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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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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一语三冬暖,更何况劝慰的是她。他放手了,不过,在松开的那瞬重重一推。贾发财顿时被摔在地上,很不甘心地扭头:“你干嘛,你还想打我?你……”
杨孟川冷笑着,凌利的一瞥目光如刀。他不敢动了。
周氏呆呆地站在一边,也不知如何是好。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高,好事的人们攒动着脑袋。手机还在响呢,他们都等着看好戏。林晓宁快步过去将它握在手中关了,笑着挽住周氏的胳膊:“没事,舅妈,用不着当东西,我已经跟杨先生商谈出办法来了,保证表哥没事,我们回家吧。”
“真的?”周氏高兴得眯起眼睛,回头看还赖在地上耍赖的贾发财,斥了一声:“干什么,快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贼眉鼠眼的贾发财长得一副寒酸相,尖嘴猴腮,真讨厌。这种贪心又好赌的人是喂不饱的豹狼,也好,尽快解决算了。看他扭得像条蚯蚓似的,不停地叫疼,装得煞有介事,晓宁也用讽刺的口吻去安慰:“表哥,你没事吧?”
她微微一笑,展开的笑容如春花般美丽,贾发财看得呆了,竟流出口水来,滴到衣服上才去抹了,十分猥琐地回答:“没事,没事。”
那样儿,十足是个色|鬼。晓宁的亲切,激发了他无耻的幻想,他迫不及待地蹿到跟前,想去闻她身上的香味儿.结果被周氏及时地把头拍了一巴掌,才又缩回去了。
周氏讨好地望了望林晓宁,不无羞愧地捻捻指尖,搓搓手,有点激动:“呀,妮娜,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先谢谢你和杨先生。你说得对,咱们回家吧。”
贾发财急急地跟了一句:“对,对,回家。”带“财神爷”回家,谁不想呢。
他们走了,看热闹的却还舍不得,跟了两步,杨孟川回首,这些人有些发怯。正好街上传来吹哨的声音,惊破了长空。听到它的人们顿时很惊惶,像小偷般地跑尽了。
其实不是他们敏感,这种哨子,通常是警察才会用的,声音很容易分辨,又尖又亮又长,所以威慑性不同一般。只要是做贼心虚的人,都不免凸显端倪。
有它在,就说明警察快来了呢。贾发财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头,还有些发抖,对所做下的坏事不打自招。周氏气坏了,马上伸手去拽,边扯边骂:“你干嘛呢,吃错药了?”
贾发财口中唔唔几声,含糊至极,眼睛却去偷瞟林晓宁。这意思,在周氏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林晓宁却已懂了。
他不是吃错药,他只是害怕警察而已,哼。来得正好,等着瞧吧。
林晓宁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些,才跟着周氏去劝,耳朵却留神着街上的动静。果然没有多久,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街道的另一端开了过来,车身油光发亮是才打了蜡的,车头灯闪得很,一眨一眨像天上的星星。
大白天,有谁会这么搞怪?杨孟川想了一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而停下来的林晓宁转过身去,也正好看见了车主。
司机先下车,帮主人拉开车门。等他露出脑袋,花花公子的样儿教林晓宁看得一愣。
他最多二十出头,油头粉面。身材高挑,瘦瘦的,脸白肤细,鼻大梁高,像个混血儿,长得很俊。穿着深灰色的羊毛大衣,平平展展,一丝不苟像个绅士,可惜这只是假像,那一双桃花眼,望过来的时候总是在放电的样儿,感觉轻佻。
这样的人,不喜欢。林晓宁低下了头,不想多看。结果,那人却朝她走了过来。
她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杨孟川发现了,快步走去她身旁,轻声说:“妮娜,是鲁警长,不记得了吗。”
鲁世达吗?那种人……
林晓宁搜索着脑海中的情节,一会儿找见他的影子,情不自禁地将身体往杨孟川的方向靠去。这种反应已经不是简单的厌恶,而是有点躲避的意思了。
剧本里对他的表述不多,只说是个花花公子,想来不是什么好人吧。
“没事,我在呢。”杨孟川凑在耳边说了一句,教她挽紧臂弯。
鲁世达本来是微笑着的,看见林晓宁紧扣的手,突然就有些尴尬,当然他很快回复了神色,呵呵干笑两声,对着杨孟川调侃:“哎哟,大白天这么恩爱,可羡慕死了,我不过想跟妮娜打个招呼,茂山你至于看得这么紧吗,要知道,刚刚我可是帮了你大忙的。”
帮忙?林晓宁听到这儿抬起了头。鲁世达根本没有穿着警服,难道是指那一声哨响?
才想到这儿,果然就见他手中掂起了哨儿,开心得像个小孩儿,那一抹银亮在掌心中抛来抛去,毫不为意的样子就说明鲁世达并没有把他的职业当成什么神圣的象征。
也对,身为警察厅长的外甥,挂个虚衔吓唬人是再容易不过了。这种人,大半只手遮天,视法度于无物,有什么做不出来呢。越是有势力的人,越会拉帮结派,鲁世达的舅舅廖连营是白金龙的干儿子,这么算起来,鲁世达也就是杨孟川的兄弟。
说来他俩的交情还真不错。
虽然杨孟川不至于被他带坏,可是近墨者黑呢,林晓宁回忆得越多,越是提防他。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虚应地笑答:“哦,鲁少爷好。”
“怎么这么生分呢。”鲁世达咧开一双薄唇,甜甜地答应着:“再过阵子,我恐怕都要叫你嫂子了。”他在她和杨孟川两边回望,高高兴兴的,接着,又去瞧周氏和贾发财。
他的职业终究具有相当的警惕性,周氏和贾发财莫名地缩缩身子,很畏怕。
一会儿,终于鲁世达的眼睛跃过了他们,去纠缠杨孟川:“我饿着呢,正好遇见你跟妮娜,干脆你们请我吃饭吧。”
过分啊,这个人到底是真天真,还是笑里藏刀?林晓宁一时看不透,也不好多说。结果杨孟川倒是很快答了:“你小子不过吹了几声哨子,又不费力气。算啦,好吧,答应你,咱们走。”杨孟川说着,牵起林晓宁的手就要起步。
林晓宁正想这样舅妈和表哥怎么办,却感到他在她的掌心捏了一捏。
这是什么暗示呢,她很好奇。不过很快也顺着这意思,回头去看舅妈。
对着鲁世达心里发怵的贾发财正是巴不得找机会逃跑,赶快拉着周氏说:“你们有事先去忙吧,我们先回家。”
“好啊。”林晓宁答应了,杨孟川又填一句吩咐:“石涛。”
石涛跑过来等他讲完了,连连点头:“知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先送他们回去。”
“不用啦,不用啦。”华贵的轿车虽然很想坐,可是坐了以后不知道是福是祸,心情忐忑的周氏抗拒不已,却被一番客气的石涛连拉带求地扶进了后座。
贾发财也是难逃。不一会儿,母子二人被开动的车子带跑了,这边的林晓宁等三人坐着鲁世达的车儿开到西餐厅。
汇金路上有一家特别豪华的“金龙”餐厅,正是白金龙斥资所开,鲁世达刚刚进去就笑:“大哥你可真会省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吧,吃饱了好办事。”特地找了清净的角落,无人相扰,杨孟川这样的调侃,终于让一直疑惑着的林晓宁忍不住发问:“你们到底在出什么谜,我怎么看不懂?”
“妮娜,我今天是公私两便。”鲁世达叹息:“本来应该等到用餐完毕再说的,现在既然是你开口了,那我就透露一二。”
“放心吧,就算你讲完了,我也不会让人把上来的菜端回去。”杨孟川叹他玩心太重,始终不肯安分。
“其实这是早晚的事。”鲁世达喝了一口咖啡,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妮娜,我直说了你别生气。因为你遇袭的事,有人来报警了。”
虽然只是一夜之隔,死了的喽罗家属等不到亲人回来,害怕出了事,所以报警。
这样做找回凶手的可能很小,却是更容易给自身带来麻烦。按理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受了白承贵的指使去绑肉票,应该都是领过安家费的,会是谁这样大胆呢。
这时候,林晓宁才明白鲁世达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杨孟川来吃饭,他只是想找个清净又安全的地方,同时以爱惜她尊严的方式妥善解决此事。
既然明白了,难免好生惭愧,林晓宁赶快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了,我还以为……”
“哈哈!”鲁世达笑得痛快:“不要紧,我知道是我不够正经,不怪你,孟川也经常笑话我。算了,这个先不提,你们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吗?”
林晓宁将它和刚刚说给杨孟川听的点子联想在一起,发现它们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合而为一。
“有了!”林晓宁兴奋地眨动着眼睛,向二人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