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精分到底》福仙

51、了解

　　和忍足对视一眼，不二在他眼里看到了了然。幸村走到麻生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你记起来了？”麻生表情古怪道：“不，我不记得怎麽解开的，但这字迹是我的…”幸村微笑道：“那就是灵光一现，和你平日的积累脱不了关系。”

　　看到麻生放下笔记本一脸的怀疑，医生说：“你这种情况是不少的哦，简单来说是你理性思维活动和直觉思维活动共同的结果。存在未经语言中枢符号化解释的过程，也存在理性思维的过程，那些未经未经语言中枢符号化解释的直觉思维过程通过语言中枢符号化解释最後的结果，并呈现出来，俗称灵感。当然，没有99%的汗水，也就没有这1%的灵感了不是吗？”

　　於是将笔记本放回麻生的手中，医生继续道：“我是看到的哦少年仔，你满身是血痴迷地写东西的时候，所以不要怀疑自己。”麻生转头看著医生：“我什麽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带上门，幸村执意留下来陪著麻生，医生也随他，只是要求他闭嘴。真田见医生出来就问道：“医生，我是麻生的副部长，我想再确定一下他真无大碍。”医生看著这老成的少年道：“留院查看两天，不过看这个架势两天後就可以出院了。”

　　真田皱眉：“他腿受伤了，应该在医院里多观察些时日，待他确定没有後遗问题才能让他出院啊！”医生却淡淡道：“我有我的顾虑，你先让其他人回去。”真田偏过头和柳说什麽，柳就去劝说其他人先回去，稍候一定将麻生的情况通知他们。

　　待其他人都离去了，见医生盯著柳，真田道：“他是我信得过的同伴，医生，请告诉我您的顾虑。”医生靠近真田和柳，两人也会意地靠过去，医生道：“不能让他留得太久，情况有些异常，现在只有我注意到，但他再待下去就可能进研究院了。”

　　真田表情奇怪，问道：“您所说的情况异常是…”医生小声道：“在我给他缝针的时候，伤口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合上，好在当时我让助手和护士去旁边的手术台照看了。所以我刚刚说的受轻伤也是编造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柳听了，意外没什麽反应，真田却很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鞠躬道：“多谢您的关照！要不是您…”医生摆了摆手：“医德我还是有的，但是你们知道了…就算不保密也没人会相信，出院後还是请你们这些同伴照顾一下他吧。”医生於是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忍足和不二。真田和柳郑重地鞠躬道：“我们一定会尽责的！请医生您放心！”

　　医生没说什麽，将病历夹交给过来查房的护士就离去了。忍足看他们说完了才拿起手机，联系了麻生成年前的监护律师说了情况，请他过来签字。不二在忍足放下手机道：“你认得麻生的律师？”忍足“啊”了一声：“迹部在他出事後很关照他，虽然没有马上找过去，但是或多或少做了些什麽。”不二点头道：“小景其实很关心朋友的呢。”忍足淡笑：“前提是值得关心的朋友。”

　　和忍足走在路上，不二好奇道：“我从没听小景提到他呢？”忍足看著远处道：“不奇怪，麻生一直稍显怪异，虽然看起来人缘不错，实则做什麽事都喜欢一人独来独往。所以国中他和迹部的往来不太多，出事後去学校调查，和他交情深的朋友一个也没有。”

　　想到麻生和桃城熟络的样子，不二说：“不像…我接触的麻生不像你所描述的。”忍足淡道：“你怎麽不说他是看人来行事？什麽人值得交於真心，什麽人可以见过就忘。”

　　不二停了下来微笑道：“麻生君哪一点吸引了你和小景呢？5:7输给幸村的网球？奥林匹克入围的金奖？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真心？这些对忍足和小景来说，太微不足道了吧？”忍足也停下来看著他道：“你想了解他，是因为柳原信？”

　　不二轻笑：“哎呀，瞒不过忍足君呢，不会是小景说的吧？”忍足挑眉：“稍微联系一下就明白了，麻生和柳原国中同校，而柳原现在青学网球部。”不二耸肩：“是啊，真好奇呢，一个普普通通的麻生凉介，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吸引力呢？”

　　忍足先迈出了脚：“请你随意地好奇，他不会介意的。”不二好笑：“我怎麽感觉忍足你也偏向麻生呢？”忍足将不二留在後面：“他大度这点挺好的，而且我还欣赏他一个我不怎麽做得到的…”忍足勾起唇角，“有仇报仇，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朋友。”

　　安静的病房里，浓烈的思绪随著麻生睡过去的呼吸声飘向过去，那个国二冬天没完没了的日日夜夜。幸村默默地翻著笔记本，看著里面带血的字迹，血干了摸上去还挌著指尖，突然觉得笔记本变得好沉重。

　　相似…不代表可以靠近。

　　看著已经没有疤痕的腿，麻生想到了那个黑色衣服的女人，她可能以为他又要寻死。摇摇头，把脑子里的纷扰摇出去，定下心来将笔记本上的题解抄了一遍，一遍不满意多抄了几张纸，选了最满意的一张收好。真田死活不信他没事了，硬是要他再修整两天，於是他在最後期限的这一天早早上了东京。当然，事先发了短信确认江口老师在家。

　　想著事情不知不觉走入了小巷，惊觉走离了刚刚的大路，走回去发现走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他是迷路了，著急地对上手机导航，但是…手机闪了一下，没电了。

　　他不记得老师家怎麽走，不记得那条叫什麽路，想打电话给幸村，问题是没记住幸村的手机号码，龙之介的电话就更不用说了，也没记老师家的电话。麻生扶额，自己还能记得住什麽？现在无比想著幸村，希望他就在这里，如果是幸村的话，一定会记得路的，一定不会让自己迷路的。

　　又是默叹一口气，这样走出小巷到不知名的大路，一定是越走越远。所以只好回小巷去每个路口试过一遍，看能不能走回原来那条大路。走著走著太阳要下山了，走过的都是陌生没有印象的，於是回到划了标记的原点再走过。太阳都要下山了，麻生著急地抹了一把汗。

　　刚想走过又一个路口，突然发现那里有吵吵闹闹的人，走过去想问一下，虽然知道以自己的记忆描述是得不出结果的。透著夕阳橘色的光，看见几个像高中生的人似乎对围起来的少年不太友善。定睛看去，被围起来的少年挺眼熟的，於是麻生沉思了。

　　“麻生…前辈？”那少年见一个人掐著下巴在外围盯著他，他分神去看，一眼就认出了麻生！麻生惊奇道：“你认识我？”少年满脸黑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不二裕太啊！”

　　“喂！你这是瞧不起我吗？”其中一个不满裕太的分神，“你踩到我的脚了！陪我洗鞋费两万块钱，少一分我就废了你！”裕太怒极又不想动手，他身上还穿著圣鲁道夫的校服呢！於是裕太压住怒气道：“请你们讲点理好吗？我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是你撞上来的！”

　　“呀！还有理了你？”高中生抓过裕太的衣领刚刚要打脸就被踩到地上了，高中生气急地想抬头看清谁打了自己，脸又被狠狠踩进了土里，顿时鼻血迸溅！麻生看了看胸口上挡住校徽的别针，幸村想的真周到。

　　“到谁？”麻生把一个高中生揍得吐出牙和血，“都给爷上来！”

　　裕太看著麻生的暴力举动有些惊愕，实在联想不到面前这个打一个人见一次血的人是那天热情亲和的前辈。见麻生把人打晕过去了，裕太结巴道：“那个…麻生前辈…出手不用这麽狠吧…”

　　“晕过去我们才好跑路，啧。”麻生往一个人身上擦了擦鞋底，看向裕太道，“我想起你了，我们一起打过球的对吧？”裕太更是郁闷，虽然很感谢麻生给他解了围，但这个前辈的熟络都是熟过就忘？於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前辈怎麽在这里？”

　　麻生才猛然想起他迷路了，看看表马上就要到时间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语无伦次的和裕太形容江口老师家的样子。裕太好不容易才明白麻生说的在哪儿，就被麻生拉著开始百米冲刺，脚步跟不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两人到了目的地，麻生松了手就一股溜烟跑上楼了，连电梯也不搭。

　　被留下来的裕太眼睛一抽一抽的，麻生前辈这是忘了他吧？那他可以…回家了吗？

　　跑上楼的麻生满脑子只有能不能通过的猜测和不安，那些被他教训了的不良少年和被他救了的不二裕太，他很快就将他们抛在脑後忘得一干二净。按下门铃的他不知道，这件事会在往后的那一天给他带来多深的拦阻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