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十字架（6918主+全家雾云》歌娄

14、Chapter.14

　　“已经了解到这一步了吗？看来骸君倒是从‘故友’那里得到了不少好情报呢。”咖啡端了上来，沢田端起杯子浅啜一口，这才不慌不忙开了口，他的语调平缓中带着说不出的圆滑，对于你先发制人的质问，似乎也早有准备，“加百罗涅新首领继任，传闻其人手腕过硬不逊于提什纳多。一方面大肆扩张势力，另一方面与彭格列密切联络，意欲修复两大家族一度破裂的合作关系，对密鲁费奥雷形成包夹之势——似乎外面传得风头极盛的，就是这样的言论，与骸君所了解到的，是否无二？”

　　你点头承认。

　　“倒也难怪，”沢田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我会邀请骸君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解释这些传闻，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骸君能够好好考虑。”

　　你挑了挑眉，沢田纲吉手上的彭格列戒指聚着光，闪闪烁烁硌着你的眼睛，如同爬上半边脸的一串小疙瘩，直叫人恶心难受。“什么要求？”

　　沢田的身子微微前倾。你们是平视，然而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将这种刻意营造的平等完全破坏，即使他语气恳切，落入你耳朵里的也只剩了阴谋与算计，如此而已。“我希望骸君再一次以彭格列家族成员的身份，担当密鲁费奥雷与彭格列之间‘关系者’一职。”

　　“哦？”你眯起眼睛，“这可不像是你会做的愚蠢决定啊，纲吉君。既然彭格列已经决定要置自身于与密鲁费奥雷对立的立场上，派遣关系人这一举措，岂不是显得多余了？”

　　“没有一场酝酿充分的战争会在开战前偃旗息鼓。”沢田平静地回答你，握住勺子轻轻搅动咖啡，“除非，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

　　“彭格列从未打算和密鲁费奥雷完全对立。只是有居心不良者，借了两方之间‘关系者’暂缺与彭格列向加百罗涅派出‘关系者’这一机会，放出流言煽动局势。而这股幕后操纵的势力，十有八九，就是加百罗涅。”

　　“所以，你想再次通过‘关系者’的填补，使三方势力重新达到平衡吗？”

　　“是。毕竟由从前担任‘关系者’的骸君再度担当这一职务，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骸君所言，也不全对。”沢田纲吉没再看你，转而专心致志地研究杯面荡起的涟漪，似乎在他眼里，这已经成了全天下最有趣的事情，“且不说白兰阴险狡诈，深不可测，一直是盘踞西面虎视眈眈，这加百罗涅日益膨胀的野心，也不是我彭格列一己之力能够遏制。当初加百罗涅与彭格列同盟关系的破裂，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如今，我一方面放任流言传播，也是为了缚住白兰的手脚，让密鲁费奥雷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我对加百罗涅并不能达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果骸君成为‘关系者’，不仅对于密鲁费奥雷和彭格列之间的矛盾有一定的缓解作用，也能够牵制加百罗涅，使其无法确切掌握我方与白兰一方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让骸君你，成为三方的制衡点。”

　　“嘛，纲吉君，我承认你的分析和计划无可挑剔，不过，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扔到一边为好吧。”你笑着摇了摇头，“当初我不是说得非常清楚了吗，我六道骸这辈子都不会再——”

　　“你会的。”

　　你盯着突然出声打断你的沢田，他抬起头来再度直视着你，眼神里仿佛贯注着十万分的把握，坚定异常。

　　“哦？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因为他，所以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不会有其他选择。”

　　“那么有把握吗，纲吉君？”你笑容依旧，然而隐约的，巨大的不祥预感却在心头弥漫开来，你想到一些人，一些事，那像是你心上开着的洞，洞里伸出一根线来，一直一直伸到外面——而你的直觉告诉你，线的那头，就握在沢田纲吉手里。

　　“那你倒说说看，那个人是谁？”
　　“斯佩多。戴蒙·斯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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