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s》那笙

38、强硬×战斗×不择手段

　　念力激发，巨大的念力体化作一条龙，自杰诺手的前端飞出，直扑伊莉雅。
　　席巴则等待着时机进行攻击。
　　白色混浊的念龙顺着杰诺的指尖张牙舞爪地扑来，伊莉雅张开「缠」防御，紧盯着念力走向，右手无名指悄悄扣起，在身后结印。
　　启！
　　迅速将右臂横在身前，从右臂溢出的黑灰色死灵瞬间在伊莉雅支起防御网，削弱念龙的攻击。花园四周布的数百颗刻有符文的珠子相互对映，放出的白色光芒向主屋最高点汇聚，形成半球型的结界将他们连同主屋全部罩在一起。而三毛却被弹到结界外，哀号着甩在地上，三毛一瘸一瘸地爬向主屋，却被结界挡住了，它慌张地抓扒着白色丝线连结的屏障，露出獠牙咬上去，退后几步撞击，……结界依然没有被打破，稳稳地架在枯寥寥山顶。
　　被支起的结界，以及念龙与伊莉雅始终保持短暂的距离，让杰诺惊讶万分。
　　紧盯着伊莉雅的念气，杰诺展开他主要的念能力——「侦察」，能够看到对方的真实念能力。
　　“……不单单是念？！……”
　　错愕地瞪着伊莉雅，出乎意料的结果令他操控的念龙停顿了零点几秒的时间。
　　伊莉雅趁此机会，脚腕一转，几乎是贴着念龙向杰诺冲去的，快贴近杰诺时，他手一扬，念力体横在他们之间。仿佛早料到般提前停顿，侧体，滑向杰诺身后，右手弯垂身侧，由死灵支起的盾似乎粘在右上臂上了。抬左手，并指，凝念，指尖闪动的是青色电流，狠狠点向他的经络薄弱点。
　　杰诺灵敏地弹开，这种反应速度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龄的普通老人家拥有的。
　　“现在除去还来得及……”他嘀咕一声。

　　不想再继续耗时间，伊莉雅将念力全部释放，死灵组成的盾逐渐缩小，如手套般将手完全包裹起来，靠近上臂部分展平、像宽大的肩甲，转化出大量青色电流凝聚剑刃。

　　伊莉雅的这个状态并不能维持很久，且消耗过大，有必要不断补充一些死灵。
　　她长而缓地舒了口气。抬起作为武器的右臂，双手弯曲架于身前，一高一低，两膝靠拢，降低重心，以右脚为支点，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单薄的身体里，积存了过多的力量，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超过了这个「度」，不论任何人就要付出代价。身体生长速度变慢了，寿命减短了一半。

　　为了家族，为了自己。冲突不可避免。
　　这场必然发生的战斗是可以预见的。从伊耳迷第一次带回奇牙的时候，就能预料到了。
　　用「凝」锁定他们的念气，伊莉雅现在必须抓好时机，零点几秒的差错都可能失败。从现在开始只能靠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身为死神、与她缔结契约的非人类也不能放心的将背后交付。
　　超过1小时，就不得不强行结束。

　　被操控着的念龙张着牙咬向伊莉雅，席巴被挡在杰诺身后，手中托着念弹，闪着白光。
　　等念龙扑到身前才险险闪开，右手握拳，狠狠打在念龙侧面，两方撞击处都部分损伤，死灵急忙修补轻微破损的武器。念龙伤的要更重些，因为是念力体，修复速度比伊莉雅更快。
　　持续躲避，伊莉雅不打算与念龙正面冲撞，单从侧面加大力度攻击念龙。杰诺紧追不舍，把伊莉雅束缚在某个区域内。
　　眼角扫见白色的闪光，扭头，席巴托着念弹冲来，杰诺趁机操纵念龙咬住伊莉雅腰间，她的脸因疼痛轻微扭曲。右手按在念龙颈部施力，将念龙的头颈扯断，失去联结的头部并未消失，卡在伊莉雅腰上，伊莉雅并不松手，使劲拉着截断的念力体，借力向前移动。杰诺跳起，连带着念力体跑向席巴身后，再截断念力体。难免与席巴相撞，伊莉雅抖抖手中的尚位消失的念力体，使它盘成一团，以此撑在身前多抵消一些席巴的攻击。
　　杰诺阴险的眯起眼，扫视身旁的灌木丛，手指微动发出信号。
　　伊莉雅手中的念力体突然运动，蛇样的缠在她身上，身体不能动，强行进入了「绝」的状态。在席巴眼里，能看见灌木丛里放出附着念力的透明丝线连在伊莉雅身上，——灌木丛里该是他的妻子。

　　意料之外的状况出现，伊莉雅皱着眉，奋力挣扎，束缚身体的东西却越收越紧。瞬间溃散的死灵浮在空中，盲目地绕着她旋转。
　　无法挣脱，念弹越靠越近，刺目的白光将伊莉雅的脸映得苍白。
　　念弹硬生生打在伊莉雅身上，口里喷出血沫，大量念力压在胸口，她不由自主地倒飞，这加在身上的冲力撞折了两棵树，背部磨出血，却感觉不到疼痛。跌在地上，伊莉雅一动不动。
　　周围扬起的尘土遮挡了视线，散在空气里的残余念气一下子就不见了。
　　“结束了吗……”
　　有些疲倦的，席巴转身向主屋里面走。眼神上延，伊莉雅所布的结界还未撤去。
　　席巴有些不确定。
　　“呵……”有谁轻轻的笑了，在那堆翻滚的尘土中。
　　“真是……好，险，呐……”
　　伊莉雅，还活着。烟尘退去，露出有些狼狈的孩子，破损衣服露出光洁的皮肤。
　　席巴敏锐的注意到她脸上的伤愈合了。

　　抬手，掌心燃起黑色电火花。
　　“杰诺爷爷，你能看到的吧？我的念能力……”扬了扬下巴，伊莉雅笑得冰冷。

　　她的念能力，吸收他人的念力及念力体为己用。……
　　“这就是你一直掩藏的能力吗？最开始战斗的时候没有使用，应该是有条件限制的，而且是相当苛刻的条件。”

　　并不答话，掌中的黑色膨胀变形，形成剑的雏形，周围时不时闪烁电光，剑刃不稳定的扭曲，像一团黑色的火。
　　伊莉雅双手反握剑，黑色的火竖直垂下，手举过头顶再用力刺入地下，以剑尖为圆心产生一块黑色区域，伊莉雅刚好在里面。从地底涌出强大的风，银发在空中疯狂飘甩。

　　要阻止她！
　　出于杀手的直觉，杰诺奋身跃起，刚触到黑色区域边缘的上空，便感到一阵晕眩。
　　力量被吸走了。
　　紧忙跳开，杰诺手心里全是冷汗。

　　手中的黑炎深入地底，放出的死灵不断增多，颜色由灰白渐渐转深至黑，气温持续降低，似有双冰冷的手从脊背掠过，紧紧拉扯着后颈。吸进肺里的空气冷似铁，冻结内脏，如同冬季清晨的风。

　　主屋附近出现一股新的气，一只裹着强大念力的拖鞋狠狠砸过来，比席巴的念弹威力更强。
　　猛然察觉的伊莉雅忙收回黑炎横在身前抵挡，黑色火焰张大，化作一柄宽剑止住了拖鞋并不断吸收念力。身体前倾，将力量压在黑炎上，不以力量擅长而处在弱势，伊莉雅将头埋在两臂间，力量全部压上也依然被推后数米。失去念力包裹的拖鞋碰触火焰的瞬间燃成灰烬。
　　“哼哼…果然如此…”头部怪异的老头儿从主屋附近走过来，脚上只套了一只拖鞋。那是揍敌客家最强的男人，马哈·揍敌客。
　　他咧嘴笑，两眼如狐狸般眯起。
　　“你的弱点，就是真实物体的攻击吧？伊莉雅。”
　　被伊莉雅横在身前的火焰收缩回剑的姿态，涌动的火凝在她手中，把黑炎的剑尖指着马哈，身体依然维持前倾状态，双手自然垂于两腿前。
　　舒气，平复因兴奋微颤的双手，伊莉雅淡淡地回道，却不慌张：“啊，被发现了啊？”
　　斜眼扫向浮在远处的铭，后者正抄着手准备看接下来的戏。
　　“伊莉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席巴最后一次劝告伊莉雅。
　　“已经，来不及了……”
　　垂目，将黑炎拍向地面，数条火焰分支袭向四人，改变方向、自动追寻目标的焰互相缠绕、融合、再分岔，从各个方向攻击四人。急急退开，杰诺小心应对这些能瞬间夺走念力的冰冷火焰，从身体四周擦过的黑炎带走了不少体力和念力，杰诺头上密密的全是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潜伏在火焰中的伊莉雅再次凝聚黑炎，踏着火焰攻击杰诺。
　　第一个是你……
　　虚晃一招闪到杰诺身后，扭动的黑炎狠狠劈向杰诺，这个势头足以将杰诺砍成两半。
　　一把镰刀没有预兆地挡在伊莉雅和杰诺中间，抬眼，是铭。
　　「打破平衡是会短命的哟！」
　　晃着食指，铭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然后又退到主屋屋顶上观战。
　　“……”
　　脸色阴暗，伊莉雅握着念能力一步一步走近杰诺，用脚尖踢了踢不能再战的杰诺，扫眼被马哈拦住的基袭和她旁边的席巴。
　　“那，不如做个交易吧。”
　　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取出枚戒指，没有无意义的装饰，单在深色戒面上刻满咒符。这是在西迦族遗址里找到的。
　　只需要对方的血和语言，强制性让契约双方遵循约定，终生有效。
　　“第一，”竖起食指，“揍敌客的所有人，——不论主仆、分家或宗家，不得直接或间接伤我身体。”
　　再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揍敌客的情报网。只要这些就够了。”
　　眼眉弯弯，伊莉雅在等待马哈的回复。
　　“作为交换，你必须留在揍敌客，当揍敌客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它！”
　　“呵……”睁眼，赤裸裸的杀气，唇边讽刺的弧度。“马哈·揍敌客，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不是交易，我要你以揍敌客的名义起誓。”
　　“我手里的人质，是整个揍敌客呀！”身后的死灵发出尖利的叫声，脸色怪异的仆人们摇摇晃晃着从四面走出。被操纵了。
　　马哈的脸色是相当难看。

　　契约达成。
　　伊莉雅舒了口气、收回能力，飘散的死灵全部扑进伊莉雅的身体，四肢晃动，脱力倒下。能力使用条件之一：使用后至少24小时内体力、念力为零。
　　没有死灵的操控，被依附的人们逐个倒下，头顶的结界自动退去。
　　躺在地上恢复体力的杰诺立刻命令席巴除掉伊莉雅。马哈的动作更快。
　　磨得锋亮的贴身小刀飞向伊莉雅咽喉，抛出小刀的同时，手指突然诡异地抽搐，刀子改变原本预定的路线插进一旁的土壤中。
　　不信邪的马哈抛出第二把刀，情况依然如此。
　　恶狠狠地瞪了眼伊莉雅，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以超常的速度返回主屋，红木门用力拍上以致破裂，呻吟一声歪斜地倒在一旁。周围回响着砰响声。
　　“曾公公！”不明原因的基袭不满地叫起来，“为什么不杀了她——！”
　　席巴有些僵硬扭过头看着基袭，嗓子有些干涩：“是杀不了啊……”
　　“什…么…”扇子掉在地上，发出喀啦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伊莉雅身周又多了数个大坑，席巴做的。……
　　“——！”僵硬的看向白发女孩，黑色电子镜片上一片混乱的雪花点。

　　※ ※ ※ ※ ※

　　另一面，还在参加猎人考试的伊耳迷手机突然响了，不留痕迹地退到队伍最后，阴湿的隧道里压低声音接通电话。
　　「……」听筒另一头传来梧桐一贯的冷漠，隐约听到母亲基袭的疯叫。
　　“我知道了。”插满钉子的下巴动了动，手机将微弱声音传过去，然后挂掉电话，加速。
　　前方是他认识的那个小丑魔术师，西索。并列跑在他身边，西索手中翻转着扑克牌，现出，收起，反反复复，西索淡淡地问了句：
　　“嗯哼，家人打来的？”
　　“咔咔咔咔……”下巴上下颤动，发出怪响。是可以说话的，但伊耳迷却故意发出咔咔咔的钉子碰撞的声音。娱乐吗？
　　“……”
　　视线前移，奇牙抱着滑板跑着，步伐均匀，奇牙身旁的苹果绿男孩是西索新物色的果实。
　　西索用扑克牌掩住嘴，看着伊耳迷怪笑。

　　伊耳迷的手机上只有3个号码，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总管室的，还一个，是西索的。
　　无论伊耳迷怎样变装，西索都能一眼认出。问起，西索就会尖利地笑，然后说，小伊，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认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