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追索（马雨同人）》夔眠

8、第 8 章

　　西缉事厂楼船。
　　船头铜狮狞牙霍霍，一只雷鸽穿过重浪降落在一个守卫臂上。
　　守卫取下鸽子绑着的信进入楼内递给西厂大档头马进良。
　　“红石谷那边有什么消息啊？”
　　说话的正是西缉事厂掌印督主雨化田。他一身月白绸衫，腰际黄金扣带，黄金本是媚俗之物，在他穿来，却只显得贵气天成。
　　“督主，素慧容给一个剑客救走，那剑客是赵怀安。”
　　“进良，你估计赵怀安带着素慧容会走哪个方向呢？”
　　尾音忽然低下去，那本来就不清亮的嗓音此刻显得尤其低暗。一扬手，两个小番子忙捧着一件乌黑锦袍上前服侍雨化田。
　　马进良一丝不苟配合他：“向东去是京城，是回头路，向北靠近边关。”
　　两个小番子替雨化田穿戴好锦袍，就恭恭敬敬伏低身子。雨化田边往外走边问马进良，语气中却带着点笑意：“身怀六甲的女人，车马颠簸受的了吗？”
　　“那…西北是水路，但会慢一点——他们要走嘉峪关？”
　　“洛水西出到龙门，”雨化田眼神一冷，“到龙门等他们。”
　　说完雨化田就轻甩袍子走出去，马进良跟着那还没来得及落下的袍角一起出去了，两个自始至终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番子落后了两步也跟上。
　　转角趁那两个小番子还未跟上，雨化田突然回身拿住马进良的耳朵轻轻捏了捏，凑近去吹了口气：“戏演的不错啊，回去后有赏。”
　　那轻软的调子绝没有刚刚那一眼的冷厉，反倒是多了几分亲昵。
　　马进良的耳朵还没来的及红呢，后面的两个小番子又屁颠颠跟过来了。雨化田的手眨眼就已不在原处，那个袍角一甩一甩的，又往前移去。
　　马进良只得扶扶脸上的兽面，确定发烫的部位都很好的藏在面具里，再去追那袍角。
　　好巧不巧，上了船板没多久，三个刺客就来串门子了。
　　马进良暗笑：来的倒快，就不知道是哪边的人马。
　　马进良拔出双剑迎敌。正有两个人朝他这边攻过来，武功都还不算太弱，马进良却没有下杀手，只和两人缠斗起来。
　　突然那边船桅倒了，马进良分心去看，正下方正是雨化田！
　　这边一个胡子拉碴的刺客趁马进良分心连忙一记飞刺，马进良擦着剑身躲过，不敢再大意，专心与二人斗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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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还是只死了一个年轻的。
　　那个最难对付的刺客自称赵怀安，看他武功不赖，倒确实不像是从东厂那群杂碎班里来的。
　　赵怀安从雨化田那边脱身过来救走了偷袭他的那个刺客，年轻的为了让两个人能成功逃脱就往马进良剑上撞想闯出条生路来，其实马进良早在身后面留了个缺口，奈何刺客们都没看见，马进良想躲都已经来不及，只能意思一下喊声“受死吧”就让另两个逃了。雨化田自从赵怀安赶去救人就停手了，此刻看见马进良杀了其中一人微微皱眉。
　　马进良这边一结束就忙着去看雨化田。
　　地上还有具尸体，是刚刚伺候雨化田的小番子之一。
　　马进良看见雨化田给他使了一个眼神，知道督主是故意让这人死的，那便是没有价值了。
　　也是，赵怀安都到了，消息就不用他递出去了。
　　“督主，这个赵怀安也只是你手下一名败将。”马进良拍马屁。
　　“此人该与素慧容同行，怎会出现在此地？”
　　马进良听他一说，想起来那个假的赵怀安应该已经去往龙门，那这个真的，到底和那个假的认不认识？
　　或者干脆，根本就是一伙儿人？
　　马进良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东厂派来的那个督主还没让死，虽然除去了一个混进东厂的江湖喽啰，东厂那边的消息总还要那人递过去的。
　　有些话，等没人了再问也不迟。
　　无奈，马进良只得继续跟着演：“莫非他是假的？”
　　“非也，观他言行是对付东厂的做派，不像是假。”
　　马进良：“那红石谷劫走素慧容的又是谁呢？”
　　“无须理会有多少个赵怀安，我都要把他们的人头高悬在灵济宫前。”雨化田转身拍了拍马进良的肩，微微用力按按，话中别有深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我盯死素慧容，利用他们做场好戏给东厂瞧瞧。”
　　马进良感觉到肩膀的热力好久未退，愣了片刻才接道：“是，督主。”
　　是夜。
　　“督主。”马进良把洗脸用的帕子托在手里仔细抹着雨化田的脸，顺便报告：“李迎岱已经把信放出去了。”
　　雨化田懒懒靠在马进良怀里动也不想动：“哦，呵，这孩子还真是胆子包天了，茫茫大海，周围就我们一条船，放只鸽子那得要多明显啊！”
　　马进良的手不自觉往雨化田的脖子伸过去，心里念着脖子也要擦的不算非礼……
　　“嗯啊—”雨化田舒服的直接呻吟出声，立刻把马进良惊醒了，忙收手把帕子浸在盆里搓了两把，一边试图找回正题：“属下打听到，那孩子的娘在郑严手里，一旦他不按时传消息过去，他娘就得断几根骨头。”
　　这回雨化田的脸也冷下来：“哼！”
　　马进良知道雨化田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挟持别人父母之事，当年雨化田家里出事，有一部分原因似乎就是他母亲被仇人挟走使雨化田的父亲无心他顾，让仇人有机可趁，这些马进良并不都了解，却还知道一些。
　　雨化田说：“那个易容进来的喽啰今天被我推到赵怀安剑下，也是死有余辜，毕竟不是西厂的人。”
　　马进良明白雨化田的话里话：“督主放心，四儿那边知道该做什么。”
　　西厂的人虽然命如蝼蚁，却幸而有个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