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同人]夏夜萤光》舍得就好

18、第18章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夏目一句话气得白色妖兽怒吼着原地消失。谷崎先生似有察觉：“走了？”

　　夏目点点头，实在没忍住好奇：“谷崎先生，您怎么知道的？”不是看不见妖怪吗？

　　“能感觉到一点气息。”谷崎先生说着，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这是不是要打狂犬疫苗？”
　　夏目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禁有些懵：“我，我也不知道。”想了想，继续道：“它是妖怪，不是真的猫，应该不用吧？”

　　“猫？”男人疑惑出声。

　　夏目没想到刚调皮了一下，立刻就被自己捅穿了，连忙补救道：“一只非常非常肥的猫，很胖，看起来就像猪一样。”

　　“所以，刚刚那只真的是妖怪，那为什么后来看不见了？”

　　“我刚才听它说起过，招财猫的外形是他的容器，普通人类应该也能看见。不过，您来之后它就化为原型，变成巨大的妖兽了……”说到这里，夏目顿了顿，带着一丝小心地试探道，“谷崎先生，刚才是您做了什么吗？那只妖兽说您有言灵之力，那是什么？”

　　“……言灵之力？”谷崎先生重复地低喃了一句，神情若有所思。

　　他的沉默令夏目有些尴尬，也带着点讪讪地失落……

　　幸好这时响起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沉闷的空气，夏目连忙接通了美和子小姐的来电。

　　美和子小姐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出来都很大声，又气又急地喊着“纯一郎”，接着开始数落他以前不接电话也就罢了，这次却是一接就挂或者接了干脆不说话，越来越过分等等……

　　夏目弱弱地打断她，解释清楚原委后，美和子消气地同时，开始进行自我检讨：“是我工作还不够仔细。纯一郎提议借住寺庙或者神社的时候，我光想着那些地方素材应该很多，却忘了这些不便利的地方了。我再让人找找当地哪里还有合适的房子出租，你们再坚持……”

　　“美和子。”谷崎先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美和子的长篇大论，夏目早就按下了免提键，见男人开口，抬手想把手机递给他。哪知男人根本没接，只对着手机问了一句，“是你上次说的那位多轨慎一郎联系到了？”

　　“对。不过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好，可能不能面会我们太久。”

　　“嗯。东西呢？”

　　美和子没有任何停顿地一气说了电话和住址。

　　“好。别联系了。”谷崎先生无情地用眼神示意夏目挂断电话。

　　“可……”夏目有些犹豫，电话和地址他根本没记全啊！

　　“臭纯一郎！鬼没事联系你！嘟嘟——”就在这档口，对方愤怒地挂断，手机里传出阵阵忙音。

　　“走吧。”谷崎先生率先向山下走去，“保险起见，去打一针。”

　　“但是……不需要再给美和子小姐打个电话吗？”夏目心里没底。

　　“嗯？”

　　“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

　　谷崎先生停下脚步，口中流利地报出一串电话数字和住址，带着一分疑惑看向少年：“有什么问题？”

　　“……没。”

　　***

　　谷崎先生和夏目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去。平时两个人就不是话多的，今天连夏目都没有心情再寻找话题，因此，除了脚步声和偶尔树丛中传出的悉索声，周围显得格外安静。

　　“夏目。”这一次先出声的，竟然是谷崎先生，“你对言灵之力有了解吗？”

　　“我不知道，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妖怪提起。”

　　“我曾经在一副古卷轴上看到过，大概是说神灵的语言蕴藏强大的力量，万物遵循遵从……可惜年代久远，损毁太严重了……”说到感兴趣的部分，谷崎先生也免不了多说两句。

　　夏目想了想，说道：“您是说，类似西方国家‘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的那种力量？”

　　谷崎先生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夏目一眼，他没想到少年能这么迅速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应该没有这么强大，但是很接近了。”

　　“怪不得刚才那只妖怪说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夏目踢了下脚边的石头，再次鼓起勇气问道，“那谷崎先生拥有的是言灵之力吗？”

　　“我并不清楚。”谷崎纯一郎的语气中难得出现了一丝迟疑，他从烟盒里叼出一只烟，没有点燃，就这么咬着慢慢说道，“……我找了很多年，第一次知道那股未知的力量，可能是言灵之力，还是托你的福。”

　　“不，没有……我没做什么……啊！”夏目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他没想到谷崎先生会突然这么说，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谷崎先生应声回头，见少年已经稳住了身形，蹙眉道：“过来，走我旁边。”

　　“不用不用。”夏目感到十分丢脸，连连摆手推拒，却在触及到谷崎先生没有商量余地的目光后乖乖地向前走了几步。

　　山路狭窄，两人靠得特别近，夏目几乎能从谷崎先生的身上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几个星期来，这种微微苦涩的清香越发熟悉，袅袅烟雾无孔不入，渐渐沁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想，等以后必须离开的时候，他可能会怀念这种味道。

　　“我刚才是说真的。”他正有些出神，谷崎先生眼睛看着前路，静静地说道，“对我来说，你能看见妖怪这件事，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