自家男人从来都是仗义的，她怕自家男人为了救人，把自己都搭上了。

　　乐琦哪里肯呆在这里？那个女人没出来，她哪里放心得下？

　　“婶婶，我要回去，她还在屋子里，我要回去。”乐琦不想喊那个女人做娘，她真不觉得那个女人是她娘，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称呼，只好她，她的喊。

　　“妞儿乖，那边现在太乱了，咱们等天亮了再去，啊。”女人很熟练的哄着娃儿，可乐琦并不是娃儿，有着成人心性的她，哪里呆得住？

　　“不，婶婶，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乐琦见不到家里的状况，哪里放心的下？

　　“你这孩子！”女人似感叹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好，婶婶带你去，这就带你去。”那火光好大，也不知道救不救得了。如果烧到他们家就不好了。好在这城里的房子本来就是防火的，就怕一家烧了全都一起烧了，所以，不少人家的房子，都不会紧挨着院墙建，都隔了三五尺甚至更远，所以，如果火不是太大，风不是太强，一般是不会烧到旁的人家的。

　　女人把门关好，抱着乐琦往街上走，他们这片街住的，并不是大户大贵的，不过，家境殷实的人户到也不少，当然，穷人也是有的。所以街道并不是太宽。

　　女人和乐琦走到乐琦家，好吧，姑且算是乐琦现在的家，的时候，门里门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人。而拧着自家水桶救火的人也是不少，大伙儿可都是怕的，怕火借风势，烧到自己家里来呀！现在是干冬，天干物燥的，很容易起火的。

　　乐琦紧紧地楸住女人胸前的衣服，手，在发颤。

　　老天爷，她都不知道她来这个世界都还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感叹了多少次老天爷，她真希望老天爷不要让那女人就此丢了性命，她，担不起啊！

　　乐琦小嘴抿的铁紧，身子瑟缩着。

　　她想到了上辈子的火灾，想到了那无路可逃的穷途。生命，原来可以如此脆弱。人，能活着，真不容易，真的。

　　“妞儿，别怕，你娘会没事儿的。”女人更搂紧了乐琦一些，仿佛这样，可以让乐琦不害怕似的。“你叔会把你娘救出来的。”

　　女人活了半辈子，火灾她是经历过的，她们村，有人户遭过这灾，好惨，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甭说孩子，就是大人，也是怕的。

　　乐琦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刚刚的逃跑和找人救命，已经用光了她所有才积攒出来的力气，加上精神焦虑，她已经没有任何想说话的心思了。

　　女人也没有想过要乐琦回应什么，她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安慰这小小孩子。这孩子，还那么小，太苦了。从小就没了爹，现在，指不定连娘都要没有。

　　因为主动救火的人很多，火势很快被控制住了，女人抱着乐琦进门，乐琦才发现，她住的那间屋子，也在这场大火中没了，院子里只剩断瓦残垣，只留下燃烧不了的，光秃秃的土墙。

　　乐琦四处找昨天初以来就见到的那个女人，看人太多，他还真没发现。

　　“妞儿是在找你娘吗？”女人抱着乐琦问道，她也在找自家男人和妞儿她娘。

　　原来满脸脓疮的女人已经被救出来了，只是，人放在靠近大门的院墙边，不知是昏迷着，还是已经死了。没有人围观她，没有人靠近她。她身上那身脓疮，那满身恶臭，任何人都不想也不敢靠近。虽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传染上？

　　乐琦示意抱着她的女人放自己下来，颤颤巍巍的靠近那满脸脓疮的女人，伸出手，往那女人鼻子边探了探，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吸。

　　乐琦手一缩，身子往后就跌坐在地。

　　“老天爷，她……真的死了？自己害死人了？”乐琦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这个念头，疯也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僵尸一般，绿绿蓝蓝的东西，看起来极其可怕。

　　乐琦再也忍受不住精神的急剧跌宕，人一歪，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最后一丝念头，她，真的害死人了。她的手上，沾惹了人命。她，会不会坐牢啊！

　　她，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