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荣华富贵》清贫娘子

16、第十六章

　　“哪个张公子？”何若薇没立即反应过来，望着蓝巧不安的眼睛才恍然道，“张思重？他来做什么？”
　　上次拒婚之后，何若薇就已经没和张思重来往，没想到张思重居然还念着何若薇，这不是让两人都尴尬吗？
　　一转头间，正看到旁边的木源盯着自己，那双安静的眸子似乎一直看着她从未转开，见她转过头来，还朝她微笑点头。
　　不得不说，相处下来，何若薇发现他确实是个温良的君子。
　　再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牵扯到的事，何若薇俏脸微红，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尴尬。便朝木源道：“表哥，若薇有事在身，不便在此逗留。”
　　木源微微一笑，站起来道：“昨日文均说他得过一幅草墨笔人的字画，邀我过去看看，我看也该去了。”
　　说完这话，他又看了看何若薇和蓝巧，转身离去。
　　“小姐，我觉得木少爷不像是一般人。”主仆二人往另一边走，蓝巧忽然开口道。
　　“此话怎讲？”
　　蓝巧道：“我觉得木少爷的气度才学均是不凡，不像是常人。”
　　何若薇笑道：“那也是有几分墨水，哄哄娘亲他们罢了。”
　　蓝巧又道：“小姐，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我跟着夫人，觉得夫人对木少爷太过客气了。”
　　何若薇微微一默，昨日吃饭，她就已经觉察到这点，但是父母隐瞒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他们不说，自己就装着不知道罢。
　　“蓝巧，张公子在哪里？”何若薇不想在上面纠缠，问道。
　　蓝巧想起正事儿，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低声道：“在老地方，小姐是要去赴约吗？”
　　老地方是哪里？
　　何若薇点点头，“这样下去对两人都不好，才新婚一个月就要娶我过门，现在又来找我，不知道他夫人会怎么想。我听说他夫人在未嫁过来之前便心心念念着要嫁给他，嫁过来之后也是个贤良淑德的人，我不该再让张公子有所想念，苦了他夫人。”
　　“其实张公子虽然做得不对，但可以肯定是定是爱极了小姐，要不然也不会一再如此。上次荆州瘟疫，小姐求助也是他帮的忙。况且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没有小姐，张公子也还是会娶妾的，小姐不必自责。”
　　“如果爱有罪，还不如断了好。”何若薇道，“我是定不会去做别人的妾的。今次我必须得和他说清楚。”
　　“小姐说得是……”蓝巧应道。
　　何若薇根本不知所谓的老地方在哪里，便道：“蓝巧，今次我不能一个人去了，你也跟着我去。”
　　蓝巧道：“听小姐的吩咐。”
　　何若薇稍稍落后一步，让蓝巧走在前面带路。蓝巧生怕其他人看见了，也没注意何若薇的动作，只顾着快步疾走。
　　出了院门，又沿着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小竹林。
　　阳光明媚，新雪初融，那盈盈的绿竹根根如翠玉挺立在一条小溪旁边，在不远处就是成片的农地，地里已经不见庄稼影子了。
　　走得近了，边瞧见一人站在竹林前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朝这边看过来。何若薇心想，真的是他。
　　大概看到何若薇过来了，张思重双目中盈满了惊喜之情，何若薇还未到，他便迎了过来，又惊又喜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出来……”
　　边说着，边情不自禁地朝何若薇伸出手。
　　“张公子请自重。”何若薇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接触。
　　张思重见她如此生分，怅然地收回手，勉强笑道：“你能来，我还是很高兴……”
　　“若薇原本不应该来，可是为了劝诫公子两句，还是过来了。”何若薇脸色平静地看着他，“听说张公子的夫人才貌双全，人也贤良淑德，对张公子更是一往情深，张公子新婚不久来我这里提亲已是不对，现在又来幽会于我，更是不妥。我与张公子有缘无分，早就说清楚了，希望张公子能放得下，了断前缘。”
　　“放得下……怎么放得下……”张思重一脸惨然，“你我原本就海誓山盟，两情相悦，谁知道爹爹居然瞒着我定亲，害我两分离，更害得你难产，我心中实在愧疚难安。我也知你喜欢我，此生我也只认你一个，我知道你怨我……”
　　“张公子言重了！”何若薇看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他道，“我早已不怨公子。就算我先前对公子有情，如今也前情尽忘，重新做人，自然以前的爱恨情仇也如云烟消散。希望公子也放下这段孽缘，好好地和夫人过日子。”
　　张思重如遭雷击，踉跄了一步，痛苦地望着她，“你说……你前情尽忘？那我们的海誓山盟又算什么？你为我写的诗，我为你题的词，以前的种种，你怎么，也怎能忘得掉？”
　　何若薇在心里叫苦不迭，怎么这张思重居然还是个情种？现在看来，倒像是自己抛弃了他似的。
　　“公子，我已不是以前的何若薇，我自然能放下。张公子大好男儿，志在四方，自然也不会拘泥于儿女私情。”
　　张思重望着她半晌，苦笑，“其实我来这里，早就知道有今日这样的情况。若薇，既然你过得很好，那我也……我也放下吧……”
　　张思重望着她，目光里盛满了哀伤、痛苦和后悔。有些事情，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时辰已晚，若薇告辞。”何若薇见他态度退让，便盈盈一福，和蓝巧一起转身沿着原路返回。走了老远的时候，蓝巧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忍心地对何若薇道，“小姐，张公子还在那里看着我们呢……”
　　“别回头，既然断了，就断个干净，我们走吧。”何若薇心里也很怅然。她在心里想：何若薇地下有知，会不会怪罪自己自作主张拒绝了张思重？毕竟，何若薇那么爱着他。
　　这么想着回到家，如此一天，她都有些闷闷不乐，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再出来，只推说身体不舒服。
　　张思重看着她离去，痴痴地等着，那人儿却连一眼都不再给他，待到人完全消失，他霎时间如剜心般痛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永远失去了。
　　“若薇……若薇！”他呼唤了两声，转过身，颓然地沿着田间小路往前走。走到大路的时候，却见一女子立在远处，走近了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夫人沈韵。
　　张思重脸色一变，“你跟踪我？”
　　沈韵心头一酸，“我是看着你也不带个人，就过来了……”
　　“不要你管！你去伺候好奶奶就行了！”张思重一甩袖子，错过她身体往前走。
　　沈韵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角掉下，转过身冲他的背后说道：“我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们家专门伺候老夫人的奴才。就算要伺候，也该是伺候你才是！”
　　张思重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着。
　　“你就是恨我逼着你娶了我！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如果你想娶何若薇，你去娶好了，我也不介意……不介意……”沈韵咬着唇，泪珠子一连串落下。允许何若薇进门，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你还说！”张思重霍然转头，指着她怒道，“要不是你，我早就迎娶若薇过门，我们的孩子也早就出世了！都是因为你非要嫁过来，才害得若薇难产，害得我未出世的孩子就此去了！你明知道若薇根本不愿意嫁给我做妾，才说什么不介意我娶她过门！你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他一说完，又是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韵却在身后无力地软到在地，哭成了泪人。她的丫鬟杜鹃原本藏在远处，听到主子大吼大叫，吓了一大跳，又听到张思重说出那样的话，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她等了一阵，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却见自家小姐倒在了地上，再也顾不得其他，匆忙跑了过来扶起她喊：“小姐，你没事吧？”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沈韵失声痛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为什么就这么恨我？”
　　“小姐，你别太伤心了，我觉得小姐你根本就没错。谁不想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儿？小姐只是想要获得自己的幸福罢了。都是那个何若薇，自己不守妇道，勾引姑爷，才闹出这样的事儿。”杜鹃冷笑道，“哪家女儿在未出阁之前就会与男子来往？又不是青楼女子！我看姑爷这么迷她，说不定是她使了什么下三滥的狐媚法子。要是她不在了，姑爷自然就会回心转意，想着小姐的好。”
　　沈韵擦擦眼泪，问：“你的意思是……？”
　　杜鹃道：“小姐，她不是落过胎吗？这次，我们就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
　　“这……这不太好吧？”
　　“小姐，她把你害得这么惨，有她在一天，姑爷就会想着她一天，我们把她赶出云乐县，姑爷自然就不会再顾念她了。”
　　沈韵思索片刻，残留着泪痕的脸色渐渐浮现出坚定之色，“好，我们就把她赶出云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