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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我们来不及问女佣原因,连忙冲进新房。
      新房是二楼一间豪华的套房,外面客厅放有沙发和等离子大屏幕彩电,里面是卧室。
      黎芙维冲进客厅门,立即看见真皮沙发旁仰躺一个男人,身穿大红色的衬衣,黑色长裤,一把匕首扎入他的左臂上,受伤最重的是他的头部,鲜血淋淋,血染黑了他身下的棕色地毯,一地玻璃碎片上溅到的鲜血触目惊心。
      受伤的男人正是新郎黎云。
      身穿大红衣服的新娘梅烨瘫坐在黎云的身边痛哭。新娘的母亲梅夫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扶手,神情呆滞地盯着地面发愣。
      “哥,哥你怎么啦?”芙维急扑到云大哥身边大叫。
      黎云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双腿发软,扶着墙壁几乎站立不住。
      最敬重的云大哥,憨厚善良的云大哥,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前几天带我们去游乐场游玩,爽朗的笑声犹在我耳旁回响:“圣熙,诺你们过来,哥带你们坐海盗船,看谁的胆量大能撑到最后,哈哈。。”
      我还记得船一停,云大哥是被水维逸和水维诺架着送下去的,我坐了第二次船下来时,他还伏在场外栏杆上吐得直翻白眼。
      今天他结婚,我高兴地义务做仆人帮他招待来宾。看到我送酒,云大哥还跟我开玩笑:“妹子,今天辛苦你了,等你以后结婚,哥也给你热热闹闹办几十桌酒席。”没想到眨眼功夫云大哥竟然惨遭毒手。
      看着他的伤势,我的心痛得一阵收缩,这不是真的,这是恶梦,一定是梦!
      大批人紧接着冲进门来,首当其冲是黎叔叔,他一把将芙维掀到一旁,伸出颤抖的双手想抱起云大哥,却又不敢真的碰触他身体,手悬在半空抖得厉害,他痛心愤怒地大吼:“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快叫救护车,快找医生,是谁伤了他,谁?”
      芙维看着哥哥手臂上的刀,吃惊地张大嘴,手指着刀:“这是。。这是。。。。我。。。”
      她抬头眼光在屋里搜了一转,忽然定定地看向我这边,尖叫起来:“易天澈,怎么会是你?这刀是我刚才送给你的。难道是你刺伤我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为什么啊?”。
      我一扭头,离我身边不远处站的身穿米色衬衫,长相帅气的年青人,正是同班同学易天澈。
      芙维和易天澈怎么会走在一起?都亲密到送他礼物的份上,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我没有伤他。”易天澈冷冷地说,居然神色镇定。
      “不是你?刀怎么会在我哥哥身上?你敢说不是你的刀?那我送你的刀在哪,你拿出来啊?”芙维冲上前,扇了易天澈一个耳光,一句接一句逼得易天澈哑口无言。
      “烨姐,我是不是伤人,你最清楚。”易天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深深地,定定地看着新娘梅烨。
      梅烨单手捂着脸一直哭。
      “怎么?梅烨你和他认识?你从来都没有提过,你们是什么关系?易天澈是因为你,才伤了我哥哥吗?”黎芙维瞪大两只眼珠子冲到梅烨面前责问她。
      “。。刺伤云的是。。”梅烨鼓足勇气想说话,却吞吞吐吐。
      “是他刺伤了云,就是他。”梅夫人忽然接过梅烨的话,食指颤抖地指着易天澈喊了起来。
      “妈??。”梅烨焦急地看着母亲,却被她眼中的凶光制止住。
      得到梅夫人作证,黎叔叔站起身,几步向易天澈冲过来,看样子他要杀了易天澈为儿子报仇。
      感觉象发生了七级地震似的,我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震晕了。易天澈是凶手?他下午早退就是为了晚上来闹婚礼?可是看他神态又不象啊,他跟新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右腕被人一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鼻梁上架的眼镜啪地掉在地上。右腕忽然被反扭到身后,有人从后面将我紧紧抱住,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我的喉咙。
      “别过来,你们要抓我是错误的,人不是我伤的。”易天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威吓令了黎叔叔停住脚步。
      头大如斗!我居然被易天澈劫持!
      我尝拭着挣扎反抗,被他捏住的手腕酸麻,以至全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来。
      我只觉得喘气时喉咙就疼,眼珠向下却怎么也看不到颈边是什么武器。
      “放下我爸爸的牌位,你真是疯了。”梅烨忽然嘶哑地大叫。从人们哄闹声中,我总算知道抵制我的所谓利器竟是梅雨青的牌位。
      “烨姐,当着梅叔叔的面,你说,我是不是凶手,你亲口说。”我看不到身后易天澈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的愤怒。
      “你已被赶出梅家,你没有资格提梅雨青。”梅夫人喝斥完易天澈,转而命令梅烨:“你还愣着干嘛,任由他拿你爸爸作威胁的筹码吗?”
      梅烨立即站起身冲到我面前伸手去抢夺我颈上的牌位。
      “唔,咳,咳。。”易天澈紧张之下,灵牌的金属尖更紧地抵住我的喉咙,我呼吸困难,难受地干咳两声。谁能救我?我不想死?疯狂的易天澈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天哪,我怎么这样倒霉啊?
      梅烨无法夺下牌位,拨开人群哭着冲了出去。
      眼前荧光灯频频闪烁,那些记者倒是不失时机地拍下发生的一切。
      “有话好说,你先放下我女儿。”爸爸看到我被绑作人质,他急得额头上青筋真爆,只好投降状半举着双手安抚易天澈的情绪。
      水维诺手拿着敲碎成半截的啤酒瓶作武器,想从侧面攻击易天澈,却被他识破。
      “你们不要耍花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易天澈向着水维诺和走近的人群呼喝,一手揽着我的身体向楼梯退去。
      人群中没有看到水维逸,我心里又气又恨,这家伙今天听什么鬼音乐,钓什么破鱼,到现在都不来救我。我如果死了,看她后悔不后悔。我在心里不停地祷告,希望这回跟她真有心灵感应。
      “你有什么委屈,慢慢说出来啊,我们也好帮你参谋了解事情真相。你如果伤了圣熙,就算你无罪也会变有罪的。”爸爸一路跟上,试图说服他。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易天澈的声音竟然哽咽了。
      “你们不想她死就不要跟来,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放她走。”易天澈向左边退,人群跟到左边,易天澈向右边退,人群跟到右边。他见人们穷追不舍,急着大叫:“让开!”
      “不用理会他,大伙一起上,谅他跑不出我们的手心。”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只听得“叮铛”“苍”等响声,佣人们拿着扫帚和铁铲围上来。
      “请各位看在沈某的薄面上,不要动手,免得伤了我女儿,于某在此向各位多谢了。”爸爸见场面开始失控,害怕他们对付易天澈时会失手伤了我,急忙挡在我身前,向众人深深地连连鞠躬。
      “爸爸。。。。”我呜咽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有害怕,更多的是感动。原以为爸爸从来不在乎我,只当哥哥是宝。今天看到爸爸为了我向所有人近乎下跪求情,才知道他的爱在关键时候就表现出来。。
      “他跑不了的,警察马上就来。”一名仆人向人群传递消息。
      忽然灯光一灭,屋内黑得闪手不见五指。
      “啊”“怎么停电了”
      片刻的安静后,一道闪电划过,黎云血乎乎的身体令环境变得阴森恐怖,人群忽然象炸了窝的蜂子一样慌乱地四处奔走寻找出口,彼此推撞着,跌倒声,唉哟声不绝入耳。
      小雨已变成倾盆大雨,借着天上微弱的光线,人们荒不择路的逃窜,仿佛慢走一步,灾祸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一样。
      有车的人开始在车群中摸索自己的车。
      易天澈将我拖出门,冲进雨里。我们身后跟着一大串人,跃跃欲试,却不敢冒然上前救我。
      一位客人刚打开车门,就被易天澈一把抢去车钥匙,将他推倒在地,将我塞进驾驶副座。
      我乘他发动汽车时,赶紧去拉身边车门准备跳车,汽车向前一个急冲,惯性使我失去平衡急忙扶住前面台面。只这一瞬间,车轮已飞快地打着转退出车位,车灯找着院门的位置,吱溜溜伴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汽车向院外冲去。
      “有人抢我的车啦。来人啦。。”客人跟在车后狂呼乱叫。
      汽车火速冲上公路,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混乱的“黎家”别墅和几辆追逐出来的车辆远远被甩在车后。
      我抚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仍感觉自己象在梦里。
      汽车贴着地面在马路上无声地疾驶,前方的黑暗一节一节地吞没着我们。
      “你要带我去哪?你现在安全了,没有必要抓我作人质,放我下车,快放我下车。”我不知道漆黑的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他会不会开车?有没有驾驶证?这一切都令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很不安全。
      雨下得很大,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不时有车呼啸着与我们的车擦身而过。
      易天澈一言不发看着前方,铁青着脸专注握方向盘,对我不问不闻,仿佛我是透明人。
      这时汽车的反光镜内出现一辆摩托车紧紧咬了上来,任凭汽车左右摆动,怎么也挣不脱甩不掉。
      “圣熙姐,你还好吗,受伤了吗?”转眼,摩托车就驶到车旁,戴着白色头盔的水维逸驾着车,戴黑色头盔的水维诺坐在车后向我大喊。
      我摇下车窗,伸出头,向水维逸挥手:“你怎么才来啊?我没受。。。。。
      “猪头,伸脑袋不想活了你。”我话没说完,发根一痛,被易天澈揪住头发拉回座位。
      我回过头,一口咬在他的右手腕上,痛得他啊的一声,将手缩回去,不停地甩动。
      看到水维逸,我浑身充满勇气,也敢于跟他抗争,我疯了般捶他的背,捶他的胳膊。“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害的。你快停车停车停车。。。。。”
      “靠,好心没好报,还以为你文静,你整个一披着羊皮的狼。”易天澈嘴里嘟囔着,一手驾车,一手格挡我的打击。
      “你这个王八蛋,快停车。”水维诺还在大喊大叫。
      “哼,凭他们也想救人。”易天澈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忽然一打方向盘,汽车横着身子向摩托车平撞去,水维逸连忙加大马力闪到一边,汽车再次摆尾撞击
      一旦撞上,水维逸他们肯定会人仰车翻。
      “杀人犯,你敢撞水维逸,我跟你拼了。”我去夺他的方向盘,左
      转右转,汽车在公路上画八字似的扭来扭去。
      “你个猪头,放手啊。”
      “我偏不,除非你停车。”
      “再闹真会死人的。”
      “死就死,跟你同归于尽算了。”
      “要死你自己去死。”易天澈情急之下腾开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向车前面的窗玻璃撞去。
      “住手,住手。”车外响起水维逸和水维诺焦急的声音。
      就在我的脑袋快碰到玻璃时,忽然停住了,易天澈恨恨地松开我的头发,继续握他的方向盘,我却乘机抓住他的方向盘中轴,猛地往他左手一转。
      好车就有这样的优点,速度够快,快到我都想不到。他将方向盘往回打已来不及,车头偏离方向一头撞坏铁护栏窜出公路。
      “啊!”我尖叫一声看着汽车带着我们栽下路面,头脑一片空白。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汽车倒栽葱冲进路边的河里。
      水立即从我打开的窗子中涌了进来。
      “咕咚咕咚”我喝了几口水,双手乱摸乱抓。手摸着车门把手,往下按却如焊住一般推不动。这时水已整个淹没了汽车,淹没了我。
      我晕晕乎乎间,听到车外的拍门声,感到有人抱着我的腰和腿将我由车窗往外塞,外面有人抓住我的肩膀往外拉。拉出后,有人托着我的腰升到水面上。接着我被人提着胳膊拉上岸。
      “圣熙姐,圣熙姐。。。”
      我无力地躺在地上,头象盖了一个铁罩,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声音远得象在二里地以外。
      这可能就是人常说的三魂去了二魂半,身体晕晕乎乎的有凌空飘浮的感觉。
      鼻子一痛,胸闷得喘不过气来了,脸颊两边同时很痛,嘴不由得张开。
      “唔”有温热的重物堵在我的嘴上。
      “老天啊,怎么回事。。。”意识回到我脑子里,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用手捏住我鼻子,嘴落在我的唇上。。。。
      我头轰的一下都懞了,电影中看到的接吻镜头在脑中刚闪现出来,就看到那人抬头喘了口气,低头鼓着腮帮子又准备。。。
      “诺,不要!”我伸手及时撑住他俯冲的脸,连忙坐了起来,手指挥大脑,抬掌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吓了他一跳。
      “圣熙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水维诺失忆般忘了我那清脆的一耳光,反而高兴地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怕一松开我就会人间蒸发似的,骨头都快给他抱碎了。
      “你你你。。。”我使劲瓣开他的胳膊,为他刚才的无礼生气,“你在做什么?”
      “救你,做人工呼吸啊。”他面对我脸上愤怒地挤在一起的五官,显得手足无措,团睁着一双大大的写满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晕倒!我刚才真严重到快断气的程度?”
      “那可不,再迟就救不回你了。”水维诺重重地点头,认真的态度叫人想不感动都不行。
      啊?严重怀疑!!
      “她呛到水,还不快点给她控水。”远处传来水维逸的话。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水维诺双手架到我的腋下,不由我抗争,将我身子抱起来面朝下,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肚子担在他跪曲的左大腿面上,他一手扶着我,一手拍击我的后背,在压力下,我张口哇哇地吐水。真没想到竟灌了一肚子水。吐到胆汁都出来,这才缓过劲。
      水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撕打声,我扭头借着偶尔闪电的光,看到水面浪花象煮沸的开水一样翻腾着,在水里腿功使不上劲,水维逸的手依然霸道无比.她修长干瘦的手掌象把沉重而锋利的砍刀,切,削,挑霍霍有声.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易天澈竟灵活得象只猫,闪身挫腰,一次次避开韩枫的掌风,偶尔身中一掌,也仅仅是晃动两下,继续与她纠缠在一起.
      水维逸要把易天澈往岸上拖,易天澈把韩枫往水里按。你来一掌,我往一拳,谁也不让谁。
      “啊”易天闷声惨叫一声,看来在水维逸了大亏。能打过水维逸的人真的不多,我自豪的想。
      “抓住他,抓住他。”想到刚才差点送命,我对易天澈就恨得牙痒,捶着腿为韩枫呐喊助威
      “圣熙姐,再捶,我就变成残废了。”水维诺哀嚎着。噢噢。我讪讪放开手。来回揉了揉他被捶疼的腿。
      远处隐约传来警车的呜啦呜啦声音,易天澈身体忽然以一个奇怪的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奋力地挣脱开水维逸的手,将头扎入水中,立即从水面消失.
      水维逸双手在水中不停地左右划拉:“易天澈,你是男人就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我敢说易天澈巴不得真能变只乌龟躲起来。
      不见易天澈露面,水维逸气的用手击打水面。
      “逸你上来吧,他肯定逃了。先送圣熙姐去医院,她脑袋破了个洞,汩汩地往外流血呢。”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上来。”水维逸连滚带爬地往岸上赶。
      “诺,没那么夸张吧。我的头破了一点点而已,不用去医院,我吐光水没事了。”水维诺一说,我的额头还真的感到一阵阵刺痛,我用手一摸,果然破了,湿乎乎沾了几滴血。
      “让我看看撞到哪了,厉害吗,这个混蛋,我下次见到他非杀了他不可?”水维逸急忙冲上岸,紧张地捧起我的脸,用手轻轻拨去我脸上的湿发,在摩托车车灯光照下,把我脑袋当球似的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各个面小心仔细的检查。
      “没事,车冲下公路时,是我自己撞伤的。”我被她拨得头晕,又感到好笑。
      “还好,只是破了一点皮,没伤到骨头。差点没把我吓死,圣熙,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事情发生时没有人通知我,停电我才知道出事了,心急如焚,看到你的车冲下公路,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撞死算了。”
      看到水维逸眼里闪着泪光,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温暖的眼泪不争气地往外冒。有这么好的朋友关心我,此生何求啊?
      “你看我多结实,不会轻易出危险。你很威风,易天澈跟花相思他们见到你就害怕,不敢欺负我。”我故作轻松地说。
      水维逸含泪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
      “诺,你是让她在这里继续受冻,还是送她上医院啊?”水维诺一边不满地摧促着。
      大雨中,我们早已全身湿透,水维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举在我头上为我遮雨。河边的风分外寒,我们冻得直打哆嗦。
      “对,我们是得去医院,看看云大哥。”我想起来刚才黎家发生的事,迫切想知道云大哥的伤势。
      “估计需要警车送我们去了。”水维逸抬头迎着警车的灯光站起身。
      以前住在市区时,常有救护车,警车,救火车呜呜的不分白天黑夜地从门前驶过。我分不清叫唤的是什么车,反正觉得特别烦,世上哪有这么多火灾,坏蛋要救要抓啊。
      有一天,水维逸教我区别三种车的方法,她说救护车是抢救病人的,它的鸣叫声听起来象病人的呻吟:唉~哟,唉~哟。救火车的鸣叫声就是:火~~啊,火~~啊。警车是抓坏人的,那些坏蛋被抓上车后,肯定就会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哈哈。。太形象了,我捧腹大笑!以后再听它们的鸣叫时,就觉得特别有趣。
      我们搬到效区后,听不到这些声音,反而失去安全感睡不着。今天看着警车驶近,倍觉亲切。
      两辆警车转眼呼啸着开到我们身边,第一辆车上下来两名警官,看到我头上在流血,连忙让我们上车,吩咐司机将我们三人送往医院。在路上,警察们向水维逸问口供作笔录。另一辆警车停在河边,估计是搜索易天澈的下落。
      “表哥还在手术室里?医生检查过了,圣熙受的只是皮外伤,正给她包扎。没事了,我们一会就过来,你先陪舅舅他们。”
      水维逸坚持陪我在门诊室看病。她让水维诺先去急诊室打听云大哥的伤情后,水维逸接着又跟公安局通电话,了解到易天澈还没有抓到。
      我按医生的吩咐做了透视扫描,确保没有内伤。额头上伤口不大,医生给我简单地贴了两块创可贴。
      我们顾不上回家换湿衣服,连忙由门诊转到手术室。
      十几名记者被保安和黎家佣人们挡在长廊门外,他们高举着照相机频频向里拍着照。
      一名记者回身看到我们,立即举相机闪了两闪,跑过来,老远就伸着手臂将话筒递向我:“小姐,你是怎样脱险的?那劫持你的人现在怎么样?我是**报的记者,请你谈谈好吗?”
      其他记者们听到声响也转向我这边扑过来。
      水维逸双手将他们费力地推开,护着我走到门前。佣人们连忙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长廊尽头医院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得人心里惶惶不安。
      芙维和黎伯母,黎叔叔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消息,梅家母女俩坐在他们对面。
      尹伯母哀哀地哭着,冲着梅烨嘴里叙叙叨叨:
      “你和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他为什么要对付云。。。为什么啊。。。我的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孩子,你们怎么忍心要害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梅烨坐在她们的对面,任凭尹伯母的责骂,一声不吭。
      可是梅夫人却是滔滔不绝的回应:“亲家母,你想到哪去了?易天澈可比阿烨小几岁呢,他们之间是清白的。雨青十年前收养他,可是他不争气,总是在外打架惹事生非,我们非常失望,所以将他赶出家门,他很可能因此怀恨在心,在婚礼上闹事。”
      “你说的理由站不住脚。就算要恨,易天澈也是恨梅叔叔和你,与我哥哥有什么关系,他有必要赶来杀我哥吗?”黎芙维不相信她的话,立即驳斥。
      “刀不是我的,易天澈也不是我请上门的,事情到底怎么发生,你们自己问他好了。”梅夫人推得一干二净。
      这句话点燃了黎伯母的怒气,她想起来芙维也有过错,回过身就给了芙维一个耳光:“你干的好事,将这种瘟神带到家里来,害了你哥哥,我也不想看到你。你。。你给我滚。。滚”。
      “妈,我若知道他们早就认识,根本不会让易天澈到我家。你要怪只能怪梅烨,关我什么事啊。”芙维咧着嘴大哭起来。
      黎叔叔一直颓然坐在椅上,神疲力竭,对她们的争执不发一言。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多岁。
      爸爸和哥哥站在走廊上等消息,看到我们走来,他们急切地迎上前,追问我们易天澈捉到没有。我们惭愧地摇头。
      “圣熙,你伤得怎么样,有没有拍X片检查内伤?”爸爸关切地问我,双眼在我身上搜寻可有别的伤处。
      “爸爸你放心,我没事,水维逸及时将我从他手里救出来。”
      “那为什么没有抓住他?水维逸你是武术高手,抓他应该是不费事啊。”哥哥上前责问起水维逸。
      水维逸垂下眼睑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走向芙维他们。
      “喂,我在问你话呢。”哥跟着问,穷追不舍。
      “哥,别说了。易天澈被她打伤后,潜水逃走了。”我为哥哥的无礼言行感到羞愧。
       等了近三个小时,红灯灭了,手术室的两扇门被拉开,我们紧张地迎到门前。
      手术室门被推开,;黎云头部的伤已被纱布层层裹住,人昏迷不醒。鼻子上插了氧气管,手上打着吊针被护士们推出来。
      头上没有蒙白布出来,说明人活着。我们的心立即放回肚里,几双眼直直地望向走出门来身穿手术服的医生。
      “手臂被刀刃浅浅刺伤,这问题倒不大,很快能康复,主要是头部受到撞击,原发性脑干损伤,患者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目前得在监护病房观察,以防并发症,等危险期过了,再转到普通病房。”医生几句话令我们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黎伯母恶狠狠地剜了梅烨一眼,与黎叔叔随着云大哥的病床一起走了。
      水维诺不声不响骑车回家取来两套水维逸的内衣外套,一套给水维逸,一套给我换上。
      第一次穿着逸又长又大的男式衬衣和长裤,衣袖和裤脚向上卷了又卷,宽大的衣服道袍似的,空荡荡地挂在我只有160厘米,瘦弱的身体上,显得十分滑稽。
      水维逸和水维诺看着我的新造型,互相对望了一眼摇头苦笑。
      哥哥虽知道芙维可能与易天澈之间有什么感情瓜葛,但看在二年情侣的份上,仍希望能留下来陪伴她,给她一点精神上的安慰。芙维不领情,冷漠地回绝了他。
      
      时间不早,哥哥和爸爸先回家,我和逸,诺留下来陪芙维。
      芙维站在空病房的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泪水源源而下,悔恨和被欺骗的沮丧纠缠着她的心:“我准备今晚公开我和易天澈的关系,我跟他已交往两个月。他每天清晨都从楼下经过,我以为他是晨练,没想到他是看地形。现在想一想,他接近我,根本是处心积虑。”
      我可以想象,两个月前的某日清晨,芙维站在阳台上沐浴晨露梳理她那一头秀美的披肩发,忽然看到易天澈在公路上跑步,一身白色的运动衣,蹬着白色的动动鞋,美得象匹白马变的王子。
      他回头看了芙维一眼,目光远比邱比特的箭还要凌利,射中芙维的心房。在那段时间的神秘约会中,易天澈象个卖弄风情的间谍,由芙维的口中大把大把地掏出有关云大哥和梅烨结婚的所有内幕。。。。
      “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们在交往,在教室,在校园,没看过你们说过一句话。”我挠头感叹,芙维的保密工作做到家了。
      “我不想提前透露,因为我跟你哥沈世祺的感情还没有正式结束,今天乘大家聚会的时候摊牌比较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爸爸和妈妈现在都恨死我了。恨我把凶器送到凶手的手里。”
      “你也不用再责备自己了,人如果有杀心,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做凶器,何况是易天澈,杀人何必用刀这么招摇。”水维逸冷不防开口。
      “为什么这样说?”芙维和我都奇怪地看着她。
      “他肯定练过武,不用刀也能杀人,何况那刀是你送的,这不摆明承认自己是凶手吗。”水维逸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活动了几下,随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易天澈可能不是杀人犯?”芙维欣喜的双眼发亮。估计不是为了自己可以不受良心的责备,更重要的是易天澈会洗刷罪名。
      “我不知道,我当时不在现场,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水维逸说。
      “从他和梅夫人的对话中,我感觉易天澈不是凶手。”我回忆着晚上发生的事,说出自己的判断。
      “你感觉?断案如果靠感觉的话,那警察不是没饭吃了?我们不要乱猜测,希望表哥早点醒来,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当我的观点偏向易天澈时,诺有点不高兴地嘟起嘴。
      芙维怕我们再提问题,先上床装睡,薄被盖在脸上,可以看到脸部不时的鼓动一下,看来她在独自哭泣擦眼泪。
      “芙维心里现在很不安宁,我们少在她面前提易天澈,免得刺激她。”我在水维逸耳边低声提醒。
      “听你的,不谈他。快睡吧,傻丫头,你忘了自己也是病人。”水维逸将我按倒在病床上,逼迫我休息。
      这间空病房与云大哥病房只一墙之隔,房里有六张床,我们各睡一张。水维逸和水维诺轮流替换黎叔叔他们看护云大哥。
      我将手机闹铃调到五点半,明天起早给黎家买早点。
      对锦衣玉食的黎家人来说,医院的食堂伙食太差,无法入口。黎家老少都爱上老北京饺子店吃那儿的灌汤包子和皮蛋瘦肉粥,住院期间心情不好,买这些食品,可能黎伯母他们勉强能吃得下。
      不过那儿路太远,坐三路公交车经过二十站路再转车才能到达,只能一早就去买。
      第二天轰隆隆的雷声将我惊醒,天才蒙蒙亮。
      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水维诺
      “芙维姐,你醒了?头还疼吗?伤口怎么样。”水维诺坐在我的床头边,见我醒来,立即放下正看着的赛车杂志,俯身问我,用掌心轻轻拭了拭我的额头,又试试他自己额头,对比一下,看我是否发烧。
      “不疼了。你醒的早啊。”我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翻开盖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大吃一惊:“呀,都六点四十了,定的时针怎么没叫呢?糟了糟了,买早餐回来该迟了。”
      “逸将你的手机闹铃取消,不让它吵醒你。她已去买早餐。”这回不等我问他,就自动交待逸的去向。
      “她该叫醒我一起去。她只去过老北京一次,可能不记得路呢。”
      “她鼻子下面就是路。你伤成这样,她敢让你去试试。反正你去不成,今天又是周六不用上课,你就安心多睡一会。”
      “醒来就睡不着了。”我曲起手臂要坐起来。
      “我来我来。”他双手扶着我胳膊半拉半抱地将我扶正身体坐好,将枕头竖起来放在床档上给我靠在后背。
      “不会吧,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象对待病危人士。”我真是哭笑不得。
      “你给我心理的感觉可不同,是失而复得。。。”水维诺扶我坐好后,定定地看着我:“昨晚的事象恶梦,到现在心还在发抖呢。我害怕醒来就见不到你,一夜都不敢合上眼睛。”
      “你啊,真是没长大,瞎耽心。我和云大哥不是都平安了吗?”
      水维诺抿着嘴腼腆地笑了,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益力矿泉水往一次性纸杯中倒了半杯水后,又拎起暖水瓶兑了一半热水,这才将一个放了药片的瓶盖和温水递到我手里:“先喝点水,吃了消炎药再说。护士刚才交待这种消炎药是饭前吃。”
      我将药片抛进嘴里,喝水带下去,将杯递给他,问:“你一夜不睡,坐着看杂志不困吗?”
      “看你时就不困。你睡着的样子象个BABY一样纯真。”
      “有这样形容姐姐的?真是的。”我笑着横了他一眼。
      水维诺的细心令我感动,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暖流,不由得感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曾流着鼻涕跟我们后面吵着宁愿不坐车走几站路回家,也要省下钱买冰淇淋吃的小弟弟,变成一个懂得关心人,体贴人的大男孩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迈近成人的阶段,期间青春驿动的波折,会成为人生路上一个个需要跨跃的沟壑,芙维似乎早熟,已提前面临这种进退两难的决择。
      我转头看芙维在隔壁那张床上,面朝我这边,拥紧薄被象只小猫一样睡得正香。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大的挫折,昨晚发生的事对她打击太大,真希望她一梦醒来什么都恢复原样。
      外面依然下着小雨,风籁籁地往衣服里钻,水维诺给我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躺下吧,昨晚全身湿透,再吹了风,会感冒发烧的。”
      “哗啦,澎”地一声,吓得我一跳,水维诺立即起身几步窜出去,站在门边探出半个身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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