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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苦澀的血液 ...

  •   Lavinia没留意Gustave从哪里弄出来的一艘小船,撑著就把他们俩个一起载到湖的对岸。她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他正背对著他们躺著,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一起。他的呼吸声异常粗重,显示他正处於令他开始呼吸困难的高烧当中。她立即吩咐Gustave拿给她冷水和毛巾,一边把床上的男人翻转身。

      要是寻常的女子, 把一个男人翻身过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她不是寻常女子,她可是一个吸血鬼。再加上这个男人被瘟疫折磨著,体重明显下降了不少。Lavinia轻松地把他翻身过来,让他正面的躺著。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东西是这男人戴著的一个面具,纯白色的挡住了他的右半边脸。她没兴趣考究他为什麼戴面具,他的眼睛紧闭著,嘴巴微张著帮助吸气,汗水布满了他的整张脸庞。她只知道要是她想救活他,只得尽快动工。

      她拿起Gustave手中的冷毛巾, 敷到这个男人的面上, 边轻轻的帮他拭去汗水。他的皮肤滚烫著,看起来非常辛苦。她也没浪费时间, 帮他抹去脸上的汗水后,她便从背包里取出她的药袋。她迅速地卷起男人左手的衣袖, 把抽血用的针筒从他的手臂里的血管插入。她看著鲜红色的血液慢慢从他的手臂里经过针筒,再流入连接著的血包。她闭上双眼,以摭掩她此刻已经快按捺不住的欲望。

      『Gustave,你能从上面的歌剧院取些乾净的毛巾,替换衣服和被褥下来吗不,不要地底的这些,这些有可能已经被细菌感染了,你去上面拿些保证乾净的下来。』Lavinia仍然紧闭著眼睛,随便编了个藉口把Gustave支开。

      Gustave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把针筒从男人手中抽离。这时候血包里已经装著满满的一袋新鲜的血液,她的眼睛变成饥渴的血红,她感到自己的尖牙已经伸了出来。她把血包连接著针筒的接口从针筒拔出,直接当成可乐吸管一样放到自己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啜吸著这沸腾的血液。她感受著鲜甜的血液流经她的舌头,滋润著她乾涸的喉咙,最后到达她饥渴的胃部。她贪婪地尽情吸进更多的血液。

      可是,这个男人的血液一进入她的胃部,她马上就呛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血液居然是如此的苦涩,以至於她一时没准备好, 把血液都呛了出来,溅了在衣领上。她懊恼地随手拿起本来帮那个男人敷著脸的毛巾,用力地把衣领上的血迹擦去,她可不想被Gustave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沾满他爸爸的血液。

      等到她的衣领被清理乾净,她又开始烦恼起来。她把毛巾洗乾净,重新敷在男人的额上。她看著这个男人的脸,出奇的发著呆。这个男人看上去才不过四十岁多左右, 比起自己活了八百多年来经历的种种爱恨情愁,四十年不过是一段短得眨眼变过的日子。可是这四十年来,到底他经历过什麼样的哀伤悲痛,才能让他的血液变质得这麼利害, 变得如此苦涩

      是的,吸血鬼往往能从人类的血液中感受到他们当时的一些情绪,有时什至是过往的片段。可是在这个不过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血液里,她感受到的只是数之不尽的苦涩与哀伤。她出神地看著他的脸,这个男人这四十年来到底经历了什麼样的伤痛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从男人的嘴里流出,打断了Lavinia的思绪。她都快忘了这个男人此刻正在经历著瘟疫带来的高烧,生命危在诞席。她叹了口气, 把多余的思绪从脑里甩出。这次她卷起自己的衣袖,忍著痛用自己的尖牙把自己手腕上的大动脉刺穿咬开。血液从她的手腕一涌而出,她把手上的伤口凑到男人的嘴边,让自己的血液慢慢流进男人的口中。

      她手腕上的伤口很快变自然愈合了。她又忍痛把刚愈的手腕再次咬开,更多的鲜血从她手腕里流出,直接涌进了男人的嘴里。直到她的伤口再次自然愈合,她才拿毛巾擦拭著男人嘴边的血迹。吸血鬼的血一向有治瘾人类各种病痛损伤的作用,机本上,只要那个人类还尚存一口气,不管是多重的病还是多重的伤,吸血鬼的血都能治愈他们。不同的是,较重的伤需要较多的血液,就像男人现在感染的瘟疫一样。

      她努力让自己忽略男人血液中的苦涩,迫自己一口气把血袋净下的血喝完。她需要保充原气,因为以男人的病,她还得再喂他多喝两次血。

      Gustave在这个时候抱著一大叠乾净的毛巾衣物回来,正好在Lavinia刚好清理掉刚才一切物品之后。她边帮忙Gustave更换著毛巾,这才发现男人脸上的面具早就因为汗水与湿毛巾的水弄得湿透了。她知道他这面具要是不干快脱掉的话,他的脸将会发炎。虽然她知道她的血一定能治好的,不过她不想因为这麼延迟他康服的时间。

      『你爸爸的面具必需脱掉。』她对Gustave说。Gustave就像没听懂她说的话似的,一脸茫然地盯著她。『他的面具都湿透了,再这麼戴著他的脸会发炎的。你爸的病情已经经不起再多的细菌感染与高烧。』她耐心的向他解说道。

      『不,面具一定不能脱掉!!!』终於理解过来的Gustave坚持地说著,一手还帮爸爸护著他的面具,生怕被她硬生生扯下来一样。她不能看见爸爸脱掉面具的样子,不然她将不会再为他爸爸治病的了,她一定会吓得逃跑的, Gustave肯定。

      看著Gustave坚持可爱的样子, Lavinia微微笑了起来。『你爸爸的脸毁容了吧。』她问道。

      Gustave立即被问得傻住了。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没有问他爸爸为什麼戴面具, 而是直接猜出他爸爸毁容的事呢。他一直觉得问这个问题的人很蠢很蠢,就像人家换了短发新装你还特地去问人家『你剪了头发吗』。这世上怎会有人闲著没事干偏爱没事戴个面具呢就像迫著当时人当众重新承认一次自己痛处的屈辱。他已经跟著爸爸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年,遗传了妈妈贴心的Gustave已经渐渐明白了爸爸很多没说出来的心底话。

      『毁容没什麼可怕的,要是他还戴著面具,迟些细菌感染到他另外那半张完好的脸也毁掉才可怕。』Lavinia说出的事实,吓得Gustave不得不顺从。

      Lavinia的手摸著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手指抚过面具的边缘。她知道她正要揭开一部份导致这个男人血液变苦涩的原因。她的指甲已经揭开了男人面具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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