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鬼》戒财戒色戒可乐

23、第二十三章

　　其实我对这跳楼的还是挺好奇的，不过现场一般是拿不到第一手资料的，等明天早上去早锻炼的阿姨们中间溜达一圈，保证收获丰厚。
　　月色不错，而且毕竟跳楼的人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和他略说了两句后话题就渐渐成了闲聊。他问我刚才那个是谁，我说老同事，又略略说了一些以前的旧事当谈资。
　　我说这位张公子被这么称呼以后，我们总习惯在发工资前去拜拜他，祈望能够“涨工资”。
　　这么个其实挺冷的笑话貌卓枫也听得扬起了唇角，看来我和他的笑点都不高。
　　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半，他说他先把今天买的东西整理一下，让我可以去睡会，等十二点了再一起过去。我觉着如果我睡下了再爬起来肯定会很不爽，就说不睡了，我玩会电脑，省得被叫醒了后会睡不着。
　　等他进了房间后，我自觉地跑去烧开水，这么段同居的时间里我已经发现我的这位同居人、我的老板，非常喜欢喝茶，尤其是绿茶，而我这个好下属既然知道老板的这个习惯，做不来别的谄媚，烧点开水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
　　我的投其所好果然给自己加了不少分，进去给他添茶的时候，他愉悦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之后，我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了一会游戏，大概十二点的时候，他敲门进来，让我准备一下。
　　一个大男人出门真没什么好准备的，我说了声“好了”，抓了件外套就跟着他重新出门，往川菜馆去看看小兰她们到底什么情况。
　　有句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也就不怕了——好吧其实我忘了是不是有这句话，不过我个人觉得是挺有道理的。如果是以前，这个时间段我是绝对不会没事跑出来的，可现在，我居然还有心情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聊天。
　　和他聊天的主题其实没有什么固定，大多数时候随便看见什么了起个话题，两人就能有一句每一句地说下去，感觉并非是特别热络的，但也不算冷淡。有几次似乎话题告了一个段落后，还是看起来不太搭话的卓枫主动说另外一个话题，直到快走出小区，倒也一直没有过冷场。
　　不过走出小区，越是渐渐接近川菜店，我的心还是慢慢地提了起来，我开始不自觉的想象各种大兰小兰如果变异后或许会成的恐怖模样，结果越是想就越是有害怕的感觉，越是害怕又越忍不住去想象，直到川菜店已经出现在眼前。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卓枫的眉心处微微一紧，我的小心脏也立刻紧紧地一抽——等下，我心脏是假的，连跳动都是通过符咒能量催动，不管再发生什么它的跳动速度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除非我的这颗心被瞬间戳穿或者其他形式瞬间破坏，不然它估计就会这么一直枯燥乏味地匀速下去吧。
　　所以说这一抽，当然也不过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不过我被吓到的这个感觉确实是真的。我忙一拉他袖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嗯？“这不是很好吗？”我一听就有些乐了，这是属于职业病吧，非要人家房子不对劲才高兴吗？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眼又转向一边，我听见他好像还叹了口气。“什么感觉都没有，连大兰小兰的灵力都没有。她们不见了。”
　　“什么？”我也一愣，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被地府收走了？你送老林的时候不是把情况给他们说过吗，没准他们就顺便将大兰和小兰也带走了吧。”
　　他的视线没有离开那扇贴着封条的卷帘铁门，眼中有一点疑惑。“地府的办事效率不会那么快，大兰小兰又是属于枉死，用你们的话说这是额外工作，所以即便他们现在知道了这事也不会立刻就来收走这两个鬼魂。”
　　他顿了顿，眉心处浅浅的褶皱再次出现。“除非，杀死张燕的的确是大兰和小兰……也只有这种可能下，大兰和小兰才会提前被鬼差押走……可如果这样，张燕也该是横死，不可能去往地府……”
　　不过这话他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信心，他的视线从一楼移到二楼，定定地望着空荡荡又漆黑的窗口看了半天，终于在我几乎忍不住想要问他怎么办时开了口。“我们先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不查她们去了哪里？”
　　“嗯……”他本来已经往回走了，听到我这么问，停下脚步后转身看向我，眼睛微微眯起，我觉得带了些不怀好意。“胡崆，这里有个问题。”
　　“啊？什、什么问题？”
　　“当时，你和我谈妥的条件是处理完‘小兰相关的事情’，你看现在小兰包括她姐姐大兰都不见了，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已经解决。如果你要追查她们和张燕的灵体去了哪里，这就是追加任务，你考虑一下吧。”他顿了顿，人往前微微弯下腰，人凑到我面前。“不过别说我事前没有提醒过你，我是很贵的，这件事又挺费时，所以……”
　　他未尽的话透着点意味深长，月光照着他的面容，明明该是像月下谪仙一般优美高雅，可我心头又是一颤，一种来源于本能的害怕让我立刻摇头表示不了不了我们回家吧。
　　估计我这样子挺好玩的，他的嘴角都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先回去吧，详细的情况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
　　于是一路几乎无话，他似乎也在想心事，我跟着他乖乖回到家后还不忘先去给他温了块冰箱里剩着的烙饼，他倒好，像个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颚一声不吭。
　　我看他那样子，乖巧地帮他洗了杯子又重新泡了一杯茶，轻轻放到他面前，又把烙饼上抹了他似乎挺喜欢的面酱递给他。“难道这事真的很麻烦？”
　　他像是刚回神，接过我手里烙饼放在一边，思考了一下后才开口道：“不是麻烦，而是有点奇怪。我想不出这么快这两个灵体会去了哪里，张燕也是，不管她是给大兰小兰报复而死还是天谴而死，就算身死，灵体应该也还留在原处，而现在居然三人都不见了……”
　　“而且，川菜店养鬼那么多年，是老林杀害小兰大兰的地方，也是她们受虐之处。上次来的时候你可能感觉不到，但其实那边充满了怨气，而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这点连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