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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年後 ...

  •   Erik躺在一張猩红色的大床上,他感到全身的骨頭肌肉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燃燒,疼痛吞噬著他,漸漸侵蝕著他最後的意志。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這種永無止境的疼痛打敗,意識愈來愈薄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軟弱與無力感。一種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感覺。

      模糊間,他好像看見了Christine的身影在向他招手。一年了,他的Christine一點沒有變,還是他心目中那個音樂天使。她的歌聲在他耳邊響起,那是世界上最甜美動人的聲音。為了這歌聲,他曾經朝思暮想地期盼了十年。這聲音是如此的真實,他什至願意用任何東西, 包括他的生命做代價,就為了聽著她的聲音。他知道自己正朝著那天使的歌聲低頭,他的自我意識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逝。不過他毫不介意。

      死亡對他來說一直都是一種解脫,從他一出生起就是。隨了那短暫少數的幾天, Christine為他生命點燃出價值的那幾天。可惜,自從一年前,他親愛看著Christine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刻, Ah, Christine………………..

      他不想再想下去,他也無力再想下去。整整一年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活過來的。這一年的意識全都很模糊,他的生活仿佛從沒了Christine開始,就再也清晰不起來。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賣掉科威島上的一切回憶,他只知道他不能再待在Christine的身體在自己手裡變得冰冷的地方。他把所有的錢給了Giry母女,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錢給了她們,那兩個簡接及直接殺死Christine的人。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跟她們在一起,那兩個把Christine從他身邊硬生生拉走的人。奇怪的事,他本該恨她們的,什至用他最拿手最殘酷的手法把她們折磨至死。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做,失去Christine,他彷彿連去仇恨的能力也失去了。而且問心而說,他實在想不出恨她們的理由。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早就知道Meg對自己的感情,卻迫自己無視這些,裝作不知道…….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帶著Gustave從美國回到巴黎的。Gustave,正正是他現在還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 Christine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重建了巴黎歌劇院,上層的輝煌興地底迷宮的神秘。他的意識隱隱約約告訴他,他必須重建歌劇院,重建出他與Christine的回憶。他記得自己寫了很多交響樂、歌劇等的樂譜在巴黎歌劇院上演,畫了很多建築設計圖賣給了很多發展商,他只知道自己隱約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把巴黎建造成舉世聞名的藝術之都,像那很久以前,現在卻變得無關重要的夢。這些夢一點也不重要,沒有東西是重要的了。所以即使現在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去建造這些夢,他也毫不擔心。他只不過是在變換著方式賺錢把Gustave養大,什至他心裡清楚,等到Gustave長大,不再需要他的那天,或許他就能真真正正的從這個世界上解脫。

      他的耳邊還響著Christine的聲音,也許上帝終於對他施予一點點慈悲之心,也許解脫的這天會提前來到。他漸漸放鬆身體,讓Christine歌聲裡的平靜洗去他的一切感官,疼痛漸漸從他的身上消失,正如他的生命一樣。

      這一切本來很順利的,直到他聽到另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在叫著他。起初這聲音只是螞蟻的聲音,可是這聲音愈來愈大,漸漸取代了Christine的歌聲。這聲音在激動地搖晃著他,活生生的把他從Christine的歌聲拉走。他非常惱怒,伸手想把這擾人的聲音揮走,這才發現燃燒的疼痛感又一次侵襲他的身體。他根本無法伸起手,什至任何一個動作。他的身體被疼痛緊緊鎖住,排山倒海的把他淹沒。難道非得要這樣折磨我嗎

      “爸, 爸, 爸!!!!!!我求求你醒醒!!!!” Erik終於聽清楚這個聲音了,是Gustave的聲音。他艱難地睜開一點點眼睛,看著他11歲大的兒子哭著搖晃著他的身體。Gustave哭得很絕望,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很想伸手去摸他的頭,叫他別哭什麼的,可是他實在移動不到自己的手。疼痛在他整個身體裡燃燒著,他已經無法再移動了。

      “我現在去找醫生回來看你!!!!” 模糊間,他又聽到了Gustave的聲音。他很想叫住他,叫他不用這樣做。他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機會有多渺茫, 而且他也沒有什麼活下去的意志。可是他根本無力說出任何一個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Gustave從自己身邊跑走。他的心底又有一種失落的感覺,他忽然好想Gustave留在他的身邊。在我死的時候,至少能有Gustave陪伴好嗎孤獨陪伴了自己大半生,不要讓我連死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的,好嗎

      Gustave一個人在巴黎大街上奔跑著,四處找尋著診所。問題時,這個時候的巴黎正直一場瘟疫的高峰期,連他爸爸自己也不幸感染了。所有診所的門口也排滿了人,更別想有醫生有空跑到巴黎歌劇院地底去看他爸爸了。他邊跑邊絕望地哭著,從他爸爸感染瘟疫到現在已經兩天了,兩天來他一直持續的發著高燒,在床上痛苦的扭動。他拒絕自己接近他,說著什麼不能感染自己的話。他連上前為他敷上冷毛巾的機會也不多。今早開始,連爸爸的那幾個幫忙他的僕人也一起感染了這場該死的瘟疫。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跑著跑著, Gustave一時沒留神,直接便撞倒在一個人身上。他忙著抬頭說對不起,才發現自己是撞倒在一個樣子慈祥的婦人身上。婦人看見哭得一塔糊塗的Gustave大吃一驚,馬上問他發生了什麼事。Gustave跟她說到自己的爸爸感染了瘟疫,他找不到醫生有空來看他爸爸。婦人立即就明白了。

      “我給你介紹個醫生吧,她應該不會很忙的。因為她是個女醫生,你也知道,這年頭沒什麼人喜歡女人出外工作,也就沒什麼人信得過女人也能醫病。前幾天我丈夫也染病了,就這個醫生的診所沒什麼人,所以就將就去了。說來這醫生其實也挺好的,只是幫我丈夫抽了個血,就能配對出藥,現在我丈夫也差不多好了。”Gustave聽著婦人的話,感覺終於生出了希望。他馬上跟著婦人說的方向,去找這個女醫生,去找這個他爸爸唯一的希望。

      Gustave在婦人的帶領下,走進一間冷冷清清的診所。他記得進門前看了一眼門口的招牌,上面寫著Lavinia.

      Gustave急不及待地向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欣說出自己爸爸的狀況,請求她到歌劇阮一趟看他爸爸。Gustave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真的很年輕,最多20歲,一定不會比自己大很多。而且這個大姐姐擁有一頭很漂亮的巧克力色長卷髮,跟她媽媽很像。一路上,她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並肩著走路,他已經一年多沒有被成年的女性牽起手了,他愈走就愈掛念自己的媽媽。雖然這個大姐姐的手異常冰冷,可是她臉上卻沒有傳遞出冰冷的氣息, 反倒像個陽光四射,全身散發出自信氣質的少女。他不自覺地偷偷盯著她的臉。走著走著,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樣安靜地走有點尷尬,大姐姐問起他的媽媽來。這一問真的把Gustave搞得又想哭了,不過他忍著沒哭出來。他對她說他媽媽去年過生了,她問他是不是死於瘟疫他沈默地搖搖頭,就像察覺他的難過一樣,她也再也沒有問下去的意思。

      Lavinia毫不考慮便答應了這個哭得發慌的小男孩的請求。她答應他,碰不是因為她可憐這個小男孩。她從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對哭哭啼啼的小孩子更是沒有好感。不過她最近這幾天可真的是悶得發慌了, 而且這個小男孩也沒有特別讓她反感,她便二話不說的答應他了。她開診所本來就是為了解悶的,並且跟一個老朋友打賭,她這個診所到底能維持多久才倒閉。重點是,開了診所後她能光明正大的為人類抽血,何樂而不為小男孩牽著她走到巴黎歌劇院,走進劇院裡層層隱藏著的秘道。她不禁讚歎著這歌劇院的華美。她不是沒到過巴黎歌劇院,只是她從不知道劇院裡完來隱藏著那麼多錯綜複雜的秘道。走著走著,他們變來到了地底的湖邊。這裡的光線很暗,但這對她來說一點也不是問題。她以她異於常人的夜視能力放眼望去,隱約看見一個男子的身影,躺在一張猩色的大床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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