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最后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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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大臣分列两侧，跪伏于地高呼万岁。端的是声势浩大，非同一般，尽显天朝本色。
只是今日众位臣工在恭谨之余却又有些不同，几家欢喜，几家愁。源头便是早朝时莫名缺席的开封府尹包拯。
近日汴京谣言更胜从前，竟有传闻说开封府包大人已然归天！出于各种原因心中颇为不安的诸人，纷纷遣了人去开封府一探究竟。无论远近亲疏，来人一概被开封府主簿公孙策挡了回来，只道是大人旧疾复发还需静养。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开封诸人掩饰不住的悲痛之情，还有房檐上的白色灯笼，众人哪还不知开封府定然是出事了。
最为奇怪的当属太师大人，听闻包拯身死，庞太师脸色怪异。在听了贴身小厮的禀告之后，庞太师眼中充血，竟有癫狂之态。众人只当太师得偿所愿一时失态，心道今日早朝定然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众人早早地喝足了茶水就等着互喷吐沫星子了，典型的宋代文痞特色，扳不倒你也要喷死你……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太师大人不负众望，率先发难。
胖胖的小手极有气势地一挥，小龙包道：“太师但说无妨！”
“十日之期已满，包大人称病不朝是何道理？”太师弯腰一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太师大人的话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垂手而立的众人顿时犹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起来。
“太师大人所言极是，包拯欺君罔上，其罪当诛！”尖嘴猴腮的户部尚书紧跟太师步伐，出列道。
“陛下不可，包大人旧疾复发，情有可原！”尚书左丞一脸不忿之色，出言反驳道。
“＠＃￥％……”
“％￥＃＠……”
倒包派与包粉帮顿时化作菜市场血拼的大妈，依经据典，你来我往，吐沫与白眼齐飞，粗脖共红脸一色。
伺立两侧的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全做看不到诸位大人的失态之举，心里盘算着这八贤王何时才能睡醒。没错，其实看似闭目而立一脸高深的八贤王八千岁只是习惯性地在众位大臣扯皮时……睡着了……
“八皇叔？”头大的小皇帝将希冀的目光转向八贤王。
“陛下，何不等到十日期满？”眼皮抬都不抬，八贤王淡淡道，在期满二字加上了重音。
一语惊醒梦中人，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人瞬间悟了。小皇帝乃是在午时见了包拯，定下十日之期，如今期满自然是指午时之后，而现在，不过巳时。
“殿下所言甚是！可若是午时过后，包大人仍旧不见踪影，又当如何？”庞太师步步紧逼。
“庞太师大可放心，若是如此，陛下定当秉公处理，开封府众人同罪论处，如何？”八贤王缓缓开口道，小皇帝微微颔首不置一词，显然是默许了八贤王的做法。
“陛下圣明！”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因为等待过程最为难熬，等待的结果最为不可预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师一派脸上喜色更浓，甚至有人已经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与此相反的却是清流一派，焦虑不安之人有之，脸色铁青之人有之，显然已经预料了最为可能的结果。
三宝不知所踪，众人获罪下狱。
痛失国之肱骨，哀我大宋危矣！
难道我大宋又要失一国之柱石？
痛矣！危矣！
户部尚书眼珠一转，得意洋洋道：“陛下，午时已——”
“且慢！”
正在此时，忽听得殿外传来一道微微沙哑的男声，不过眨眼间来人便已越过数名宫中禁卫来到众人眼前。来人虽是风尘仆仆却不掩满身沉稳气度，官袍在身不改男儿本色，好一个英雄人物！
“展昭！”众人忍不住惊呼，庞太师亦是脸色微微一动。
在众臣的注视下，传闻中已然身死的开封府尹包拯大步入殿。
护卫在后的是一位众臣不曾见过的白衣侠士，此人面若芙蓉，犹胜贵女，行动间却是洒脱自如，不卑不亢。与展昭一白一红，一左一右，竟是相得益彰，不分胜负！
众臣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俊杰？只有八贤王与庞太师隐约猜到了来者何人，庞太师迁怒不必多说，连八贤王也是暗自好笑不已，心道这白玉堂果然鼠胆包天，绝非寻常人。
“包拯参见陛下！”只见包拯官袍一撩，中气十足的下跪行礼，目光炯炯，正气凛然，不见丝毫病态。
随侍在侧的展白二人单膝跪地，齐声道：“展昭／草民白玉堂参见陛下！”
“众卿不必多礼！”小皇帝抬手示意三人起身，又问出了殿中众人最为关心的问题，“包卿，三宝何在？”
一言既出，满殿众人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等待着包拯的回答，生怕错过一个字，一个表情。
“陛下，”包拯沉稳地拱手为礼，不徐不疾道，“三宝在此！”
白玉堂闻声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候在一侧的内侍取了包袱，一溜小跑，双手交给了近身伺候的大太监陈琳。陈琳打开仔细查看一番，这才呈给了小皇帝御览。
小皇帝饶有兴致地将三宝看了个遍，当日包拯携三宝进宫，小皇帝自是见过三宝真颜的。
“既然三宝已然追回，那么这十日之期——”
“陛下，且听老臣一言！”庞太师出列道。
“爱卿还有何话说？”被打断话的小皇帝不高兴地问道。
庞太师的小眼睛诡秘地展白二人身上转了一圈，意有所指道：“不知陛下可曾听闻换魂异事？老臣听闻，展护卫似乎身体不适……”
换魂？！
众臣面面相觑，子不语怪力神，不外乎出于对鬼神的敬畏。如今庞太师在朝堂之上公然谈起换魂一事，如何不让众人惊骇莫名，难道……众臣的目光转向了展白二人……
展昭似是没有听到太师别有用心的话，温良浅笑，透出骨子里的温润谦和。
白玉堂不屑地斜挑眉梢，盯着庞太师的眼中尽是挑衅之色，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就站在这朝堂之上。
仔细观察二人神色的小皇帝舒了口气，拊掌笑道：“太师此言差矣，朕的御猫神正眸清，谦谦有节，最是温和知礼，何曾露出过这位白义士一般的桀骜不逊之色？”
众人：陛下，你能严肃点儿么么么么……
换魂之事在小皇帝玩笑般的话中被轻轻揭过。三宝已然追回，开封众人自然平安无事。同样，三宝被盗一案，包拯苦无证据亦是奈何庞太师不得。
至此，搅得大半个东京震荡不安的三宝一案在包拯与庞籍的平静对视中尘埃落定。
一轮圆月耀天心，漫漫长夜怎成眠？
蓝衣青年捧起酒坛，仰头灌下一大口，大大咧咧地一抹嘴。似乎心有所悟，青年手腕一抖，偌大的酒坛被抛向了身后。
“臭猫，你说现在怎么办！”蓝衣青年一开口便是活脱脱的土匪论调，臭猫二字更是叫的顺畅无比，理所当然，仿佛身后那道颀长优雅的身影真的是只猫儿。
白衣人笑容不变身形微动，酒坛便轻轻巧巧落于掌心之中，暗藏的内劲竟化于无。
没错，这二人就是仍然套着对方壳子里的一猫一鼠。至于大殿上的一幕，连对方的神态都模仿的惟妙惟肖，我只能说大虾都是实力派影帝……总之，出于对天敌的深入了解，还有二人不愿说出口的一些原因，这一猫一鼠默契地组团忽悠了黄桑，螃蟹诸人。
我避而不答，轻轻一嗅，赞道：“好酒！”至少二十年的女儿红，放到后世怎么也得四位数。只是我心情欠佳，赞了一句便没了下文，单手提起酒坛仰头便饮。
那日在开封府衙门口遇到的人竟然是诡秘莫测的姜不欢！白玉堂大怒出手，却被公孙先生拦下。见了包大人才知，当日包大人莫名昏迷，情况危急，正是姜不欢自己寻上门来治好了大人。此人自称老曹头的师尊，却对另一个姜不欢讳莫如深。连公孙博学也只知，此姜不欢非彼姜不欢。问及换魂一事，此人只留下八个字便飘然远去。
心意相通，执念至深。
众人争论不休，最后在公孙先生的总结下达成共识，要想换回身体，就必须化解这一猫一鼠间的恩怨纠葛。至于如何化解，答案五花八门，让人啼笑皆非。眼看包大人意动，很有暂且一试的想法，我连忙告罪退了出来，拎着三宝摸上了屋顶，这才看见了自饮自酌的白五爷。
我与白玉堂对视片刻，忽而放声大笑！
抓心挠肝锦毛鼠，落荒而逃展御猫。难兄加难弟，也不枉你我知己一场！
罢！罢！罢！
“有酒岂能无剑？”我笑道，眼中隐隐发亮，“今日，展某一剑以酬知己！”
星眸微阖，缕缕青丝无风自动，猎红袍；
巨阙出鞘，铮铮龙吟直冲霄汉，撕长风。
身随心动，剑如影随，一套精妙非常的剑法如流水般在月光下倾泻而出。
快，如流星逐日；
雅，似游龙戏水；
美，犹鸾凤归林。
白玉堂拔刀出鞘，纵声长啸，豪兴大发，“让五爷的含章来会会你这臭猫的巨阙！”
二人均是江湖中少有的俊杰，虽是一时兴起，却也不免带上了七分真力！你来我往间烟尘四起，血腥弥漫，谁也没讨了便宜！可二人偏偏兴致更浓，攻势愈发凌烈。
同时，二人心中隐约的想法亦是更加强烈，他便是五爷／展某知己！
……
没人知道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日一早，带着黑眼圈的开封众人苦逼地发现身着大红官服的猫大人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员工食堂。而那只嚣张的白老鼠则整整三天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最后的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