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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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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堂风起云涌的时候,何若薇还慢悠悠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她的诊所和药材铺开张了,进账的款项还不错,特地雇了几个丫头和小工来帮忙,还请了一些大夫到自己的诊所,应该称呼为药堂里来坐镇。孙义荣在里面挂了个名儿,干吃饭不做事的。
何若薇充分发挥从现代学来的经验,把药堂经营得有声有色。
孙义荣见此,彻底做了甩手掌柜,天天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得很。除非有什么大家都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他才如天神一般出现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否则他通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没想到如此做法,到让他的神医之名越传越广,越传越神秘。
“师父,现在人人都道你能活死人,肉白骨,不管多重的病,只要您一出手,保准药到病除。”何若薇在孙义荣面前道,“还有人说,您本是天上的神仙,特地下凡来救死扶伤的。只要您朝病人吹一口气,那人就能活命。”
孙义荣正在喝茶,听了呛得咳嗽连连,抬头问:“真的?”
何若薇走过去给他捶背,“还有更离谱的呢。”
“怎么个离谱法?”孙义荣问。
春喜口舌快,张口道:“还说孙大夫身上都是药,每次只要从身上挫下一些脏东西做成药丸,就能治好人。”
孙义荣目瞪口呆。
“春喜,把这里收拾了。”何若薇指了指孙义荣喷的一桌的茶水。
“唉。”春喜答了一声,边笑边上前去提茶壶。
春喜是何若薇才买的丫头,长得小巧可爱,何若薇看她聪明伶俐,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让蓝巧去伺候何夫人去了。
孙义荣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居然这么厉害?”
何若薇看他不咳嗽了,便走到一边坐下,“人言可畏,可见一斑。”
孙义荣斜眼看了她一眼,“我到听说有些人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
“冤枉啊!”何若薇立马开始喊冤,“我哪有招摇撞骗?我这是悬壶济世。”
“看不出来你这个鬼机灵,心眼儿居然这么多。”孙义荣摇头。
何若薇嘻嘻笑着,过了片刻道:“师父,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我想回去看看。”
“我说怎么突然请我来品酒,原来是有所图谋。”孙义荣感叹遇人不淑。
何若薇道:“师父别这么说嘛,这药堂本来就是您的,当两天掌柜是分内之事。”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酒呢?”孙义荣伸出手。
正巧春喜进来,何若薇道:“春喜,把我前天得的那瓶梅花酿拿来。”
春喜领命而去。
“我说丫头,我听到外面有人说你闲话,我也觉得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好……”
“师父。”何若薇笑道,“既然是闲话,还提它作甚?我又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做生意赚钱,又能医治病人,做得比男人还好,有什么不对的。”
孙义荣叹了口气,“总是对你以后嫁人不好……”
何若薇抿了抿嘴,有点不高兴,“师父,连你也这么说。”
最近这段日子,何若薇的行情实在是俏,提亲的人一大把一大把的,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应有尽有。不过因为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在外面乱跑,也挺遭人说闲话的。
可就算有人说闲话,也架不住何若薇的才干卓越,人又漂亮,提亲的人还是很多。
何夫人很高兴,也为此和她谈过一两次,都被何若薇婉拒了。
在这边人的心目中,十七岁还没嫁人已经是大龄剩女了。可是何若薇却觉得,十七岁就嫁人,实在接受不能。
用酒打发了孙义荣,何若薇披上滚边狐裘,领着春喜和另一个下人王立夫回家。
下了官道,开始走乡间小径,迎面而来的清风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在古代就是好啊,没有环境污染。不过已经快过年了,还下了一场小雪,把人冷得瑟瑟发抖。
希望能快快见到家人。
何若薇心中期盼着,紧了紧手上的篮子。那里面有很多红纸,何若薇还想着自己做几个灯笼挂着,喜庆。
小雪未化,路有点湿滑,走在前边的春喜忽然看到远处有一株开得正好的梅花,笑道:“小姐,你看那棵梅花开得真艳,我去采两支来,夫人看了一定会喜欢。”
何夫人爱花,特别喜欢梅花,何若薇听了便点点头,叮嘱道:“仔细脚下,别摔着了。”
“好呢!”春喜欢喜地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往那株梅树跑去。
“阿立,你去看着她点儿,别摔着了。”何若薇对旁边站着的下人说。
“可是小姐只有一个人……”
“我就站在这里,不碍事的。”何若薇道。
“唉。”王立夫本来对春喜有点儿意思,此时听了小姐吩咐,连忙也跑了过去。
何若薇紧了紧狐裘,环顾四周,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心中又开始忧愁起待会儿怎么回家和何夫人推脱自己不想嫁人的借口。
何夫人其实挺替她恨嫁的,毕竟她未婚先孕,很难再找到婆家,现在有人上门提亲,何夫人比谁都高兴。但是何若薇却觉得,一来自己还小,二来,要是匆匆忙忙嫁了,如果遇到不好的人,那可惨了。再要是知道自己不是处女,说不定自己还会被整得很惨。
还是算了吧。
无婚一身轻。
她正感叹着,忽然恍眼间看到一处小雪丘动了动。这个改变很微笑,平常也难注意到,但是一来何若薇心思细腻,二来是她一直盯着那个地方。
好奇之下,她拉了拉披风,朝那个小山丘走去。
然而茫茫白雪,走了几步,却分不清到底是哪座雪丘了。
她四处看了一下,后退一步,然后一脚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随即的一声闷哼更是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啊。”她拍拍胸脯,定了定神,安抚了一下自己小小受到惊吓的心脏后,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研究那处雪丘。
雪丘又动了一下,何若薇连忙拨开雪,细细一看,吓了一大跳,“死人!”
下意识转身想跑的她,却是匆忙间不小心踩滑了,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那边王立夫和春喜听到她的叫声,匆忙望这边赶,边赶边叫:“小姐怎么了?”
何若薇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回过神来,细细想来刚才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哼,边猜测这人很可能没死。
“春喜,阿立!赶紧过来救人!”何若薇边叫着,边开始拨那人身上的雪。春喜和王立夫赶了过来,三个人一起努力,三下五除二把雪拨开。那人整个露了出来。
是一枚俊俏的男子。虽然现在满脸的雪,眼睛紧闭着,但是五官却是刀削斧砍般凌厉俊美,两道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更显得英气勃勃。
何若薇脸微微一红,居然有如此俊朗的男子。
“春喜阿立,赶紧把他扶起来回家,他这样下去会被冻死的。”何若薇边说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给男子披上。
“小姐,你会被冻坏的。”春喜叫道。
“我没事。”何若薇摇摇头,“赶紧走。“
“可是还有剪纸梅花……”
“不要了,救人要紧。”何若薇说。
“可是那是小姐剪了好几个晚上的窗花呀。”春喜气不过,气鼓鼓地对昏迷不醒的男子道,“就个麻烦精,哪儿倒不好,怎么偏偏倒在小姐回家的路上?存心给小姐过不去是吧?”
何若薇被她逗笑了,“好了好了,他也不是自愿的。你看他这样,形容落魄,想来是吃了不少苦。”
“哼,就该吃点儿苦头!”春喜依然愤愤不平。
主仆三人扶着一个昏迷男子,匆匆往家赶去。
回到家里,下人来报何老爷何文均还有何夫人均出门去了,何若薇点点头,让人把男人放下,一摸他的脉搏,皱皱眉。
“春喜,我看他身子很虚,回去后把我放在匣子里的灵芝拿来给他炖了吧。”何若薇想起当日自己和孙义荣去后林采下的一只灵芝,道。
“啊?还要给他灵芝啊……”春喜嘀咕了一句,看何若薇没什么表情,春喜便不太情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