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第二夜 犬族妖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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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发现自己的语言需要好好归拢一下，因为我是习惯性地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当时和该隐他们一起时说的似乎是古英语，然后在岛国说他们的语言，回到现实又重新说回中文，但完全没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就进行了语言的切换。
想到这个的主要原因，是我现在正在和一只小狗说话。我怕到时候回去会因为听到了狗叫而跟着一起叫……
没错，似乎又“做梦”了，但没什么特殊事件发生，除了抱回一只小狗。
不过会和这个有关吗？那我下回一定要抱个人回家，不然，谁知道会又穿成什么种族的……
没错，这一次，我自己就是只小狗，脏兮兮的小狗崽子。
刚才搭话的小狗是村子里养的，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所以被它叼到了村外。然后刚到外面我就醒了。
对此，我无话可说，因为着实不了解现在的世界。
因为做过近千年的吸血鬼，所以对力量有着一定的敏感，所以我发现，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种不同于血族力量的新力量，而且同时，我那已经很强大的血族力量却完全没有带到新的身体里，除了一些本能。
我只能说句谢谢，然后离开了那小小的村子，期间没有遇到一个人类。
于是要摸摸索索地自己学会生活。
其实还是有些不爽的，而且十分怀念该隐他们。那时候的一切都有他们备好，多么幸福啊……
***
于是，来到这个世界已然三天，而这三天是极为痛苦的三天。
不过已经知道了这里还是岛国，而且似乎是玖兰还没有大力发展血族的年代。
因为我没有嗅到任何的血族味道——毕竟是狗，我很相信自己的鼻子。
当然，很可能这里根本不是玖兰呆过的世界。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知道了这一回自己的种族——妖。
应该没错，因为我发现了那些和我拥有同一力量的奇形怪状的家伙们，想来是“妖怪”没错了。
于是不由望天，我难道终究逃不了长寿的命运吗？
自杀是不允许的，因为昨日我试过跳到水里，然而醒来时还是在岸边，倒是身上的伤全没了。
于是我想我需要认真地修行了，至少，我需要变成人形。做了那么多年“人形”生物，还是两脚着地走路习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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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知晓什么叫山中无岁月。
不知是真的辟谷了还是沉浸其中，一直到我拥有了人形我都没有吃过东西，而修出人形，我花了五年。
我喜欢这种一点点掌握力量的感觉，不是像玖兰那样本是血统导致实力超强，要做的只是掌握力量；我的新身体力量是一点点积累力量，更让人兴奋。
于是真的一直在山谷里修炼，而再次离开就是二百多年后了。
——不是觉得太枯燥，而是遇到了瓶颈，需要机遇的瓶颈。
离开呆了二百多年的山谷还是有些不舍的，但我做了记号，说明是有主的地方。当然，如果强占，归属就由武力决定。
人类的世界还是那样，变化并不明显。
出来后我一直保持着人类的样子，但第一天就遇到妖怪杀戮也让我很是无语。
我虽说还是有着人类心性，但早被同化不少的我是不会管的，除非……
比如今天这样的，欺负到我头上的猴妖。
所以我帮助当时自己呆的村子打退了猴妖。
然而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个老婆婆唤住了：“孩子，你叫什么？”
不由一愣。
一是因为没想到会有人叫我，二吗，我似乎比您大不少啊婆婆，别叫我孩子啊！
但我还是看外表然后尊老的，于是停下步子，准备回答问题，可是我又呆了。
我记得晴明说过，名字，是咒，所以我不想对梦中的任何人说起自己现实的名字——云言。
于是摇摇头：“我没名字。”
老婆婆穿着红白色的奇怪和服，笑眯眯的：“那么，不如，我给你个名字？”
我点头：“婆婆您说。”
“斗牙王，怎样？”她说。
我皱皱眉，这是个什么名字啊！虽然我不挑。不过……这就是文化差异，嗯，就是这样。
“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妖怪，”老婆婆笑着，“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颜色。”
于是行礼，离开。
这次的收获是一个名字，我在这个世界将使用的名字——斗牙王。
***
离开那个村子，我决定还是走在妖怪的世界为好，人类不适合现在的我去接触。
寻了条河，我喝了个饱，然后盯着水中那熟悉的脸庞，默默无语。
这张脸和玖兰简直一个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的颜色了，但脸庞也依稀可以看出少女云言的轮廓。
而这双眼，是金色的。
然而就在我神游天外发呆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回头，是一个美艳的妖族少女，月形妖纹，神情冷艳。
“我在想事情，”我又回过头，再次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你很奇怪，”少女走到我身边，“我是凌月姬，你呢？名字是什么？”
想了想，既然不是承认的名字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冲她点点头：“斗牙王。”
“你要去哪里？”她又问。
“我还没有打算。”我回答。
“那么，和我一起吧，”她笑了，笑得明媚动人，“去西国王城参加王的五百岁寿辰。”
西国？
没听说过，大约是妖怪的国家吧……
我觉得无所谓，于是站起来，对她伸手：“走吧，不过要你带路。”
***
凌月姬是个很好相处的妖族，平日话不多，和我也是比较默契的那一种，所以一路上我们的相处都很愉快。
我们出发并不算早，所以到的时候还差一天就是王的寿辰了，虽然我也曾作为王而不愿承认这个王。
然而无论是我还是凌月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时我只是在下面和其余来祝寿的妖族一样，举起酒坛子喊了一句“王万福”，在上的王后忽然掉了眼泪，然后情绪有些失控地对着西王大喊：“我嗅到了孩子的味道……”
西王当即变了脸色，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的样子：“已经二百年了，他怕是已经不在了……”
可是，王后硬是从数万来贺的妖族中看到了我，然后泪流满面到了我身边抱住我：“孩子，苦了你了……”
来不及推辞的我，就这样被冠上了西国太子的名号。
我有些不愿，但看见王后那张满是后悔与庆幸的脸，我就说不出“我不是”三个字。
罢了，或许我的身体是呢？毕竟二百年了，也许王后只是想要有个念想而已。
于是开始承担本不愿的责任，终是继承了西国的王位，在西王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的时候，虽然，妖怪的国家实际上就是那种大首领的意思而没什么严格的规定。
当然，有不少不服气的妖族，但我奉行实力至上。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终于，在我三百岁的时候，成为了新一代犬妖族族长，同时是西国的王，得到封号“犬大将”。而同是犬妖族的凌月姬自然伴在我身侧。
这一年，妖族承认我，是为最强。
而这一年，我也可以说，我，已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了。
好在，回去的时候会变得活泼一点。
***
为王虽说责任重了些，但因为妖族的世界比较单纯，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多，所以到底还是清闲的。
然而为王五十年，终究有麻烦了。
臣属数妖族联名要我立后。
我是不愿的，在这个并不属于我的世界，我不想留下这种牵绊。然而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大胆。
犬族是妖族，自是有着一定毒性的，但终究不是最擅长的。而其他妖族联合最擅毒的蛇族，给我下了套。
然而最后受益或者是受害的不是其他族的妖女，而是凌月姬，我一直当做朋友的凌月姬。
我很愤怒。虽说初始时是女的，但千年下来更觉得自己是男性。我所在意的，是伤害的是已经认定的朋友！
醒来的时候，虽说思绪混乱，但还是有着依稀的记忆。然而，凌月姬却不见了，似乎是自己躲起来了。
我冷笑着，一边下令寻找凌月姬，一边准备来一次妖族的大清洗。
不想活了是吧，我成全你们！都敢算计到我头上了！我斗牙王是那么好算计的吗？！
***
西国已可算是我的一言堂，并且我扩展了不少领地，尽管只是在妖界。
果然，我是不适合动脑子的，开打是最合适的，嗯，没错。
我找凌月姬找了十年，最后却是她主动来见我的，而且身边还带着一只白色的小狗崽。
那天，我正在王宫打坐，唯一不受结界约束的凌月姬没有惊动任何人，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我笑着看她：“好久不见，实力见长啊。”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但目光极其复杂。
久久，她伸出手：“你儿子。”
儿子？！
不由一愣。
大妖怪的后代实力是注定的强大，因而后嗣更加难得。就那么一夜，我们两个大妖怪就有了后嗣？
似乎明白为什么凌月姬会自己藏起来了。
她把手中拿仅有巴掌大的小狗塞到我怀里，小声道：“他才刚出生，还没有睁眼。名字你起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而是看着她：“你愿意成为西国的王后吗？”
她一愣，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西国的王后，而不是你的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抬头盯着我的眼：“你爱过我吗？或者，你爱过谁吗？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无话可说。
她笑着，甚至笑出了泪水，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如你所愿，我是犬妖族的长老，是西国的王后。”
我沉默以对，知晓现在说些什么都不合适，只是狼狈地转移话题：“孩子你来起名字吧。”
我觉得凌月姬变了。
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可以听见那似是不同了的声音：“杀生……叫杀生丸吧……”
……好吧，文化差异，文化差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第二夜 犬族妖语（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