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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话说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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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是有冤有仇?”我不解的望着铭月。
铭月听了我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盯着我良久看不出表情,直到我被他盯的发憷,他才淡淡的开口:“师兄真的很无情,他这一走便是十五年,什么消息都没有,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在师父去了的时候回来看一眼的,但是他没有,我猜你的师父甚至可能以前都没有告诉过你他是我们流云道观的大弟子吧?。”
“你这时候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不知为何铭月漂亮的眼睛盯的我头皮发麻,我转开眼睛躲开他的审视,心里却在打鼓,确实,我从小时候起就和师父流浪为生,师父从没有说过自己的门派,自然我当师父是没有的,这一回师父带我来也只是说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铭月忽然笑了:“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而已,你的师父曾经是我们流云道观人人敬重的大师兄,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那个时候的大师兄真是风光啊,师父只要一谈到他脸上总是满面红光的,说他是我们道观的希望,因为道观里已经好几百年没有收到过这样灵力精纯的弟子了。对了,你不是问千雪有什么理由找他吗?若是我告诉你千雪之所以被我们困在阵法里,就是因为你的师父,他被你的师父打伤过,现在他是回来报仇的,这样的理由足够了吗?”
足够了吗?自然是足够的!师父以前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的师父体弱的很,哪里会是千雪的对手呢?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得罪千雪的骷髅的下场。
我不断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拨乱了自己的头发:“怎么办?怎么办?若真的是那样千雪那个魔头定是要把师父千刀万剐的!我更加要快些去救师父才行啊,而我还在这里磨蹭,真是太不该了!”我说着就要往外跑。
铭月的一句话却让我止住了脚步:“慢!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千雪吗?。”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是啊,天大地大的这要我何处去找,千雪被禁锢了十五年哪里还会呆在道观里。难道师父我就找不到了?
铭月摇头看着我:“你啊,心思怎么那么好猜呢,什么表情都在脸上,其实要救你师父,我们大概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想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你知道?那快点告诉我啊?”我抓住铭月的手,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你等一下。”铭月拉开我的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转身,我刚想开口叫住他就见他说:“耐心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铭月确实很快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我虽然好奇这和找到师父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没有说出来,我心想也许这就是铭月所谓的法宝吧?
我看见铭月双手托着那个巨大的罗盘,闭着眼睛不知念了什么,然后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罗盘上方的指针开始疯狂的转动,这并没有什么,只是上面忽然出现的图像是怎么回事?
那图像里的景象周围似乎很暗,甚至隐隐听得到“叮咚”的水声,然后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我大叫起来:“千雪,他是不是千雪!”
“是,他是千雪。”图像忽然消失了,铭月睁开眼一副极度疲惫的样子,似乎这时候开口说一个字都很困难,但是我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时候担心师父才是最重要的,刚才的影像里似乎只有千雪一个人,师父被他藏到哪里去了,我急于想知道这一点。
“他在的地方是哪里?”我回忆了一下道观里我所知道的地方,但是似乎没有一个地方的地理环境是如此的,我的心里一个搁楞,难道千雪已经不在道观里了?那我该到何处去寻找师父的踪影?
“竟然在那里!”
铭月喃喃出口的话语让我不由的一喜,铭月这般说便是知道那是何处,只是他脸上惊疑不定的表情却让我心里一紧,莫不是铭月不打算告诉我那是哪里?这怎么可以,我眼珠一转已经开口:“铭月,到底是在哪里?”
“陵墓,流云道观历代掌门的陵墓。”铭月盯着我的眼睛开口说道,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了几分:“无论是哪个地方,陵墓向来是重地,你也知道流云道观是皇家御赐的道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和皇家齐名的,流云道观的陵墓不要说是外人,就是本门的弟子也是不可以入内的,只有掌门才可以进入,所以我可以去你不可以,除非••••••”
“除非?”听到铭月说我不可以入内心里难免沮丧,若是真不可以就只有让铭月代替我救出师父了,但是••••••即使是铭月我也不放心,这一声除非让我竖起了耳朵。
“你接任我的掌门之位吧,这个位置已经束缚我太久了。”铭月淡淡的说,我看到他眼底流动着不易察觉的悲伤:“墨蛇已经走了,若是我不快点便跟不上他的脚步了,墨蛇,那么久了你还在等我吗?”
“你?”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不知涌出了什么感觉,那一刻铭月坐在那里却好似随时会随风飘去。我摇摇头:“不要,这是你的掌门之位,不要想偷懒推给我这个外人,我是找到师父就要和师父离开的。”我有一种预感,若是答应了铭月,那么我的以后,我和师父的一切将全部改变。
“那么你便只能在这里等消息了。”铭月似乎在惋惜:“千雪倒是会挑地方,陵墓是流云道观弟子的禁地,现在他刚逃出来法力尚且被锁妖链封印着大半,若是等他调息好了,便是无人可以阻止他了,我的实力比起我的师父那可是差远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拿我们道观出气,怎么拿你的师父出气啊。”
“好好,我答应你,你要让我与你一道去。”我刚答应完就看见铭月唇边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激将法,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透铭月为何要这要做,但是一想到马上可以看到师父便是什么也顾不上了,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我想着先糊弄过去再说好了。
“你答应了便要做到,不然可是救不出你的师父的。”铭月淡淡的说,拎着我的衣袖转身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他在书柜后面鼓捣了半天,我看不懂他做了什么,却在他一声:“好了。”之后看见一个忽然出现的大洞,我这才知晓,原来这里有机关啊。
我看见铭月从书架上拿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吹去上面布满的灰尘,走进了洞里,我忙不迭的的跟了上去,洞里很暗,只有那颗珠子发着微弱的光,我低着脑袋也看不清楚路,只能被铭月拉着。
“跟紧我,这里有阵法切莫迷失。”铭月拉着我东转西转,我被他弄的晕的紧,只想问一句莫不成你也迷路了?但是看他不急不缓的步调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直到耳边传来“滴答”的水声。
这个声音很熟悉,大概就在这里附近了吧?只是不知为何,越是接近陵墓我的心跳得越快,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不,不,我怎么可以这么想,我的心里乱的很,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忽然脚下一滑,我发出“哎呦”一声,跌在了粗糙的地面上。
“怎么了?”铭月原先走在我的前面,听到我的声音赶忙快步走过来,想把我扶起来。
“地上有什么东西把我给绊倒了。”我抱怨着揉揉我被擦破的地方,上面火辣辣的疼,我以前哪里受过这种疼?鼓着脸颊没好气的想要踢回去,但是当铭月手上的珠子照到地上时我却接连退后了几步,拍着胸口想:还好没有踢上去。
地上是一滩血糊糊的东西,看轮廓可以隐约看出是个人,他蜷在一起让我看不出面貌,我看到铭月身后将他翻转过来,一下涌出的血腥气让我本能的捂住鼻子,撇过头,我刚想抱怨铭月怎么竟在这种地方耽误我找师父的时间,却听到了一句几乎让我的血液凝固的话语。
“大师兄?我果然还是来晚了吗?”
我的脑袋一帧一帧的转动着,如果我没有记错,铭月说过我的师父是他的大师兄,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么眼前这个眼睛圆睁,软成一滩的人无疑就是我那师父!
师父蜡黄的脸被珠子白惨惨的光一照也变的白惨惨的了,他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却毫无生气,全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只有一层皮软软的搭在那里,真真成了纸糊的人了。
“师父,怎么会这个样子?”我的手颤抖着抚上师父的脸颊,一滴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师父全身软绵绵的,揭起的袖子上的皮肤却是青紫色的,好似淤痕,我心疼的不得了不断的在上面摩挲,我忽然想起碾碎骨头这样残忍的手法我是见过的啊。
那个晚上少年残戾的一笑,骷髅的悲鸣还在我脑海中不断的晃动,我抱着脑袋全身都在叫嚣,千雪,千雪,你这般折辱我的师父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要这样,节哀顺变啊。”铭月看着我哭了也慌了神,用手背抚去我的眼泪。
“节哀顺变?不,我不要,你看。”我呜咽着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音,捉着铭月的手:“铭月,你看到我的师父了吗?他眼睛瞪的那么大,定然是死不瞑目。我一贯温柔慈祥的师父啊,他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惨?师父是无辜的啊。千雪,千雪,我不要放过他,我定然要让他尝尝比我师父更加难受的死法。”
铭月摇摇头: “不,大师兄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千雪和我们道观的仇本就不共戴天,十五年前师父杀了千雪的兄长焰烈以及他们的孩子,然后用锁妖链困住了千雪,而当年师父之所以可以杀了焰烈都是你师父的功劳啊,他让焰烈爱上自己,然后把他骗到道观杀掉,你说千雪恨不恨你师父?。”
怎么会这样?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出发展,我低垂着脑袋,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
铭月却是拉拉我的手对我说:“还有这些你来看,刚才不注意连我都疏忽了。”
“什么?”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你仔细看。”铭月撵着手上莹白色的粉末伸到我的面前:“看到了吗?你猜猜这是什么?”
“什么?”我傻傻的问。
“锁妖链的粉末,所以刚才的影像只能到这里了,而千雪接下来的线索恐怕谁也找不到了。这里附近没有千雪的气息,我断定他已经不在这里了。”铭月说完了便开始感慨:“锁妖链是上古的法宝,我们流云道观最得意的一件法器,那时我的师父可以捉到千雪也有一半是它的功劳,没想到不过十五年而已,已经连这个都困不住他了,那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可以困住他?”
我呆了,心里不住的发凉:“千雪已经那么厉害了?”
铭月摸摸我的头:“是啊,很厉害,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绝对的对,就像是千雪,也许他做了让你觉得憎恨无比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师父当年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同样如此,而且现在千雪这般厉害,你去也只是送死罢了,这样你还要报仇吗?”
“要!”我想了想:“因为对我来说只有师父是最重要的。”
铭月听了我的话淡淡一笑,随即气势也凌厉起来:“是吗?那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有什么用?难道你哭够了你的师父会醒过来?难道你哭够了千雪会到你的面前任由你随意宰杀?”
我抬头惊讶的看到铭月漂亮柔和的脸上有着与之不符的坚毅,听到他重新温和下来的声音却带着蛊惑,仿佛不可抗拒的魔力:“不会的,千雪不会的。所以你打算用什么来让他尝这滋味?你有这个实力吗?”
“我••••••”铭月对着我微笑,我忽然感到自己明白了铭月的意思,我抹去眼泪眼珠一转:“你不是说要把掌门之位给我吗?怎么,你们流云道观准备要一个完全不会法术的掌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