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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属于十三的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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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爱新觉罗.胤祥是春风得意,不但圣眷正隆,而今又待娶兵部尚书的独女兆佳.紫宜。圣旨一下我的那帮兄弟就嫉妒的要死,我甚至可以看到老十他们羡慕得双眼发红。兵部尚书从此是我十三的岳父,意味着什么?我不禁想狂笑,那意味着兵权,意味着皇阿玛对我的器重,更意味着我有了不可小视的势力。可是当我看见唯一真正关心我的四哥眼里的清冷时,沸腾血液像被急冻一般。
出宫时我还是忍不住激动地对四哥说,四哥若想做刘邦,我便是萧河,四哥若想是李世民,我就是那长孙无忌,无论如何我十三会是四哥的阵前先峰。而我那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四哥此时却脸色苍白,一只手像铁钳般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肘,低喝阻止,“十三,休得胡言,你四哥只想做辅助太子的良臣,今番念你年幼我不与你计较,若以后再说此大逆不道之言,休怪四哥不认你这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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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这天,皇阿玛领着我和四哥微服去了护国寺,四哥爱佛,皇阿玛去禅院多数也带着他,只是我是个爱动的性子,一遇上论禅道佛的事就头痛。四哥对我仍是一如从前的和蔼可亲,想起那天他从未有过的严历态度,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大千岁可以争,三阿哥可以争,甚至连八哥也结党谋动,而你却不争。以你的才智和实力真得就肯委身那扶不起的太子?正想得出神时却听见四哥大呼:“站住!”
我快速抬头,看见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手里捏着皇阿玛腰间的锦囊。好大胆子!竟敢偷皇上的东西,拦住吉礼图要他们保护好皇上,自个儿一提气向那小贼追去。这贼子似乎有些能耐,娆是我练过功也追出好大段,道路两旁的行人在我的呼喊声中并未打算帮忙,我气极败坏,真是世风日下。可就在此时前方贼人突然摔倒,我喘气跑上前,一堆人围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小贼哈哈大笑,我立刻明白有人出手相助。
一长相秀气的少年将地上锦囊拾起递给我,对这少年的正义很感激,正要一礼,可他却闪开,有些害羞的指了指身后说要谢谢他。我抬头往他身后一瞧,愣住了,世上怎会有比八哥更俊美的少年。看他身型,年龄不大,一双圆圆透亮的眼睛没有一丝欲念,脸上的微笑立刻让蒙上尘埃的心干净、纯洁起来,尤如被观世音菩萨净瓶中的圣水洗涤过。
就这样一个人却很江湖气地说,“应该的”,可随后又故作镇定的掩饰呼之欲出的不羁。人真得可以这么自在吗?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随意随性,当他消失在人海中时我竟有点后悔起来,为何不追问他的名字?我并不知道,她就是今生我愿用生命来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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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去”真的又见了,她耍着小聪明戏弄了前来生事的两个混混。一声“老爷子”就那么轻易的获得了皇阿玛的好感,三言两语便化解了阿玛不能与空闻大师见面的心结。当她是女身被拆穿时,我的第一个反映竟会是,她是兆佳.紫宜就好了!
回宫后不久,四哥发现了我的不妥,他很含蓄的告诉我,理智和情感是对孪生兄弟,就如得与失一样。我无言以对,是的,我承认炎霁华三个字让我对那桩亲事生了后悔之心,而现实却迫使我选择满心欢喜的去接受它。兆佳.紫宜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会像她那样吗?机智、古怪、玩皮,偶尔还有些不合年龄的沧桑。
我又去了“不归去”,可却没再见到她。我不禁苦笑,自已不再是情窦初开的莽小子,府里早有了几房福晋,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这次我真实的感觉到了什么是爱情。
老天似乎跟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魂牵梦萦之人竟是自已未婚妻府里的人。狩猎归来她就那么跪在众人之中,身着女装的她毫不意外的引起了哥哥们的注意,我暗自庆兴她还小,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让四哥帮忙娶她进府,她的国色天香只能在我十三府中舒展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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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四哥有借口推拖,我派人去查了,她不叫炎霁华,而是叫兆佳.月燃,是上三旗的满人又是紫宜的堂妹,有了这个消息求四哥就好办多了。
冲进四贝勒府时四哥正在查着我的小侄儿弘昀的功课,四嫂站在一边有些担心。弘晖刚走,弘昀便是她的一切了!
四哥一听我的来意便皱眉不展,记得那时他说:“十三,那丫头只怕是不简单。”
我相信四哥识人的眼光,看他这一屋忠心的奴才便知,“她若是一般的,我十三也瞧不上眼了。”我说。
四哥摇了摇头,“她不过十二、三岁,心智不会如此沉敛,我担心的是她身后有人。”
我暗暗吃了一惊,浅笑道:“不会,她身后若真有人别有用心,也是兆佳府的人。”
“兆佳府,哼。”四哥冷哼道:“马尔汉不是傻子,咱们不能担保这丫头不是他的一子暗棋,小心为好。”
我有点明白了,“真是暗棋,四哥就该帮我将她弄进府来,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她跟了我,让我看着她,马尔汉再怎么布也是白搭。”四哥听后,看了我一会儿,我有点心虚,因为一席话确实是假公济私,可话对四哥有用,他笑了,也动心了。
四哥去求了太子,请太子帮忙让月燃参加明年的选秀,我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欢欢喜喜的举行了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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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论在任何场合总会是主角,即便我的婚礼上主演应该是我和紫宜。十四注意她了,我看见他去了她那一桌,似乎他们像是已经见过,是马尔汉安排的吗?我有些气愤,也有些担心她今夜是否介意我聚了紫宜。怀着颗忐忑的心,我见到机智的她为紫宜解围,那首别致的小诗让诗赋极佳的三哥也不免开口夸奖,于是与四哥临别时的一瞥,我坚定的告诉他,这名女子我要!
我名正言顺的将她留在了府里,晨练时见她婀娜多姿,款款行来。带她去香山,那是属于我和四哥的地方。从小我们只能在山上的梅林深处姿意流露渴望的亲情,现在那片天地中可以多一道身影,尽管没有征得四哥的同意,可我认定四哥愿意接纳她,走入我们的世界。
我像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满脸涨红的盈握着温软诱人的小脚,细腻的皮肤滑不留手,圆润的趾头像五片桃红的花瓣,她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唤了声“十三爷”,我这才收起一付失魂落魄。
香山是我可以尽情流露情感的地方,我不想掩饰,而我高兴地看到她也有回应,只是那眼里明显的挣扎被我自动过滤了!
我送给了她三样东西,都是我亲手做的,它们都装着我满满的心意,我知道她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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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归去”出来,我直接上了四哥府上,当着他的面儿发了脾气,摔碎了青瓷山水纹笔架,四嫂赶忙来劝说这兄弟今儿是怎么了。四哥看着我淡淡说道:“真这么想要,四哥帮你弄来便是。”
“我不光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欢欢喜喜进我十三阿哥府的心。”我气愤的叫着,为什么?为什么其他女子都巴巴的指望着能飞上枝头嫁进阿哥府,可她却要拒绝。
“这叫欲摛故纵,我说过那丫头不简单。”四哥是这样说的。
我不信,我相信月燃的真实,可那个唯一的爱的理由让我不懂,世上的女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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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天寒地冻可怀里的人儿让我心头暖烘烘的,她老气横秋的问我如何兑现承诺,我用行动告诉了她。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吻,我的心打着颤。我知道放纵就是沉沦,可我愿意,不论她是谁的暗棋,会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再去香山时我才知道她不会骑马,抱她坐在身前传来的是阵阵少女的体香,真好闻!她在前面使劲的嗅着梅花,我却在她身后细细回味着她的芬香。
霍小玉和王美人的故事经她口中说出让我震惊,那脑袋瓜子里尽还装着这样的担心。我看到了她的固执,她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听命夫、父之言,我的说服对她没有任何的成效,她始终以自已的评判来看侍我们这段感情。我开始明白她不可能会是什么人的棋子,她的那些思想统统出自她的心,因而我也不想再等侍下去,因为那将是徒劳。
十四在元宵聚会上的暗示彻底激怒了我,我知道他正通过八哥暗暗使劲。我不可能让他抢走月燃,于是我选择逼她,也逼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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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支言片语,如此的绝决,四哥说我是不能训服她的。我发疯似的找她,也发疯似的想她,四哥一面安慰我不要认人看出什么,一面派出亲信向那千里荒地寻去。
月朗星稀,我提酒跨马从行宫内冲了出去。我是皇阿玛御封的“拼命十三郎”,有违常理的举动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有四哥明白,他随后跟来,陪着我,听我诉苦。我问他为何月燃不要我了,我不要失去她,我可以妥协。四哥皱眉静静听着,就像小时候一样,我趴在他的肩头哭了,我十三第一次为女人哭。
人前我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可皇阿玛还是看出异样,问我怎么瘦了,我强装笑意,“回皇阿玛,可能是到江南水土有些不服。”
皇上对这借口甚是好笑,“臭小子,从小就壮得像头牛,丢到那儿都能生根发芽的,水土不服?”
阿哥、大臣们哄的笑开,月燃的出逃若被揭发会牵运许多人,我只得跟着干笑。皇阿玛说得其实很对,只是他不知道,世上有化百炼钢的绕指柔。
我和四哥被皇上先派往江宁,仍没有她的消息。和四哥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可以松懈的,一路上懒懒的,四哥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为个女人就这样,你真出息。打起精神,好好跟我上江宁办差,那丫头鬼精得很,死不了。”看着四哥佛袖而去,我知道他是更讨烦月燃了,因为她伤了他的弟弟。
她有爱打抱不平的性子,第一次和她的相遇便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没想到的是重缝同样如此。我和四哥站在府衙目睹了陈鹏年审案的过程,当我从听审的众人中发现她时,双腿已不听使唤直奔她而去,四哥及时的拉住了我,我明白四哥的意思,只派人去截住她。
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次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她走,在我的执意坚持下四哥准我出府衙看看。她正和侍卫们较着劲,一见着我变得心虚起来,原本心中的那一小点火气立刻烟消云散。我十三是变得越来越没出息了,她做错了本该责骂,可我舍不得,我也不要驯服她,只要好好爱她。
四哥对她发了火,开始还是低眉顺目的样子,可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性,果然随后便冲四哥顶了回去,这丫头的胆子一向很大,四哥气得丢下我二人转身离去。四哥因为爱护我,所以怕月燃惹祸。她不知道四哥的心意所以两人的矛盾是越来越深。
陈鹏年来的时候我还在尽力调和二人,他们一个是我最亲爱的哥哥,一个将会是我相守一生的爱人。席间再次见识了月燃的独特,这样美好的女子,我决不放手。
月燃决对有令人轻易喜欢的本钱,聪明而美丽。“盛世繁华远胜秦皇,开疆扩土比肩汉武,万国来朝可比唐宗。”的马屁是拍到了皇上的心坎上。皇阿玛显而易见的喜爱让我高兴,也让我担心,因为她的好在场的十四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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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妃娘娘那儿听到皇上有意将月燃指给十四做嫡福晋的打算,我一下懵了。十四是背着德妃去求的宜妃,娘娘气极。十四弟是她忠爱的小儿子,他的嫡福晋必需有显赫的家室。月燃双亲已故无依无靠,虽说马尔汉是其大伯可必竟隔了层关系,再说月燃在他家的生活似乎并不好,从这点上来看皇阿玛是相当喜欢月燃的。
我心急火烧的直奔澹宁居,十四也在,顾不得皇阿玛打趣,“火烧眉毛了?”我扑通跪在阿玛面前,“皇阿玛,儿臣与月燃情投意合,求皇阿玛将月燃指给儿臣。”我虽答应过她,给她时间,可眼下的情形,承诺是顾不上了。
“十三哥!皇阿玛答应将月燃指给我的,你少捣乱。”十四气极败坏地叫道。
“月燃心里根本没有你。”我反唇相讥。
十四愣了一下,眼里燃起怒火,“你何以得知,就算如此又怎样。我能给她嫡福晋的名份,你能吗?”
盯着十四,满腔的怒火再也扼制不住,是的,我不能!这是我的软肋。十四怒目而视,他也变得犀利,可以毫不费力的找出了对手的弱点,可我无法承受失去月燃的痛。我向十四冲了过去,他也不示弱,周围只听见太监、宫女压抑而害怕的劝架声。
“都给朕让开,让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打,打死了也省心。”
阿玛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可却冷的吓人,奴才们哆哆嗦嗦的退开,我和十四也住了手。
“打呀,怎么不打了?大清朝的十三、十四阿哥在畅春园,在朕的面前争女人,你们出息,体面啊!”
“皇阿玛,儿臣错了。”十四用袖子檫了檫嘴角的血渍,干净利落的跪了下去。
“你呢?”皇阿玛满脸寒气的盯着我。
“儿臣不敢了,可儿臣和月燃心里都装着彼此,望皇阿玛垂怜。”为了月燃,我是不会让步的。
“月燃和儿臣也是有意的,皇阿玛您是答应月燃做我嫡福晋的。”十四膝行几步,一脸焦急,两人又是一阵对视。
“两个不肖的东西,看来你们还不知错。你们给朕听着,朕最恨的就是兄弟不和,为了保全皇家的和睦,朕不惜毁掉一切。”
“皇阿玛!”跪着的两人同时大叫,我知道皇阿玛的手段,他做的出来。
“十四,你听好,嫡福晋的人选朕重新考虑,月燃朕要留在身边。”
“皇阿玛!”十四万分不满,可却不敢再言语。
“下去,记着若再争,受害的是谁,你们最好弄明白。”
我不敢再求阿玛,他的确威胁到我了。看着小顺子的大呼小叫,我就知道从十四那没讨到什么便宜。可今日脸上的伤没算白挨,至少搅黄了十四的打算。皇阿玛短时间内不会将她指给任何人,而我可以等,本来我和月燃之间也需要时间,她的心已经给了我,十四会知难而退的,那时皇阿玛也会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