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花劫》砚婧离

5、副结局

　　尔见那个女孩有了反应，知道她就是丝丝，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是你对吧，是丝丝对吧？”
　　丝丝好像被吓到一样，很久才怯怯地点点头。
　　尔抬手掀了丝丝的盖头，仔细地看着她。
　　丝丝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没了别的反应。
　　突然，尔卡住丝丝的手腕，要拉她起来，却没拉动。
　　“跟我走。”
　　丝丝默默地摇摇头。
　　“为什么？！”尔的声音不注意有些高，似乎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尔，若你早来个把时辰，在我拜堂之前，我也就与你走了。现在，我既拜了堂，坐到了这里，就是凌家的媳妇，绝无私逃之理。”
　　尔愣住了。
　　“你走吧，我是不会走的。”丝丝的脸上带着决绝。
　　尔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去，声音突然变得阴狠：“好，我走，只要你记住，我是第一个掀你盖头的人。”
　　丝丝的身体开始更加剧烈地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
　　她默默地低下头，和尔说：“把你腰上那个匕首给我吧，权做个念想。”
　　尔想也没想，解下匕首扔在丝丝的手边。
　　尔默默地站在凌家院墙外面，听着里面的混乱。每个人都大喊着“喜娘自尽了”之类的话。他感觉唇边有点苦涩，下意识去舔，居然是水。

　　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竹屋的。师父点着灯等他，见他回来了，什么都没说，就吹了灯，准备要睡了。
　　尔冷着脸站在门口，和师父说：“出了这么大乱子，你也不问一声？”
　　师父说：“我看见你，就知道会这样。我太了解你了，那个丝丝一看就知道是个贞烈的女子，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声音淡得好像是在说：“明天早上不用给我煮茶了。”
　　一阵死寂之后，黑暗中传来一种奇怪的笑声。
　　男装的尔第一次笑起来，居然是这样的骇人。
　　笑声过后，尔的方向响起了怨毒的声音：“你早就知道？哼……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悲卖了？！你早就知道你还让我去见她？！”
　　师父知道这个样子是睡不了了，起身去点了灯，突然觉出一阵风，转身便卡住尔的手，稍一用力，逼得他放开了匕首，另一手抬起来在他脖子后面猛击一下，打晕了。
　　师父把尔抱到尔的房间里去，安置他睡好了。
　　尔睡了一天两夜。到第三天早上师父起来的时候，尔已经收拾好了一些，男装，煮了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多年过去了，在当年的竹屋前，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扑到他的师父身上说：“师父你看，竹子开花了。”
　　尔低头看看那竹花，摸摸男孩的头说：“很少见的，去看看吧。”
　　男孩答应着跑走了。
　　尔啜了一口茶，抬头，好像在看着什么，好像又没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