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十字架（6918主+全家雾云》歌娄

16、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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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出咖啡馆时雨已经完全停下，风还在刮，外面是下刀子般不要命地冷。你嘟囔着抱怨了句什么，把脖子重新缩回温暖的衣领中，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起沢田纲吉最后留给你的话。

　　“明天晚上，在厄兰德将会举办一场加百罗涅与彭格列之间的小型集会，希望骸君以彭格列一员的身份到场，届时，我将向迪诺加百罗涅，以及你的‘同事’兼对手云雀恭弥引见你。”

　　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乐意，你也只得答应下来。对，就是这样，你想着，要不是因为斯佩多那家伙……斯佩多……斯佩多……

　　斯佩多的信？

　　你仿佛捉住某个关窍一般摸了摸口袋，临行之前斯佩多交给你的，吩咐你转交阿诺德的信还好好躺在那里，一路上接连不断的事情几乎使你忘记了它的存在。但当你重新想起这封信时，你随即陷入了更大的迷惑之中。

　　既然斯佩多已经回到意大利，他为何不亲自去见阿诺德，反而大费周章地要你代为捎信呢？

　　实际上，在沢田向你报出斯佩多行踪的同时，你就在尝试着为他的行为找一个理由，并且，你也成功地找到了一个。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你向沢田隐瞒了你的想法。

　　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当你终于可以不顾忌他人而放任自己的思考时，一个猜想在你脑中初步形成——斯佩多之所以会回来，很可能是因为阿诺德。

　　那么他让你送信的动机就有了很好的解释。借助你的否定和你手上的信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为了彻底地埋葬真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全都要欺骗——倒确实是斯佩多式的行事风格，只是他大概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行踪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但事实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斯佩多为何要找上加百罗涅，为何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迪诺保持了如此长久的联系，又为何会与ICPO产生关联。这一切，似乎不是‘寻求庇护’这一个理由就说得通的。你隐隐约约觉得，你极力探求的真实，它仍然躲藏在层层迷雾背后，不觅踪迹。

　　但当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件事情。你思量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去早时斯佩多居住的公寓看一看，或许碰巧遇见了阿诺德，能打听到斯佩多的消息也说不定。

　　在你印象里那幢公寓离这里也不远，也是坐落于城郊交接的地界，沿着环城的大道走一段路就可以到达。于是你沿着马路的一侧慢慢走着，一边留意四处情况，一边整理着你至今为止掌握的每条线索。

　　可是走着走着，你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你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夜色已深，马路上的车辆渐见稀疏，摇弋的树影割碎了一地月光，风穿过树的罅隙发出的回响，犹如近在耳畔的喃喃低语。“出来。”你缓缓转过身去，语调平静，“我知道你在附近——别想这么轻易躲过去，今天晚上我奈何不了你，但是在这里处理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虽然不知道你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不过面对面谈一谈也不枉你跑这一趟，你觉得呢？”

　　你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清晰的冷哼。明明应该是暗里的一方，依气势而判竟比你还要理直气壮上几分。接着，你看见你正面对的不远处，人行道旁一条极不引人注目的小巷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待到对方的脸完整地显现于月光之下时，你脸上浮起一瞬间的讶异，但顷刻便被兴奋与探究取代，你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深更半夜可不是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游荡的时候，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可爱的小美人？”

　　“你应当感到庆幸，我现在心情还不坏，并且对于来自手无寸铁的弱小动物的，不自量力的挑衅不屑一顾，”对方冷冷开口，声音里带有一种极易激起恼怒的傲慢，“顺便一提，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整顿风纪。想要引起我的兴趣的话，就在明天的集会卖力表演来证明你的实力吧，六道骸。”

　　“嘛，既然已经彼此认识，那么多余的开场客套也可以省略掉了。这种直截了当的交锋听起来真是不错——”你挑了挑眉，对上少年黑曜石般，闪烁着冷冽如同片刃的光辉的双眸，唇角勾起一抹因嗅到猎物气息而倍感兴奋的笑容，“正巧在下也有同样的想法，那么明天的集会，倒是非常值得期待呢，云雀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