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青葱）》S-tang

1、第 1 章

　　土方十四郎从未试图着手去改善他和冲田总悟的关系。

　　他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每天被炮轰的日子。

　　倒是山崎整天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有一天一番队队长真的就扛着炮把副长轰成了渣渣。

　　明明是这么出色以至般配到极致的两个人，却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般，一见面就恨不得在全体组员面前上演个生死时速。完全不考虑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心情。

　　诶？

　　“完全不考虑他山崎退的心情”似乎更恰当一点。

　　大概是在某个他缺席的场景里，真选组的那群混蛋们忽然开了窍，对副长和一队长的前世今生因情孽缘等等等等了若指掌。

　　但是却意外地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

　　山崎退这厢还没来得及开口，平常那帮恨不得把副长的内裤颜色也八卦出来的JUMP男们像是见了鬼般，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身后，脸上的表情堪比调色盘般七彩斑斓。

　　他艰难地扭过头，一队长在他身后不足五步处笑得人畜无害，山崎退本来就迷糊的大脑瞬间崩盘。等他再把头艰难地掰回来时，平日里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搭档们早做鸟兽状一哄而散。

　　“冲田队长？”山崎退小心地赔着笑。

　　“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冲田总悟仍笑着，又朝前走了两步。

　　山崎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队长越来越近的脸。

　　他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送进来。

　　没事干嘛去瞎打听副长和一队长的恩恩怨怨。

　　“土方先生真是个很有福气的人。”冲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山崎退更加摸不清头脑。他摸不清头脑的时候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尤其现在面对的还是以S星人闻名整个江户的冲田队长。于是只好再次借助肢体动作，与前面不同的是，这次是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

　　冲田总悟露出满意的微笑，赞许地拍了拍山崎退的肩膀：“临死前还能得到你这么一个忠实的伙伴。”

　　他这话虽然是对山崎说，目光却远远落在屯所的大门口。

　　“你说是吗，土方先生？”尾音欢喜地上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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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为目前的状况负责，那么土方十四郎当之无愧会成为首选，尽管他同时也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用冲田的话来说就是土方先生你自作孽哟。

　　说这句话的时候必然是无辜地睁着眼，一脸纯良。

　　不少刚进组还不明真相的群众组员们都有过被这假相骗至三观颠覆的惨痛经历。一看到传说中的抖S队长竟然顶着这么一张娃娃脸，爱心泛滥的新手们于是连孰是孰非也来不及打听，一溜烟的都倒向了冲田，甚至不顾他们面对的可是以严苛著称的鬼之副长。

　　土方气得冒烟。

　　后来那群勇气可嘉的新手们被副长以锻炼的名义送去洗了三天厕所，从此再见到冲田都恨不得自己是魔法世界里的隐形人，生怕再被卷入到这种恨不知所起的战争中去。每个人心里都暗暗疑惑着，土方副长和冲田队长明明都是跟着近藤老大一起建立真选组的人，按理说应该是那种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过命好友，为何却是这般势同水火？

　　好在副长和一队长虽然变态地互虐着，却没有牵连无辜的乐趣。只要他们站的够中间，一碗水端平着不偏不倚，还是能在这组里坚强地活下去。

　　毫发无损则是另一个问题。

　　“土方先生你自作孽哟”成了他们进组后听到最多的话。远多于副长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切腹去吧你们”。

　　恰逢山崎外出当值，正好错过了这场处罚。等他回来的时候，只见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新人们都惨绿着脸。

　　他拍拍胸口轻声嘀咕：“好险好险，还好出去当值，难得没有偷懒。”
　　新人们压根没有力气解释。

　　他撞见了结局，却没弄清原因。于是注定了在今后的日子里波折不断。

　　山崎退当着监察的值，操着一颗老妈子的心。

　　近藤局长总是拍着胸脯说没事没事小孩子瞎闹而已。

　　而那种看上去有多不靠谱的人实际上就有多不靠谱。

　　在冲田队长又差一点就把屯所炸了之后，山崎退一厢情愿地决定再不能对副长和一队长听之任之。

　　总有一天会把屯所给炸了哎呀呀这可是我最后的家。

　　近藤局长是指望不上了现在由我羽毛球王子拯救世界。

　　于是巡逻的时候山崎退巴巴地跟在土方后面，期期艾艾。

　　土方被他盯得发毛，一脚踢过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事都没有去切个腹先。

　　山崎赶紧把自己的小顾虑小忧郁小设想倒豆子一般哗啦啦都倒了出来。

　　土方却好像被他的认真给吓到了，在大马路上看着山崎嘴巴一张一合。

　　终于山崎退开始总结陈词：“副长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啊。”言辞之恳切让土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要陈尸街头。

　　他伸长了脖子，把整个街道从这头望到那头，有从那头望到这头。

　　冲田明明不当值呀。

　　山崎退恨不得把心挖出来。

　　副长怎么就是不了解他的一番好意。

　　后来他去找过万事屋的老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银时瞪着一双死鱼眼，挥挥手说家庭纠纷还是内部解决的好。

　　他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去参与真选组的家长里短。

　　山崎退搭拉着脸：“可是……”

　　银时抓过最新出的JUMP盖在脸上：“放心吧，蛋黄酱没那么容易挂的。”

　　神乐嘴里塞满了醋昆布，口齿不清地附议：“对啊对啊都说祸害遗千年蛋黄酱臭万年……”

　　银时半死不活地补充：“所以说情趣这种东西……”

　　神乐忙不迭支持她家小银：“原来是情趣的说……”

　　山崎退目瞪口呆地看着所剩无几的醋昆布，那可是他未来一个月的零花钱。本来少之又少的工资还要拿来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咨询，他早该明白死鱼眼终究是死鱼眼。即使喝再多草莓牛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直到最后山崎退也没能明白这所谓的“情趣”。

　　他明里暗里说了好几回，副长却依然表现得漫不经心。说的次数多了，也不过还来句别瞎操心。

　　合着之前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副长不急他个监察干着急。

　　再追着问，得到的答案就是这么闲不如去切个腹吧。

　　当然这些事他是万不敢让冲田知道的。

　　虽然副长整天冷着个脸，动不动就让别人去切腹，但是局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明白，冲田队长才是最恐怖的那一个。

　　土方副长与他相比，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温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