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久不见》含月若冰

7、心潮

　　另外一头，张焕仁正在迷幻酒吧喝闷酒。一杯接一杯，仿佛他喝的不是威士忌，而是可乐。
　　“嘿，嘿，嘿，你够了吧，从到这来了之后都几个小时了一句话不说，你当我这是酒窖？老大你发生什么事总要开口说话我才知道吧，这样我才能给你我独家的游氏安慰呀。”游宇杰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默的张焕仁，平时总是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这样冷不丁的来这样一出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而且这张脸确实不适合做这样没表情的表情。既然他不说，游宇杰主动出击问呗。
　　“你说，我这次答应公司来H市参加商演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张焕仁缓缓的开口问到好友。
　　“嘿，我说天要下红雨了？张焕仁居然会反省了？这可真是个奇迹。不过我能否问一句你是不是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人或者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总可以一语中的。
　　面对游宇杰怀疑却无比坚定的眼光，张焕仁缓缓开口：“是的，我见着安心了。他是我这个案子的律师，我不知道这是上帝的作弄还是命运的安排。注定的，注定我要再遇见他，并且把我欠他的还他。”口气是难得的落寞，仔细听发现这落寞中也夹杂了一些喜悦。
　　“你一直不相信命运，为什么这次却说是命运？这不像你。”游宇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想了想觉得漏掉了什么，于是继续开口问。
　　“他见着你是什么反应？是不是特恨你的仇视着你？还是特喜悦的热泪盈眶的看着你说你终于回来了？”这个时候都不忘了调侃张焕仁，张焕仁算是彻底认清什么叫损友的本质了，自己眼前的这一个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
　　“你当是在拍偶像剧？还是特恶俗的那种偶像剧？我说这位智商还停留在18岁女生阶段的人，你能否停止你那些无聊的想象。”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他看到我没表情，真的没表情，仿佛我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他很冷静的向我介绍身份，甚至伸出手来向我表示友好。”张焕仁或许是有些挫败的。
　　“那你认为他该怎么对你呢？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大家相忘于江湖。我知道你这次回H市来其实是想回来看看对吧？可是你真的见着了看见了他的反应你又觉得有些挫败，至少你希望他是记得你的。这样挺好的，谁都不用觉得亏欠谁，谁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就这样在以后的日子安然度过。而且你觉得你们之间的那些过往叫过往吗？据我所知好像不是吧。”
　　“我无法解释我和他之间的那些东西叫什么。而这次的遇见又叫做什么？所以我只能责怪上帝。”看来再强势的男人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软肋，只是不知道安心到底是不是张焕仁胸中的那根软肋。
　　游宇杰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叫做爱情吧？如何？再一次的遇见说明你们之间是有缘的，至于是再续缘还是段绝缘这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这一次张焕仁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游宇杰看。
　　“嘿，我说我真受不了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对话，搞得跟看破红尘的出家尼姑一样。伤感到此为止，你别忘了你是亚洲当红明星张焕仁，你有万千粉丝，收起你的那些伤感恢复你的本性。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以为到世界末日了。”游宇杰实在受不了这种像女人一样的对话，直截了当的截断了这个话题。“我说，至于你和安心的事，就先这样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别庸人自扰了，这可不像大明星，像个扭扭捏捏的女人。”游宇杰为了刺激他，看来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张焕仁点点头。似乎是承认了游宇杰的说法，可是内心却此起彼伏。安心，我再一次遇见你到底是福还是祸呢？我们之间会有交集吗？你还在恨我吗？

　　我这头正在两头雾水。我侧身一看叫我的人原来是闻荣轩，我还没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几步并作一步上来直接挂我身上了。还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于是我看到走过的护士，病人都用暧昧的眼光走过我们身边，我顿时满头黑线。估计他们此刻内心都冒出了好多好多冒桃心的限制级的画面。我觉得再不开口说话，这位大少爷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奇特的事。
　　“我说少爷，你可否把你的金贵身体从我身上挪开？”我开门见山的说。
　　“你怎么那么没情趣？人家好几天没见你了，这猛然一见你不是心情特激动么？你这没良心的，你这几天肯定没想我吧。”这大少爷直接用嗲声嗲气的语气说。
　　哐当，我看见路过的护士听到这话直接把吊瓶掉地上了，一边脸红着一边收拾一边忙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下误会大了，我下次来医院估计都要直接被贴标签了。
　　“荣少爷，你是玩上瘾了？赶紧有事说事，没事我我要回事务所了。”我赶紧制止，以防这位少爷一疯起来闹出什么其他事，下次就不是贴标签了，估计是直接限制我们入院了。
　　“咳，我只是好奇你来医院干什么。你看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闻少爷总算从我身上下来了，在我身上左摸又翻然后煞有介事的说。
　　“我来医院是为了替我的当事人谈和解的。就是张焕仁的案子。”我解释道。
　　闻荣轩脸色一沉，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正色的问我：“你没事吧？现在可以那么轻松的面对这个人了吗？”
　　我看着他，他专业病发作了，特别是我对待我这样一个有不良历史的病人。他的谨慎是对的，只是这一次我真的好了。于是我对他说：“没事了，我觉得我彻底好了。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我解脱了，那些爱恨全都消失了，我现在只当他是我的当事人，我是他的代理律师，就这样。”我向他轻松一笑。
　　“好久没看到这个笑容了，真的太久了。”闻荣轩突然感慨起来。
　　“请问你就是安心？”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问我。
　　我吓了一跳，有点迟疑的望着他，并且在我脑中迅速搜索这个人的资料。然后我得出结论我不认识他。
　　“你好，我是安心，请问你是？”我有礼貌的问。
　　“原来你真的是安心，刚才我一直在那看你，就觉得你像安心，但是一直又不敢叫你，直到刚才听到有人叫你才确认。”
　　“我想我并我不认识你，请问你哪位？”我再一次询问道。
　　“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张焕仁的弟弟，我叫张天黎。”
　　他的自我介绍让我一愣，荣轩似乎也被他的自我介绍给吓楞住了。在我们的印象里，似乎从来不知道张焕仁还有这样一位弟弟。
　　我首先恢复了镇定，握手示好：“你好，我是安心，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是向我哥来医院给那个被打的人道歉的，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我哥，主要是为了我妈。”他缓缓开口说。这似乎和我没关系，当然我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安静的听着，他应该还有下文。“我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你，一直听我妈说李叔叔帮忙找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律师，没想到就是你，我想你已经见过我哥了吧？是不是觉得我哥变化挺大的？当然我是说性格。”他仿佛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是我似乎没有义务听他说这些无厘头的废话。“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第一：我见过你哥了。第二：他的变化大或者不大和我的关系不大。第三：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切入重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介绍你哥的蜕变史。”我的语气开始不友善起来，莫名其妙的听一个莫名其妙的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气友善的那是白痴。
　　“嘿，我说这个自称张焕仁弟弟的孩子，我看你的长相倒是和那位有点像，看来你们真是兄弟，但是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么？你是来给那个记者送东西的还是来堵着安心向他介绍你哥哥的？”荣轩也受不了的开口了。
　　“我想说的是我想替我哥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年的事真的对不起。”他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强势的抢话说，他楞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我想你并没有义务替你哥哥向我说对不起。再来我也不需要谁的对不起。所以收回你的对不起吧，你该说对不起的是住在病房的那位。”我有些不耐烦了，在我彻底好起来的时候，为什么这些不该出现的人全部一股脑的出现了。
　　“我说兄弟，你不知道做错事的人才该说对不起么？你没对不起安心你说什么对不起，二来如果你哥哥真的觉得对不起安心，那也是他该亲自来向安心说对不起而不是你在这代替。所以你赶紧去给你哥哥善后吧。我们先走了，不再见。”荣轩一看就是我的死党，关键时候帮腔的功夫那可真是一流。
　　“我们走了，你去病房吧，如果我们还能见的话，不要再说替哥哥说对不起了，他并没有对不起我，我最近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且我现在活得很好，真的很好，那些过往缠了我几年，可是现在我全都放手了。所以，我们各安天命吧，都做好自己，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如果真的有交集，我也不怕。”我向他微微一笑，说完这些话我和荣轩进入了电梯，没有丝毫留恋的按下了地下一楼。
　　张天黎站在电梯门口，久久不能回神。原来安心已经变了，变的不只是哥哥。对于哥哥的变化，安心的变化似乎更大呢，他已经从一个懦弱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那样的气势，那样的语气是以前的安心绝对不可能有的，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把他们都改变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或者不好。哥哥对他的亏欠安心真的释怀了，刚才他的笑容不是假的，那是一种释怀后的轻松。哥哥，你已经见过安心了吧，对于他现在的变化你作何感想呢？你是觉得轻松还是觉得难过呢？曾经那么爱你的人现在视你为陌生人，你是否为这样的变化感到开心呢？希望你们的故事到此为止，不再轮回，伤害就停留在过去。对于从前我没有能力阻止，但是现在我绝对会保护你的。保护你不受伤害，保护你远离安心，有他在他永远是你生命里的不定时炸弹，所以我会倾尽全力保护你。你放心。
　　张天黎拿着东西转身走入了病房。

作者有话说

　　纠结，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