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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第一百章 和亲公主 ...


  •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用什么饶她的脸,她拍掉脸上的异物准备换个姿势继续和周公下棋,可是那异物却不依不饶的不放过她,白落倾终于火了,她开睁朦胧的双眼正想发火,却看到龙谨然那张放大带笑戏谑的脸,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将头靠在身后的树上,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天气不错,本想闭目养神,没想到睡着了。”好不容易逮到空闲的机会在这里休息,没想到会遇上龙谨然。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将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微磕着眼,“离那个人远点。”
      “什么?”怎么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离谁远点?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白落倾,我是认真的再跟你说话!”龙谨然睁开眼狠狠的瞪着白落倾道,眼底浓浓的无奈显而易见。
      “你想我死的话就在大声点。”白落倾也不甘示弱的低声吼回去。
      “算了,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自嘲,白落倾撇撇嘴,没有说话。
      “拓跋隐天,不要和他接近。”龙谨然淡淡道。
      “你以为我想和那个自恋到天诛地灭人神共愤的人接近啊,是他主动来勾引我的,我才不会笨到真相信他是对我有想法所以才接近我。”白落倾低声道,她随手扯起一根狗尾巴草,然后拿在手中摇着。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过他对你确实有想法,只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龙谨然闻言松了一口气,于是便打趣道。
      “他的那点花花肠子凭我的聪明还看不穿吗,不就是想利用我这御前女官的身份好给他行方便嘛,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不过......若是他有你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倒还可以考虑考虑。”白落倾笑着说道。
      “哦?意思是我的魅力还在他之上了?”龙谨然心情似乎很好,语气也变得愉悦起来。
      “迷倒南陵男女老少的然王爷魅力自然不差。”白落倾笑着低声说道。
      龙谨然看着她那红润的唇角带着深深笑意,露出雪白的贝齿,竟然想上前去一亲芳泽,但仅限于想想,这个女人要是把她惹急了可是会咬人的,上次在龙谨懿的宫里他就尝过苦头。
      “我很好奇你跑到北越来到底是想干什么。”沉默良久,龙谨然淡淡的说道。
      “我的事你不用管。”白落倾出口道,虽然她知道这句话有些伤人,但这就是她心里想说的话“你的事我也不会多问。”
      “你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龙谨然狠狠的瞪着白落倾,这个女人一向有本事挑战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以前我可是你四嫂。”白落倾笑着说道,现在提起曾经的事来仿佛就是镜花水月,什么多余的感觉都没有了。
      “你还记得你是我四嫂?”龙谨然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离开龙谨煜后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他到处缉拿你都没有下落。”
      “拜托你不要问了,ok”白落倾无奈的朝天翻去一大白眼,怎么男人八卦起来这么恐怖,龙谨然是个聪明人,如若让他知道她离开南陵去了东照,他一定能猜出蛛丝马迹,白落倾不想他知道她的任何事,寻找雪渊珠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装什么神秘,说实在的,你喜欢龙谨煜过吗?”龙谨然突然正色道,他因为问出这句话心里似乎微微有些紧张,眼睛紧紧的锁住白落倾。
      白落倾将手臂枕在脑后,眼神望向天边那刚露出山头的白云,幽幽道“曾经喜欢过,可是我和他终究有缘无分,我和他不适合。”
      本来就猜到的答案亲耳听见后他心里还是微微不舒服,他希望她从来没有喜欢过龙谨煜,从小,只要是他喜欢的龙谨煜就会和他抢,包括眼前这个女人。
      “是啊,你们不适合。”龙谨然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该离开了,以后没事少在这皇宫中乱窜,它并不像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嗯,我记住了。”白落倾点头应道。
      龙谨然看了她一眼,然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御花园。
      白落倾站起身来,然后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屑,朝着明顺殿的方向走去。
      回到明顺殿时,拓跋隐政人却不在,她有些百无聊赖的将今天早朝呈上来的折子整理好,突然,一张东照使臣呈上来的折子映入白落倾的眼帘,现在一切关于东照的消息白落倾都非常敏感,看到东照这两个字她的心咯噔一声,然后拿起奏折翻阅起来。
      奏折看完一遍后应声落地,白落倾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突然,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从新翻阅一遍。
      她没有看错,奚砚真的要来北越了,并且是以东照太子的身份前来,这些都不令白落倾感到惊讶,唯一让她惊讶的是奚砚此次前来竟然是为了要迎娶拓跋灵月!
      看到这一则消息,白落倾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在瞬间坍塌,脑子里此时空白一片,她颤抖这手将折子放回原处,然后就这样木木的坐在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闪过了哪些事情。
      “赖雅姐姐,赖雅姐姐?”
      是谁在叫她?她是赖雅吗?
      白落倾回过神来,只见拓跋谦那圆圆的脑袋在眼前晃悠着,拓跋隐政站在他身后,一脸高深莫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奴婢参见皇上,太子。”白落倾忙跪下来行礼道。
      “不必多礼。”拓跋隐政淡声道,他看了一眼白落倾,然后走到巨大的书桌后开始批阅他的折子来。
      “赖雅姐姐,你上次教我下的那个五子棋再陪我玩好不好?”拓跋谦凑过来一脸讨好的说道。
      虽然拓跋谦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但也是最孤独的儿子,宫女太监都不敢和他太过于亲近,怕一个照顾不周就会掉脑袋,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不敢和他玩,一个个见了他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他其实是一个孤独可怜的孩子。
      白落倾将内心的种种情绪收拾好,朝他投去柔柔一笑,虽然此时没什么心思下棋,但陪陪这个寂寞的孩子也好“好吧,不过你若输了我五局咱们就不玩了,我可不喜欢没有挑战的对弈噢。”
      “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拓跋谦小脸上一脸的自信,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准备棋盘和棋子。
      被拓跋谦硬拉着和他一起用完晚膳后,两人又下了几局围棋,天色越来越暗,白落倾看着坐在对面几乎要昏昏欲睡的拓跋谦,她皱皱眉,然后将他喊醒,拓跋隐政让她将太子送回东宫,她便领着顺眼朦胧的拓跋谦离开了。
      伺候拓跋谦梳洗睡下后白落倾才回到明顺殿,她此时心里很乱,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去发呆,可是心里虽想却不敢,她不想自己这么多的努力付诸东流,一旦被拓跋隐政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那她之前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
      刚踏进明顺殿的大门,就见一抹倩丽的身影站在拓跋隐政的面前,白落倾看到来人心竟然狠狠的揪痛了一下,之前见到这个女人只是欣赏她的美丽,现在见到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给拓跋灵月行礼后,白落倾安安静静的站回拓跋隐政的身后,拓跋灵月微扬着她那尖尖的下巴,没有将一丝注意力放在白落倾身上,她直视着拓跋隐政“我突然不想嫁了,理由就这么简单。”
      难道是说嫁给奚砚的事?
      白落倾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但是耳朵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灵敏。
      “和亲岂是儿戏?”拓跋隐政冷冷的说道,“纵使你是朕最疼爱的妹妹,也不能这样胡来。”
      “可是,皇兄.......”拓跋灵月还欲说话,拓跋隐政却将她的话打断了,他目光毫无感情的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朕说过,这件事既然是你自己提出,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必嫁东照太子。”
      是拓跋灵月自己提出要嫁给奚砚?!白落倾将眼底的不可置信隐藏在眼睑下,心思开始活络起来,那日她无意间撞见拓跋灵月和那个人戴面具的妖孽男在一起,从她听墙角的情况来看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而那人是奚砚的死对头,拓跋灵月主动提出要和东照和亲,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到奚砚的身边的去监视他,或者是除掉奚砚,想到这里白落倾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又反悔了呢?
      拓跋灵月一双美眸含泪的看向拓跋隐政,半响,她跪下朝拓跋隐政行了一个大礼,缓缓道“臣妹告退。”
      白落倾大气不敢出的站在拓跋隐政身后,他端坐在龙椅上,半响都没有移动一下,就这样直直的望着那扇敞开的门。
      “你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一直沉默的拓跋隐政突然开口道,他揉揉太阳选,眉宇间的疲惫在她面前展露无余。
      白落倾松了一口气,向他行了告退之礼便离开了。
      回到寝宫,白落倾一丝睡意也无,她手里握着奚砚在魄石崖上送她的那枚刻着‘砚’字的玉佩脑子里全是自己和奚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魄石崖到炎城的片段就像是看电影一般在脑子里不断回放,越想得多心就越痛,她索性起身披上衣服点燃蜡烛,然后走到书桌后研磨准备提笔写信。
      她想写一封信给奚砚,与其说是写给他还不如说是写给自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将信拿给他,她只是想宣泄心中的难过,以给奚砚写信的这种方式来诉说心中的苦楚。
      奚砚:
      许久未见,过得好吗?
      提笔之前本来有很多话想同你说的,可是拿起笔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算了,我就想到什么写什么吧。
      算算日子,我们有三个月零二十一天没见面了,这三个月似乎很漫长,我从东照到北越竟然用了一个多月,想想自己真是没用,还妄想着去给你寻找第三颗雪渊珠呢,你的势力这么大都难以找到,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不过,我们那个地方有一句话叫‘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我相信我会找到雪渊珠的,我一定会将你的眼睛治好,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发自内心想为你做的事。
      奚砚,这雪渊珠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呢?我几乎把北越皇宫都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或许这什么‘草原之珠’根本就不是什么雪渊珠,我是不是不应该继续呆在这皇宫了,呆在这里我每天都感觉心里好累,你说就这么一颗珠子而已,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先不说雪渊珠的事了,今天我看到一本令我很震惊的折子,你居然要迎娶北越公主拓跋灵月,我看到折子的瞬间心里难过极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请原谅我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一句我喜欢你的话,现在和你说算不算晚呢?我想还是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从龙谨煜的影子里慢慢走出来,满心满眼都是你,你的一举一动总是能牵动我的心,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仿佛心脏像个蜜罐似的,甜蜜的感觉随时都会溢出来,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可是我却不敢明白的跟你说,或许是内心深处的自卑在作祟,我毕竟和别人成过一次亲,而你却是一个宛如天神般的男子,这样的我怎么能和你相配呢?我以为我不说你会明白,可是,你好像一直不明白我的心,如若不然也不会误会我和花去雁了。
      我和花去雁之间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除了我和他之外天下只有我师父章魄石知道,现在我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知道我说了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解释一番,你就当作是我梦里的呓语好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他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很多行为和想法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们以一种局外人的姿态来看这个世界,可是却不知不觉被这个世界融合,无法抽身。我和他的灵魂来自另一个相同的空间,我们那个世界和这里完全不同,因为在我们那里时光已经前进了上千年,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比我们那里落后上千年。我和花去雁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彼此之间是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我们不是亲人但更甚亲人,却又是最亲厚的朋友。在未遇到花去雁之前我在这个世界是孤独的,纵然身边有其他朋友和亲人,可我还是感觉很孤独,那种遗世孤立的感觉你不会明白,所以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他,而并不是你所想的我深爱着他,我不想他离开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
      以上的一段话就当作是我的梦话吧,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记得在玉琼湖边的时候我问过你的一句话吗,我当时问你,若是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发现身边有一个绝世美女陶姜你会不会后悔喜欢我,现在你的眼睛能看见了,你是不是后悔了呢?嘿嘿,开个玩笑,即使后悔了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现在即将娶到北越第一美女拓跋灵月有没有高兴呢?她的确是个很美的女子,可是她似乎有心上人了,这个拓跋灵月嫁给你的动机不纯,你一定要提防她,人说美人如蛇蝎,还真是这样的,还记得我上次被一个紫眸女子劫走的事吗,好像是她叫什么黛什么娆的,那个美女好像也喜欢你呀,你怎么有事没事去招惹这么多的桃花呢?看来你艳福真是不浅噢。
      或许在过几日我们就能见面了,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现在易了容,也许你会不认识我,不过这样也好,真正面对你的时候我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就写到这里吧,夜里有点凉,我的手都冻僵了,字丑得我自己都不忍看下去,鼻头还有些酸酸的,是不是太冷所以把泪水都冷出来了?

      写到最后,白落倾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然后狠狠的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一颗大大的‘静’字,在将写好的信随手放进一个匣子里,吹灭了蜡烛爬上床去继续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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