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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安家才被歹人劫,护卫却遭命官谑 ...

  •   李催和段涯早就走了,阮朗要去开元赌坊,何曾和大石自然要到晚上才回去。阮朗走前还让人弄了小轿子来,玉儿和钏儿早就收拾了东西。走前玉儿还留了只镯子,只道是谢了绿仙。绿仙也没怎么推辞,说了些送别话,就找采温说话去了。张显把她们俩姐妹暂时安住在西街边一小院里。一切事物也都早已洒扫干干净净,屋里盆盆罐罐也都有,还有一老仆妇。当天便也都安置妥当了。
      张显到了三更才回了。第二天一大早黑老大就召集了各位说了些话。意思不外乎是整顿队形,整理队容之类。还有个消息就是淳大人将微服私访来此,要他们勤习武艺。所以今天虽无任务,但黑老大仍是在此督促他们习武。张显和李催折输了不下十余回,也就闷气道:“没趣,老是那一招,就是孔老说的子曰也没这个多。”何曾噗哧一声笑道:“你小子是想着你那金屋里的美人了吧!也是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能有什么趣?”李催住了手也道:“是挺没趣的,老是这么一招制人也让人烦。烦得下招没地用啊!”张显知今日要再说什么非得被他们一伙人给生吞活剥了不可,于是也就怏怏的自己去一边了。如此日子过了三日,张显终于逮到机会溜了出去。一到了那院子里也没个人声。正讷闷,就看阎妈从里边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张显哭道:“公子,小姐被人抓走了!”张显乍听这个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忙拉起了阎妈道:“莫急,说小姐到底怎么了?”阎妈站起了身抹了眼泪道:“昨儿个也不知怎么了,突得有一伙人从外边冲了进来,我还没来得急叫一声那伙人便从屋里把小姐给绑了出来。二小姐一直哭,就要拿了凳子去打那狗贼,也被人给绑了。我上去拉小姐,那伙人便也把我给狠打了一顿。等我醒来小姐和二小姐都不见了!”张显还犹如梦中,才短短三日,这人就这么没了!忙又拉了阎妈道:“你知是谁抢了小姐去?小姐走前还有没有说什么?”阎妈抹了眼泪道:“昨儿天也快黑了,只瞧见黑抹抹的一群人。小姐被人捂了嘴也没留个什么话,哦,倒是二小姐说了句什么恩什么来世报的”张显忙忙走进一看屋里桌子上还放了一截没绣完的牡丹,那边野菊花也散得满地是。
      张显这两日都没精神,恹恹的,连黑老大都懒得训他两句。整个人一下子就又瘦了一圈。就何曾还在吃饭的时候难得没奚落他,不仅如此还特特的夹了块大肥肉与他。张显也出去找过,但这事谈何容易!只有报了官,却也一直悬了下去。
      这日狼牙几人队形整得整整齐齐的。淳大人就远远看了一眼,点了下头。中午的时候黑老大就说了从明儿个开始分两拔保护淳大人,四人明护,三人暗护。
      张显站了一张梨木椅后,恭恭敬敬的象条跑累了想喘会气的哈巴狗。这是李催暗地里打趣他的。他对这也不置可否。淳大人拿了杯茶,吹了口气才抿了口,道:“难得祝大人还知晓我是最爱这大红袍的了,想前年间宫里也才进贡了些许,不才蒙天佑抬爱竟也得了少许。这么些年竟也越发难得了。”祝荣生诌道:“下官也是知闻大人要来,这才四处访问,没想到则个竟也让我得了。这也是皇恩浩荡天赐机缘则个。”淳大人也道:“这大河江山每年风调雨顺,国泰国民安。确是皇恩浩荡天沐恩泽。”祝荣生又道:“大人既来此不知是否听闻这儿的‘梅落红枫岭’?”淳大人看向对面道:“这天下奇景又哪有没听过的事。想当年太祖皇帝御驾西征至此,见了那满岭红枫大有所慨,也不得不赞道‘红梅漫天落,霞铺满地枫’”祝荣生忙道:“对,对,就因此句这才更名为落梅枫了。大人可真是博才识学文海渊博啊!”淳大人笑道:“过了,区区不才也是略知而已。要说道通古博今年之人却是非李杜大人不可了。”祝荣生讪笑道:“大人过谦了,这天底下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人您是我们这大朝第一大才学之人,就怕是李杜大人来了也得败在您手下。”“呵呵。。”俩人各又笑了起来。
      张显弯腰替他撩了轿帘。道了声:“大人,请”淳大人这才回头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跨过了轿梁木一弯腰就进了里边。张显估摸着他也该坐定了就叫了声“起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何曾明显不怀好意的看向他再朝边上忤着的几个人呶呶嘴。张显明了他那不屑的意思,敢情当他是在讨好那人呢!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悄悄走到了最后。一逮着机会,何曾就变了脸色,装得正模正样的。张显一看这模样也就恼火了,也拿了脸色轻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看那些人都是木头人一个个,指望他们能有用吗?这事自然还得轮到我们来。当然,我料到你何曾是不会做这下流狗子腿做的事,所以我勉强帮你做做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又有了多了不起了。”何曾本还想再笑话他两句,话还没说出口倒被他抢了白。当真个气得脸红一片紫一片。哼了一声,快步跟了前去。张显在后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到了地儿,张显故意落在后边,轿夫放了轿也没个人上前,京里边的几人都铁柱一样一动不动。大石怪异的东望西望了一会,阮朗自然也难得出头,何曾还一脸严肃的看着前头一团空气。里面轻微的咳嗽了一声,张显无可耐何的上前低头撩了轿帘。不用人去通报老早就有一排家伙在那等着了。刚出了轿,晋老爷就从里边迎了出来。才跨了门坎就忙水迭的上前打恭做揖,嘴里还道:“大人安好,听闻大人要来寒舍休整几日,实令草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如有接待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则个。”淳大人上前虚扶了一把,道:“晋老爷客气了,也怪我没提早通个气。将后还得在令府上叨扰几日,晋老爷也不必如此客气。”晋老爷还想说两句奉承话,向那边角落里扫了一眼,又慌慌张张的捏了一把衣袖道:“瞧我这眼力!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还在这忤着,快请进,请进。”说完还不自觉得哂笑了两下。淳大人没接话,笑了笑也就随了进去。何曾蹭到张显身边笑道:“可奇了怪了,平日里一身铜臭味,大字不识半个,今儿个倒说了一串顺溜话。”张显翻了个白眼道:“你管这么多干甚?瞧好了路咯!待会儿这院深门高的可别摔了个狗啃屎!”晋老爷这座偏苑名为‘铭花苑’本来是名花一枝独秀的名,后来也不知怎的了听了谁说有花没钱也是一大人生憾事,就又请了书生来提名,那书生一看,立马大笔一挥也就成了铭花苑了。这晋大老爷一听这三字跟原来还是一样,当下就火了,直说要着人打了出去。那书生不急不恼,也不作辩解,幸好旁边一老秀才晃了一下脑子忙上前凑道:“晋老爷,此铭非彼名也,确是是妙,如此一看晋老爷倒是钱,名,美色都齐全了。呵呵!”晋老爷还不明所以,那老秀才就说了钱在何处名又在何处,那美色自是不用解释也懂的。
      循着鹅石路,一伙人且停且驻,看了半苑景致,淳大人笑道:“晋老爷这铭苑可真是得天独厚,景致怡人呐。”那晋老爷忙伏上了身道:“合该着大人们的照眷,让我寻了此地。此地因山治水莫不是些荒山野水罢,相之于大人平日所见怕也不过尔尔。”晋老爷引至一主院,刚落了座不久就有一大串送礼的老爷们登门拜访。淳大人令众人一拒在外,没得法,那些个人也就都和晋老爷拉起了家常。
      晋老爷那边也早就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起来,天还未黑,就亲上门来邀请了。这时淳大人刚洗了身风尘,换了身便服。他随手呷了口茶,道:“去罢。” 张显也就随了众人后。而与淳大人同来的那些个护卫刚进了院子就都被拉上去好生伺候着了。这保护大人的重任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他们一行人身上。张显在后头老远就看见一溜人在那恭恭敬敬的候着了。又各自喧寒讨好了一阵。
      酒过三循,座上人都微微有些醉意。胡话也着三着四的蹦了出来,淳大人笑看一切,颇有些超脱之感。张显眼瞧着他装作不胜酒力之态,心中大是鄙视了一把。李催也对人挑挑眉,这么几个人却又是身外之人了。看着案上佳肴珍馐张显不免暗道一声可惜。淳大人带着微醺的醉态挥手起身,席中几人也躺的躺,卧的卧了。还尚保持几丝清明的人也跌手跌脚的起来相送恭维一番。
      淳大人醉了,顺手伏了张显,张显也只得伸手扶了他去,段涯他们是乐得看他的笑话的,现在也不知暗地里怎么个乐法。张显扶着淳大人觉得吃力至极,走路都快有点跌跌撞撞了。他欲叫人帮一把,那么些人像是面临着巨大考验一般都一脸的凝重。李催一本正经的跟了最后。他经常这样,没好事他是懒得出头的,很多事他都看得分外分明。到了门外,张显只得扶了淳大人进屋,各人也都自觉得站一边。淳大人在里边不言而喻的有一大群小姐丫鬟伺候,他们这些个三大五粗的狼牙汉子却是不需要了。
      淳大人进了屋就把一干不相关的人等都给呵退了下去,张显扶了他坐下,又沏了茶。淳大人些许是真醉了,他要起身去里间。这儿这会儿连个丫头都没有也没有人去搀扶他,他却随意的搭在了张显身上。张显也不得挥斥了他,只得道:“大人,让丫环进来罢。”淳大人懒得吱唔一声,只管往里走,越走也就越快趴了他身上。张显被他这么一带也都急出了一身汉。到了床边,张显一个不留意却被淳大人醉醺醺的给带了床上去。他欲起来却被压得死死的,伸手欲推,手在这时却也被箍得紧紧地。最让人羞愤难耐的是此时淳大人竟也把他当个姑娘用,枉为他一个平日里练家伙的,此时却被一朝廷命官强迫这等事。张显气得快要疯了,可越是如此他便越痉挛不已。淳大人的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只觉得快要天地暗的时候头上便一阵光亮。阮朗一把拎起了张显,张显恢复神志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阮朗简值就羞愤欲死。淳大人被撂在一边,他起身呵道:“何人大胆!竟敢。。。”他也看到了阮朗,身子一软也就倒头睡去。张显恨不得上去一脚踢死了他,只被阮朗拖了道:“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我们也得罪不起的,都已经这样了还非得赔上自己一条命才合该么?”张显隐忍了泪。阮朗上前把他那衣物整理好,替他系了腰带拍了拍他笑道:“走罢,外边兄弟也都等急了,你这样他们也都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张显低了头道:“走罢”
      阮朗是暗卫,也就遁了一边去。张显才从门口出来李催就没好气的道:“里边有你什么事么竟然还赖着不出来了——”还欲再说两句,看了一眼张显,也就闷闷的打住了嘴。

      晚上大伙都各作各的一些小杂事,郝五憋不住了把家伙扔了一边嘟嘟嚷嚷的叫道:“怎么了一个个,死了老娘似的。平日里也没见你们沉成这样,怎么?一个小小的淳大人就把你们给紧张成这样!唉!兄弟们,你们也太让人给小瞧了吧!”这人平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主,可是也就他最受不得闷。何曾把个刀一个甩手给扔了墙上,道:“谁知道呢,行了,趁我们有的是银子何不去风流快活一回呢。今晚我作客这总行了吧!”大石一个哟呵道:“行呐行呐!今儿个您老人家可真开了窍了,这钱财本就乃身外之物,早该请了大伙才对。”何曾一个刀头又给扔了过去,大石堪堪躲过,大嚷道:“害命呀!那话不是你自个说的么!怎么一从我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了!平日里我也早就应该这样扔了你才对!”阮朗烦道:“莫闹了,出去吧。我请客!”何曾一个响指道:“这赌徒今儿个才算真开了窍!钱不当钱了,这还是赌徒么?”何曾就上去拉拢他,招呼大伙道:“此时不走还待何时,兄弟们走咯!”何曾回头看了看那几人,李催段涯仍不为所动,他又倒了回去,李鹏冷冷的道:“不去,要去你们去。”何曾又何曾受过这等礼遇,也冷冷的道:“不去也就罢了,谁还强牵了你去。”转头又问段涯张显,段涯道:“你们去玩罢,今儿个淳大人那厮可把我给累的,我可再也不想当那劳什子狗屁暗卫了,要做也该像你们一样是个小明卫,是不?明儿个早上我就去说说。今晚可就没个精力再去花费到那事上去了。”何曾又看向张显,张显从床头下扒拉个钱袋丢了过去道:“我也不去了,这算是我请你们的。”何曾今晚是真怒了,把个钱袋扔得像个刀把似的扔了一边道:“还当爷是乞讨的,谁真希罕来着。不去就不去,少了你们几人爷我还玩得更尽兴!”说着大石就上前攀了何曾肩膀道:“随他们去,我们走罢,别坏了兴致,等会儿你气得连枪杆子都抬不起头可就让大姐们看笑话了。”又干笑了两声。俩人转身拉了阮朗就走。阮朗看了看,也就走了。
      李催道:“我们去喝酒罢。”段涯道:“去外边喝花酒?刚才又为何不跟了他们去。”李催道:“我藏了两坛,上好的花雕。”段涯道:“你个小子还干这等事,是附庸风雅还是馋嘴痨呢。”李催道:“图个痛快罢”俩人说着却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张显。张显道:“我要早点睡了,明儿里还得早起呢。”李催哼道:“莫不是又想着你那小玉了吧,人也就那样了,你再想着也没个法。”张显一听小玉的名心里就更堵的慌,吼道:“去你他妈的,管你屁事!”李催也是气,道:“谁爱管你那破档子事,要不是你娘当年死乞白赖的要我好好看顾你我才懒得多瞧你一眼,看得人都碜得慌。”段涯看他们吵得愈发不可开交,就从中道:“不过是喝口酒嘛,兄弟们还别为这些小事在这像个娘们似的拌嘴啊!要人听见了岂不还笑死。”李催意味深明的看了眼张显对段涯道:“我们走,喝酒去!”说完就甩了门出去。
      落得一个人清静,张显独个收拾好也就和衣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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