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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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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三月,国民革命军占领南京后,游弋再长江江面的英美军舰街路口保护侨民,猛烈炮轰南京,使中国军民遭到重大伤亡.南京事件加速了□□同帝国主义势力勾结的步伐.4月12日,□□在上海发动了□□政变,以 “清”党为名,在东南各省大规模捕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同年7月15日,当时任武汉国民政府主席的汪精卫在武汉召开 “分共”回忆,并在其辖区内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实施搜捕和屠杀.国共合作全面破裂,第一次大革命最终失败.
------《中国近现代史纲要》
“听说了吗,外面有再抓□□呢,兵荒马乱的,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个小护士对身旁的姐妹们悄悄说道.
“怎么又抓不是说国共合作,一起打北洋军阀吗怎么才刚打完就内讧了” 另一个小护士不解问道.
“谁知道啊,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没一天消停的.可苦了咱们老百姓,乱世难安啊……”
“小心说话,”旁边一个护士插嘴说道,看年纪似乎要略长些, “这些话是咱们说的小心哪天就被当做□□抓了,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吗”
两个小护士讷讷闭口,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卫霄站在不远处,正巧听见了这一段对话,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对于这个国家,卫霄也有着满腔的热血.然而,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懂政治,那其中的水深不见底,一不小心便会沉入其中,葬身其底.所以,他选择成为一名医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救这个低迷时期的民族,他相信,终有一天,这条东方的巨龙会觉醒,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
中秋时的月亮总是那样圆,静静地挂在天空中,举着酒杯望着那一轮明月,卫霄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一大家人吃过团圆饭,笑闹了片刻便各自回屋,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度过剩余的夜色.卫霄觉得自己是那样孤独,曲终人散,惟余冷彘残羹,前一刻的热闹仿佛犹在耳际,此刻却只余自己一人.呵呵,真是喝的有点多,居然会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来太闲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借着月色走入房中,房内没有开灯,朦朦胧胧似被雾气笼罩般一片氤氲.卫霄也没有开灯的打算,他循着记忆走向床,拉开帷帐将自己将自己摔入帐中.
“呃!”一声轻呼从被中传出.
“啊!”卫霄一声大叫连滚带爬从床上翻身下来.
“谁谁在我床上”声音令人难以发觉的的颤抖.卫霄什么都不怕,就怕一些未知的东西,虽有些愚昧,但他就是没办法克服这种心理障碍.
“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帷帐中传出,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不过必定是人非鬼了.
“你给我出来!”怒气瞬间升腾,卫霄是真生气了,他做到床前一把拉开帷帐,入目的景象却令他始料未及:一个男人头枕双手靠于床头锦被半搭在腰上,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男人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翘起的嘴角显示出主人的愉悦.
“祈鸣”卫霄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没有穿衣服……祈鸣看着卫霄惊诧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他还真是很可爱啊!
“来看看你啊.”祈鸣带着笑意说, “怎么样,这个惊喜还不错吧”
卫霄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 “有惊无喜!你怎么进我房间的还……”卫霄没办法把话说出口,这种状况他实在没有经历过,不知该如何应对.
“因为衣服不太干净,沾了些血.”祈鸣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戏谑地盯着卫霄的表情,瞳孔却微微收缩着,祈鸣希望他不会令自己失望.
“什么你又受伤了伤在哪儿”卫霄心中蓦地一紧,迅速上前拉开锦被,却又忽然愣住,转身走开
“你怎么……连裤子也……不穿……”卫霄简直恨透了自己的莽撞,明知道他没有穿衣服,还这样掀掉被子.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什么也没穿啊.虽然都是男人,但这样也不太好吧.
“呵呵……”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可否请卫先生借我两件衣物穿,在下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呵呵……”卫霄满脸通红急忙走开,从壁柜中取了自己比较宽松的衣服递给祈鸣,看他身材与自己差不多,只是比自己更壮实一些。 “你先将里衣穿上,我帮你看看伤。”
“好.”祈鸣看着卫霄,眼中透着温柔,直看得卫霄耳根都红了起来.
“你穿吧,我去打水.”说着几步走出房去.
祈鸣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次真不能放弃,这样的人,即使是男人,自己也不能错过.只是自己真能享受正常人的人生吗?自己,真的能有平凡的幸福吗?
卫霄打水进来时,祈鸣已经换好了里衣靠坐在床上。拉开衣袖,一道约三寸的伤口狰狞地横在小臂上,血肉外翻。卫霄看着祈鸣谈笑自若面不改色地与自己说笑,心脏如同有一把钝刀狠狠擦过,没有伤口,却无比痛苦。他先用清水将伤口擦洗干净,然后拿出伤药细细为他擦上。
祈鸣静静看着他细心的动作,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正对着的不是伤口而上一件极为在乎的上品瓷器。一呼一吸也放得极轻,轻抿着唇,认真专注。
涂好药裹好纱布,卫霄抬起头,一眼往进一双深色的潭,墨黑的眼眸闪着淋漓的光亮,温暖舒适安全的感觉从其中透出。
忽然卫霄转头,深吸一口气,起身打算端水离开。一只刚劲的手抓住了他的臂,“谢谢。”祈鸣说。
“不用。呵,似乎每次见你你都会受伤,以后注意点,外面还是很乱的。”卫霄努力寻找着话题,希望能改变这样的气氛。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会受伤?”祈鸣接着问,他发现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自己,似乎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想法,亦或许他对自己有想法?
“呵呵……”祈鸣轻笑出声。这怎么可能?他看上去还是很纯洁的,虽然自己想要将他染黑,染上自己的色彩。
“你若愿意说,又何必我问呢?若是我问了,而你又不愿说,岂不是自惹烦恼?只是不知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连续三次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努力报恩呢,你们院长我认识哦,小小的让他以权谋私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怎会,只是你只在受伤时先想到我吗?若不是受伤,恐怕我这救命恩人早不知被你忘到何处去了。”卫霄也开了下玩笑,觉得这样轻松的气氛很是好。
“小生日夜挂怀,不敢有忘恩公万一,俗语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恩公三次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哈哈哈……”祈鸣拿捏着嗓音,学着戏文中的腔调说道,不待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卫霄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缓过一口气,拿出正襟危坐的架势,说:“若阁下执意报恩,也无不可,只是以身相许有些不妥,阁下还是待来生投了女子之身再来报恩吧,哈哈……”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祈鸣在一旁也轻轻笑着,只是嘴中低声说着什么,卫霄却没注意到。若他仔细听便会知道祈鸣说的居然是“不用来生我也能报,不就是以身相许嘛,以后就知道了。”
待两人收拾停当,此时已是深夜。但二人都无丝毫睡意。卫霄突然想起上次有个朋友送来一副暖玉棋来,此时虽说已是深夜,但灯点亮些,也无甚大碍。他没有问祈鸣是否会下棋,直觉他这样的人一定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的。问了祈鸣后,果然他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二人摆好棋盘杀将开来。
若说棋风如其人,此话当真不假。卫霄下棋时稳稳当当,进守有度,进可攻退可守,时不时又夹杂着些小计谋,一不留神便会被吃去大片。而祈鸣行棋却是奇峰突显,暗招层出,步步诡异,子子惊心,令人防不胜防。战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祈鸣才有机可乘,堪堪赢过卫霄。两人一战下来,竟生出来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真真愉悦难耐。
这一晚下来,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有不少改观。卫霄原以为,以祈鸣常常受伤的样子来看,他性格上必定是有些莽撞,虽是聪慧却仍历练不足,性格难免有些浮躁,不像自己是学医的,性子已变得有些过于稳重而失了些年轻人的活跃了。却未想祈鸣竟是个有勇有谋的将才,自己也与爷爷下了十多年的棋,竟会输给了他。而此时的祈鸣正在努力抵挡着心里涌出的一拨又一拨的喜悦,他觉得上天真是优待自己,竟让自己遇到这样完美的人。相貌品性才能无一不是合到了自己的心眼儿里,自己何其有幸遇上他,这叫自己如何能让他白白错过?
两人下完一局已是心有激动,这样的心境实不应继续,二人极有默契地停了棋局,随意找些话聊了起来,竟也是志同道合,虽有些观点各有所执,却也能秉持君子之风,相互退让圆补。这一番交谈下来又是各有收获,欢喜却是相同的。两人直聊到天色近明才回房去,也不脱衣衫,便倒塌共枕而眠。
翌日,卫霄醒来,发现身旁已没有了祈鸣的踪影,伸手摸了摸床褥,已是冰凉一片,祈鸣已离开多时了.卫霄心中有些失落,每一次,祈鸣都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等到引起了自己的兴趣,想要与他深交时,他又悄然而去,一次次这样做,难道他从未将自己视做朋友吗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