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二节 收徒为师少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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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凤鸾殿，就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果然，我刚进门就见到孩子王依偎在皇后怀里撒娇，他昨日朝气勃勃英姿飒爽的形象此刻彻底垮台。
他见我进来，仿佛见到天上掉下个宝来，两眼发绿光。只怕又是麻烦上门了。
果然，我才刚请完安，他就迫不及待地缠上了皇后。
“母后，公孙姐姐进宫，怎么您也不告诉孩儿。您知道孩儿最崇拜公孙姐姐的了。”他拉这皇后的手撒娇。
皇后显然是将这位小祖宗宠过头了，竟向儿子赔礼道歉：“好、好、好，是哀家的不是。哀家不该瞒着你。原想着过年时在给你个惊喜。竟让你先知道了。”
什么？原要将我冷藏到元旦？呜呼唉哉，我干吗要那么热心地为小乔两肋插刀？要不是她我原还能多轻闲四个半月！
小太子依然不依不饶：“我要公孙姐姐教我武功，请母后准许。”他不是开玩笑吧？！
“这是什么话？！”皇后的反映大致与我相同，不过她修养比我好，没像我一样双眼瞪得铜铃般圆。“这成何体统？再说你已有林辅射，怎么又要拜新师父？贪多嚼不烂！”
正是正是，你母后说得完全有理，你个乖儿子可要听话啊。
“林师父成天让孩儿练同样的动作，也只有三弟那个死脑筋肯练。孩儿和二弟都是不胜其烦啊。还有他成天板着个脸，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八辈子债似的，孩儿见了就心虚，哪还学得好啊？”太子转过头很厚脸皮地看看我。
“要是孩儿能有个像公孙姐姐这样又美貌又可亲的师父，定会学的很快的。”我头一次听人赞我美貌，浑身起鸡皮疙瘩。对自己的臭皮囊我很又自知之明，充其量只是不丑而已。他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烂了舌头。
皇后还是摇头反对。我也连忙阻止：“实不瞒娘娘，臣妾虽幼时学了些拳脚功夫，可实在都是些端不上大雅之堂的东西。太子殿下自有明师教导，轮不到臣妾来多嘴。”
太子见我亦反对，气得将嘴撅成了喇叭花，向他母后抛出了杀手锏：“母后，若是孩儿继续跟林师父学，再怎么刻苦也是断然比不过三弟的。下次父皇考核孩儿们的武功，又该孩儿受罚了。”边说边半真半假地挤出几滴泪珠。
一招命中皇后的要害，她动摇了。她为自己又一次屈服于儿子而叹了口气，就反过头来作我的思想工作了：“这孩子便是哀家这辈子的魔星。其实他也是个懂事好学的，只是平时性子傲了点，给他请的师父十个有八个他看不上眼。如今好容易有了公孙妹妹，他一见面便与你投缘。还请公孙妹妹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收下这个劣徒吧。”
见我还有些犹豫，她又加了句：“若公孙妹妹是碍着师门规矩有什么不得已的话。。。”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她那下半句决不是“那就算了吧。”我估计这该是“那哀家直接和你师父谈去”，或者“你已是皇家的人了，该听师父的还是听你主子娘娘的？”
凡事只要是扯上我师门，我一律只剩头疼的份，小时候被师父折腾出的后遗症。
我连忙陪笑道：“娘娘您这是说得哪儿的话。得太子殿下青眼有加，臣妾受宠若惊，怎敢拒绝。师父她老人家若是见到太子殿下聪明可人的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只怕是要亲自收来作关门弟子的，哪儿有拒绝的道理？臣妾只是担心太子殿下未得林师父许可便另拜师父，是否会。。。不合规矩。”不管了，先胡乱拉个垫背的再说。
“这还不简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蹦到我面前，“来人！传话给林师父，就说他是个好师父，可惜崇驲不是个好学生，不配他这个好师父。崇驲另找个师父，今日便来行退师礼，感谢师父多年的教诲。以后林师父就不必为崇驲伤脑筋了。”
我正喝着皇后赐的铁观音，听了他这番话惊得差点将茶水喷出来。他林师父倒是交好运了，可以不在管这个主子徒弟。以后该轮到我来为他伤脑筋了？
“咦？公孙姐姐您怎么不回答啊？您不答话那就是许可了？”
我不过是呛了口水，一时说不上话来，怎么就被他转了这么大个空子？！
我刚想出声反悔，他早已拍着手又跳又叫，一阵风般地溜出去了,响亮的童音远远飘来：“胖子！胖子！我有新师父喽！”感觉好像普通人家小孩有了新玩具向伙伴炫耀。
留下我和皇后两人。我与孩子说不通，大人总该将些理吧？“娘娘，臣妾担心。。。”
未等我说完，皇后忽然柳眉横挑，幽幽地说道：“昨夜家宴，皇上。。。”冷眼将我射杀。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虽早已明白昨夜皇上与我翻云覆雨的事自然是在第一时间被告知于皇后。然而按照我朝礼法，每月十五晚，帝王须就寝于皇后殿中。皇上昨夜醉酒，没就近留在凤鸾殿，却一个人跌跌撞撞回养性堂。皇后想必已是不喜。若是他一人倒也罢了，偏偏阴差阳错又将我扯进来。这不是连带着我也得罪了皇后? 汗颜。
爹爹在进宫前给我的训条内头一条就是切无轻易得罪后宫的女人，尤其是皇后。别的条款我听不听无所谓，这一条是一定要听的。
不得已，我也只得答应她的条件再说:“太子殿下既然如此恳切好学，臣妾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皇后的眼色立刻温柔了不少：“昨夜家宴，皇上与臣妾竟都忘了邀请妹妹参加，实在是罪过。姐姐这厢给妹妹赔礼了。多谢妹妹这般疼爱驲儿。”说吧甜甜一笑，又变为初始的慈爱母亲，以至于我差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她说罢持这我的手，真与我亲如姐妹般走了出去。
金律玉言已出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目前看来皇后虽是个不可轻于之人，但暂时对我并无恶意。否则她就不会将儿子托付给我作徒儿了。或许我可以从此得到个盟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二节 收徒为师少年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