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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夜色迷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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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的林欢有些累,依着车后背,头偏向窗外,所有的思绪都沉寂下来。突然一个猛地拉力,林欢向右偏过去,整个人撞进一个温暖健硕的怀抱。她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只是林欢声音向来很小,所以这声尖叫也是小小的一声,更像是叹息。
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掠夺式的吻落在林欢嘴唇上,林欢惊醒,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气又怕,早知道就不该上陆川的车,无奈当时陆川一招呼,自己便傻傻得跟着上了车。
“你干嘛?”林欢用力推着陆总,头左右扭转,不想让陆总碰到自己。可是林欢那点力气哪能敌得过健硕的陆川。
“你说我干嘛?”陆川似笑非笑地问道,手里加了力气,把林欢箍地紧紧的。
“混蛋,放开我。”
坐前面的司机训练有素,好似没有见到这一情景,把车开得又快又稳。一个左拐弯,车子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前,气派的霓虹灯闪烁不停,透着纸醉金迷靡乱气息。
车一停下来,陆川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林欢趁机一推,打开车门逃了出去,正好看见七叔从车里走出来,狼狈的林欢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心里不是滋味。
七叔起初没有看出异样,还想打趣两句,可是他刚一走近,就看见林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步伐又慌又快,这才觉得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快步上前拦下,看见她泪痕横布,双眼红肿,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下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不适合这样的场面。
“这是怎么了?”七叔拿出手绢递给林欢。
林欢不接,转身就要走。
“你这么走,七叔也不放心呀。”七叔避重就轻,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只能心照不宣,说着拉着林欢的手,领着她往回走。
林欢对七叔有种莫名的信任,所以七叔这么拉着她,她也就不反抗了,反而有点心安。七叔拉她回到陆川车前,陆川已经下车,倚在车门上,看他们走回来,站直身子,对七叔说:“这丫头不抗逗啊。”说这话,理直气壮,一丝尴尬与内疚都没有。
七叔笑笑:“本来也不是用来逗的那种孩子,就是带她出来跟陆总见见世面。”
“那是我错了。”陆川说道。
“哈哈哈,陆总说笑了,这根本就没有对错一说。”七叔应道。“走,陆总,我请你享受享受清城的夜生活。”说完又对林欢说:“刚才一准是陆总跟你开玩笑呢,看你哭的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总欺负你了呢。”
林欢气得直瞪眼,却也知道这是场面话,把头扭到一边,不搭腔。
“行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不是想回家吗,我找人送你回家。”七叔觉得差不多了,林欢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进去找几个玩得开的姑娘陪着乐呵乐呵。
林欢一听可以回家,心里的气跑掉大半,反正以后再也不要见这些人,以后七叔的事,她也不要管了。而今天就当是吃了一个闷亏,谁让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好奇与贪恋那种奢靡的生活呢。她乖乖的转身跟着七叔的人走,没走两步,看见一个人拎着酒瓶子,歪歪斜斜地走过来,看样子是醉了,林欢本能地向旁边让了让。
那人离林欢越来越近,步伐也越来越快,林欢心里一紧。她停住脚步,紧张地看见那人举起了酒瓶子,小跑着冲过来,还好目标并不是她,她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那人的目标是她身后不远的背对着他们的陆川。鬼使神差之下,林欢竟然扑了过去,挡在了陆川身前,酒瓶子不偏不倚砸在了林欢的胳膊上。
听见声响,陆川七叔一起回头,看见林欢瘫倒在地上,捂着胳膊,一动不敢动。陆川赶紧抱起林欢,七叔身边的小弟迅速冲上来把那醉汉制服。
陆川怀里,林欢完全吓呆了一般,一脸疼痛难耐的模样,却一声不吭。陆川抱着林欢上了车,驱车赶往医院,七叔带着人紧随其后。
林欢今天穿的是小皮衣,没有皮外伤,可是骨头却被生生地震断了。从小到大,这还是林欢第一次伤筋动骨,却是为了一个欺负过她的坏人。医生给她打石膏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觉得不值,所以哭得格外伤心。坐在一边看着的七叔和陆川竟然都有些慌神,不知道怎么哄住这个孩子。
医生打完石膏,林欢也哭累了,坐在那里抽抽嗒嗒。陆川这才凑过去,对林欢说:“你傻啊,这酒瓶子砸我身上和砸你身上是一个效果吗?你看看你那小胳膊,我的是不是能顶你三个的。”说完拎起林欢那只完好无损的小细胳膊,和自己的比了比。
林欢有些厌恶地抽了回来,陆川也没在意,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就自己那小样,倒还愿意充英雄救自己,看,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林欢一直在脑子里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想起来就觉得心有余悸,她怎么会做这么舍己为人的事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当时脑子短路,严重短路。
陆川又转身对旁边收拾器具的小护士说:“小姐,这骨头长好了,会不会留疤呀?你说这丫头这么年轻,留个疤,得多丑。”
小护士被问得一愣:“骨头上留疤,你也看不见啊。哪能丑!”
“哦。”陆川抚着胸一副放心了的模样。“听见了吧,留疤也看不见,别哭了啊。”
林欢听了觉得又可气又好笑,忍不住露了笑脸,嘟哝道:“谁说我因为要留疤才哭的。我那是疼的。”
“疼?”陆川撸起左边衣袖,在上臂外侧露出一条十多公分的伤疤。“看见了没?没打麻药缝了20多针,我都没叫一声疼。”
林欢一听,细细地看了看那条伤疤,那伤疤应该还没几年,颜色略微泛红,模样有些狰狞,与周围小麦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若真是如陆川所说,林欢对陆川倒有几分敬佩,这听起来至少很像个男人。
一个小弟跑进来附在七叔耳边说了两句话,七叔点了点头,那人便出去了,七叔又附过来对陆川说,声音很小,林欢听不分明,干脆不去听,只是低头盯着胳膊上的纱布。
其实七叔不过是跟陆川交代一下那个拎酒瓶的人,七叔低声说:“陆总,在清城是不是还有个老朋友,叫姚紫玥。”陆川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轻轻点了点头,七叔就不再说下去。
七叔恢复正常声调,说道:“该给的教训我都给了,陆总,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人是老K的小舅子,我已经和那边谈过了。这件事,能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毕竟在清城发展,少不了和老k打交道,先买他个人情,也没什么坏处。”
陆川目光沉静,日光灯下,双眸如深潭一般,良久才点了点头。他别的也没多想,只是对林欢多了一份思量。本以为是醉酒的人闹事,刚好让他们赶上,林欢那也就是倒霉,他打心底不领这份情,可是现在确定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又抬头看了眼林欢。刚刚又惊又吓,再加上哭了好一会儿,此时,林欢已经昏昏欲睡,垂着头,无精打采。细碎的刘海垂在额前,长长的睫毛一下下扑扇,像两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
陆川见过好看的女人无数,林欢在他那里算不得美女,顶多也就算个耐看,可是这耐看有时候很有杀伤力,尤其是这么素净的环境下,林欢仿佛成了一下子成了最好,百看不厌。
这种感觉也不过是一会儿,三十几岁的男人,心已百炼成钢,哪里会有那么多丝丝缕缕的情绪,在林欢再次拒绝陆川送自己回家的请求之后,陆川对林欢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分说,直接把她塞进车里,疾驰而去。
看着车窗外越来越陌生的环境,林欢这才怕了,软趴趴地说:“陆总,你送我回家吧。”
“怕了?”
“不是。我回家,您也好早点休息啊。”林欢依旧嘴硬。
陆川又加了油门,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已经到了清城的边缘,外面不是楼房与闪烁的灯光,而是一片片田地,挺拔的树,和低矮的房子。林欢心跳加速,心一直跳,一直跳,跳到了嗓子眼。
“我们去哪呀?我想回家。”林欢一张口,口气已经弱得不能再弱,她看着这荒郊野外,心想,这陆川就算把自己先奸后杀,肢解抛尸都没人知道。自己好生生的时候尚且斗不过他,现在残了一条胳膊,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陆川看林欢真吓着了,心里的气反倒消气了。看出去,已经开到了海边,车窗外是延展的深蓝色,茫茫一片,那最深处是神秘的黑色,夜幕掩映,水幕连天。
陆川这才调转车头,拿起电话,说道:“七叔,让你的人前面带路,我得把她送回去。”
林欢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原来七叔一直派人跟着呀。早知道,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露出一副被吓破胆的怂样了,这才安心,等到家,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