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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共生共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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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三次,身上的污垢完全洗干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肌肤变得晶莹剔透。摆手让侍候在一旁的女子退下,女子见状微微福了福身,提着两个木制水桶,转身离去,眼中惊疑还未去尽。
白染伸手拿起放在屏风上的衣服套上,出屏风时随手扯了一张洗脸帕,走到八仙桌前坐下,瞥了一眼门外的身影,手上的动作不停,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脑子里想着今后的事,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和陈绍兮撕破脸,古代人重男轻女,她若想过好日子就得把陈绍兮踩在脚下,而且是那种心甘情愿跪在地上任由她当踏脚板,无关情爱。
头发擦拭至半干状态后,行至床边,放下两边的床幔,脱掉脚上的绣花鞋上床坐着,隔着幔帐对着外面喊道:“进来。”
经过这三番两次的折腾,陈绍兮仅有的那点耐心也被磨没了,抬腿狠狠一脚踢在门上,反正他不差这几个铜板。
进屋左右瞧不见人影,目光停留在眼前放下幔帐的床,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觉得舒服多了,但与茶比之,还是相差甚远。
眼下四处无人,床上白色棉布的幔帐已被放下,遮得严严实实。
勾引?
如此明晃晃的勾引,对于常逛妓院的他并不陌生。满脸鄙视地看着幔帐,勾栏院走出来的就算从良骨子里的□□也改不了,更何况,一副青脸獠牙的样子还妄想对他使用美人计,哪怕再饥不择食,他对美人儿的口味儿也不会转变得这般特别。
陈绍兮冷哼了一声,粗鲁的扯下幔帐。
美人儿斜侧着身坐在床上,肌肤白得犹如羊脂让人瞧了忍不住摸上几把,嫣红的脸蛋儿美得似那二月桃花看得人移不开眼,红润的小嘴竟比樱桃树所结的果实还诱人,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试探着轻唤一声:“秋妞,是你吗?”床上的白染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陈绍兮脑袋不够用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秋妞的脸蛋,怎么沐个浴也能把人变漂亮?“啧啧!”忍不住啧啧摇头起来,那坐着的姿势堪称技术活儿,身材凹凸有致呈现出最完美的身段曲线,乃十足的勾人手段儿。
那日商老爷娶秋妞续弦,他被安排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新人三拜仪式刚结束,商老爷子当场病发去世。在大家为商老爷之死震惊的时候,商老三灵机一动冲出人群,一把掀开秋妞的盖头帕,即使站在远处望了她一眼,还是被那张美丽的容颜所迷惑。
“你的花容月貌太吸引人了,实在是令我一见钟情,情难自禁!”陈绍兮并不想唐突佳人,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很轻浮,或许是这几年纨绔子弟生涯,令他说话语气自然而然带着调戏的成分,将错就错,居高临下站在床边,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秋妞下颚中心,迫使对方抬起头,信心十足的说:“只要你愿意让我一亲芳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染浅笑着向陈绍兮眨眨眼,抬手,食指轻勾了勾做出了挑衅的手势,陈绍兮的眼中顿时闪出了异彩,有戏!猴急扑上去。“啪”的一声响,清脆刺耳,他顿时被扇翻在地。
陈绍兮微楞了下,没想到秋妞会对他出手,狠狠瞪着坐在床上的人,合作关系什么的忘得九霄云外,此时只觉面子过不去,脱口而出:“贱人!”利索的从地上站起来,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抬手打过去。
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白染在陈绍兮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已经改坐在床上的姿势为跪。早就有所准备的她在陈绍兮近身的那一刻,‘啪’地一声,一巴掌甩了过去,说道:“我让你今儿个葬身于此地。”
陈绍兮捂着被连续扇了两次的左脸,沉着脸说道:“你当我陈绍兮是被吓大的不成?”白染也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陈绍兮,直到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起来,才将目光移了开去,不屑的反问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你消遣?”用手将胸前的头发拨到肩后:“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种叫‘共生’的毒”陈绍兮一脸不信的说道:“你说清楚一点。”像断肠草、鸩酒 、鹤顶红、砒霜等毒药他知道,而共生却从来没听说过,奇怪的毒药名估摸着是秋妞自编的。
“知道什么是‘腹中虫’吗?”白染轻轻拍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陈绍兮坐下,“腹中虫是一种自外入内的毒,说白了就是很多虫侵入人的肚子,然后蠹蚀人的肠胃,称之蛊。”陈绍兮想到一大堆虫子钻进自己肚子里,每条虫咬一口他肠胃,心跳猛的加速几下停了下来,全身汗毛竖起,神经绷紧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极限,对方还在喋喋不休,“蛊,从字形上看,由皿虫组成,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这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方法叫蛊术,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一种古老而神秘恐怖的巫术。
蛊毒之中最为霸道蛊术——子母蛊。此蛊术是将母蛊虫与子蛊虫分别下在两人身上,中母蛊虫之人若死于非命,则中子蛊虫的人绝对活不过天明,素来有‘子母蛊虫两心知’的美称。”
陈绍兮倏地从床上跃起:“想骗我?这一路上,你根本没机会给我下‘子母蛊’。”十分笃定地说道。白染眉毛一挑,嗤笑一声,双手一摊:“我没说给你下了‘子母蛊’,先前已经说了给你下的是一种叫‘共生’的毒,再说像子母蛊这种有解药的毒,我闲的没事儿干我才去下。”边说边从床上走了下来,看得陈绍兮膛目结舌,手指指着对方说道:“你的脚?”恍然大悟,敢情儿秋妞一直当他傻帽。
“何为共生?寄者嗜主血为生,主者供寄血为活。说通俗一点,我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翻了船,你我二人都得死,共生共死。”白染从衣袖摸出一根簪子,在食指上狠狠地划了一道,鲜血即刻顺着伤口而流出,轻轻地舔舐:“吾为己血而得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