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3 第二夜 天外飞仙（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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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始终不认为我是江湖人，但练剑练武了，半只脚便踏入了江湖。
叶孤鸿拜入武当已是定局，我也遣人和武当的掌门道长联系过了，也指望着叶孤鸿在那里能磨磨他那性子。
只是，我仍旧不愿回去。
作为白云城的城主，我该回去没错；可同时作为云言的我，不想回去，或者说，我想离开很久了。
好在白云城在我的改革下我暂时不回去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何况我也并没有失踪或怎样，该如何就是如何，不能断定的事情也可以来联络我。
习剑练剑是要对手的，如果总是一个人练剑，那么怎么练，招式都是死的。
我的剑没有太多华丽的招式，或许仍旧带着些许琼华的影子，但终究是不一样的，更加实用些。
在这段时间里，我便开始向武林中的剑客挑战。
十六岁的身子终究是有限制的，我挑战的人便也不会随随便便，反而会认真挑选那些有着真材实料却又不是太过厉害的剑客。
于是，叶孤城之声名渐起，同时也开始响起的名字，是西门吹雪。
当然，我们默契地避开了彼此。
毕竟，我们约好的时间是我们剑道大成的时候。
比剑是我喜欢做的。
剑终究是武器，始终困在笼中不用的武器是会锈的，只有真正地用它才是不会让剑刃变钝的办法。
***
我在江湖中呆了整整三年，从十六岁，到十九岁。
尽管我还不到束冠之龄，但叶孤城在江湖上却是很大的名号了。而且不知怎的，他们称呼我的剑为天外飞仙。
而且虽然依旧有着剑客的名号比我和西门吹雪响，不过终究是会被我们比下来的。
那些剑客其实也很好笑。
如果不和他们比剑，他们总是在一旁吹嘘；如果发出邀战帖，有的却想方设法推辞。
我大约也能猜出部分他们的想法，如果没有输，那自然是好事；如果输了，却是丢了面子。当然，谁不抱着侥幸“说不定会赢呢那不过是个少年”的心理呢？所以很多人就此被我们拉下马。
当然也是有人有着真材实料的。我对于那样的人更是钦佩，不过那样的人很多却是选择在败后死去，即使我没有伤他们性命。
最初我是不明白的，直到我再次见到西门吹雪。
那时的他已经不复初见时那稚嫩的少年模样了，即使依旧一身白衣，一身清冷。
那次是他邀我见面，却是在他将又一剑客毙于剑下的时候。
我到的时候，他正将自己那柄样式奇古的剑的剑尖送在唇边，然后吹落剑刃上那点点血珠。
白衣的清俊少年，说不出的好看，我却有种无力的感觉。
我沉着脸：“何意。”
他将剑还鞘：“我一直不懂，你为何要让剑下的人活着。”
羲和在我脑子里和混天绫为着一件小事吵得欢，吵得让我更加暴躁：“剑下亡命之人，应有着足够的理由。”
“你却是将剑客的高傲弃之不顾。”西门吹雪缓缓说道。
我皱眉：“非是所有剑客都是如此。”
西门吹雪却不赞同：。
这一战，我很畅快。尽管最后他亡于我的剑下，但毕竟确实是难得的对手。
至于西门吹雪的话，我有听，也有懂。虽这般才是我的剑道，我将一直走下去。”
我还是不懂得这些人的想法，但我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是说让我不要手下留情，那些人，输了就要死。
……果然，即使我已经是个剑客，我依旧不是江湖人。
“你的剑可会锈住？”西门吹雪。
“从不会。”我慢慢说道。
“我期待着。”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给我一个素白的背影。
那一刻，我忽然想要笑。
***
我终究是要回到白云城的。
我给自己的期限，是二十岁。
二十岁生辰前夕，我将邀战帖给了一位成名十三年的剑客。而他，也如约前来。
这个人是个剑客，没有像有些人那样，宣扬出去然后引来很多人观看；他只是一个人，一把剑，独自应约。
这一战，我很畅快。尽管最后他亡于我的剑下，但毕竟确实是难得的对手。
至于西门吹雪的话，我有听，也有懂。虽然依旧没有像西门吹雪那样，只要输了一定毙命；但也没有很多人会在我的剑下活着。
不过，在酒家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有趣的传闻——叶孤城输了，亡于那剑客剑下。
用茶盏掩去眼中变换的神色，因为坐在二楼，于是我低头打量那个说话的中年男人。
四十几岁，一副落魄的样子，却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传言吗，很多时候都不必要在意的，很快也会被新的传言掩去，于是我也不以为意地重新将注意力转回饭菜上。毕竟这家是难得的我满意的。
却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你凭什么认为叶孤城会输给司徒傅？”
司徒傅就是我这次下战帖的剑客。
低头看去，说这话的是个坐在角落的男人。他年岁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却会给人圆滑的感觉。长相不错，是看得很顺眼的那一类，也是很讨女人喜欢的那一种，唇边那两撇奇怪的胡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倒掩去了对于他稚嫩的关注。
我有些好奇，这家伙我没见过，为什么会为我说话。
那说我输了的男人瞪大了眼：“司徒大侠成名十余年，怎么会不敌叶孤城那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
眯了眯眼，我心下有些不快。
结果混天绫还加了句话：“哟，三千岁的毛头小子。”
他这句话说出来后让我觉得我的不爽是那么的掉价。
说我会输的那个人说完，胡子奇怪的男人仍然懒洋洋的，却摇头：“不妥，这说明不了什么。要知道最初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叶孤城能打败燕丘不是吗？”
燕丘是我挑战的第三个人，也是三个人中名气最好最大的，那一次很多人关注，不过当然，是我赢了。
也是那一战之后，我才被人真正关注起来。
只是这件事现在已经很少被提到了。
我坐在楼上，对于下面发生的事情我看了几眼就懒得再关注了。何况这些跟我本来就没多少关系，什么都关注的不是闲过头了就是无聊透顶。
却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那显得懒洋洋的男人接下来的话，让我很是惊讶：“不过事实怎么样你说了没有用，不如让叶孤城叶城主自己说给你听怎么样？”
最开始说我输给司徒的男人身子一下子僵了。
而已经被明确提到的我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开口，干净利落的四个字：“此战，吾胜。”
那说我输的男人愣了愣，不知想了什么，却很快就灰溜溜地走了。而那显得懒懒的胡子奇怪的男子却上了楼，向我的方向走来。
我的修养是不会将走来的客人赶回去的，哪怕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于是我慢慢做了个手势：“请。”
那人也毫不客气，虽然口中微微有些客套，但动作完全看不出来：“叶城主，久仰。”
我将刚才端在手中的茶盏放下：“你认识我？”
“不认识，是第一次见面，”那人咧咧嘴，然后摊了摊手，“不过你气势太盛了，我一进来就发现了你。巧的是我刚刚见过西门吹雪，和他那样像却比他气势更盛的，不是叶孤城还能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了别的：“你很毥几人了。
所以，那个儒雅公子进门的时候分外引人注目。
在我这里坐了好一会儿的陆小凤是最兴奋的。
他忽然站了起来：“花满楼，这里！”
被叫做“花满楼”的男子微微侧了侧头，然后稳步走向我们的方向。
那是一个很淡雅的男子，年岁和陆小凤差不多，也是很年轻，不过却给人很稳重的感觉，至少感觉是比那陆小凤可靠很多。长相温文，声音温和。走近之后，他先是对我行了个礼，然后对陆小凤点了点头：“叶城主，陆小凤。”
又一个认出我的？之前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
我颇有性味地开口：“你认识我？”
儒雅的公子点了点头：“在下花满楼，家父花如令，和白云城也有些生意来往，曾和城主有过一面之缘。叶城主的英姿斐然，花某记忆犹新。”
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花如令是江南首富，和白云城确实有着交易，我也曾经去过他那在江南的家。不过他儿子不少，我不知道哪个是眼前这人，何况，那些我也一个都记不得了。
不过无论如何，只有我亲口说过自己的名字身份，才勉强算作我们相交。
于是我微微颔首：“叶孤城。”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3 第二夜 天外飞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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