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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安排 ...

  •   奇莉娅将房间打扫完一遍,偷空进空间摸了个可以当水果吃的蔬菜,看里面两个人依旧交谈正欢的样子,于是转身往主院去了。
      她还是决定去给安德烈的父母报个信,这种明摆着谋害自己孩子的事,牵涉到脸面问题,做父母的应该不户不管。
      唯一的麻烦是,她要怎么样才能进入主院。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但是很快,她就不用考虑了。挡在前面的人虽然衣着光鲜面目姣好,神情中的不善与淫邪却怎么都挡不住。

      奇莉娅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挡在自己前面的那双手,脸上适时地带上不怎么漂亮的笑脸:“有什么事吗?这位先生?”
      对方上下打量她,仿佛在大量一头待宰杀的猪,末了一脸勉为其难地点头;“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抱歉,我能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奇莉娅闪过了他伸过来的手,笑容不变,若是安德烈在这里,就能听出她正咬牙切齿。
      “自然是好事。”对方高深莫测地回答。

      奇莉娅倒退了一步。打死她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看上去就一脸不正经的男人口中的好事对自己来说会是真的好事。
      对方一眯眼:“你不愿意?让你一个三等下人都不是的女人去服侍少爷们,你居然不乐意?”
      奇莉娅忽然就明白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深吸一口气,奇莉娅对着那人露出灿烂笑脸:“什么时候,阁楼的人也会到路上随便拉一个人进去了?我记得阁楼可是有严格规定,不允许任何非自愿情况出现的。”
      那人忽然就笑了起来:“行,不错。居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不过,既然知道,你应该也明白,有时候自愿不自愿,不是本人说了算的。”
      他依旧十分挑剔地看着奇莉娅,没等奇莉娅冷下脸,就自顾自地说:“既然你明白有人想对付你,就乖一点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个温柔点的怎么样?”
      奇莉娅没有说什么,因为已经有人代替她说了。

      那人身后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十分温柔的声音说:“不行,我不同意。”
      “谁不给阁楼面子……”那人回头,立刻蔫了半截,低声下气打招呼:“伊西多少爷。”
      伊西多对他温柔地笑,手上依旧在劈啪作响的电弧却表明,他的心情并不如笑容那样温柔。
      奇莉娅屈膝行礼:“伊西多少爷。”

      伊西多对她也笑了一下,真切许多:“我先解决他。”说完,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男人,笑眯眯:“说吧,是谁让你过来的?”
      奇莉娅一直盯着他手上的电弧,能够将法术长时间地维持而不发出,这样的力量,很强大。
      她很想要。
      “伊西多,少爷……”那个人颤抖。自己偶尔违规作威作福一次,怎么就恰好被人撞到了?该死的不该听那个女人的话,不过是一个一等女仆而已,自己一个管事,难道她能够把自己怎么样?

      但是,后悔也来不及。
      在伊西多手上电弧的威胁下,那人战战兢兢地说出了收买他过来的女仆的名字,随后在伊西多一声轻飘飘的“滚吧”之下,连滚带爬地跑走。
      跑了没几步,身后忽然噼里啪啦一阵响,身体酥麻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随后就听到伊西多故作无辜地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想练习控制,一下子没控制住。”
      “你到这边来干什么?”将那人丢给执法队处理之后,伊西多问奇莉娅,满是不耐。

      那种“你怎么老是给我找麻烦”的感觉让奇莉娅晃了一下神。定了定神,她说:“安德烈少爷被人报名了生死战。对手是您。”
      伊西多很吃惊:“为什么我不知道?”
      “重点成员会议,您没有参加吗?”奇莉娅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所有的申请都是在那里由本人批准的。”
      伊西多呆滞状:“我,我出任务去了……”

      回过神的他抓头疾走,形象全无:“不行,不能这样。家主会给我穿小鞋的。”
      顿了顿,他红着眼睛看向奇莉娅,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和我一起去见家主。”
      奇莉娅眨眨眼,毫不反抗地答应下来。

      可惜的是,伊西多求见家主的请求被无情的事实镇压了——家主去安澜城巡视领地,要到大比前两天才会回来。
      伊西多苦闷着脸从主院离开,身后跟着和美莲娜擦身而过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奇莉娅。比起伊西多的苦闷,奇莉娅更加郁卒。
      倒不是为了抓不住机会,而是因为她忽然察觉了自己的想法十分犯傻。就算有人对安德烈不利,你一个三等仆人上去,家主夫人就信你了?
      还不是要派人探查。时间一长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一想到这一点,奇莉娅郁卒地叹息一声。

      伊西多也叹息了一声,他算是想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就算以前和卡尔闹翻了,自己也从未有过要对他下死手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却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他皱皱眉,将脑海中冒出来的杂乱念头丢到一边。将奇莉娅送到安德烈的院子门口之后,他留下一句等会他会过来吃饭,不等答复转身就走。
      奇莉娅尚未说出口的“今天少爷有客人”被迫吞了回去,决定等一会儿告诉安德烈,让他头疼去。

      回到厨房开始洗菜切肉,奇莉娅做得很认真,连身后安德烈走进厨房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西里斯走了。”他说。
      他说了两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奇莉娅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道歉。
      安德烈摇头说没关系。顿了片刻,他说:“奇莉娅,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不要着急,并不一定是坏事。”

      奇莉娅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若无其事继续放进汤锅里搅了搅。拿出来之后,她才低头:“少爷,你做了什么安排?”
      安德烈苦笑:“我不该对你说的。”
      “那少爷是准备到时候让我担心死吗?”奇莉娅反驳,“少爷,我的荣耀全部都在你身上,如果你出了事,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安德烈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一声叹息:“先用餐,吃完再说。”
      奇莉娅低头答应着,若无其事地将伊西多并不知道自己成了生死战对象的事情说了。安德烈微笑:“我明白。他那样的人肯定是不肯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背后多半是有人在对他下手。”
      听完他的回答,奇莉娅心中再度闪过那种若有似无的怀疑:安德烈真的如同他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样不堪吗?
      但是这一丝怀疑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手忙脚乱地将溢出的汤锅从炉灶上端下来。

      午饭吃到一半,伊西多大步走进来,法袍在身后飘荡成一道波浪。
      安德烈波澜不惊地抬头:“你来迟了。”
      伊西多心不在焉地道歉,让奇莉娅睁大了眼。这么几天,她也算是了解伊西多了,这种道歉的事,还真是少有。
      不过,这样说明了他是如何的心不在焉。

      直到坐在桌子边上,伊西多才回过神,呻吟地捂住了脸,靠在椅背上。下一刻,他直起身,严肃地看向安德烈:“我不能输。”
      安德烈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你下手轻一点,别真的把我打死就行。”
      “不过,我会为你报仇杀了卡尔的……嗯?”自顾自说到一半,伊西多忽然明白了安德烈话中的意思,带着一点迷惑看向他。
      安德烈神态自若切下羊排的一角送进嘴里,姿态优雅绝对符合礼仪规范。
      吃完这块肉,他才神情镇定地回答:“有人帮我找到了假死的药。”

      伊西多立刻兴奋起来。
      他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拍着安德烈的肩膀表达自己的兴奋,但是看到安德烈面无表情的脸,他又强行将这种情绪按捺了下去。
      “对方可靠吗?”他问。
      “我的死党。”安德烈回答。

      奇莉娅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闪过。
      总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呢……
      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面有一只蜘蛛在努力结网。她决定收拾完厨房就将这只蜘蛛扫荡了。

      伊西多在和安德烈一番交谈,并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兴致勃勃地离开了。至于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清楚了。
      安德烈好整以暇地吃饭,喝茶,看书,甚至还对女神简短地祈祷了片刻。
      等到奇莉娅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毕从厨房走出来,他才站起来:“奇莉娅,跟我进书房,我们谈一谈。”

      奇莉娅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她也觉得,自己确实到了需要了解一些事情的时候了。以前的奇莉娅虽然是个合格的女仆,但是,未免太合格了些。
      很多该知道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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