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琥瑚

21、第二十一章 遇袭

　　第二十一章遇袭
　　“大磁暴？”灰依疑感地侧了侧头。
　　“是的，要说现今世界的态势，可以说是六百年前的大磁暴所造成的。那是无异于世界大战的席卷全球的大灾难。”雷诺仔细端详着，随处摆设的展览品，他倒是没有想过，灰依想去的地方居然会是博物馆，展品都是被玻璃罩护着的，眼睛看不见的灰依又能来参观什么。
　　“灾难啊。”灰依眨了眨眼，抬起头想像着顶上玻璃天幕投影而下的光线，他一直记得儿时牵着妈妈的手走进博物馆时那份震憾。如果有一天重复光明，他要看光透过手中现出粉色的光衍。
　　光？！看着灰依抬头仰望的动作，雷诺突然明白，灰依想看的不是展览品，而是顶上漏下来的光芒。说起来，他总是在烈日当空时，昂面朝天地晒太阳。他所喜欢的是光芒，目不能视的他在用全身感受温暖的日光。如果他一直在他的身边，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失去光明的，雷诺心酸地想。
　　“为什么大磁暴会是灾难？”灰依转头直面着雷诺，“数据丢失可以修复，现在万维网不是已经重启了吗？”
　　“真正的灾难是人心中的恐惧。六百年前的大磁暴中断了一切的科技，信息被格式化，所有号称智能操作系统的机械都瘫痪了。电力中断，供水中断，通信中断，所有原来生活必不可少的东西突然间失去了，恐慌的人们涌上街头抢劫物资，破坏，杀人……法律在末日论调之下空白如同废纸。各种诡异的宗教盛行，死亡随处可见。大磁暴的影响—直持续，修复的数据在隔日之后又再度被格式化，人们逼于无奈只好回归蒸气时代，先解决能源问题。重启核能已经是大磁暴发生三年之后的事情。但是三年可以发生的事情很多。资料的丢失无可挽回，异端宗教亦在疯狂屠杀科学家，破坏图书馆，其实人类有着破坏的本能，在绝望之下会更想摧毁一切……”
　　“妈妈说过大磁暴是神对世人的考验。虽然很多的东西被破坏了，可是我们活着啊，只要活着就什么都可以重来。”灰依笃定地向雷诺微笑。
　　“你倒是乐观。”雷诺拍了拍灰依的头，昂面朝上望着上方无数小三角体聚合而成的天幕，阳光透过玻璃柔和地倾泻而下，温暖而不炙热，雷诺温柔地笑了，“如果你喜欢，我给你建一座屋子，上面安上这样一张天幕，怎么样……啊……”
　　“伯爵……”灰依慌了神，不知道雷诺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叫得那么痛苦。
　　“灰依，快跑开，跑到阴影里。”雷诺用手捂住眼，眼睛如火烧一般的灼痛，说话间，闻到一阵焦灼的味道，肩膀一阵灼痛，雷诺连忙闪身避开。
　　泪眼迷蒙间，雷诺看到数道红色的光柱紧追而来。
　　灰依没有听雷诺的话跑向阴影，反而摸索着走向雷诺。
　　眼看着灰依快走至光柱所在，雷诺也不顾得太多，连忙脱了上衣罩在头上，飞身扑向灰依，抱起他就往阴影处冲。
　　“笨蛋，下次叫你跑，你就赶快跑。”雷诺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地向灰依怒吼。
　　“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灰依也坐在地上，不满地顶嘴。
　　“有人在用高聚激光攻击我。”雷诺用手捂住眼，眼睛还是痛得厉害，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肩背上的伤都是小事，值得担心的是眼睛。
　　“激光？”灰依惊讶地说，摸索着爬向雷诺，“你伤到哪里了。”
　　“眼睛”雷诺伸手扶过灰依，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不严重的，你没事就好了。”
　　“很痛吗？”灰依伸手抚摸着雷诺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说要来这里……”
　　“没关系，不是……”
　　灰依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细细地亲吻着雷诺的眼睛。
　　雷诺笑了，那是他小时候的习惯，驱赶疼痛的仪式。好歹算是他主动的吻他，感觉还不赖。
　　雷诺闭上了眼，在灰依的亲吻落下的瞬间，一手扶着他的头，吻上他的嘴，在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加深了吻，舌头长驱直入，如蛇一般入侵他的口腔。
　　灰依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承受着上方的重量，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吻，激烈，缠绵而不失温柔，他总是视如珍宝一般的吻他。
　　咳咳……，收到信号赶来的警卫队木然地看着里面抱作一团亲热着的两人，识相地退了出去。怪不得包下博物馆，还清场将他们这些保镖打发得远远的，特意跑到博物馆亲热，贵族的怪癖还真是奇怪。警卫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相视而笑。
　　“有人来了……”灰依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推开雷诺。
　　抿起被吻肿的嘴唇，灰依尴尬地整理着，被他弄乱了的衣衫。听到保镖们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灰依羞恼得涨红了脸，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早就忘记了，住在伯爵府的早期，自己总是光着身子走动，在场的各人早就什么都见过了，早已见怪不怪。
　　眼睛被蒙上了纱布，两个星期看不了东西。不幸中之大幸，那片玻璃天幕起到了滤镜的作用，多少将激光减弱了些许，只是造成了轻度灼伤而已，好好调养便不会有问题。
　　“你不是让安琪儿撒销了暗杀令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告诉了你多少次，不要单独行动，你就是不听。”布莱恩生气地大吼。
　　“就算扣除了安琪儿，还是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的。”雷诺平静地说。
　　“知道你还不注意。”布莱恩怒视着雷诺，“你以为你有几条命。既然能伤到眼睛，也就是说你有往上看，有看见动手的人吗？”
　　“对方蒙着脸。”雷诺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作无奈状，“先不管动手的人是谁，倒是我的行踪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用到激光这种东西，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动手的人？！金发蓝眼，蒙面……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