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之若九》风雨幻

64、风云动（七）

　　若九出了内院，发现之前笼罩红府的阴气已被乾坤镜和红莲业火联合化解了大半，抬头可见夜空中星光点点，想必天明后会是个好天气。
　　打开红府大门走下台阶，原地等候的范十六见若九出来便迎上前，“大人辛苦了”。
　　若九微微一笑，把装有鬼婴的玉佩丢给范十六，后者接住玉佩收好，向若九行礼道谢，“多谢大人。时候不早了，小的这就告辞了”。
　　“嗯，劳你等候。替我转告范老哥，空了我去找他喝酒。”
　　“是，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转达。”范十六说完拿出一块令牌晃了晃，两扇大门凭空出现在距若九约五米远的位置，范十六又向若九福了一福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走近时门开了一道缝，隐隐有风声和呵斥声传出，范十六在门缝处消失，大门也随之消失。
　　目送范十六回地府，若九忍不住回想起上次地府一游的经历，好久之前了。不知范老哥那里的花醉还剩几坛，希望没有被谢老哥和孟姐姐他们全牛饮了。上次时间太短只喝了两坛，根本不过瘾，改天找机会再去一趟，喝个痛快才行。打定主意，若九把注意力转回到仍在红府上空游荡的乾坤镜和红莲业火上，阴气化解得差不多了，可这两个没有返回的打算。若九觉得有些奇怪，便放开神识把整个红府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看过之后若九有些无语，原来今晚下手的不止是汪家人，难怪先前阴气那么重，还让自己误以为鬼婴有半步鬼王的实力。看来二月红和丫头成了香饽饽，不过眼下敢在长沙城里对红府下手的，除了汪家人之外就只有日本人和陆建勋，都不是好货。
　　若九用承影把红府周围埋着的几个“玩意”一一挖出，一共五件，其中一柄充满腥臭味的铁剑着实让若九生气，埋下这些东西分明是想让红家断子绝孙，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做的这么绝？想了想若九留下一方暗红色且散发出浓郁香味的丝帕为证据，其余的召回红莲业火全烧了，根本没想到这一举动无意间破坏了裘德考和唐行知的计划，而裘德考和唐行知此时都在和周公相会，他们更想不到计划尚未真正开始就已注定失败。
　　确定红府内外都已被清理干净，若九把乾坤镜、红莲业火以及那方丝帕全部收进小洞天，然后带着雪羽直奔城东的正德堂，收拾鬼婴的时候若九也弄清了它的来处。汪家果然沉得住气，早在张启山到长沙之前就安排好了人手，十几年隐忍小心，好耐性。
　　密室，汪元兴盯着铜盆里的草人，脸色十分难看。火仍在燃烧，但势头比开始小了很多，草人裂开了，半空中的鬼脸也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汪元兴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进展顺利，怎么突然就出了变故？现在怎么办？汪元兴只恨自己年幼时贪玩不知上进，只学了些皮毛，眼下明知有变故却无计可施。想了一会儿汪元兴决定试一下，于是把留作后手的瓷瓶全都拿出来，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入铜盆，“轰～”火势旺了一下又变小了，这下汪元兴即便只懂皮毛也明白鬼婴夺魂失败了。
　　“砰～”汪元兴一拳砸在地砖上，指关节破了皮，可汪元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时间没到鬼婴就败了，这下其他的手段都没法施展了，费了那么多力气和钱财结果还是输了，可恶，可恨。
　　若九，若九，汪元兴反复念叨着，长沙城里有能耐对付鬼婴的只有若九这个天师。是自己太大意，小看了若九这个女人，老郑说的对，年前岳先生和林忠全折在若九手里，那时候就该重视，不然今次就不会失败。
　　谁能想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天师竟这么有能耐，早知道...早知道就......汪元兴跌坐在铜盆前，眼中恨意闪烁，想着究竟哪里出了纰漏引来若九出手。猛然间汪元兴想到了一个人，张启山。郑掌柜查到的消息是若九突然出现在长沙城，而后直接进了张家，外面都以为张启山把若九放在眼皮底下是为了监视，现在想来只怕都是假的。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启山两次带若九去矿山，恰恰说明他有把握，或许这“来历不明”就是张启山安排的，身为主政一方的大员，想弄点噱头出来是小事一桩。若真是如此那张启山可是成功放了一回烟雾弹，瞒过了所有人...汪元兴越想越多，心头的恨意也越来越深，本想解决了丫头来扰乱长沙城好浑水摸鱼，顺便为争夺家主之位增加筹码，没想到栽在张启山手里。也对，不到三十岁就身居国/军少将之位，还能得到长沙城里一众老牌家族的认可，怎么可能是易与之辈？自己不但小看了若九也小看了张启山，罢了，成王败寇，今日之仇他日必报。对了，不论若九是张启山特意安排还是别的，她有大能耐是肯定的，能收拾鬼婴八成也能找到这里......必须马上离开。想到这里汪元兴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开了门喊道：“老郑，赶快收拾......”话没说完汪元兴呆住了，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只黑色狐狸站在门外，郑掌柜瘫倒在女子脚旁，满脸惊恐之色，如同一滩烂泥。
　　汪元兴瞥一眼郑掌柜，随即看向对面，吐出两个字：“若九”。
　　“正是本座。汪先生，初次会面，很高兴见到你。”
　　“你是来杀我的？”
　　“不不，汪先生误会了。”若九轻轻摇头，“和汪先生有仇或者说和汪家有仇的不是本座，来这里是顺便，请汪先生去布防官府做客，有些问题希望汪先生能不吝赐教”。
　　看着面带微笑的若九，汪元兴心知今天绝不可能安然离开，如果真的落到了张启山手里只会生不如死。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招，幸好来长沙城之前多做了一手准备，不然这次就真的栽了。打定主意，汪元兴从衣兜里拿出一把匕首举在胸前，若九见了挑眉道：“怎么，汪先生是打算和本座较量一下拳脚功夫吗？要在这里施展可没法尽兴”。
　　汪元兴闻言冷冷一笑，手腕一翻，匕首朝自己心窝直捅下去，这一记用足了力，匕首完全没入只剩手柄在外，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襟。这个举动出乎若九的意料，没想到这位汪先生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不过没关系，整个正德堂都被结界笼罩，就算汪元兴真的死了魂魄也去不了地府，所以若九只是看着，什么也不做。
　　剧痛让汪元兴踉跄了一下，一手扶住门框，勉强开口，“你们...休...想...抓...”话说了一半整个人原地消失，只有滴落在地上的几滴鲜血证明这里曾有一个人。
　　这下若九真惊讶了，没想到会在长沙城里见到血遁术，用自身心头血为代价遁逃保命可是东北萨满教的不传之秘，只有每一代的大萨满掌握并口口相传，可汪家居然掌握了。有血遁术当底牌，难怪姓汪的看到自己时只是惊讶没有太多慌张之色。连萨满教都和汪家有关系，看来东北之行免不了了，天道确实厉害，迄今为止这个世界的一切发展都在正轨上没有偏离。
　　汪家人跑了，若九没有追，跑了就跑了，有天道护着，直接下手只会自己倒霉，目前若九不打算正面和天道对上。再说虽然大鱼跑了但虾米还在，从郑掌柜那里也能弄清楚不少事，想到这里若九扭头看了看郑掌柜，后者脸如死灰，若九笑了笑，打算进密室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抱着雪羽走进密室，若九一眼看到铜盆和长几以及长几上的东西，神识扫过，若九撇撇嘴，又是些不能见光的东西。倒是那个暗蓝色的头骨有点意思，这是第二次见到头骨了，上一次是用头骨隐藏婴鬼，这一次干脆直接用飞尸降。
　　南洋降术一系中飞尸降也属独门，对所用尸体的要求很高，极难修炼，想不到汪家人也会。至于铜盆里的草人和长几上的布偶，都是傀儡，算是机关术一派的分支。汪家能弄到这么多秘术确实厉害，果然是和东北张家敌对了几百年的大家族。
　　走到铜盆前，若九发现草人上贴着的黄纸尚未燃尽便揭下来看了，果然，上面写的是丫头真实的生辰八字，若九叹口气，把黄纸丢入盆中，不多会儿就燃尽了。一掌将铜盆里的火苗拍熄，若九把乾坤镜从小洞天里放出，乾坤镜一出来就朝头骨直冲过去，金光闪现，将头骨完全包裹住。约一炷香功夫，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过，金光消失，头骨重又出现已变回白色，乾坤镜如同醉汉一般摇摇晃晃地来到若九身前，若九立即明白乾坤镜是“吃撑了”，就把它收回小洞天让它慢慢消化。至于布偶的指向以及那两个瓷瓶的用途，若九没有兴趣去探究。
　　看过整间密室，若九放出红莲业火而后走出密室，很快整间密室被火焰包围，同密室相连的库房则没有波及。长几被火焰包围的一瞬间，正在医院里休养的化千道从病床/上滚落到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引来值夜班的护士。看到化千道在地板上来回打滚、呻/吟 ，显得十分痛苦，护士立即找到值班医生，但一个医生加一个护士根不能制不住打滚的化千道，只能再找帮手。最后三个医生加两个护士联手才把化千道制服，用绳子捆好抬到病/床上，嘴巴里塞上毛巾防止他自杀，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只能等到天明后再仔细检查了。
　　拔掉了正德堂这个汪家安插的暗点，若九觉得可以收工了，于是一手抱着雪羽，一手拎着已没有行动能力的郑掌柜，悠悠然走回布防官府。离大门还有约百米远，若九看见大门敞开，张副官正在门前来回踱步，看样子是在等自己回来。果然，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张副官迎上前来，“若九小姐，您回来了”。
　　“有劳副官等候，辛苦了。”
　　“您言重了。若九小姐，佛爷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这就过去”若九边说边把郑掌柜顺手一丢，后者趴在地上不动，只有肩背不断起伏证明还是活的。
　　张副官看了看郑掌柜，问若九道：“若九小姐，这个是什么人？”
　　“正德堂的掌柜，在长沙城里待了十几年了，很有意思，好好审一审。”
　　张副官略一想就明白了若九话语里的意思，点头，“我明白了，多谢若九小姐提点。”说完朝值夜的卫兵挥手，“来两个人，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人死了，我要亲自审问”。
　　“是（双声）”立即有两个卫兵应声并跑过来把郑掌柜扶起来带走了。
　　若九和张副官一起去书房见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