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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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这场变故之于我，与其说是惊喜，还不如说是惊吓。
十八岁的我，未尝没有想过，在这异域中，遇上一段或香艳或青涩的恋情。
我们可能相遇在校园中，漫步在图书馆，时不时的去咖啡馆喝上一杯，或者分吃一个三文治相视一笑。
我只期待这么多，可现实却过于丰满了。
就好像，我期待一个果子，结果上帝一挥手，给了我一座果园。
“吓？”我木立当场。
“虽然你不介意，”黎华修长的手指抚摩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但我可记得昨晚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他眨一眨眼，复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像是在苦恼和不满一般把眼神往上抬了一抬，“昨晚……你可是靠在人家的肚子上，叫人家‘小枕头’。”
Cuscino，我昨晚枕着他，的确，似乎，貌似，在忘形之间说了这么一句。
“你的肚子，以后就是我的cuscino。”
大小M显然好奇我们说了什么，可以想见我的脸一定红的可怕。
“喏，”黎华把一张卡纸塞到我的手里，脸上充满鼓励，“有空给我打电话。”
“脸这么红，”他又扬了一扬唇，“好像我把你吓的很厉害？”
时光流转到今天，我在回忆起当时那段与黎华初识的时光，很有一些细节都已经忘掉了。
比如这一遭，我被他逗趣到脸红，应该是依稀回复过些什么。但答案大概另他不甚满意。于是他半是打趣半是忍笑的推推我，“再脸红下去，餐厅里所有的人都要看过来了。”
于是我在他说出下一句话前落荒而逃。
下午我在和Alda一起带大小M去海边游泳时坐在沙滩躺椅上聊天。
“Leon他不算酒店的老板，只是一个合伙人吧？他自己在国内，还有其他工作。”Alda擦着防晒乳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她转过身来颇感兴趣的问道，“亚洲男人都是走这种路线的么？”
“怎样的？”听到黎华，心里不由的有些来劲。
“神秘啊，内敛啊。绅士又带着一丝隐忍，我以为只有英国贵族佬才会这样。”她感叹道。
“才不是，其实很多东方男人里子都很坏的。”我仔细回忆着从几个中国姑娘那里听到的一些传言。
“二奶啊，情人啊，小三小四啊，在中国特别多。”Alda在一旁睁大眼睛。
“甚至还有一个大型的小三网！”我自以为老道的狠狠总结。
“说起来，Leon似乎也是。你见过山脚酒吧的酒保Leda么？她以前是Leon的女朋友。不过我听说过他同时在伦敦也有一个类似的女朋友。”Alda凑近我，压低声音道。
与此同时大小M正伏在浪板上被新的一轮浪花推上岸。大叫着冲向Alda，于是她急急的丢下我一人在沙滩椅上愣怔，颇有一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慨。
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的我，不禁感叹，年过三十的聪明男人是如何的狡诈。因为在餐厅把我逗得脸红并塞了手机号码给我的黎华，并无如他所言的那般让我负责，痴痴地等我电话。事实上，他整整消失了三天，再见到他时，我正穿着人生的第一双高跟鞋，和酒店门口的阶梯做斗争。
彼时我正穿着Alda送我的预备18岁成年礼穿的乳白色8CM高跟鞋准备和Alda正带着大小M出门去一个私人博物馆，细高跟好死不死的戳到了阶梯间的小洞中。可以想见穿着它走路该会如何摇曳生姿，但此刻它在洞中风雨飘摇了几分钟，终于干脆的断掉了。
时机紧凑的刚刚好，没有多出一秒，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从计程车上下来的是拎着一个小型拉杆箱的黎华。
他看到我，左边的眉毛敏锐的挑了一下，随后眼神里多了一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哦，Alda，方若绮！”他很愉快的放下行李，和Alda拥抱了一下。
“我刚从佛罗伦萨回来。嗯，有一些工作。”他一只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另一只手只是随意的插在裤袋里。
“不过，现在看来，我马上就要接手另外一项新工作。比如，为这位美丽的小姐找一双新鞋。”他促狭的扮了一个鬼脸，一只手及其自然的伸过来搀住我。他胸有成竹，而我心里那一些小郁结小沮丧，恰在三天的沉默中消散的只剩一点不够昂扬的斗意，完全被尴尬和不知所措的所打败。
Alda松了一口气，把仍在看热闹的大小M一股脑塞进了计程车。回头对我说，“方，那我们去博物馆等你。”我装作没有看到Alda那暧昧的笑容，扭头对向黎华，他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
“你比我记忆中的又高了一点。”他比了一比我快到他肩膀的头顶。
我有一丝害臊。此时他一手搀扶我，另外一只手在比较着身高，几乎快把我整个人环到他的双臂之中。于是我推开他，干脆的脱下那双高跟鞋，赤脚站在他面前。
黎华失去搀扶对象的手顺理成章的又收回到下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唔，又矮回去了。”在我瞪了他一眼的同时，他俯身抱起我，嘴里说了一句不怎么有诚意的，“失礼了，小姐。”轻松自如的走向大堂，还不忘跟迎面而来的行李负责员说，“帮我把行李箱送到房间去。”
“喝点什么？”他把我放在床边的矮凳上，转身打开冰箱。“果汁，可乐，苏打水？”
“借我一双拖鞋让我自己回房间就好了。”我双手只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倾，背挺的直直的。
“那，还是苏打水好了。”他转身，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往我手里塞进绿瓶子。
“据我所知，你没有打电话给我，嗯？”他终于把视线转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的确。”我耸耸肩，尽量显得酷一点。
“而我有留言给你，你也并没有回复。”他点点头继续确认道。
我只是下意识的盯着他不停瓮动的嘴唇。右脚轻轻点着左脚的脚跟，它让我不那么紧张。
“所以我一回来，就想见你。想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蹲下来，像那天在牙医诊所一样，和坐着的我目光平视。
“黎华，”我抬头直视他。
“嗯？”他很温和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珠像是泉水。抚平了我的情绪。
“为什么，是我？”
他似乎是有一点讶异，因为他飞快的挑了一下眉毛。之后他扯出了一个类似于鬼脸的表情。
“噗嗤。”然后他突然笑出声。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眼神，只会让我想吻你。”于是他就势跪在地毯上，手贴在我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