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是敌是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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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爱丽丝抬起头，看到布鲁斯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的走进书房，连睡衣也没换。女孩看他这幅疲倦的模样，既心疼又觉得好笑，虽然她早就知道黑暗骑士在白天往往就是这个形象——这个要不是有阿尔弗雷德照料生活简直活不下去的花花公子就是每夜徒手把罪犯打进墙壁的蝙蝠侠——即使爱丽丝早就知道，可亲眼看到他这幅模样时，心底仍然生出一种奇异的落差感。
大概也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想到过能走入他的生活吧。
想到昨夜他索要的承诺，尽管爱丽丝自己对未来也没底，可幸福的感觉还是环绕在她的心头。爱丽丝甚至是有一种厄运经历得多好事总是会来的错觉，自从选择步入东区后，她就主动放弃了爱情——即便是从那里走了出来，背负着一份不光彩的过去的爱丽丝也自觉自己没有资格去接触如此神圣的情感。对她来说，她还有芭芭拉，还有生命去完成自己的夙愿，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她很是满足。
或许是上天看爱丽丝和哥谭经历了太多磨难，终于生出了恻隐之心。它赐予了哥谭蝙蝠侠，也赐予了爱丽丝。
“早上好，布鲁斯。”女孩把端着的书放到腿上，笑着对来者打了声招呼。
亿万富翁瞟了一眼扣在少女腿上的书籍，拿起阿尔弗雷德早放在写字桌上的茶坐下：“又是保罗·柯艾略，你倒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作者的书。”
爱丽丝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书的封面，壁画画完后，要不是还有真实存在的哥谭，她几乎要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直紧张着要把那副画画完，之前的日子既忙碌又充实。然而现在突然清闲下来，女孩也只能读书度日。
她知道自己的画技还很拙劣，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十分清楚：就算灾难过后，她还活着，还有时间。恐怕自己是一辈子也画不出能够超越那副哥谭的作品了。
“本来还想再把《维罗妮卡决定去死》读一遍的，可惜看来……时间不够了。”爱丽丝说出这句话时，流露出了半分忧愁，但随即她就将自己的心情隐藏起来，不想让布鲁斯心生担忧。
亿万富翁听到她这句话，端着茶杯、已经将杯子送到嘴边的手猛然一顿，然后将茶杯放了下来：“……还有几天？”
“三天。”
这让布鲁斯猛然一惊。
爱丽丝告诉自己还有两个月来临的场景似乎就在前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在真正的灾难面前，身为人类的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思及未来，提前知道的布鲁斯只觉得有种深深地无力感被黑暗卷带着猛然袭击了自己的心灵。
他守护的城市……他守护的女孩的劫难就在眼前。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黑暗骑士恨透了这种无力感。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这种事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三次。可是这一次比曾经更加严酷，他提前知道了，却依旧连假设的可能性都没有。
女孩答应他会活下去，然而他知道这个承诺……连女孩自己都不敢保证实现。
“那本书又不长，按照你的效率半天就够了。”布鲁斯尽量用平常的声音扯开了话题，放下茶杯，“晚上我要和卢瑟见一面，不回来吃晚饭了。”
爱丽丝点点头，沉默半晌，才开口：“我想去见一见斯特恩奇。”
布鲁斯抬起头看向女孩，她的表情平静得好像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家常话。然而她的眼神却不是这么告诉布鲁斯的，他能看得出来爱丽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骑士知道她是为了斯特恩奇才回到哥谭，他也猜到爱丽丝会正式的见他一面，然而他没想到女孩会直截了当的告诉自己。
不知为何，爱丽丝这小小的信任举动让布鲁斯突然安下心来。他没有劝阻，只是淡淡的问道：“需要我帮你联络戈登吗？”
“嗯。并且……如果你能劝吉姆叔叔从医院里搬出来那更好了。”女孩想了想，露出感激的神情，“到时候……医院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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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默默无言的跟在凯丽·刘易斯的斜后方，在穿过办公区时，她能感受到各种各样含着恶意或者不含恶意的好奇目光射,到自己的后背上。最近爱丽丝·曼森也算是个新闻人物了，被蝙蝠侠亲自送往医院，布鲁斯·韦恩的情人，据说还是戈登局长女儿的朋友，无论哪个身份对于警察们来说都足够引起注视——这还是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来见斯特恩奇的情况下。
走出办公区，凯丽不自觉的慢下步伐。她是被戈登一个电话叫过来的，年轻的检察官对戈登同意这个神秘的姑娘再次搅局很是意外。即使她看起来不像是胡搅蛮缠的小孩子，可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实在不是那个正直的警察局局长的作风。
“……戈登怎么会同意你的请求？”哥谭检察官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侧过头问道。她见过女孩几次，但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沟通过。性格凌厉的凯丽在从医院见到女孩第一眼时就知道浑身散发着柔弱温和气息的爱丽丝与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时凯丽也没把她放在心上。然而事实告诉凯丽，她还年轻得很。在哥谭，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都有可能成为案件的关键点。
爱丽丝摇了摇头。她知道凯丽好奇，可她不能告诉检察官事情的经过。
几个小时前布鲁斯用蝙蝠侠的名义拨通了戈登的电话，但听到他的要求时，还躺在病床上的局长很干脆的拒绝了黑暗骑士的要求。在他眼里，爱丽丝是芭芭拉的那个受尽磨难终于获得幸福的好朋友，在保护无辜人的立场上，詹姆斯·戈登甚至比蝙蝠侠还要坚定。
于是爱丽丝不得不亲自往医院跑了一趟，把当时告诉蝙蝠侠自己身份的举动重新做了一遍——事实证明戈登的承受能力比骑士差多了，老局长在爱丽丝对着自己脑门开枪时差点拔掉针头从床上跳起来——爱丽丝一早就说过，这个城市里除去蝙蝠侠，可能也只有戈登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身份，把哥谭的秘密告诉城市真正意义上的光明骑士，爱丽丝觉得理所应当。
在接受了爱丽丝的身份后，戈登还强行按下震惊的心情和女孩聊了聊过去的事，才最终带着复杂的神情答应了她的请求。
女孩知道凯丽·刘易斯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但是她太年轻了，虽然在这次案件中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帮手，但要说真正让她牵扯进来，还不是时候。
或许经历了未来的灾难后……她就会真正意义上的独当一面吧。
尽管好奇的要命，可女孩不愿回答，凯丽也没办法。她只得转移了话题：“……你认识雨果·斯特恩奇？”
“认识，不，准确的来说……是他认识我。”爱丽丝跟着凯丽停在门前。
这个问题她倒是回答了，可和没回答也没什么区别。凯丽懊恼的舒了口气，她果然是应付不来像爱丽丝这样的人。干脆放弃了继续问，让开了门：“他就在里面，你放心，按照你的要求不会有人监听你们两个的对话，谅他在警察局也不敢做什么。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爱丽丝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凯丽·刘易斯可是个好奇心极其旺盛的人，不做什么就离开可真不是她的风格。
或许明白了女孩的目光，凯丽毫不淑女的一翻白眼：“反正你也不会说什么不是吗。好啦，你们肯带我玩我就心满意足了，具体我在这里面起什么作用，还是等一切结束后再说吧。”
说着她转身大步离开，爱丽丝真佩服她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还能够迈那么快的步子。看着她不甘心的背影，女孩忍俊不禁地小声开口：“谢谢你，刘易斯小姐。”
凯丽的背影只是稍稍一停，然后随意的一摆手，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就这么离开了。
目送走地方检察官，爱丽丝才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如果哥谭想立个纪念馆，这个无数罪犯光顾过，有的可能还不止一次光顾过的审讯室一定会成为著名的景点。哥谭的骑士头一次失态，也是在这个审讯室，在那个疯子面前。对于继承了城市记忆的爱丽丝来说，光是步入这个审讯室就足够她喘不上气来，更别说还要面对审讯室里的人。
听到开门声，坐在桌子后方的男人抬起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审讯室里只看了四角桌上的台灯，昏暗的黄色光芒照在雨果·斯特恩奇脸上，让本来就冷静到可怕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冰冷。他的双手拷着手铐，但雨果博士就那么带着手铐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直到女孩走进光源，他能够看清楚爱丽丝的脸，博士才推了推眼镜，用低沉又缓慢的声线开口。
“你来了。”
爱丽丝竭力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在平静的范畴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我会来。”
“我当然知道。”斯特恩奇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哼了一声，“拼了命也要和‘油漆公司’搭上关系，为的不就是见我？”
他早就知道！爱丽丝听到他冷酷的讥讽，只觉得罕见的怒火在自己的胸腔里燃烧起来。女孩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他早就知道自己想见他，可他却不放在眼里。是啊，他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和蝙蝠侠站在一个战线上，这花费了你多少心血？你用了多少谎言才使得他相信你？”说着斯特恩奇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爱丽丝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足够聪明，但你以为你真的就能够成为守护正义的人？”
“——别忘了你的DNA里也有我的一份，‘女儿’。”
——爱丽丝却顾不得听他蛊惑人心的那一套，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击穿了爱丽丝的脑袋。她狼狈的退后几步，扶住了墙壁才不至于跌倒在地。女孩咬紧牙关，抬起了头，用从来没从她婉转温柔的嗓音中发出来的尖锐的声音喊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用的是陈述句。待到斯特恩奇走过来的时候，爱丽丝发现他的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扔在了地上，“要过来看看吗？”
女孩听到他的话，咬紧了嘴唇。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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