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71、痛不欲生

　　“哼，什么恰逢其会，既然知道，您完全可以在到达现世之前截住我。”翻着白眼，大妞愤愤，“没有幽，也会有其他人。”
　　蓝染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合拢放在胸前，“恰逢其会是对于幽来说的。”
　　“那不如说她霉运当头比较合适。”东方回嘴。
　　“哦？她现在很烦恼么。”惋惜的措词却没有一点惋惜的语气。
　　呃，东方词穷。幽很烦恼么？不，那小姑娘虽然看上去，嗯，怎么说呢，兴奋？准确地说是跃跃欲试。是的，看上去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满意，十分的满意。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东方低头，她不是幽，怎么能断定对方一定不乐意呢。
　　“不过，如果没有我们的指导，她很快就会有烦恼。”蓝染缓声说。
　　“啊，有多快？”东方急急问道。
　　“卍解，在她能施展卍解之时便是～”蓝染眸色一沉。
　　“那还等什么，要如何引导她？”不等蓝染说完，东方便打断话音问道。
　　“言传身教。”东方的虚心求教，蓝染只回答了四个字。
　　“嗯？”对于一向循循善诱的老师如此简单的答复，东方同学表示茫然。
　　对此，蓝染也表示无奈。这丫头即算是关闭了懒人模式，也是有倚靠决不自己站着，懒都已经成为本能了。
　　“一般死神使用斩魂刀的能力是本能，不用担心会出岔子，唯锻炼与熟练尔。但，接受刻印的灵魂，使用斩魂刀能力时是技能。这类人比别人的起点高，却需要一个探索与学习的过程。以保证不会进入歧途。”蓝染耐心的讲解。
　　“哦。我知道了，就像是小孩子，吃饭睡觉是本能，却很难吃出水平睡出层次，所以那么多死神，会卍解的却没几个。但是，当他们学会某种技能后，只要刻苦努力，都会有一定的成就。甚至在有名师指点的情况下，未来一定会出类拔萃。”东方点着小脑袋说。
　　蓝染嘴角动动，似笑不笑。护庭番队的队长们不过是一些吃出水平睡出层次的？也就这丫头会这么想吧。
　　“嗯，是这样的。”说着，蓝染露出一个纯粹的只是因为好笑的微笑。
　　“可是，我们要如何言传身教呢？幽学习的是技能，可我们要教是本能啊，这可怎么教呢。”东方皱起眉头难得的用心思索。
　　看到这样的东方，蓝染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丫头，既然你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几乎是陌生人的幽，为什么就不能再勤快一些呢，为了～。思绪未尽，蓝染第一次退却了。哪怕是当初败给黑崎一护，也不过是主动放弃而已。
　　“智慧生灵如何教导自己的孩童的？”蓝染点拨陷入盲区的东方。
　　“言传身教。”东方不由自主的说出不久前蓝染说过的话。
　　这回，大妞是彻底明白了。可是，真要如此的话，她就必须对幽解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那么问题来了，幽，她并不熟悉，能信任么？
　　“那我的身份怎么办？”东方苦着脸问。好不容易才摆脱的身份，她实在不想暴露啊。
　　蓝染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东方。
　　“好吧，这是我的事。”东方泄气地说，“但是，您真的认为这样就可以了么？”
　　“只要她不是特别笨。”蓝染罕见的以玩笑的口吻说。
　　“那，要是她真的悟性有问题呢？”东方看不惯自己这么为难，对方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蓝染双手放下，到膝头，认真地注视着东方，“起码也能护她一生平安。”
　　“切。”东方发出不屑的声响，这位爷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
　　“虎毒不食子，不管怎么说，幽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害她。”说话时，蓝染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东方，从而不会错过解开谜底的一刹那，对方的任何反映。
　　噗，呃，咚！闻言，东方先是脑袋一晕，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随即被噎住，激动的想要起身，却双膝齐齐磕在条案边上。shit!内心世界模拟的那么逼真干什么！
　　“蓝染惣右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东方顾不得膝头的痛疼，用手拄着条案，撑着上半身吼道。
　　“你还是第一次称呼我的名字。”蓝染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完全无视了东方的暴怒。
　　因为蓝染实在是太笃定了，东方不由自主的歪头想了一下，但随即甩头，“现在我说的不是这个。”
　　蓝染没再去捅要炸裂的火药包，只是用挑眉的动作，问出，‘那你说的是什么。’这个意思。
　　“幽是我们的孩子！”东方几乎是用最高声调喊出来的。
　　“嗯，没错。”简单的几个字，现如今变得火花四溅。
　　“没错个头！”东方已经口不择言，并且心底想着，是把对方乱刃分尸呢，还是碎尸万段。
　　这种听上去匪夷所思的话，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东方顶多愤怒一下，而绝不会去当真。但是，这位爷不同，他是不会说如此不着调的话的，除非是，真有其事！
　　“父精母血，几乎是所有生灵种族延续的方式。”面对彻底炸毛的东方，蓝染没事人似的淡淡开口。“但是他们给予后代的只是具有成长性的身体，而生灵不只是有身体，还要有灵魂，这就不是身体父母所能给予的了。”
　　“天道赐灵。”预感不妙的东方截断话茬。
　　“对，天道赐灵。但是当我们对魂魄进行刻印时，就参与了这个过程。虽然占与的份额不多，却是天道之下，生灵之上。如果我们与幽不能称之为父母子女的关系，那么天下生灵就没有谁能担得起这种关系。”蓝染的语调一直未变，但话语落处气势迫人。
　　东方张嘴，张嘴，再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好一个天道之下，生灵之上。大爷虽然这么说，给人的感觉却只是屈尊而已。服了，心服口服，五体投地。震惊已经远远不能形容大妞的心情，她现在是，惊心，心惊胆战，战战兢兢啊。
　　东方咧嘴都快哭了。大爷，祖宗，您与天斗其乐无穷，这我能理解，可是，能不能不要拉着我一起呀。我，我没兴趣呃。
　　“这个给你。”蓝染说着把一个晶莹剔透的手镯递给东方。至于大妞欲哭无泪的表情，直接无视掉。
　　“这是什么？”下意识的接过来，东方奇怪的问。
　　“我的一丝魂魄与记忆。”蓝染声音里露出些许疲倦。手镯早已做好，只是一直没有斩断那最后一丝联系，温养在魂魄之中。现在拿出，那一丝联系断掉，对魂魄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闻言，东方手一哆嗦，这主儿，分裂魂魄，第二次了啊。对自己真下的去手。
　　“把它交给幽。”蓝染理所当然的吩咐，一点也不怕东方不去办。
　　“不行！”东方断然拒绝，但在蓝染目光注视下又赶紧解释，“虽然幽是，你的传承者，但你也没有权力不经她的同意就订立灵魂契约。”这个手镯东方忘性再大也能认出来，这与当初对方给自己的那个手饰何其的像啊。
　　“没那个必要，”蓝染缓缓开口，“经过灵魂刻印，她与我们魂魄相承，这比之血脉相承，联系更深。”
　　呼，东方听后，长出一口气。灵魂契约，她深受其害，再让她去害别人，她做不到。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出奇的，大妞在信任方面，给这位大爷的比给兄长，爱人，家人的一点都不少。
　　“那这是什么？”东方有一次问道。当然，这次问的是这东西的作用。
　　“我现在没有办法守在幽的身边言传身教。”蓝染略有些遗憾地说，但也只是遗憾而已。
　　东方恍然。也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想到。魂魄相承不比血脉相承。血脉相承，教养上单亲尽管有缺陷，还是可以通过手段，方式，方法来弥补。魂魄引领，是除本人外，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替代的。
　　“没关系，不还有我呢嘛。”东方讪笑。大妞的神经足够的粗，足够的强悍，这会儿，她居然慢慢适应，并接受了这个已经既成事实的事件。
　　“我想见见她。”蓝染沉声说。
　　“谁？幽！不行！”东方断然拒绝的同时，麻溜的把手镯揣好。庆幸，幸亏对方是在给了这个之后说的，要不还真难办。
　　“她是我的女儿，我只是想看看她。”蓝染眸色微暗。
　　“不行。”这句不行，东方明显没刚才那么有底气了。
　　让幽见他？那怎么行。无故干涉幽的生活，已经很对不起小姑娘，再让蓝染见她，还不知给她多大的压力。要知道，这位爷可是全体死神的公敌。跟他扯上关系，绝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不但不能让他们见面，就连他们之间的牵扯也要保密，不能让幽知道。
　　拒绝，纠结中的东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从没有把他们如何能见面当成个事。妞纠结的是，该不该让他们见面。空间能力拥有者的底气，毫无遮掩的，毫无所知的暴露出来。
　　我这么做是正确的。东方暗暗给自己鼓劲，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阻止人家父女见面，这事真的好么？
　　“只是看一眼她，她不一定要知道。”蓝染微合双目，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说。”东方心虚的厉害，只能拖一时是一时。当局者迷，妞怎么也没想透，为什么会心虚。
　　“行，我等你的消息，幽就拜托了。”蓝染大度的没再进一步逼迫。
　　“放心，放心，有我呢。”东方松口气，赶紧的承诺。
　　“嗯，女儿由母亲来教导，还是更好一些。”蓝染顺着东方的话说道。
　　噗，东方再一次差点吐血。大爷，咱能别提这话好么？话说，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激愤中的大妞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因为我想打破某些限制，还有，我不想等来世。”蓝染似乎是十分好心的给东方解释原因。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反驳，不容反抗，不容拒绝的威势。
　　打破限制这能理解，可来世是个什么鬼？蓦地，东方睁大双眼。
　　“丫头，若我肯为你偷懒，你肯不肯为我勤快些？”
　　“心已售罄，来世请早。”
　　这是他们之间什么时间的对话来着？哎，不管什么时间，大爷，我答错了，我改行不行？
　　当初东方这么回答的意思其实是，她只会为认可，认定的人勤快勤快，让对方死了这条心。谁让您死抠字面意思啦？
　　不想等来世？这话要是换个人说，指不定会误会成表白。但从这位嘴里说出来，想误会，呜呜，没那个胆子，没那个胆量，没那个胆气，没那种坚韧的心脏哦。
　　那个，您不用等来世，您现在就做到了，我这就出去替您教导女儿去。
　　我不就是想偷偷懒，您至于费这么大劲，给我介绍工作么。
　　东方怂了。当初跟这位较劲，真不是明智之举，哪怕他现在身陷无间，照样能让人痛不欲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