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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拓跋隐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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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静飘飘落窗前,就像爱情在回旋。
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但愿少爱你一点。
岁月曾改变容颜,我对你多年从未变。
你看海,你看天,就是不看我的眼。
是否发现爱在你身边。
我等待,我无奈,累了还不愿离开。
奢望终有一天你明白。
风慢慢吹吹开窗帘,有许多话又无言。
同甘同卷我们之间,却有点近有点远。
岁月曾改变容颜,我对你多年曾未变。
你看海,你看天,就是不看我的眼。
是否发现爱在你身边。
我等待,我无奈,累了还不愿离开。
奢望总有一天你明白........
(这首歌是我送给砚的。)
一杯清茶放在宽大的书桌上,清茶还有些热,孜孜的向外冒着热气,茶杯的旁边放着一卷被手指摩挲得光滑的竹简,那些微微有些扭曲的字体还可辨认出‘孙子兵法’几个字,看得出来主人是在很用心的雕刻这卷竹简。
竹简的不远处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绝美少女,她坐在桃树上,身后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花瓣纷纷落在她的发间,衣服上,而少女脸上的笑容却比那绚丽的桃花还要耀眼三分。
奚砚看着那张笑脸,思绪不知不觉的飘到了几年前的魄石崖上,然后又回想到他们在炎城相处的那一段令他终生难忘的日子,他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那卷早已熟透的竹简,她说这是兵书,一共有三十六计,如今她才刻到第十一计‘李代桃僵’便离他而去,她还会回来吗?
其实在她还没有离开炎城之时他便后悔了,他后悔不该以这么冷淡的姿态对待她,后悔第一眼看到她后没有和她诉说心中的想法,而是淡然的将眼光别开去。他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呢,只要她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好了不是吗?可是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可以好到不惜伤害他,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那种疼比他毒发时还要疼上千万倍,心里再怎么疼他现在也后悔了,他只希望她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这是他的错,他这一生唯一犯的一个错误终究让他们成为了陌路,没想到将自己推向绝路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因为他娶了黛宓娆。
“主上,他已经进了北越皇城。”陌鞅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然后恭敬的道。
奚砚闻言脸色毫无波澜“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有半点出手的机会,我现在把他压得死死的,将来才好一举将他在这四国中的势力拔出,他此去北越的目的,想必是想挑唆拓跋隐政攻打东照,好让我们无暇东顾,绝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
“是,主上。”陌鞅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还有事未禀报?”奚砚皱眉问道。
陌鞅看了一眼奚砚,能视物的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是天生的王者气质,即使他和他相识多年,仍然被他身上的那股气质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白小姐在北越皇城中。”陌鞅压低声音道,白落倾已经走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里主上没有打探她一丝一毫的消息,虽然面上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他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的苦和痛呢,他知道奚砚是个从骨子里骄傲的人,既然他不愿主动提起,那么就由他主动来说好了。
奚砚闻言霍地站起来,那张原本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她到了北越?”
他以为她会和花去雁一起离开,他以为他们会在一起,所以自她离开后便再也没去打探她的消息,因为害怕听到关于她和花去雁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会去北越,那么花去雁呢?他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是。”陌鞅肯定的回答道,顿了顿,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然后恭敬的放在奚砚的书桌上,“这是花去雁从宜城寄来的信。”
奚砚扫了一眼放在面前的信封,他没有急着拆开来看,而是问道“可知她去北越是做什么?”
“属下不知。”
“让无影暗中保护她。”奚砚道。
陌鞅应了一声随即便告退离开,待门关上后,他才将桌上的那封信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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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宣完的当天,白落倾便被两个年轻的小太监领着来到了明顺殿,萍儿也随着她一起搬了过来,虽然她是女官,但是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宫女,地位比一般的宫女高很多,却又没有后宫女人们的地位高,御前女官这个官职没有实权,可是却是一个家族的无上荣耀,这个北越皇帝的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噼啪响,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限制乌察家的势力,又可以安抚乌察里的心,御前女官,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两个小太监将白落倾引到她住的地方便离开了,她住的地方离拓跋隐政的寝宫不是很远,想必是为了随时能伺候皇帝的原因,白落倾将女官的衣服换上后,便准备到明顺殿去给皇帝请安。
“皇上正在里边和王爷商量国事,姑娘等下再进去。” 守在门前的一个老太监见白落倾前来忙拦下来说道,他细长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落倾一眼,笑道,“姑娘想必就是乌察女官了吧?咱家是徐公公,以后咱俩可得一起尽心伺候皇上。”
白落倾朝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道“以后奴婢还得让徐公公多提点提点。”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两个宫女合力推开,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袍男子从里面走出来,只见他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一股冷然的气质自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白落倾认得此人,他就是北越的三皇子拓跋隐天,她曾经还利用过他扳倒了南陵的太子,上次在南陵的边界上遇到和龙谨然在一起的黑衣男子便是他,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曾经还逼得她去睡马厩,想起这个她就来气,有机会她一定要将这个仇报了。
没想到他居然是北越的王爷,看来龙谨然对那个位置依然没死心,他现在出现在北越的皇宫中与三王爷暗中勾结,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知道龙谨煜知不知道这件事。
算了,他的事她还是不要掺和了。
白落倾回过神来,嫣地抬头正发现拓跋隐天将探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心下一紧忙装作害羞状的低下头去,“奴婢给三王爷请安。”
“免礼。”拓跋隐天轻笑一声“你就是昨天大哥封的那个御前女官乌察赖雅?”
“正是奴婢。”
“嗯,”拓跋隐天点点头,随即又道“你跟乌察里是什么关系?”
“乃奴婢家父。”压下心底的不安,白落倾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将锐利的眼睛看向自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就像是猎人看到自己的猎物一般,他抿唇微微一笑“没想到乌察大人还有一个女儿。”
白落倾闻言心里更是紧张起来,难道他是看穿了她的身份不成?亦或是他见过真正的乌察赖雅?正当她心里忐忑不安之时,他却突然提步离开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这个拓跋隐天是个不能得罪的主,以后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他可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以将她炸个粉身碎骨。
进了大殿,白落倾忐忑的心一直没有放松下来,这个北越皇帝比三王爷还要难对付,举国上下包括周边小国的人都怕他,想必他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此时拓跋隐政正低着头批阅奏折,似乎没有发觉有人前来,白落倾不敢出声打扰他,就像是一尊雕塑般直直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发麻了,坐在书桌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正她在心里已经画了N个圈圈诅咒他的时候,一直埋首于案的拓跋隐政突然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白落倾,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你就是这么伺候朕的?”
“啊?”白落倾微微张嘴,傻傻的看着他,随即才反映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大逆不道,她几乎出了一身冷汗,拓跋隐政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将眼光投到身边的砚台上。
原来是没有墨水了,白落倾忙走到他的身边拿起砚笔开始研墨,她一圈一圈的研得很小心,面上虽是镇定自若,可心里却一直在打着小鼓,这简直就是与狼共舞,并且还是一匹恶狼,得赶快找到雪渊珠逃离这个随时可能小命不保的地方,若是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惹这个恶魔生气,那她脖子上的小脑袋真的可能要和身体分家了。
第一天伺候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皇帝算是安然的过去,晚上回到寝宫的时候,萍儿少不了又是一堆叽叽喳喳的话,虽然曾经很受不了她的碎碎念,但此时白落倾觉得宁愿听她念上三天三夜,也不远去伺候那个皇帝一分钟。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白落倾便起床梳洗了,她要在早朝之前将奏折分类整理好,因为拓跋隐政批奏折批得晚,所以她只能早起来整理。还记得昨晚拓跋隐政批阅奏折到深夜,她一直陪着他,直到她上下眼皮单挑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恶魔居然大发慈悲的让她先下去休息,但是嘱咐却要在早朝之前将他批好的奏折分类整理出来,于是白落倾只能早早起来整理那些该死的奏折。
第三日是正式册封鄂敏和李多帧几人的日子,拓跋隐政忙着去娶小老婆,白落倾倒是乐得清闲,睡了一个大懒觉后她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张罗了些东西吃,然后在以龟速踱到明顺殿将今日大臣们上表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理。
突然,她将目光停留在一封来自北越边界的奏折,因为上边那两颗‘东照’的字眼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急忙拿起来一看,顿时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奚砚居然做了东照太子......
他们的距离越跨越远了......
傍晚的时候,拓跋隐政回来了,虽然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但他那张千年寒冰打造的扑克脸却没有一丝喜气,白落倾心下腓腹道,想必是结婚的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
“今日的奏折可都整理好了?”他将一身龙袍脱下,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棉袍,本来身形就与奚砚很像的他此时更是相似,她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于是低下头来道“回皇上,奴婢全都整理好了。”
拓跋隐政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批阅奏折来,白落倾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东照。
“奉茶。”耳边突然传来拓跋隐政凉凉的声音,白落倾回过神来,他已经将空了的茶杯推到她的面前,她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拿自己的小命不作数,居然敢在这个残暴皇帝面前掉以轻心。
“你今晚有心事。”白落倾将茶添好,然后放在拓跋隐政的面前,他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没有急着去批阅奏折,而是平平的冒出了一句肯定句。
“请皇上恕罪。”白落倾闻言扑通一声跪下,心底暗自祈祷她的膝盖明早起来可别淤青一片。
“起来吧,朕没怪罪与你。”白落倾听不出他语气的喜怒,她心里有些忐忑的站起来,然后低着头站在他的身边。
“抬起头来,看着朕。”他的语气不容拒绝,白落倾闻言霍地抬起头来,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了他的眼底,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就像是两汪深深的漩涡,里面居然还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朕很可怕吗?”
白落倾闻言一怔,讷讷的回答道“有点,不是......奴婢的意思是皇上圣颜天威,所以大家都敬重皇上。”
拓跋隐政轻笑一声,没有在说话,他低下头去复又看起奏折来,白落倾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天他的心情不错,否则真是小命不保矣。
正当白落倾站在他身后开始想约周公下棋时,门被徐公公推了开来,他双手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小木牌,白落倾好奇的瞄了一眼,只见其中一块上面写着宸妃鄂敏,两外几块都是妃嫔的品衔名称。
“皇上,今晚翻哪位娘娘的牌子?”徐公公举着盘子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拓跋隐政抬头看了一眼盘子里的小木牌,眉头不自觉的开始收拢,“朕今晚哪也不去,退下。”
“是,皇上。”待徐公公退下后,白落倾又陪着他批阅了一堆奏折,每晚都要批阅这么多奏折忙到深夜,哪还有精力去做传宗接代的那档子事?
“你先下去吧,明日早朝前将这些奏折整理好。”正当白落倾在太虚神游时,拓跋隐政突然开口道。
白落倾心里有些小小的感激,像怕他反悔似的,她忙行礼告退,“奴婢告退。”
才走没两步远,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转过身来朝他道“皇上早点休息。”
说完后白落倾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了口,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明顺殿。
拓跋隐政微微一愣,眼睛看向她匆忙离开而忘记掩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