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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宫中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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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给我找的这个新姨娘长的可真好,所谓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者,怕也不过如此了!”
梳儿叱责:“胡说呢!宫中唯邢皇后乃你嫡母,这刘才人虽说年纪轻轻,但也与我是一样的,你应以庶母之礼待之,怎可擅议其貌?筠惜,镜儿,官家他们许是朝这云归亭过来了,咱们还是速速出去接驾吧。”
我已是喝的微醺,此刻见他与新人说笑,心中好不吃味,便执意不肯随她们出去接驾。梳儿不禁着急,遂与媗妹一道拉起了我。
众人出了云归亭,官家一行人也走近了。璩肃穆俯首,我们亦俯首屈膝恭候。有风吹过,我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不稳,便与媗妹牵了手。
“哦?你们怎都在此处?唔,也是,正是赏菊时节,天气尚暖,该出来走一走。婉儿,前儿个你们在张婉仪那里都是见过的了,独吴美人她因病体弱便未曾前去,你二人互相见过吧。”
女子轻移莲步至我面前,先福一身,她声音宛转清丽:“吴姐姐,清婉这厢有礼了。”
看着这弱不禁风的娇媚佳人,我笑吟吟礼貌道:“刚自姐姐口中得知刘妹妹是官家新封的‘才人’,我还不及与你见过,是我不对,妹妹可不要怪我。”
刘清婉道:“吴姐姐说哪里话,妹妹怎敢?姐姐的病应已大好了吧?此时天气还好,晚些时候风便要大了,姐姐千万需避开啊。”
我依旧是笑:“多谢妹妹的提醒。只因赏菊之故,众姐妹便聚在一起喝几杯酒水,等不得风大便会回去了,必不会染风的。官家,您真是好眼力啊,这般的绝色美人,不配凡夫俗子享用。呵呵。妾若是失言,还请官家责罚。”
他忽然伸手来探我的脸颊,我嫌恶皱眉,立刻就避开了,他手上的温度只留了一瞬。
他平声道:“梳儿,镜儿她可是喝多了?脸竟这般的烫。你莫再让她饮酒了,若是闹了乱子,就太不成体统了!”
梳儿道:“是,妾遵旨。”
“我与清婉便先行了,你们继续赏景吧。璩儿,秋日正是读书时,切莫贪杯,过会子便去读书。”
“是,臣儿谨记父皇教诲。”
“唔。”
“恭送官家。”
他们走后,媗儿小声抱怨:“我二姐的身体才好,官家便纳了新人还带来教她看,不是徒教她伤心嘛!”
梳儿道:“媗妹,不许乱说。自古帝王都是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你知道个什么?!镜儿,刘才人之事我不曾和你说过。你小产。。。那夜,她为官家侍寝了,便被封为了‘红霞帔’。这些日子,她是颇受宠爱,才进了‘才人’。你莫多想,官家这后宫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也是时候封一些新人了。”
我正倚窗托腮看着他们渐渐远走,口中懒懒道:“他纳他的新人,我哪里敢怨?!皇宫这般的美,该多些新鲜花儿来点缀。”
潘筠惜淡笑:“听说这个刘才人原本是尚服局司饰司里的宫人,那夜是第一回去福宁殿里送巾栉,六个人进,五个人出,众人知晓她是被官家给留下了,又是羡又是嫉的。”
梳儿嗔道:“看你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这消息却也灵通嘛!”
潘筠惜无奈道:“你以为是我耳朵长?因见我成平阁的宫女们身上都挂满了木香花,我好奇,心说莫不是官家下了旨让阖宫里的人都要佩戴他喜欢的花?我一问啊,才知是刘才人那夜在发间戴了一朵木香花。她们都是想学她飞上枝头呢!”
梳儿笑道:“官家会看中刘才人应不是因了那朵木香花,确实是她自己模样出挑,才能得官家青睐啊。我素来是信命的,我看这个刘才人就是个好福气的!”
因官家有旨,怕耽搁了璩读书,我们便早早地散了筵席,梳儿亲自‘押’着璩去资善堂里读书。潘筠惜回了成平阁,媗儿陪着我回去凌虚楼。看我醉酒难受,她不再多留扰我,嘱夏荷赶紧为我备了醒酒汤。
我才喝了汤剂躺下,已有一月未曾踏足过凌虚楼的官家却来了。非在人前,我对他一向是‘无礼’惯了的,我此刻又身体不适,便索性继续躺着也不行礼。夏荷为他搬了一张矮凳放在了床旁,他没用,紧挨着我坐在了床上。
我侧身枕臂抬眼看他,他含笑道:“今日宫中的酸味真是好大啊。莫不是谁把醋坛给打翻了?唔,该是好大的一个醋坛啊。”
我装傻充愣:“呵,你若是不去陪着你那个新封的刘才人,她怕是就要打翻醋坛了。”
他隐晦道:“她累了,此刻正在歇息。”
我故作平静:“怪不得你神清气爽的,原是刚刚才与她云雨过。来我这里做何?我以为你是再不会来的。”
他伸过指头稍稍勾开了我的衣领:“你这醉了酒后,眉眼里是媚态横生,惹人怜爱。万幸独我和璩儿看到,万幸你是他的庶母。我来,是想再多看几眼。”
我拿开他的手:“与你何干。我又不是媚给你看的。”
“怨我?”
我哈哈大笑,身子背对了他随口说:“从不怨你,我也不敢怨。我现在依旧是戴罪之身,还要听你会如何发落。你不来这儿,我反倒是开心的。我愿你能多纳新人,早日把我的罪给忘了。”
他得意道:“看来你其实还是怨我的。”
“我都说了我不怨!我看她很好,我很喜欢她。”
“当真?”
“当真。”
“哦。那,我可走了,你日后莫要贪杯了。”
“你走嘛!”
“我真的走了?”
“嗯。”
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我还听到了夏荷恭送他离开的声音。静静地躺了一刻,我终于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他是天子,他喜欢哪一个女人我不敢管。但是在心里面,我怎会不怨?怎会不介意?又怎会真的觉得她好?孩子没了,他也不来见我,如今又见他宠幸新人,若说不伤心都是假的。
“你这个人啊,唉。莫再哭了,你看,我还在这里。”
闻言大惊,我抹着泪回头看去,他果然还站在床边,手里拎着自己的一双乌皮靴,因脚上只穿着白绸软袜,走动时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见他此刻的模样好笑,我立即破涕为笑:“璩儿都不如你顽皮!”
他扔了靴,转眼欺身而上,胸膛里起伏强烈。我想起他才与那刘清婉亲热过,于是手脚齐用,阻止他继续撕扯我的寝衣。他便不先管我,低下头麻利地解着自己的玉带。
我捂紧领口,冷冷道:“你去找她吧,她许是已经歇息足了。”
衣衫已是半开的他这才恍然大悟,再次如猛虎一般扑过来为我除衣,那衣衫如大鹏之翅一样在床上展开。他的唇在我眼旁肌肤辗转,又用舌尖轻点那颗胭脂痣。
“我有足足十日没有碰她了!别说是她,别人我也没碰!不信你明日就去尚仪局里查彤史!”
“你让我去查彤史,不是故意让我惹人笑话嘛!”
“那我说的你又不信!”
“看你这猴急一般,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