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
“区区人类，看到我竟然还面不改色，真是狂妄！”
夏目吃惊地看着眼前圆滚滚的大肥猫嚣张地口吐人言，突然“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
他刚刚被一只外形可怖的妖怪追赶，一路逃窜到神社这里，不小心绊断了封印绳索，原以为闯了大祸，放出了什么可怕的大妖怪，没想到从镇压之地跳出来这么一只拥有奇怪笑脸的招财猫……
猫咪张牙舞爪地抗议夏目大不敬的态度，须臾停下来，仔细嗅了嗅夏目身上的气味：“哦呀，你不是夏目玲子吗？”
玲子。
刚才追赶夏目的那只妖怪也是这么叫的。
没等夏目出口否认，猫咪走近他很快地进行了自我否定：“不对，玲子没这么矮。”
发育前的男孩子，很多都比同龄的女孩儿矮小，那些坏学生在嘲笑夏目时，除了骂他是“骗子”“怪胎”，还有一个攻击的点就是“长得比女生都娘”或者“长得比女生都矮”……
如今一只又矮又胖的大肥猫都敢嫌弃他矮，少年觉得自己的拳头都硬了！
“仔细一看，还是男孩子。”肥猫仍在精准地踏中少年的雷区。
“不仔细看也是男孩子好嘛！”夏目彻底不高兴了，反驳了一句后孩子气地低声道，“小猪猫！”
“我们妖怪对性别……嗯？小猪猫？说谁呢？”猫咪也不高兴了，“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揍你哦，人类的小孩！”
“是你先说我的。”听多了妖怪说要吃他，眼前这只大肥猫要揍他的威胁简直是小儿科，夏目胆子大了起来，“大猪猫！”
“我才不是猪！这个外形只是容器！我的真身可帅气强大了！”猫咪气得背上的毛都炸开了，像一坨膨胀的毛球，“玲子呢？你和玲子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不管教管教你？！”
“玲子？你是说我祖母夏目玲子吗？她早就去世了。”
“……啊，玲子死了啊……”猫咪停下了动作，用一种怀念故友的口吻轻叹了一句，“人类的生命还真是短暂啊……即便像玲子那样具有强大的妖力，也这么快就死掉了……”
夏目与自己的祖母从未谋面，但听着猫咪的感叹，不由得也感到一种难言地惆怅：“……你认识我祖母吗？”
“那可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猫咪絮絮地说着。当说到玲子也能看到妖怪并且被人类排挤疏远，一直一直独自一人时，夏目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感同身受的情感。
……一个人……
他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浅褐色的眸子看着远方，眼神空洞又带着几分不符合年龄的忧郁，一阵微风拂来，吹动发丝轻轻晃动，他碰了碰眼前几缕过长的刘海，突然想起昨天跟谷崎先生一起搬书时，男人忽然多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搬东西不会遮挡视线吗？小心别把书摔了。”没等少年尴尬地想出怎么回答，男人用手背蹭了下鬓角的汗，想了想说道：“哦，忘记付你助理工资了，等会儿去我房间拿一下。”
想到这里，夏目的眼神柔和下来，那种与世界隔着一块看不见的屏障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
“诶，小子，小子……小矮子，发什么呆！你知道友人帐吗？”肥球猫咪怎么看不出来少年在走神，他嚷嚷了两声没人理它后，终于忍不住进行了言语上的“人身攻击”，并把爪子搭上了夏目撑在地上的手背上，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手上蓦然传来的毛茸茸触感，令夏目吓得一个机灵，迅速抽回了手，因为速度太快，没注意回缩的锋利猫爪在上面留下了血淋淋几道细长的抓痕。
“啊！你干什么？什么友人帐？！”夏目痛呼一声。
“是你自己不好！”猫咪十分委屈。
“走开！”另一道男性浑厚磁性的嗓音插进来。话音刚落，猫咪被一道常人看不见的金色光晕弹飞出去，“咕噜咕噜”地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没等停稳，“嘭——”得一声响，夏目眼睁睁看着肥猫变身为一只巨大的白色妖怪，龇牙咧嘴地低吼着：“谁？谁敢偷袭本大人！”
他吃惊地蹬大眼，更为惊讶地是看着谷崎先生从茂密的树丛里走了出来，很明显刚才说话并且赶离猫咪妖怪的人是他。
——可是，怎么会？谷崎先生不是看不见妖怪？他不是普通人吗？
夏目脑中一片混乱。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猪，猪呢？”谷崎先生走到夏目身边，打量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草地。
夏目瞠目结舌地仰头看他，那只猫咪妖怪就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前方，那么大的体型，绝对不存在漏看，但谷崎先生的表现却十分自然，仿佛真的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是……”强大的妖兽暴躁地踏了踏爪子，“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言灵之力？”
谷崎先生的目光移了过去，谨慎地对准了那个方向，皱着眉询问身旁已经站起来的夏目：“那里是不是有妖怪？是刚才那只猪？”
“大胆！可恶的人类！居然敢骂本大人是猪！吼——”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形下，夏目想他不应该笑，但是看到随着谷崎先生的问话，而愤怒地龇牙咆哮，但又因为有所忌惮而差点憋出内伤的妖怪，以及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一句话就引爆怒火、只是冷静地再次催促般喊了他一声“夏目”的谷崎先生，少年捂着手上的伤口，没忍住对着兽型高大美丽的妖怪，露出一个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恶作剧似的狡黠微笑：“对，是那只猪。”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