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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死别。 ...
死别。
任谁都没有想到达坦王要求和亲以巩固两国之好,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夜宴上献舞的人,也就是慈沅。
皇上在听到这个请求的时候面部表情瞬间僵硬,且不要说太后那里是否能同意,就在他这都觉得这是个天方夜谭。
可还是虚以委蛇的承下来。
果然事情到了太后那里,太后当时便摔了茶碗一万个不同意。
“荒谬!难道还是我们上赶着去求和?他达坦大军现在如同我们手里的蚂蚱,皇帝,我不同意,倾蓉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却是我心尖上的肉,哪怕不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是个蛮夷之邦。”
整个宫里没有人敢大声呼吸,大发雷霆的是太后,而沉默不语,阴晴难测的则是圣上。
皇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皇额娘说的在理,达坦对于我国来说确实不是一个足矣头疼的问题,我们可以派大将花上几个月时间慢慢的和他耗,最后他油尽灯枯,我们再一举歼灭。”皇帝招来小太监将地上的碎片收了,“可是,皇额娘,那边关的百姓怎么办?不能因为一个明明可以简单的方法而让他们陪着再受颠沛之苦啊?”
太后听见这里也有些动容,听闻她年轻时曾陪先皇微服出巡,知道人间疾苦,看过人间百态,明白民不聊生。
她脸上出现痛心疾首的表情,说:“倾蓉的命已经很苦了,你让她嫁给与杀父仇人无二的异族,皇帝,你这等同于亲手毁了她啊!”
皇帝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才说,“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的将慈沅指婚,哪怕是有了人家,他达坦王也不好强取豪夺。
难就难在,这个人选。
太后希望给其安排一桩美满婚姻,不知这样仓促的指了婚。嫁人那是要一辈子的,这样随随便便,终究是对不起了已故之人。
可是时间来不及细细挑选,这一日便诏了倾蓉。
慈沅看着满桌子的画像有些不明所以,画上都是太后命人选拔年龄适当各加公子的肖像。
“倾蓉,你看看这个,这个是工部侍郎的三公子,年满十七,才华横溢,去年过了贡试,明年说不定就是状元了。”慈沅默不作声的拿起来另一幅。
太后看了看,“这个差了点,是刑部的,但是也算是一表人才。”
慈沅放下画册,怔怔的看着太后。
“姨母这是在给慈沅找婆家么?何必这样着急?我才笄礼而已。”太后有苦说不出,哪能不急,甚至选好了人家连正大光明的一个殿前赐婚都不能给。
“倾蓉,早一点嫁人,我也早一点放心。姨母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说不定哪天……”慈沅一听,连忙起了座位,跪在地上行了礼。
“慈沅罪该万死,太后本是好意的,是慈沅想着多陪陪太后,慈沅还不想嫁。”她泪眼汪汪的抬头开太后,又一番动之以情。
太后连忙的扶起来,眼眶湿润,险些就说了原因。
回去的路上慈沅心里一直不舒服,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想要她嫁人了。是这宫里她万分不想呆着,可是现如今除了这皇宫,她还能去哪里?
嫁人终归是要嫁的,但是这么仓促着,自己都觉得实在往外推自己的意思。
有丹桂的香气四溢,慈沅站在这花香放肆的地方觉得有些虚幻,虚幻到有什么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进。
所以当慈沅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万分的冷静,冷静到牧笛都以为慈沅妥协了安排一般。
“郡主……”慈沅有些木然的转过来视线,看着眼神闪躲的牧笛。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牧笛犹豫之后点了点头,没想到慈沅却笑了,开始是压抑着到后来放声大笑。
牧笛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难过着急的不行,急急的作解释:“郡主,你不要怪皇上没有拒绝,现如今的情势你也是知道的,再说,太后和皇后乃至六宫都在补救,想办法帮你度过去。”
慈沅却敛了笑声,回头死死的看着牧笛。
“你七岁跟着我,我家破人亡的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对我从来没有过抛弃,你看着我这一路走来的变化,看着这宫里的喜怒哀伤,看着我渐渐摒弃本真。牧笛,今天我问你,你可曾懂过我?”
牧笛哐啷就跪了下来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她看着她从活泼开朗到现在循规蹈矩,看着她原本活泼开朗的性子变得郁郁寡欢。
慈沅可能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刺激,骤然的猛咳了起来,牧笛却紧张的从地上站起来跑到她背后给她顺背,也不过刚刚碰到她的衣角就被慈沅推开。
“郡主……”
“不要叫我!”说完又咳了半晌,牧笛不敢说话,含泪看着慈沅咳红了的脸。“我不是什么郡主,我不是……我是骆元英的女儿,我不是郡主……”
慈沅慢慢的萎靡下身子,看着前厅外的一方天地,始终念叨的是:
“我不是郡主……”
阿衍站在房檐下看雨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天灰的带着一种绝望的色彩。有小太监匆忙的从远在外面跑过,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疾步匆匆的走过。
他看着她们行色匆匆欲言又止的样子,走了过去。
“施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几次从我佛堂前路过了。”
小太监可能也没想过会被人这样尊敬的称呼,一时间有些脸红,磕磕巴巴的才说了原委。
总结起来不过就是,倾蓉郡主失踪了。
阿衍直到小太监的身影消失了才想起来这个倾蓉是谁,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一直以来的慈沅突然说成郡主,让他恍惚的有些模糊了这个人。
宫里在悄无声息的寻找,就怕风声走漏出去,被达坦王察觉。
阿衍还在看雨,有风将雨扫到他青灰色的衣服上,瞬间被吸收成为一个深色的点,点聚集的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叫他“阿衍”。
似梦似幻的不真切,他一个激灵猛的回身才发现背后站着的不正是全宫掀翻了在找的人?
慈沅憔悴了许多,她也知道自己走不出这天然的牢笼,一重一障都是把关严苛的侍卫。逃,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即便是梦,她也想尝试。她不能坐以待毙的等着,等着自己挣不过命运的时候被送给达坦王。
“阿衍……”她声音沙哑,念着他的名字的时候甚至像沙砾走磨过她的喉咙他的心尖。
“慈沅……”
“阿衍,带我走好不好?只有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能嫁给达坦王的,我不能忘记我父亲的死,我不能就这样嫁给我的杀父仇人……”阿衍看着她扑向自己,揪住自己的衣襟,声泪俱下的和自己说。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的过往绝对对她的语无伦次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他却知道她的不能,正因为知道,所以对她所说就更吃惊。
“慈沅,你可以去和太后说,太后那么喜欢你,定会给你最好的归宿……”阿衍的话在慈沅浸满眼泪黝黑的眼睛里消了声音。
“没用的,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情,原本我还有些希望的,即便不是嫁给达坦王,可是如果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嫁了人,我这一生怎么甘心?”其实不是做女子的心高气傲,只是她前半生在将军的庇佑荣宠下长大,成为孤儿之后也在太后的怜惜中生活。
不是妄想着多高的权贵,只是想有个情投意合的人相守白头。
她抬眼看了看面容逐渐清晰褪去少年时青涩的阿衍……
“阿衍,你娶了我吧。”这是她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件事情,被眼泪布满的脸颊微微的泛红。
其实阿衍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那日耀眼的水珠,那日高墙下两个互换了名字的人,那湖边一个保护性的拥抱,那日小径边上赠送的笄礼礼物,那晚皎月下两个人的谈话……
那样……
“你说什么?!”阿衍显然没有想到这深宫中还有慈沅这样的女子,说出来的话一下子吓得他甩开慈沅。
慈沅没有准备就这样被推跌在光洁亮丽檀香气十足的长廊里,错愕的看着有些懊恼但是很快变得震惊的阿衍。
“阿衍……”
“郡主,贫僧是即将出家的人,和你这样一名还未出阁的姑娘站在这长廊下已经犯了戒,更何况谈婚论嫁?”又觉得于心不忍,道“慈沅,你是郡主,听命于君本是你的指责,国仇家恨哪个大?更何况你父亲战于达坦,死于达坦不过就是希望边境的百姓能富足安康,现如今你能轻易完成你父亲的愿望,更何况太后娘娘对你这般好,处处维护你……”阿衍的声音渐渐的低下来,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毫无说服力。
而自始自终,跌坐在地上的慈沅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站起来。
阿衍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在慈沅面前,慈沅似乎一惊,身子瑟瑟发抖抬头看他。
“阿衍,你为何当初要在池塘边拉住我?”
阿衍似乎没到她能问出问题,收回手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是去年在御花园的那一幕,他摇摇头,最后说:“救人乃是出家人的本分。”
“……那你为何要送我笄礼礼物?”说着她抽出一直在头上,每日都会带上的那支不起眼的木簪。
阿衍看着木簪子眼睛闪烁了一下,克制住自己要接过来的欲望,声音极低的回答。“……是你说,你父亲答应了你在你笄礼的时候要送你礼物的,我只是不想你失望……”
“那你为何要在月色下开导我?”阿衍甚至不敢去看慈沅仰视他那黝黑发亮的眼睛,沉默代替了最好的回答。
“呵……不过是出家人的慈悲是吧。”
慈沅苍白着脸从地上站起来,轻轻的推开阿衍欲扶的手。
她声音极轻的和阿衍说:“阿衍,谢谢你。”
有风穿过,鼓起她的斗篷,阿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野里,那样孱弱的装在斗篷里,好像下一刻就会乘着风吹开。
牧笛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慈沅对皇上将她赐婚与达坦王这件事毫无反应,准确的说是现如今她除了她手上那件半成品的软泥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是怏怏的。
那日全宫上下动辄几百人找她未果之后最后她却不知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丝毫没有异样。
第二天皇上和太后分别召见她,她还笑语晏晏的出门、回来。
第二天朝堂上就联姻达坦。
而慈沅,却无任何反应。
她端着一碗莲子椰蓉粥轻手轻脚的走近室内。慈沅正在给手里她花了好长时间,从胚子到打磨从未假他人之手瓷器毛具上釉。
上好的白瓷,在这宫里就是一点她最满意,要什么有什么,并且都是这时间最好的。
“郡主,喝点粥吧。”牧笛放下托盘,看着慈沅手里一半光洁一般粗糙的东西,还有桌面上的配套物件,“郡主,你弄这些做什么?”
慈沅手里的东西一顿,有些迷蒙的眸子转过来,好似也不知道牧笛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牧笛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啊,皇上赐婚,不,皇上赐婚之前你就这样,奴婢…奴婢真的很担心你啊。”慈沅的安静仿佛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澜的任由事情的发展,知道最后被太阳曝晒干涸。
牧笛看了看她握着工具纤细的手指,几近透明。
慈沅看了她一眼,抬头又看了看门口外的一方天,真蓝。
又回到面前哭的满脸泪痕的牧笛的脸上,皱了皱眉,“真难看……”
牧笛一愣,最近郡主的话都明显少了很多,一心一意的钻磨着手里的东西,好像赶着明天就要拿到成品一样。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慈沅打断。
“真难看,牧笛你这样子真给我丢脸,去洗洗,你可是倾蓉郡主的大丫头,这样满脸泪痕的真丢人。”这是慈沅着半个月来说得最长的一段话,长到震惊了牧笛,她忘了哭,瞪圆了眼睛看着浅笑的慈沅。
好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应了,觉得自己太丢人,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仿佛回到两个人幼时,慈沅总是捉弄她的时候,忽然就安了心,匆匆的告辞去打水洗脸。
这个秋天似乎格外长,外面的阳光洒下来一些,照在有些欢悦的背影上,慈沅定着眼眸看了一会,原本苍白的脸在室内仿佛不真切,过了一会又低下头细细的描绘手里的瓷胚。
太后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不明白为什么慈沅会突然同意了这桩联姻,她的性子本不该是这样能够委曲求全的。
终于还是放心不下亲自去了“来时阁”。
未见喜庆,但是热闹有余。
小一点年纪的宫女都已经喜气洋洋的在准备嫁妆,主殿里有慈沅熟悉好久的嬷嬷一遍又一遍的教导礼仪规矩,最怕哪里有了闪失折了皇家颜面。
她坐在那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或许真的是开心的,脸颊都是红润的。太后进来的时候却看见她明显瘦了的身子微微俯下去在做礼。
看见她进来面上有一瞬间僵硬,很快就着屈膝的礼跪了下去行了礼。
“太后万福。”
太后连忙的扶起来她,细细的看了她一遍,似乎心里更加不忍。
“倾蓉可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怎么还瘦了?”慈沅不留痕迹的抽出来手,给太后让到榻上坐着。
坐妥了才回答,“回太后,倾蓉就是觉得最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总有顾虑。”
太后温和的笑了笑,看着慈沅一直低垂的头有些心疼。
“倾蓉啊……你要是觉得委屈……”
“倾蓉不委屈。”太后的话被截断一愣就听慈沅继续说“倾蓉不委屈,太后姨娘待我这样好,我母亲自会觉得欣慰。我父亲战于疆场,最后……最后死于疆场,为得不过是黎民百姓的富康,倾蓉能替其完成心愿,也算是尽了孝道。至于我自己……该有去处的……”
最后的话她说的极轻,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太后对她的深明大义有了进一层的喜爱,抚摸着她柔顺光洁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的时候,外面通报“锦亲王驾到。”
慈沅愣了好一会,还是在太后的一句“老三怎么来了?”才想起来因为十岁的三皇子烨央在达坦王来访期间在弓射上赢了其手下据说最骁勇的战士,皇上一高兴便封了亲王。
烨央又大了些,原本就冷着的面容在亲王的大帽子下显得更加少年老成。他听说慈沅在准备出嫁的备品和嫁妆,特意带了自己的礼品过来,顺便来看看这个小姑姑。
拜谒了祖母,太后又问了些功课和剑术方面的课业,烨央都一一的回了。
至始自终慈沅都没有说话,祖孙两个人借着她的喜庆聊得格外热闹。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门前送离,太后本想着回头告诉她好生休息,回屋之类的话。恍惚间看见她几近透明的样子。乌发冰肤,不知怎地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穿着宫装的慈沅。
在秋天过去的时候,慈沅出嫁了。
大红的嫁衣将她玲珑的包裹住,老嬷嬷给她戴上繁琐的凤冠。
——慈沅的出嫁完全是公主出嫁的级别。
早上她带着平安如意去宫中拜辞了皇上和太后。
天气不是很好,太后送走了慈沅的之后有一种惶然。
达坦国是一个小国,人民不足百万,却男骁勇,女智慧。守着一方福泽之地,国人富足。正因为富足,妄想着用其的骁勇吞并大国。
最后却得到要进献俯首称臣的结果。
但是迎娶的阵容也不容小觑。
八匹枣红色辔头油亮的大马立在镶金双围的马车前,车顶一颗鎏金夜明珠在这样的白天或许只是装饰,但是晚上就会泛出幽幽的光为后面的部队领路。
棕红的宽脸,四蹄厚重巍峨目不斜视的立在马车前的是另一匹马,一看那种样子就知道是宝马中的良驹。
慈沅被嬷嬷搀扶出来,震天的锣鼓唢呐声响彻的震着她脑袋发晕。
她披着红盖头看不清场面,牧笛却可以。
偶尔耳边细细的抽气声显示出迎亲队伍的壮观和尊贵。
慈沅被几经折腾放在车辕上,牧笛正看着震天锣鼓发愣,手腕上一紧。
“牧笛……我要回家了。”
牧笛被吓了一跳,又听见慈沅这么说以为是她害怕了仗势。反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郡主,再过两天我们就到新家了。您就出头了。”
牧笛的意思是可以用王后的身份重新开始她想要的生活,可是慈沅却突然松了手,颓败的垂在身体两侧。
如果,如果牧笛在了解一下她,就会知道她……真的是要回家了。
马车缓缓的动起来才知道为何要用八匹马拉一个只载了新娘的车,因为整个车身均是玄铁制造其重无比。
慈沅坐着车里丝毫没有颠簸,她从怀里拿出来一盏还为上好釉但已经见了初型的杯子,小巧白净的一个,呆呆的看了一会之后她从头上拔下来一个通体乌黑的檀木簪子,似乎有幽幽的檀香气飘散开。
将两物放置在车内的小几上,即将出城的时候远处的寺庙传来一阵一阵的钟鸣。
沉闷,悠远。
很多人那天都为了凑热闹一直送至城外,天上开始飘雪,有些人受不住冷,渐渐的散去。站到最后看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出了城的时候有马匹策马扬鞭的卷起还未被雪覆盖住的沙尘,眯了百姓的眼。
而后有一直跟着马车的人跌跌撞撞的向城内跑,被拉住。
“郡主……郡主堕车了!!”
惶惶然好多人都吃惊,那样豪华的马车,那么尊贵的身份。
深宫大内,有侍卫跪在太后跟前,眼睫上浓重的呼吸融了的雪水氤氲成气。
太后最爱的那盏天上贡献的瓷莲茶盏碎了一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那样的性子……”最后徒然好似苍老了许多挥了挥手。
鹅毛般的大学渐渐的掩盖住车痕,城外寂静无声,就连血迹都被掩盖住。
仿佛她未来过,亦未去
首先说我还没写完这章,但是为了凑字数先发上来,后半部分可能要一两天之后。
不要着急。
其实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但是还是说一声礼貌些。
谢谢,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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