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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这小子两年来是“噌噌噌”的拔高了一大节,现在闫翔的个头只到他耳蜗处,就这点已经让他暗自咬牙愤恨了很久。
      要说这两年来最值得闫翔臭屁的事,就属席俊换牙那会儿得意了一次。
      也不知咋地,这小子换牙比别人晚。
      只初一那年末,才开始掉牙,自他掉了门牙,讲话漏风那会儿开始,就每天臭着脸,有时候几天不带说一句话。
      闫翔是找尽办法想让他开口,难得见到这小子吃瘪,一逮牢机会那是又损又讽的?
      可席俊的脸色是越见阴沉,连着几个月低气压后,他自个儿先顶不住那股子阴风了。就这件事情之后,闫翔可谓一下从农奴翻身到再也翻不了身。
      凭着两人几年同桌的默契,都直升了同个高中。
      但是,这会儿他咋会在这儿?

      “人给你带来了,以后就交给你了。”
      老李笑道:“行了,你去忙吧,我有分寸。”
      看着那兵走远,老李转眼就对席俊笑道:“叫席俊是吧?过来吧,我带你们去操练场,这一个月你们也算是战友了。”
      “你咋来了?”闫翔惊呼出声。
      席俊也看到了带头儿的闫翔,他意味不明的一笑。
      倒是把老李的心肝笑的一颤,心道这上头到底送来个啥样的人物?
      “原来你们认识啊。”但听闫翔这话,老李回过味儿来笑道:“那感情好,多个人多份照应,以后好好相处,要有啥不懂的只管来找我。”
      可闫翔此刻心里却心思百转,按理说这都是托关系带亲的,想进来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可席俊这小子……
      “排好队,都跟我过来。”这时老李却催道了。
      闫翔趁他们不注意,挨近席俊就嘀咕道:“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告一声,你咋进来的?”
      席俊目不斜视,淡淡应了句:“我爸。”
      “哦……”以前倒是听席俊提过,他爸是个军人来着,这样说来倒也不奇怪了。
      转念又一想到两人同病相怜,忽然感同生受似地。他拍拍席俊肩头,亲昵的揽着就道:“放心,这个月有哥照你。”
      席俊转眼瞟他,却是满眼看白痴的意味。

      虽然是学生兵,可部队到底是跟学校的军事训练完全不一样。
      队长的口哨也不是吹着玩的,那可是玩命啊!
      每天十圈十圈的跑,十几圈十几圈的跳,那一根根细胳膊,没几天就变的软里带硬,过不了几天准变肌肉。
      刚来那会儿看军步的艳羡,眨眼只剩无穷无尽的灾难了。
      每天起早摸黑,太阳曝晒不说,一周训练下来,腰酸腿疼,全身疲软无力。
      也许是太久没经历这么严酷训练的缘故,闫翔只感到浑身颤抖吃不消,害的他每次一听到排长那尖锐的口哨声就神经过敏一样,脸色惨白。
      金刚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可还没受过这种苦,好几个晚上咬着被窝直吸气,擦眼的。
      试想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抹眼泪哭的样子,闫翔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连着几晚上没睡好。

      这中午难得有个午睡时间,闫翔一得空就直奔席俊宿舍。
      三楼,靠边儿,清静的很,也大的很。
      也不知咋搞的,普通兵都是睡的大床铺,就是闫翔他们那样儿的,四十几人一大间,钢掉床,上下铺。
      结果,席俊那小子居然是一人一间独寝,当时可把闫翔惊的够呛,气的够凶,直逮着他的衣领非得问个究竟。
      席俊却说,排长那意思是没想他会来,没给安排多的床位。
      气的闫翔直把人带到了仓库,指着两床位夹缝间,还隐约可勉强挤出来的位置直呼:那不是床?!啊?
      结果,人家席俊眼神一秒,凉飕飕的吐了一句话,就把他气给憋没了。
      他说:你要把人横上去了,这床我还就睡了。
      再一瞅那勉强挤出来的空位,要放个人上去,还确实有那么点困难。
      但咋说他还是不服气,凭啥他一人大间?还配设备的?
      最后还是席俊无奈透露了这屋子还是某一外出公干干部的,只是临时便宜了他。这才顺了闫翔那口气,直啷着这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要不是每天有巡逻和查寝,他还真想搬到这屋来,一个大电风扇当头吹,光看着就浑身舒爽点了。

      结果一进门,看到席俊光着上半身,手揪着一条冒热烟的帕子之往背上擦去。
      由于背后那体位有限,尽是擦不到。
      闫翔一愣,显然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席俊也跟着一怔,看到是他,一下子甩了帕子,往热水盆里洗去。
      “你干啥呢?”闫翔疑惑道。这么早洗澡?可看着不像啊。
      “擦背。”席俊微拢着眉,搭腔道。
      闫翔顾自关了门,看他刚才那样,自个儿估计是擦不到了,于是好心道:“拿来,我帮你。”
      席俊见他不像开玩笑,就一把递了出去。
      刚碰到那毛巾边儿,却猛然手一缩,眼睛跟着一瞪,大声惊呼道:“操,这么烫,你烫猪皮呢?”

      忽又见席俊脸色暗了下来:“我自己来,你出去。”
      出去?出去他还上哪儿吹风啊?
      于是,他只得撇撇嘴,忙解释道:“我来我来。”
      笑嘻嘻的就去缴那帕子,可帕子实在太烫,他只得伸出一根手指夹着,慢慢拧干那水。
      等到差不多了,那眼神示意席俊,问道:“真要擦?”
      这么烫的水,这覆上去还不得脱一层皮。
      可席俊横了他眼,一脸不干下去的嫌弃样。
      闫翔心里打着小鼓,但见正主儿都不急,也就狠了狠心,撕拉捏开帕子摆正了,闭着眼就朝那纤细的背上盖去。
      一声从喉间蹦出的闷哼声响起,身子剧烈一抖,差点吓的他连帕子都握不住了。
      见他那疼的直咬牙的样子,闫翔皱眉数落道,“逞什么能?”
      边说还边开始撤离。
      没想席俊一声大喝:“继续。”
      ……

      闫翔见他满头冷汗,肩背上已经蒸红了一大片,眉眼死死拧了拧:“你他妈找虐啊?没事干搞自残,脑抽了吧?”
      席俊转头冷冷横了他眼,却硬是咬着牙道:“你干不干,不干就滚蛋。”
      闫翔也恼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没见过这种自我找抽的。他狠狠一磨牙,龇牙道:“行,这可是你小子自找的,下狠手了可别怨我。”
      “废话,赶紧的。”这声一下去。
      闫翔也气上了,不管不顾,就着冒烟帕子就往那肩头盖去,然后双手使劲开始搓。
      手下好几次传来颤抖,他硬是闭着眼,抿着唇心道他自找的,他自找的……如此不停安慰着。
      直到感受到帕子冷的差不多了。
      席俊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见闫翔还在他背后蛮力使劲,瞪了他眼道:“你还真上劲了,可以了,放下吧。”
      闫翔见他除了嘴边被咬红了点,额头汗多了点,也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就臭起了脸色,嘀咕道:“没事找虐,有病。”

      最后两字一出口,席俊穿衣服的动作跟着顿了顿。
      他接着转头,对着闫翔不解又愤恨的脸,忽然挑眉笑道:“刚擦的挺爽吧,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闫翔见他眉间上挑,眼睛弯月般的笑。
      顿时身子凉了凉,掩饰着往后退了步,笑着打岔道:“哪能啊?我这可是应你要求,为兄弟两肋插刀啊。”
      席俊被逗乐了,“行了,别装了,把这盆水倒了。”
      闫翔任劳任怨无奈起身忙活,又倒水又晾毛巾的,心下却也好奇:“我说你到底咋了?没事往身上泼热水,嫌皮厚啊?”
      席俊穿好衣服,一听这话抬头对着闫翔就笑道:“没听说过,对敌人狠,首先就要对自己狠。”
      那意味不明,挑着嘴角的笑容,闫翔没由来脖子一缩。
      收拾好后,闫翔也自顾的躺倒床上,来来回回再席子上滚了个遍,直对着大吊扇呼啦啦的散播满身的热气。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他忽然悠悠的,无限感慨的道。
      “怎么?已经腻了?”
      闫翔不满的白了他眼:“屁话,老子这是被逼的,要不是咱老爸,说不定这会儿老子正在享受青山流水呢。”
      光想想那光景,就直感觉一阵清凉的风迎面吹来。
      记得曾经混部队那会儿,除了休假是最值得兴奋的事,野外训练其实也真是不错。
      说是训练,除了偶尔的动动胫骨,这一出了营地,那还不是营长一句话的事儿,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喝酒游戏,乐此不彼。
      想着想着,转头就对席俊道:“哎,知道野外训练不?听说那可是顶瓜儿的肥差。”
      “你想去?”席俊收拾好,找了个空边也跟着躺下,当头是风扇一圈圈的转着。
      “也不知咱这军区兴不兴这套,想当年我……”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
      “咳。”他掩饰的咳了声,详装道:“说屁,说了你也不懂。”
      席俊见他住口了,也就没往下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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