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鬼》戒财戒色戒可乐

22、第二十二章

　　卓枫买衣服是一件挺方便的事情，他不挑剔，款式还单一。外套都是连帽衫，颜色以深蓝和黑色为主。衬衫都是全棉的白色，偶尔一件冒充外衫的一定是深蓝色。
　　牛仔裤的挑拣更是简单，黑色深蓝浅白磨旧店员麻烦这个尺寸都给我来一条——不不，非主流的不用了太低腰的也谢谢（虽然见过他试穿一条超低腰的我表示，有一点点露股沟的卓枫简直性感得让我这么一个男人都移不开眼了），并且请都要长裤。
　　买衣服的过程真的是非常快，效率迅速地让我这种有轻微选择困难症的人羡慕不已。我还给他提建议说，可以网上购物嘛，你都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款式和尺寸的，直接挑拣信誉度比较好的卖家就行了。
　　别说，当“人”那么久，我感觉自己最快像一个人的一点就是我非常迅速地学会了网购，并且有一段时间沉迷其中，连吃的都选择网上购买，直到我二叔他们来看我时发现了我的懒散。我被他们——不，我被二叔狠狠地教育了一顿后留下了一个深刻的记忆，我相信只要我还记得，我就再也不敢懒到那种程度了。
　　但是，网购的习惯还是有的，而且我至今还觉得这玩意简直太方便了，所以果断推荐给现在已经被我归为自己人的卓枫。他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以前就知道网购，不过支付那块一直搞不定，所以算了。
　　我几乎没有考虑就道，反正现在我们属于同居，你又算是我老板了，这样好了，以后你买东西我来帮你付钱，你到时候再一起还我钱就行了。
　　我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而且关键是觉得自己终于对他来说有用了一回，他也露了个笑容给我，拍拍我的肩膀道：“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没事，等回去以后我教你一下具体操作就行了，一点都不麻烦的，你可以直接选好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叫我帮你付钱，很简单的哦！”
　　他这次笑得非常明显，手终于（我为什么用这个“终于”呢？）落到了我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我总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一时又说不出到底不对在哪儿，就在我皱着眉仔细思索的时候，他指着商场的导购牌问我吃什么。这是一个严肃又认真的问题，我和他经过了比较细致地讨论，决定这一次试试看港式小点下次来吃火锅，而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当一顿大餐结束后，我已经完全忘了我之前是不是还有想过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普通人家里，是不是丈夫负责赚钱，妻子负责管账？”从商场出来，他手里提着收获物，两人悠闲地走在去地铁的路上时他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为毛觉得我会知道呢？不说我其实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鬼，光是从外表看，我也是个独居很久的死宅吧，他到底从哪里觉得我能提供意见呢？
　　不过他既然问了，我还是想了一下才答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现在有些年轻人好像连家里的经济也都AA了。”
　　“哦，幸好，我们都是很传统的人。”
　　我跟着他的话一点傻笑一边心里表示，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回去的时间还早，他说先回去，等过了十二点我们再一起去川菜馆。我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不过没想到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走川菜馆所在的路，而是绕了一个圈。
　　他说，我和他身上的灵力都比较明显，不要打草惊蛇。
　　快到家时，我们突然看见我们前一排的居民楼前也围了好些人，还有一辆警车停在中间那幢楼门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相信这个时候所有正常人都会好奇的，所以顺手一拉他也跑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其实拉的动作是很顺手的，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袖一角，轻轻一个用力，那人就顺势跟着过来了。顺畅地一点凝滞都没有，我想可能这位捉灵人和普通人一样也有着基本的好奇心吧。
　　不过才走到外围，我就被他一把拉住了。“别进去。”
　　怎、怎么了？我看向他，用眼神表示我的不理解。我的眼神电波看来他是收到了，抬起手指了指里头，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有人死去了，新鲜的灵体感觉。”
　　“哎？这不是小吴嘛？”突然身边有人拍了我一下，手劲还挺重的，我浑身都给惊地一抖，一抬头，倒是笑了。
　　“张公子，居然是你？”
　　张老板其实根本不是老板，是我原来在房产公司的同事。年纪也不大，大概25、6岁吧，不过人长得富态，细皮嫩肉还不容易黑，在原来那一票一被晒就漆黑的男性销售员里头挺显眼的。这人嘴巴挺能侃的，尤其是对女孩子，花钱也有些大手大脚，有些好事的就一直传他其实是哪家的小少爷来体验生活的。
　　当时那家房产公司里头人员挺复杂的，而且这种销售人员大多文化层次也不是太高，很多人嘴碎的厉害，这话传得人多了就也传到了他耳朵里，不过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就当没听说过一样，于是好事的越发传得像真的一样，这人也从“小张”成了“张公子”。
　　这人和我的关系也说不上好坏，因为当时初入人界的关系我对大多人都保持着谨慎小心的态度，和所有人都话不多，这位张公子自然也是，不过仅有的几次聊天都还算得上轻松愉快。
　　我觉得这种人就是属于所谓的八面玲珑吧，能和每个人都搞好关系，天生的销售人员。以前和我一样也是在公司附近借房子的，自从我离职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自然我也不会想着再去联系谁的，倒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家附近碰到。
　　见到熟人总是有些高兴的，我也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有生意？不错啊，居然连这里都能有生意！”
　　这个小区距离原来公司所在的房源差了非常远，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在市东，一个都在城市的北边了，正常情况下一个房地产公司就算是连锁店形式的，他每家店的房源也都是在公司附近，超过一个区的都很少，何况还是隔了这么大半个城市。
　　果然他立刻就说不是的，他也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搬到了这，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我。
　　说到这，他有点好奇地望向我身边的卓枫，问道：“这位是……”
　　“哦，我现在的合租人。”我简单地答道，又问他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好像有人跳楼死了……”他皱了皱眉，拉着我走到一边低声道：“说起来，我来之前就听说这个小区风水有点不好，没想到才搬来一个月都不到，就真的出事了。”
　　“呵，真风水不好，你还会搬过来？”我笑了笑，反正这人信口开河惯了，我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哎，还不是最近正好手头缺钱嘛……”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过要是早知道你有人合租，我就来找你了，比起现在一人租一套房的还能更节约点。”
　　我也陪着呵呵笑了两声，心想幸好不是你和我合租，要不然小兰这事，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幸好我们都没准备多讨论这事，我这不想多说自然是因为不能说，张公子这里不说的缘由，后来和二叔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说，人都有不喜欢在自己难堪的问题上多攀谈，哪怕表面上是笑嘻嘻的，但心里都把人恨着呢。
　　所以你说人多虚伪，不高兴或者不能说那就别说呗，何必这么装着。
　　话题立刻又回到了这个跳楼的事情上，我问看来比我们早到了一会的张公子，具体啥情况晓得否？
　　他说，不知道，就刚才突然从上头啪叽掉下来个人，把正推门出来的住户给吓得！立刻就打了110和120，都来得快，跳楼的已经给120带走了，蒙着走的，当场死亡，现在警察蜀黍们还在调查情况呢。
　　正说着，卓枫从后头拉了下我衣角，低头给我说这里有些不干净，让我回家。他声音极低，这话几乎是贴着我耳边说的，凑得近又一股湿润的热气往我耳朵里钻，让我整个人忍不住一个战栗，还没想问他干嘛贴得那么近，就先看见张公子的眼神有点奇怪，有点惊讶又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许是最近因为老林小兰的关系，我第一个反应是张公子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可回头，除了我背后站着的卓枫，什么也没有啊，而且我也没感觉到什么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呵呵，没什么……”他打了个哈哈。“对了，你小子是不是换手机号码了？给一个，到时候找你吃饭，一个人搬到这里，都好久没找人喝酒了。”
　　给了手机号后我说还要回家洗碗呢，就被卓枫拉着回去了，偶尔一回头，看见张公子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要别是想着一边找我吃饭一边叫我请就行了，都是无业游民，屌丝何苦为难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