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随“袁”》落小妖

38、第37章

　　这天是个周末，晚上给袁朗打完电话，楚唐难得决定按照袁朗的要求早点休息，毕竟过几天的演习是相当耗体力的，虽然这对于她并不算什么，但总还是要保持个比较不错的状态。
　　然而这晚却注定楚唐无法安宁，从门外的人走到门口时楚唐便已经惊醒，那人似乎是在门前犹豫了一会，这才敲响了楚唐的房门，敲门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执着，即使屋里没人回答也仍然不肯罢休，这让楚唐有些惊讶，眼睛扫过墙上的钟表，已经12点半了，她实在想不出这么晚了会是谁找自己，不是楚沫，因为她没听到对面门开的声音，也不会是高城，首先高城不会毫不避讳的半夜敲女生房间的门，即使真有急事也是一个电话过来，而且高城的动静向来有些惊天动地。那又会是谁呢？心下虽生疑，楚唐却还是丝毫不影响速度的起床穿衣，然后悄然走到了门边。紧了紧袖子里的小刀，楚唐这才谨慎的将门拉开了一个小缝，却在门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找我？”楚唐微微愣了下，显然她没料到丘天会主动来找自己，而且是在熄灯之后。“有事吗？”
　　“我——”丘天挠了挠后脑勺，收回了刚才敲门的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唐也没催他，虽然跟丘天的接触时间不算长，但是丘天给她的印象还不错，他猜这次丘天是真的有了什么为难的事，不然依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半夜偷溜出来，要是真被抓了，马小帅那儿也是要跟着受拖累的，他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这师侦营的巡逻兵可不是当摆设用的。
　　“首长，我——打扰您了。”丘天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完全没了刚才敲门时的执著和勇气。
　　楚唐心下叹了口气，连首长都叫上了，她倒有些消受不起，不动声色地将丘天拉进屋里，她可不希望吵醒了对门的楚沫，不仅不好收场，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鄙视了一下自己罕见的善心，楚唐却还是把因为进了女生房间而越发拘谨的丘天给按到了椅子上，打开灯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这才看向丘天等着他把来意说下去，说实话，对于自己的部下，楚唐也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耐心的，这次，倒是意外的用到了这个兵身上。“说吧，什么事？”最后，还是楚唐破天荒地先开了口，如果袁朗在这儿，肯定是要狠狠地嫉妒丘天一把了。
　　许是手里温热的水让丘天回了神，又或者是楚唐算不上温柔的问话给了他些勇气，丘天咬了咬唇，终是说道，“我来——是想请您帮帮我。”丘天低垂下头，带了些沮丧和无助，这倒跟白天他留给别人的那种没心没肺的形象不太相符。
　　楚唐微微皱了眉，丘天这样的请求，并不在她的预料中。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一直用余光偷瞄着楚唐的丘天赶紧解释道，本来清秀的脸因为这样的慌乱而染了些红晕，“我知道这样的要求——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请您帮帮我。”
　　“帮你什么？”楚唐的语调没有因为丘天的话而软化下来，其实要她帮什么楚唐的心里已猜出了大概，但她原以为丘天会去找马小帅而不是她。
　　丘天再次咬住唇，一副为难踌躇的样子。
　　“我以为在你请求别人帮助时，坦诚是基础。”楚唐淡淡说道，看不出喜怒，但丘天的身体却僵硬了一下。他突然抬起了头，鼓足勇气让自己的焦距对上楚唐的，他告诉自己他得拼一把，那么多个坎都过了，为了自己的心愿，那么艰难也过来了，总不能就折在了这里，“求您帮帮我。”丘天将声音放得更低，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乞求，“帮我留下来，我得留下来，我知道这儿，只有您能帮我。”
　　楚唐难得的没有避开丘天的视线，那里的乞求和执着不是造假 ，甚至强烈的超出了楚唐的理解，这似乎并不是因为一个归属一个认可而该产生的情绪，仿佛那里蕴含的是更加重要的东西，是一种即使终其一生也不为过的执念。
　　“给我理由。”
　　丘天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楚唐会突然这么要求。
　　“你展现出一半的实力，高副营长就会让你留下。”楚唐也懒得跟他兜圈子。
　　“原来您都看明白了。”短暂的错愕后，丘天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那您也一定发现了，我的那些东西，不适合这里。
　　“既然你也知道不适合这里。”楚唐的语气依然没有温度，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态度会不会伤到丘天，“那就给我一个你必须留下的理由。”
　　丘天微垂下眼睛，这次没让楚唐等太久，丘天就再次开了口，刚才的乞求少了一些，却莫名的多了些忧伤，“我在寻找一些东西，也或者是一个人，这里，是我唯一的希望。”
　　“那些东西，或者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楚唐问，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丘天却知道，她是信了自己的话。
　　“是，很重要。”丘天点头，这次的回答快速而坚定。“重要到我可以背井离乡，牺牲性命甚至出卖灵魂。”
　　楚唐这次没对他的回答发表什么评论，但是很多年后，当她再回忆起这段场景时，却猛然发现，原来当年的这段话，就已经是丘天的承诺，一掷千金。
　　“我得承认我有秘密，也的确隐瞒了您一些事情，但我无法像欺骗其他人那样去欺骗您，其实不光是您，还有营长、副营长、连长甚至排长，不怪副营长不待见我，因为我始终无法做到他要求的光明磊落。”见楚唐不说话，丘天继续说道，“可是有些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出来的，我不想欺骗你们，所以只能选择隐瞒你们。”
　　楚唐点点头，接受了他这样的说辞。
　　“但是我隐瞒的部分，不会危害到你们任何人，也不会危害到祖国，我有足够的忠诚，请您相信我。”
　　楚唐没再说话，她知道自己该一开始就拒绝的，按照袁朗的嘱咐远离这些麻烦，但她少有的好奇心和同情心来得太不合时宜，当她听到丘天的这段已经尽他所能坦诚的剖白时她发现显然她并没给自己留下太多的余地。
　　而迟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甚至没有等到任何答复的丘天低下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一点点地下沉，说不失望那是假的，甚至失望都已经无法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从在食堂第一次遇见楚唐开始，他就开始隐隐看到希望，本来他已经对于能继续留在这里不报任何希望，其实一开始他能来到这里也算牵强，如果不是他无意间找到了线索然后哄骗着国安局不得不将他扔到这里就近监视，他是没资格成为这里的一员的，他已经打算放弃然后另想办法，但是他遇到了楚唐，她无意间的搭救，她若有似无的解围，还有她看似无心的让她旁听给她训练，这都让丘天觉的，或许他可以留下来了，或许她可以帮他留下，这样的方法出奇的强烈，让他不得不冒险一试。在又观察了楚唐几天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教官有着很强的实力却又不被世俗观念所束缚，她只和自己对了3招便已经拆穿了他蹩脚的演技，却还是选择了沉默，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了得的事情，这让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但是显然，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他想到了过程，却忽略了结果，也忽略了这位教官不问世事的性子，这么想着他不得不起身告辞，这次没忘了敬个军礼。
　　但在合上门的瞬间，丘天听到楚唐的声音淡淡的飘过来，“从明天开始，做好准备接受考验。”丘天怔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楚唐答应了。他半低着头借此忍过鼻子的酸涩，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替楚唐轻轻关好门，然后从窗户翻身出去，夜色中，清秀稚嫩的脸上一片坚定。
　　转天早上，依然是早训前，当高城在袁毅的办公室再次看到楚唐时，下意识的就往袁毅的桌上看了一眼。
　　袁毅颇有些无奈的瞄了高城一眼，衷心希望一会儿这只老虎可别炸毛。
　　“怎么了这是？”显然是察觉到了今天办公室的气氛不太对劲，高城有些莫名其妙。
　　“楚教管有些事想跟你商量。”犹豫了一下，袁毅还是决定让楚唐亲自跟高城说。
　　“那个丘天，三连的那个兵，我希望他能跟着上指导课。”楚唐认命看了袁毅一眼，然后对着高城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给袁毅的话，她心里清楚这个副营长的反应会比袁毅要大得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