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随“袁”》落小妖

39、第38章

　　高城不负众望的愣住了，显然打死他也想不到，楚唐竟然会主动要求丘天一起跟着训练，先不说就丘天的那幅软骨头样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单就这个指导课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那意味着机会，能被选上的都是师侦营里尖子中的尖子，每一个指导课的名额都是大家挤破了脑袋才得来的，高城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这个软骨头丘天就能入了楚唐的眼，还破天荒地特地来找他和袁毅，就为了能让他跟着自己训练。
　　袁毅倒是没多说什么，毕竟这课本就是楚唐在指导，既然人家指导教官都要求了，他们也没什么反对的立场，但是高城的脸色就相当难看了，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许三多，似乎除了他，每个人都能发现许三多的好，史今、五六一、王团长甚至是刚见了许三多一面的袁朗，而他，许三多的连长，却是最后才发现，即使他拥有能背下整本书的记忆，即使他拥有能做336个腹部绕杠的毅力，其实高城也曾经就许三多的问题反省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成见影响自己太过严重，甚至严重到遮掩住了许三多的闪光点，让自己听不到也看不到，然后直到七连散了，许三多成了他手下唯一的一个兵时他才开始正视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兵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看见坦克也要投降的孬兵了，而没有改变的是自己。但即使这样，即使现在没人敢说许三多他不是好兵，每人不给许三多竖大拇指，也依然改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史今的离开，他最好的班长，为了培养出一个人人称颂的兵王，不得不离开他待了九年的军队，尽管史今说他觉得值了，但是高城却始终忘不了天安门前挥洒的眼泪，那是他的痛，他没能护住自己最看重的兵，所以这次，不管丘天会不会成为以后的另一个许三多，高城都不在乎了，他宁愿丘天立刻离开，他只想马小帅留下，在他的庇护下闯出自己的天地。高城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拳头，阴沉的脸色衬的左脸的疤痕愈加狰狞。
　　“我不同意。”高城难得没有扯着嗓门喊出来，但是那压抑阴沉的语调却绝对比地动山摇的效果更好，至少袁毅的头开始疼了。
　　“理由。”楚唐抢在袁毅前开了口，她已经预料到这会是一场硬仗，但是谁让她答应了丘天呢。
　　“演习马上开始，你该知道这次师侦营的合作部队是哪里。”高城努力吸了口气，他始终顾及着面前这个人的性别而极力控制着自己。
　　“知道，但这没有关系。”楚唐平静的回答。
　　但是这种平静却恰恰将高城努力下压得火苗又给撩了起来。“怎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他的声调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等级。“你的精力我的精力我们的精力应该用在那些个值得的人身上，而不是那些只会拖后腿的兵！”
　　“值不值得你能评判？”楚唐依然平静的问，完全不受高城怒气的影响。
　　“但至少得能让我看到希望，而不是整天往那一杵静等着混日子。”
　　这倒是有些好笑了，楚唐心里有些无力，丘天说他唯一的希望就在这里，但是高城却说他看不到他的希望，这又是谁的问题。“你看不到希望，不代表没有希望。”楚唐努力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显然高城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临界点了，她不想再进一步刺激这只暴怒的老虎，毕竟要是两人真闹砸了，为难的还是袁朗。
　　袁毅看了看眼前对峙的两人，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插不上嘴。
　　“有些人，不是没有希望，而是他们的希望太卑微，所以只能藏着，怕别人看了去就没了就丢了。”楚唐继续说着，屋里很安静，除了高城扑哧扑哧的喘息声就剩下了楚唐清晰明朗的声音。
　　高城看他，嘴张了几次才问道，“你很了解他？”这次的声音总算缓和了一些，他相信楚唐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不了解，但是你同样不了解，他是你的兵，不是我的。”楚唐一针见血的指出。高城无法反驳，倒是总算想起了一件几乎被他忘记的事实——丘天是被国安送来的。
　　国安的送来的人吗？高城自问，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爸爸是军长，这里的门道他还是多少知道些的。
　　“有人跟我说过，有些人，活着就是希望，这也是希望，只要还有希望，就都是值得努力的。”最后，楚唐用这句话做为这次谈话的结束语，他看得出来高城妥协了，虽然不知道最后是什么原因突然改变了他的态度，但也的确省了她不少的力气。
　　而改变高城态度的原因，袁毅却是知道的，他看着两人一先一后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唐早训时告诉丘天去上指导课，丘天又恢复了那幅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样子，直围着楚唐喊救星，害得马小帅往这头看了好几眼，那态度那语气就好像昨天晚上那个无助忧伤的人不是他似的，一时间楚唐也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他的真实性格。当丘天出现在指导课时，那场面绝对是轰动的，效果丝毫不亚于当初楚唐出现在老A的训练场上，丘天因为那些兵王或质疑或不屑甚至是厌恶的目光还是微微瑟缩了一下，楚唐明显感觉到了，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她甚至能猜到等待着丘天的会是什么样的待遇，但是她不打算出面，也不打算解释，如何过这道关，便是她给丘天的第一个考验，就算有需要保守的隐藏的秘密，但也总该有些必要而无害的小手段，不然也就没资格得到她的帮助了。
　　楚唐刻意延长了让丘天站在队伍前的时间，然后不易察觉的扫过现场每个人的表情，面前的十二个兵王，除了马小帅一脸的惊讶以及随后而来的欣喜，其余人都是一幅厌恶不屑的神色。
　　“说一下，丘天，从今天开始一起跟着训练。”三连长不在，估计是被高城叫去撒气了，所以楚唐只能亲自解释，没有原因，没有说明，倒让别人觉得这里面必有猫腻，不得不说这是楚唐故意，就当是磨砺吧，双方的，不光是对丘天，对这些兵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磨砺。
　　训练的时候丘天果然是吊车尾，跟那十二个兵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这又让那些兵的不屑更加浓重，而马小帅更加担心，但只有楚唐知道，如果丘天使了真本事，这里又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呢，但是既然丘天自己不挑明，那她也就没有必要说出来。
　　晚训的时候丘天没到，楚唐特意留意，丘天那个班有几个兵也没到，这还在楚唐的意料中，但是三连二排的排长，一向认真守矩的马小帅也没来，这就不得不让楚唐开始思考他被高城叫去这个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然后就在三连长发火楚唐决定亲自出去寻找的时候，一个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是其中一个没参加训练的兵，人还没跨进训练场就已经扯着嗓子喊开了，“连长，不好了，连长，排长出事了。”
　　事发地是在三连楼后一块隐蔽的空地上，楚唐跟三两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半躺在地上的马小帅以及紧紧抱着他上半身的丘天，以他们为中心，周围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兵，都是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啊。”三连长一嗓子终于惊醒了几个人，众人这才七手八脚要抬马小帅去找车，丘天却死抱着马小帅不松手。“丘天，松开，你小子这时候耍什么牛劲儿。”三连长作势要踢丘天，楚唐却已经先一步上前检查起马小帅的伤势来。
　　“腿骨骨折，得送医院。”楚唐抬头对丘天说，然后她看见丘天的嘴唇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楚唐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排那几个兵去找几块木板和绳子，然后给马小帅的腿做了简单的固定，这才示意其他人把他送走，这次丘天乖乖松了手。
　　正在开会的袁毅和高城得到消息匆匆赶到营地医院时，医生已经给马小帅正了骨上了石膏打了夹板，看着马小帅一条腿高高吊起的样子，高城的眼眶都红了，医生只得一再的给他解释只是骨折，伤好了就能活蹦乱跳，决不会废，高城这才勉强恢复了些正常。
　　然后就是例行的审问事发经过，明明知道没有自己的事，但是楚唐依然默默地站在门边当背景，不出声也不离开。
　　“咣。”这是了解完事情来龙去脉的高城砸桌子的声音，声音大得估计连楼下都能听到了，足见他此时的愤怒。
　　楚唐抿着唇看马小帅安抚暴怒的高城，这事她得负主要责任，明知道她这么做必然会有人为难丘天，也明知道丘天有事马小帅一定会出面，可她还是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显然高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噌的转身，几步来到楚唐面前，速度快的一边的袁毅都没来得及拦住他，“我不管你这次又要说什么，也不管哪个团长哪个军长的命令，丘天，他必须走。”高城说这话时丘天就站在他身后，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楚唐没说话，高城也不再等她说什么，直接摔门而去，震得墙上的粉末扑簌直落。
　　“丘天，副营长就是一时气急了，他不会真让你走的。”等到袁毅和医生也出了病房,,马小帅试图去安慰看起来很失落的丘天。
　　丘天回头看那条已经打上石膏绑上夹板的腿，脸上露出个笑容，“我知道，排长，我不介意。”他依然想笑的没心没肺一点，这次却明显失败了，马小帅担心的看着他，丘天却摇了摇头，敛去失败的笑容，坐到床边认真地给马小帅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