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十六章 前程尽断今何如（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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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驾？
往正殿赶的福康安听了这句，脚上用了轻功，几乎是全力施为往里面赶，同时心中大骇，该不会五阿哥真要弑君吧？
待福康安冲进了正殿，便看到小燕子往皇后那里扑去，跟护着皇后的容嬷嬷扭打成一团的荒唐情景。而乾隆站立未定，气喘吁吁。五阿哥既要上前拦着小燕子，又要给乾隆拼命的磕头求情。这到底是副什么光景？不过福康安如今可没心思理这些八卦的，原来乾隆看到他来了，立即喊道：“康安，快把这只鸟给朕拿下，就地正法！”
永琪一听懵了！立刻哭喊的扑过去扯着乾隆的衣角：“皇阿玛饶命啊，你饶了小燕子吧，儿子愿意代她受过。”
乾隆踢了几脚，偏生五阿哥仿佛他一放手小燕子就会被弄死似地，把乾隆的衣袍拽的牢牢地，任乾隆踢打，就是不肯放手。让乾隆脑门上几乎起了三把火，为了这么个东西，这个不孝子、不孝子！
一边皇后也吓呆了，就地正法？不行，这可是在她的储秀宫里啊！
唯有一边的小燕子神经大粗，还在跟容嬷嬷扭打成一团，为了“给紫薇报仇”，还拔下脑袋上的钗子狠狠的扎了容嬷嬷好几下，让一把年纪的容嬷嬷痛得直流眼泪鼻涕，原来被针扎是这么的疼，发誓日后再也不用这等刑罚了。
福康安为难，乾隆的意思他倒是听得懂，可如今一来小燕子是格格，二来还是在皇后的寝宫之中，这不太好吧！还未等福康安动作，容嬷嬷被扎的一声惨叫，皇后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不敢多想，先上去把人擒住了再由皇上发落。
念头一起，直接上去对小燕子说了一句：“格格，恕罪！”
小燕子就是一个疯劲，养尊处优的皇帝皇后和宫里那些柔弱的宫女嬷嬷自然都不是对手，到底福康安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三两下跟小鸡仔一样制住小燕子，提溜着准备到乾隆面前任由其发落，同时暗想着皇上大概不会追究自己对格格不敬的罪名吧？
“呜呜，永琪救我！”
一见情势不好，小燕子立马向她眼里的靠山，五阿哥求救。
而皇后立马上前去，亲自扶起容嬷嬷。两人惊魂未定，就差抱头痛哭。
乾隆自然是巴不得小燕子这只疯鸟能够消停，但是有人却盼着她好呢！五阿哥一见到小燕子被制住了，在联想到方才乾隆那句“就地正法”，立刻觉得小燕子怕是凶多吉少，一时间眼眶儿都红了，放过乾隆，直接往福康安那里扑过去，誓要救下他的小燕子。
福康安不备，被他一击得手，顿时松开了小燕子，却也不敢示弱，暗想这五阿哥整的如此疯癫，怕不是也同福夫人一般了，再听他口中兀自喊着“小燕子、小燕子”又颇为不解，这还珠格格到底是哪里不同，让着五阿哥如此沉迷女色，连带着做出这等大逆不道只是还不自知，这真是皇家的阿哥们？福康安回忆起来，自己可从来没讲过这种的！虽然永琪趁人不备，但到底手脚上输了福康安一筹，他还有一个要担忧的小燕子，自然更是顾忌不暇。
小燕子见五阿哥吃亏，自然是不肯安分的，掳了把袖子，露出白花花的胳膊，就冲上去准备上阵夫妻兵，这可把福康安吓坏了，男女授受不亲，方才是乾隆有命，这次……这还珠格格当真不守妇道么？五阿哥真是眼光独到，这等品味，瑶琳甘拜下风，真真是一个十分豪爽大方的格格啊！
“永琪，不要怕，我来帮你！”
五阿哥顿时心上大为感动，小燕子居然对他是如此深情。于是道：“小燕子，你呆在那里，莫要被他伤到。”永琪心心念念的只顾着小燕子。
而福康安却是倒霉了，一时要避开小燕子，又要应对五阿哥。且两位都是皇上的子女，还不能伤到分毫，真真是让人为难。福康安对此焦头烂额，不敢下重手可是不下手又不行。一时间犯了难，被五阿哥缠住了。
“反了反了！”
乾隆怒极，正好这个时候海兰察听了金锁的禀报，在加上储秀宫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了些，于是乎带着侍卫匆忙闯了进来，便发觉好友处于这番窘境，而皇后和乾隆更是吓得不轻。
海兰察得了乾隆的眼色，再看这储秀宫内的情况，眼明手快，立刻让侍卫们一拥而上把两人擒住。
“你们干什么，我是五阿哥。小燕子、小燕子，给我放手，还珠格格------”
“我是还珠格格，快放开我，小心你们的脑袋，哎哟，哎哟，永琪救我、永琪救我……”
“你们，小心别伤者两位。”
都是龙子凤孙，可金贵着呢！
他冷笑一声，算是吩咐了，这两人讨厌至极，若非是皇家的阿哥格格，他早就下手教训了。对了，瑶琳！海兰察心忧好友，来不及跟他们二人计较，赶紧过去瑶琳那边，关切的问道：“瑶琳，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福康安跟他二人纠缠了这么些时候，因为他本身打斗的经验颇多，倒也保全了自己没有受伤，只是束手束脚的，废了更多的力气。见海兰察如此关切的询问，只能笑着言道：“我没事，还是去皇上那里复命吧！”
储秀宫上演这么一出，可真是大大的丢了皇上的脸了，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对海兰察有影响。福康安也深知乾隆爱面子的特点，如今只担忧海兰察，倒是全然不顾自己。却听海兰察道：“要不要现在送你去太医院。”他还是不甚放心。
福康安却道：“你放心，我连小伤都没有，五阿哥能伤到我也是他的本事了。暂时不能乱动，或许皇上还会问询。”
看如今这个情形，怕是乾隆不会善罢甘休了，毕竟都闹到了八旗自己面前。
而另一边小燕子与五阿哥被人摁着还互诉衷肠的表现，让乾隆心急上火，直接大吼：“把他们二人的嘴巴给我堵了。”省的说出些没脸没皮的话，皇后听了叫好，外一再在这八旗子弟面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这灭口也灭不了，还不让人看皇家的笑话？看眼前的混乱情况，皇后暗想：这小燕子，该不是老天爷派来的讨债鬼吧！容嬷嬷同眠月一人贡献了汗巾子一条，结果还想嚷嚷的五阿哥跟小燕子只能鼓着嘴巴呜呜呜的直叫。
“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不迟不迟，刚好可以收拾他们。”
乾隆挥了挥手，却觉得自己的呼吸的气都不顺，于是吩咐高无庸找太医过来看看，是不是今日肝火实在旺盛呢？不对不对，定是让这两个小兔崽子给害的。乾隆如今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就差扑上去咬他们两口。
高无庸得令，回了一声便小跑出去，闹了这么久，殿内气氛压抑，明显乾隆爷心情不好，自己若在，说不得被连累，还是出去透透气的比较好。再者万岁爷那模样，怕是被气的狠了，找太医过来看看也好，省的弄伤龙体。恰好门口遇上了看到殿内这一幕的金锁，原来她喊来侍卫，就想回紫薇那里去，刚巧赶一步碰上了高无庸。于是拦了拦，喊道：“高公公留步！”
“金锁，是你呀！”高无庸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不由放松了心情道：“你喊咱家可有何事？”
金锁忙上前，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喂，你不赶紧回慎公主那里，呆在这里做什么？小心揽祸上身！”高无庸提醒道：“里头可是都上这火呢！你呀，能避就避吧！”
说着把里面的事情三言两语跟金锁交代了一遍，并且叮嘱她赶紧回紫薇那里去，省的撞在这事上吃瓜落。金锁听了点头，高无庸这才放心的走了。只是没看到金锁却没有回到紫薇那里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听着。结果等她刚安置好，便听得里面乾隆大吼大叫，扬言要砍了小燕子的脑袋，同时要把五阿哥圈起来咋样咋样……惊的她出了一声冷汗。事儿却没在这里完，乾隆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喊着唱名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瑜妃娘娘到！”
一路上太后紧赶慢赶还是来得迟了，因为五阿哥已经把储秀宫给闹完了。
乾隆粗着嗓门的大吼宫门处便可听到，让太后惊慌不已，而瑜妃更是差点就要昏了过去。永琪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让皇上如此大怒？
乾隆正想发落人，却听得太后同瑜妃都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皇后也是，本想这次就彻底废了五阿哥，居然、太后居然来救场了，连同瑜妃也到了，实在是失算。一想起自己之前动的手脚，不由得心惊，外一太后发觉了，那么自己-------皇后想赶紧抽身，找个法子装晕吧！可若是能一举废了五阿哥，这么好的机会平白的放过，实在是太可惜了。皇后这么一犹豫，太后等人便已经进了来。错失了机会，这个时候再装晕，反而是掩耳盗铃，皇后咬牙，只能这样硬撑下去了。好在，储秀宫里这么多人，就是太后再想偏心，也不得不估计五阿哥闯下的大祸！皇后心里盘算了一番，直起腰板，跟着乾隆一同站起来，恭迎太后。
“儿子见过皇额娘！”
“给皇额娘请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瑜妃一进来看到这阵仗，心肝儿都颤，立刻就跪下了。虽然说得是请安的话，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看着永琪。而悲伤的是，永琪一听到太后来了，眼睛里立刻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对于他来说，太后无异于最好的救兵。那时他的奶奶，一定不会不帮他跟小燕子的。而至于自己的亲娘瑜妃，五阿哥压根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
“都免了吧！”
皇后上前想要搀扶太后上座，被太后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乾隆见此，亲自上来扶着太后。让太后端坐好了，才点头哈腰道：“今个儿什么风，把皇额娘吹过来了？”
而皇后自讨了个没趣，只能讪讪的站在乾隆身边。
太后没有回答乾隆的话，口中只道：“瑜妃，你起来吧！”
“谢太后，臣妾不敢起。”
瑜妃说的是实话，乾隆没发话，皇后没发话，儿子还在那里跪着，让她哪里敢起来呢？
皇后见此叹了口气，却不敢开口，今个儿只能乾隆开口，外一她一开口说话，瑜妃就起来了，不是下了太后的脸么？果然，乾隆虽然深深地皱起眉头，但还是道：“瑜妃，太后的话你都不听了，快起来。”
“谢皇上。”
瑜妃这才起了，但仍然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不敢抬起来。乾隆自然知道是为什么的，只是他心中有气，瑜妃这种百般示弱求情的模样，在他眼中就跟那小丑一般，对永琪的气，让他迁怒了瑜妃。
瑜妃也是知道乾隆为何如此，但却不敢有半分埋怨，甚至还希望乾隆有气便往自己身上发吧，这样的话永琪才能好受点儿。永琪是她唯一的孩子，承载了她全部的希望，外一他有个好歹，让瑜妃一个人可怎么活呢？得了乾隆的话，瑜妃这才站起来，慢慢的站至太后之后，所幸，太后也在。瑜妃虽然跟五阿哥不同，却也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太后身上，她知道太后属意永琪，而且自小对他十分的亲厚，定不会不救永琪的。当然，来的两个人想的都只是救永琪，至于小燕子，怕即便是乾隆说了要杀，两人都能拍手称快。
“今个儿真是热闹！”太后不阴不阳的开口了，眼睛盯着下面被侍卫强按着还堵住了嘴巴的永琪，突然痛心疾首得道：“皇后，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人这般对待永琪？”
“皇额娘恕罪！”
皇后立刻跪了下去，姿态做了个十足，言道：“是臣妾的不是，没有好好教导五阿哥。”反正抓人是皇帝命令的，怕是太后也明白，没有乾隆的命令，皇后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如今她这么做，不过就是想激起乾隆对太后的不满，顺便给乾隆顶缸，换他一个回护而已。
“皇额娘，这事儿是儿子做主的。”果然，让自己的女人顶缸，乾隆拉不下那个面子，再者，他这次也是被气的狠了，就想收拾老五这个逆子。于是道：“不关皇后的事，实在是永琪行事太不像样，瑜妃，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永琪变成这样绝不是他的错，也不能说是皇后的错，更不能说是老佛爷的错，那么就只有瑜妃出来顶缸了。
“臣妾有罪！”
乾隆这么一说，瑜妃吓得又立刻跪下了。她于乾隆无甚宠爱，出身也不是最好，对上乾隆，除了能跪着求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皇上！”
皇后看不过眼，出口给瑜妃求情，毕竟用永琪也不是瑜妃带大的，自然也管教不到他，再者两人之间也不亲近，瑜妃这躺枪着实委屈。再者，乾隆也就是急了要找个由头发火而已，别等到时候火气一下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不了了之了。还不如把乾隆的火都扭成一股绳，全部指向五阿哥。既然已经引起了太后的不满和怀疑，也不能白担了如今这个虚名，干脆便做到底，彻底废了永琪！
“皇后，你也不用给这个孽子开脱！”乾隆气头上：“都是平日里惯坏了，惯得如今成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主儿。”
好在乾隆还有点理智，没有直接跟那时，骂三阿哥一般，不忠不孝什么都出来了，好歹算是给五阿哥留了颜面，不至于给他日后夺嫡加上污点。只是乾隆这份维护，在太后和瑜妃心里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但于皇后来说，便着实委屈了很多。怕不止皇后，剩下的阿哥听了也要在心里委屈的不行。
那厢在里头不清不楚的牵扯着，这边金锁听得心惊，再联想起之前叫侍卫那会儿。心一横，悄悄儿的走了，要赶紧回去告诉小姐这件事儿，小燕子也在，太后也在，弄不好这盆污水说不定得泼到她们身上。原本金锁是不会这么敏感的，但是这几日出宫，尽是听了些福尔康不堪入耳的传言，在联想起之前福夫人的事，更要命的是金锁可是经历过的，小燕子一犯错，小姐就会被连累着倒霉。于是当下心急火燎的跑去了紫薇所在的侧殿。
福康安见宫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心里正是嘀咕。却听到海兰察小声问他：“瑶琳，你看什么呐？”
“没什么！”
福康安再看已经是空空如也，奇怪，自己方才看到一个宫女的身影，好像方才自己遇到的那个。但是如今怎么没影了？想来怕是自己看错了吧？这么想着，是以福康安撩开了这件事，不想因为这个，接下来还要引起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十六章 前程尽断今何如（中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