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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树花开的情事(二) ...

  •   莫沉浅看着女孩通红的双脸还有瞪得老大的眼珠子,好笑的拍拍她的头,“是一封恐吓信载我过来的。”

      女孩阴笑,“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叫你得罪人家了也不给留条后路。”

      “这个人,你也认识,她还警告我再欺负你就让上百号女人‘伺候’我,你说都涉及我人身安全了,我能不来吗?”莫沉浅说,转身对战战兢兢的老师吩咐道,“你去把叫常乐的学生叫出来,今天她们就不用上课了,你说行不行?”

      老师连忙笑着说,“当然行,下午就只剩节地理课,应该……影响不大。”

      “随便落课也不行,”莫沉浅看了眼暗地里雀跃的女孩,接着说,“这个孩子脑袋钝,差一节课就什么都听不懂,随后还是要给她们补上。”

      莫沉浅带着他俩钻进德克士,两小丫头一路上交头接耳一惊一乍,就跟树丫上的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处在少年时期的孩子好像总有挥霍不尽的热情,比如侯也许,她的精力就永远也用不完,真能蹬着脚踏车死死的跟踪他整天。

      眼前的小姑娘开心得眯眼笑成了球,一脸的孩子气。小小的少女刚由经孩童蜕变,仍是青涩的果子,咬起来总不及二十来岁的女人甜蜜多汁。

      可是青涩稚嫩的果子往往又叫人越为舒心爽朗,孩子是让人来宠爱的,美丽鲜熟的女人则成了“愿君多采撷”。

      常乐大吸了口可乐,爽爽的打了个嗝,貌似心情极好的问,“那啥……姓莫的,哦哦……沉浅哥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家也许了,大老远的还往我们学校跑,”又想到什么似的,阴阴的笑,“不是吧,你他奶奶的胆子这么小,给一百号女人吓怕了?”

      侯也许不明所以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莫沉浅失笑,“小姑娘,你果然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常乐很是受用这句话,揽过侯也许的肩,拍了拍,又说,“看你还人模狗样的,就是肠子多得打结。不是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萝莉来着,现在女方都贴过来了怎么还不赶紧往肚里吞?”

      莫沉浅还未说话,那边久未说话的也许满脸黑线的死死的抓住常乐衣角就要往外拖,女孩一脸的尴尬,两只脸蛋熟得跟红透了的苹果般。

      却见那个叫常乐的女孩,嬉皮笑脸的说,“沉浅哥哥……看来你们不能再继续培养感情,我们得先行一步……嘿嘿,我家也许害羞了,平时她不是这样子的。”

      匆匆忙忙的一顿饭匆匆忙忙的离开,莫沉浅想,一个人的生命中有无数的过客,正也是这无数的匆匆忙忙的过客才集结了平凡中不平凡的人生。

      侯也许,这个小姑娘,在轻易许诺的年纪轻易的许诺情谊,这份过客之缘也将轻如薄尘。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外乎合和散,在十年、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年少的冲动可能成为她想想便会发笑的回忆。

      那次见面后,小姑娘一如既往贼眉鼠眼的躲在角落跟着他,有时想着小姑娘的伎俩也觉拙劣得可笑,哪有喜欢人是这样的。只是她不再蹬着自行车卖力的尾随,很多时候公司的保安亭,自家的大门口多是她的影子。

      她的嘴角总是弯着的,笑得跟个孩子一样,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是被家人好好爱护从未经历过任何不幸。很多人说受过伤的心灵最是可贵,可莫沉浅却觉得从未受过伤害的心灵才最为宝贵。

      他被一个高中女生明目张胆跟踪的事已经泛滥成了圈内人的趣闻,好友也有打趣,为何不就式着尝尝萝莉的味道,好多人花高价才能求得一度春宵,你莫沉浅白来的也不要?莫沉浅笑:我可不愿成为危害祖国花朵的罪人。

      侯也许只能是他生活的插曲,小小的余兴节目。

      莫沉浅在每个城市都有女人,莫沉浅房产很多就是没有家,唯一的歇脚处就是女人的芙蓉帐,偶尔也会西街公园那处别墅小住,所以侯也许也就把它当成了他的家。

      许久一段时间没回去,花园里竟然种满了娇艳的玫瑰。记得那日他较早回去,只见一粉色碎花裙衫的小姑娘,坐在几上专心致志的看电视,背后耷拉着一条马尾辫。他站在门口,斜斜看过去,正好看见她不安分的双脚悬在空中调皮的乱晃,白皙的双腿肉嘟嘟的藕节似的。

      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丫头是谁,想必已经和家里佣人套好了关系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做客”。

      佣人赶过来递鞋,那丫头才知他已回来,连忙跳下来一手拿着苹果,一边笑眯眯的跑过来,欢呼雀跃“哇,贵人回来了!”又赶紧献上苹果,“贵人渴了,来,吃口苹果。”

      莫沉浅低头看了眼被她咬了一半的苹果,“不用了,谢谢。”

      在莫沉浅的世界里,与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礼貌、尊重”四字,给足对方颜面即是给足自己颜面,而礼貌可显现出一个人的品行修养,但是这个叫也许的小姑娘却连基本的“羞耻”也不会。

      是在商场的大门,那日是母亲的生日他本预备选对耳环送给母亲,纵然再忙,母亲的礼物总要自己亲选。有小姐开门引他进去,身后偏偏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带着欢喜脆生生的叫“莫沉浅,莫沉浅……”

      莫沉浅顿时浑身僵硬,后背发凉,出生至今,他还从来没对谁有这样没辙过,他转了身子微笑的目视女孩奔跑而来。

      女孩穿的还是未来得及褪换的校裙,身后背着书包,显然是才放了学,两人阻隔着公路,公路中间没有斑马线,两旁设着高高的铁栏。女孩没法过来竟然攀上了栏杆扒、蹬、跳,动作敏捷一气呵成,待她站在跟前,莫沉浅大脑已经和坏掉的计算机一样冒黑烟。

      “也许,你穿着裙子!”莫沉浅板着脸神情严肃的提示她。

      女孩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过了一会才想起来,笑得狡黠,接着便伸手一把掀起裙子,光洁的大腿露了出来,莫沉浅大惊,急急忙忙把头瞥开,正要呵责她,又传来她的声音,无辜的说,“你看,我穿了超短裤的,看不到的。”

      莫沉浅:“……”

      事后友人许怀川听了大乐,“你莫大少爷玩女人无数,也会怕看小女孩的内裤?”

      莫沉浅失笑,“如果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我还不愿躲了。”

      许怀书不怀好意的问,“那你更不用怕了,你说说,你躲什么?”

      莫沉浅自己也答不上来。

      他躲什么,一个和他非亲非故,泡沫剧看多了的小孩子,他怕什么,世间伦理规矩在他眼里最不是方圆,他躲什么?

      她喜欢谁与他无关,他的生活照常运转,香软的女人,可口的酒精,心仪的宝车,腐败的生活让人易成烂泥,不过生活总是枯燥得单调,不同的女人、不同的酒、不同的车往往也最是调剂生活的材料。

      只是岁月见长,人心日日蒙尘结茧,小时极易感动的一颗心再难因人事撼动,所以有时候极喜爱这个叫侯也许的孩子。无条件的信任无加目的的靠近、不怕伤害、不懂去预料结局,这样的人活着才轻松。

      莫沉浅扯了扯领带,脖子终于轻松凉快了许多,今天喝得是有点过了,身上的西装早就不知道落在哪,一路上昏黄的路灯寂静的陪伴他,路灯的尽头即是他的处所,处所,仅仅睡觉的地方。

      湖边的杨柳卷风轻拂,细风挟着凉意途径他的身边,一下子也带走了大半的酒气,坐骑早就已经请人开进自家的停车库,他现在只需要躺在床上,当然身边有个柔软体贴的女人自然再完美不过。

      瞧,大门口就蹲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只是是个没长完全的小丫头。她显然已经睡着,整个人缩成一团圆得像球,莫沉浅头疼的扶额,这个丫头做什么都不动脑子,大晚上竟然敢在外边呼呼大睡,迟早有人把她捡去卖了,此刻的酒劲算是全消了。

      孩子的侧脸恬淡舒心,就像她笑起来一样,让人心里也暖暖的。他想她应该是很喜欢他,明明两个世界的人,偏偏她要固执的把两人联系在一块。莫沉浅是没有良心的男人,浪迹花丛本来只是放纵玩笑人生,再几年,他也会寻一位性情温顺衬得起他的女人,演员也行,做他名义的妻子,只是他的女人都不可能是她。

      这个小姑娘在想什么呢,固执到最后必定受伤的是自己,十几岁的孩子,果然还是爱做梦的年纪。

      莫沉浅不自觉的蹲下身子,目色温和,纤长的指尖轻轻抚摸女孩稚嫩的面颊,下一刻已经抱起女孩走进厅房。佣人急忙跑来要接过女孩,却被莫沉浅没有温度的眼神定在了原地,莫沉浅问,“你们怎么不唤她进来,我有教过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佣人欲哭无泪,辩白说“少爷,上次你不是命令我们不得让她踏进门槛半步,我们怎么敢请她进来?”

      莫沉浅默了几秒转身上楼将她安置在空房的床的,刚为她盖上被子一只手就被紧紧的握住,她的笑容灿烂得刺目,笃定又愉悦的望着他,眼瞳在灯光的映照下像蒙了一层水光,“莫沉浅,你心疼我,你心疼我对不对,我知道,其实你有喜欢我了!”

      莫沉浅弯曲了身子,一张脸几乎和女孩贴在一起,女孩的脸霎时飞升起两朵红云一动也不敢动,可是晶亮的眼眸仍然坚定的望着他。莫沉浅突然想蒙住她的眼,俯下身,满怀笑意地看着她,笑起来,“小丫头,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未成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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