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0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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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莱戈拉斯一愣，矮人的工艺？
一提到矮人，精灵们脸上的反应是出奇一致的愤恨和鄙夷，除去矮人与精灵千百年来的宿怨，对于密林的木精灵，最大的原因来自那个被矮人占有的精灵国宝——星光宝石项链。
木精灵崇尚星光，精灵王喜爱宝石。洁白的宝石，如同纯洁的星光。
精灵国王得到纯洁美丽的白宝石，并希望制成项链送给精灵王后，但凭着精灵工匠的能力很难制出让国王满意的项链，只有天生就善于制作工艺的矮人，才能打造出华美高贵的宝石项链。国王将这件事托付给矮人，并承诺项链制成后支付工费。
贪婪的矮人用精灵国王的白宝石打造出星光宝石项链，他们却嫌弃国王支付的工费太少，拒绝归还星光宝石项链。
精灵国王的星光宝石项链被矮人占有后，木精灵对矮人越发仇视了。
“ada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的，而不是梅里德昂对我的感情？”莱戈拉斯无意识呢喃，皱着小眉头，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一把抓起绿叶项链，扔进垃圾桶。
他既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就不需要再对梅里德昂的感情做出任何回应，如果能让Ada接受他的感情，那么，他就要将一切影响他和Ada之间感情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莱戈拉斯重新回到屋子里坐下，“奥莉，你能跟我讲讲ada与王后……呃……与我nana之间的故事吗？”
“抱歉，亲爱的绿叶殿下，国王陛下禁止森林精灵谈论有关王后陛下的任何事情。”奥莉耸耸肩，歉意地看着莱戈拉斯，捡起抹布，继续打扫卫生，“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国王陛下，他那么宠爱你，应该会理解你思念母亲的心情。”
莱戈拉斯撇撇嘴，我才不要去向ada询问精灵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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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莱戈拉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每次见到瑟兰迪尔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明明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见面。经常偷偷摸摸在瑟兰迪尔的寝室外面徘徊，等真正看到那张俊美淡然的脸时，又莫名其妙想要躲开。吃饭也不一起吃了，睡觉也不一起睡了，更不会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缠着瑟兰迪尔跟他玩笑打闹。
初恋中的少年，莱戈拉斯被自己的害羞紧张和激动忐忑弄得精神恍惚。
要不要表白？
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瑟兰迪尔一直把自己当儿子在对待，肯定不会接受的！
嗷……为什么梅里德昂向他表白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勇气，轮到他自己就畏首畏尾的。
半个月后，精灵小王子为了那份不确定能否得到回应的感情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在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后，毅然决定，表白！
就算被拒绝了也要死皮赖脸拽住瑟兰迪尔不放手，三百年来硬磨软泡的功夫不是吹出来的，能成为瑟兰迪尔最宠爱的孩子，也能发展成瑟兰迪尔最爱的情人。
矫揉造作，扭扭捏捏，才不是他绿叶王子莱戈拉斯的作风。
这日，早餐过后，莱戈拉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特地穿了一件瑟兰迪尔喜欢的银灰色束身长衫，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在卧室收拾准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装作若无其事走向瑟兰迪尔的办公室。
可不巧，刚到门口，就见陶瑞尔走过来，莱戈拉斯特别温柔特别礼貌地向好友打招呼。
陶瑞尔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偏头一问：“今天没吃药吧？”
“吃了，定心丸，我怕待会儿心脏从胸口跳出来了。”
陶瑞尔白了莱戈拉斯一眼，强忍住吐血的冲动，指了指瑟兰迪尔的办公室：“我是来述职的，是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莱戈拉斯嘿嘿一笑，谦让道：“你先，你先……”
陶瑞尔扶额，今天的精灵小王子太不正常了，不忍去看莱戈拉斯那一脸痴傻样，转过身踏入精灵王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就见陶瑞尔走出来，莱戈拉斯连忙上前问道：“我ada今天脸色如何？”
陶瑞尔奇怪地看了莱戈拉斯一眼，顿足，细想了一下：“在我看来，国王陛下一年到头都是同一个表情，我也猜不到他今天心情好不好。”接着挑眉，“怎么？又闯祸了？”
“嗯，闯了大祸。”莱戈拉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拉住陶瑞尔，“对了，上次我说要送你短刀，你有空到我房间去，让奥莉拿给你。放心，绝对比你现在的更好用，造工精良，刀身轻便，刀刃锋利，能多杀几只黑蜘蛛。”
“谢谢。”陶瑞尔赏给莱戈拉斯一个美丽的笑脸，然后作别，大步离开了。
收拾好情绪，又整理了一番并不紊乱的着装，捏了捏垂在耳边的小辫子，莱戈拉斯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置于身后，扬起灿烂的笑脸，抬起脚步，蹦蹦跳跳来到瑟兰迪尔的办公室，像往常一样，故作轻松欢快的语气，用一曲九回肠的调子喊道：“ada……我来啦……”
鉴于父子俩多年的默契，瑟兰迪尔站起身来，迎接莱戈拉斯娇小柔软的身子在怀里。
宽大温暖的怀抱，淡淡的多卫宁酒香，莱戈拉斯贪婪地呼吸着属于瑟兰迪尔的独特味道，双臂环住父亲的腰身，微微仰头，就看到瑟兰迪尔那双美丽的眼睛，精致的下巴，优美的轮廓，白皙的肌肤，以及那片绿眸中毫不掩饰的宠溺和疼爱。
呆呆地注视着精灵王的美貌，莱戈拉斯忍不住咽口水。以前怎么没发现，ada长了这么一张妖孽脸。
今天，不止莱戈拉斯不正常，瑟兰迪尔也表现得有点反常。
若是搁在以往，瑟兰迪尔早就撂开莱戈拉斯的身子，并用不悦的语气叫他的名字。可是现在，父子俩已经拥抱了近十分钟，瑟兰迪尔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莱戈拉斯也乐得其成，窝在亲爱的父亲怀里享受父亲的关爱。
直到双腿站得有点发麻……
瑟兰迪尔放开莱戈拉斯，神情自若地在办公桌旁坐下，又拿起羽毛笔开始批阅文件。
周身失去瑟兰迪尔的温度，莱戈拉斯有片刻黯然，瞬间又恢复如常，搬来椅子挨着瑟兰迪尔身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琢磨着如何开口。
“莱戈拉斯。”这次率先出声的是瑟兰迪尔，喊了莱戈拉斯的名字却没了下文。
小精灵扭头，望着父亲，疑惑地眨眨眼。
半响，瑟兰迪尔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成年礼快到了。”
莱戈拉斯点点头，然后一脸期盼地看着瑟兰迪尔，心中透着淡淡喜悦，ada是要用语言表达对我的关怀和疼爱吗？虽然国王父亲无时无刻不在用行动证明对他的爱，但是那张性感漂亮的薄唇，从未吐出过任何有关‘爱’的字眼。
“我明天带你去瑞文戴尔，有两个精灵要见你。”
“谁？”莱戈拉斯好奇问道。
瑟兰迪尔突然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被捏得发白，高大的身躯微微蜷缩着，控制不住颤抖的双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阵久久的沉默后，才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你的父母，亲生父母。”
莱戈拉斯顿时焉了气儿，失望之色溢于表，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三秒钟之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个反应，立马跳起来，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睁大眼睛盯着瑟兰迪尔，结结巴巴地说：“ada，您……您说什么？我……我的……亲生父母，难道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看着小精灵那满脸受伤的神色，瑟兰迪尔只觉有千万把刀子在绞割自己的心脏，忍不住把莱戈拉斯搂在怀里，低语呢喃：“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三百年。”
莱戈拉斯僵硬着身子靠在瑟兰迪尔怀中，呆愣着表情一动不动，小脑袋瓜子却在不停地运转，好像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
ada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亲生父母的事情？明明说好表白的。
暗暗瞅了一眼瑟兰迪尔自责愧疚的神情，莱戈拉斯犹豫，要不要告诉ada他早就知道他不是ada的亲生儿子这个事实？万一ada真的把他赶出密林怎么办？
“ada，您……您不要我了吗？”小精灵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攥住精灵王的衣袍，神情呆滞，目光空洞，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是不是我太调皮了？ada您讨厌我了对不对？”
瑟兰迪尔紧了紧双臂，心痛得闭上眼，摇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小精灵解释这一切。
莱戈拉斯干脆哭出声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瑟兰迪尔身上揩，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苍白的小脸写满了恐惧和哀伤。
瑟兰迪尔用下巴蹭着小精灵柔软的金发，沉默了好一阵，才将三百年前那场约定缓缓道出。
时间穿越记忆的空隙，仿佛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身怀六甲的妻子独闯奥克斯巢穴，等他赶到时，却是丑陋的奥克斯用尖刀刺入妻子娇小的身体，那隆起的腹部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缓缓平坦下来，他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妻子身体流出。
他不敢用眼睛去触碰，那个刚刚成型的胎儿，那个曾伴他风雨共度的柔情女子。
他犹如在黑暗中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穿梭，被火龙灼烧的伤口逐渐溃烂，任由痛苦吞噬他的心脏。他抱着妻子冰冷的身体走回密林，却感觉一个纪元那么漫长。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心碎而亡的时候，一双清澈透明的蓝眸吸引了他的视线，冰蓝色的瞳孔倒映出王者的一脸死寂与悲凉，纯洁干净的眼眸闪动着新生的活力和喜悦，明媚可爱的笑脸如同初春的阳光，在漫长严冬的萧索冷寂之后，提醒着万物复苏，带来生还的奇迹。
那个巴掌大的小婴儿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世界。
他有着与他相同柔软的金发，同样精致的眉眼，一模一样的唇线轮廓，他就如一潭温柔热忱的春水，融化着他那被寒冷冰冻的心房。
他甚至认为，他就是那个与他血脉相连，与妻子共同孕育，还未出世就死掉的孩子。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你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便可以心安理得拥有你。可是不到一年，瑞文戴尔领主告诉我，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那一刻，他是害怕的，惶恐的，他害怕那对陌生的精灵夫妇来抢走他的孩子。
他想要不择手段把小精灵留在身边，但是小精灵那双澄澈干净的蓝眸告诉他，不可以。他没有权利让一个婴儿失去亲生父母，也没有权利要求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小精灵陪伴他，救赎他。
“我与瑞文戴尔领主约定，在你成年之时，将所有真相告诉你，不管你是继续留在密林，还是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我都无权再干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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