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求美人折》百分之零

2、第 2 章

　　等意识渐渐恢复起来时，鼻尖都是熟悉的金丝杉木的味道，我料我必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眼珠费力的转了几圈，尤还是没有力气睁开双眼，正在苦恼时，有个恼人的家伙竟然用食指与拇指把我眼皮给硬生生强撑了开来。模糊间只见一黑黑的影子，接着就是一个宛如公鸭的嗓音：“红姨，木小官他醒了。”
　　“你这死东西，谁叫你进这屋来的，快给老娘滚出去。”不大一会，红娘的声音就伴着小二黑的的几声呻吟而至，不用猜也知道，这小二黑又被红娘给扔了出去。这小二黑是这梦溪阁的龟奴，自小便在这里长大，也算是我的一个玩伴。只是红娘却不喜我和他们玩在一起，更是不准他们进我房间，只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红娘不是每次都看得住这些顽猴子的。
　　鼻尖的兰花味道变得浓郁起来，我有些不自然的耸了耸鼻子。红娘显是看出我的不自在来，用软枕垫在我腰下，把我扶起靠在床沿上就坐在窗边的矮凳上，懊恼的扒拉着发丝说到，“今早听那葱头说你晕在在崖洞，吓的老娘一时手抖，多涂了些。你这小祖宗又是闹什么，好端端的在崖洞里睡什么觉。”
　　“我”我刚发出个音节，就又被红娘劫了话头“还有那个全身上下都布裹着白布的是个什么东西？老娘可没有多余的地方安置她。”
　　听罢，我身子一挺，险些摔了下去。要知道无商不奸，我恐红娘真把那女人扔到柴房里去。红娘见我这般，也急着从凳子上抢步过来，把我好好安置在被子里，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到：“你连自己的裹胸布都扯下来给那女人包扎，我若是不管她，你这小祖宗还不与我翻了天去。放心，我把她安置到小二黑的房间去了。”听罢她这番话，我连吐血的心都有了，这小二黑的房间就是柴房好不。我素是知道红娘性子的，这世上，她唯一放在心上的统计也不超过两个，一个是我娘，另一个就是我。所以我也不好责怪红娘，只是扯这红娘的袖子说到：“我这屋子床够宽大，你把她移来则是，她伤的那般重，怎可让她睡那柴房呢？”看我坚持，红娘也只好依我，嘱咐我好生歇着后就出门安排去了，不大会那女子便被小二黑和那黑壮葱头移了过来。那葱头原是这淮江县周边一小村的一村之长，后来来这县里讨生活，直做到县里的捕头。他本名张生，只是他乡里人过来时都唤他村头，我听到过几次，觉得好玩，便一直唤他葱头，红娘知道后也不脑我，偶尔也这般同我一起叫他。这葱头为人憨厚，又极是听红娘的话，所以对我也是百般的爱怜，知我这般取笑与他，也是不脑，还时常买些点心来讨好我。故我与他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
　　他二人放下那女子，便被红娘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不许他们在我房间久留。好在我在他们刚进来时，就嘱咐好小二黑给我送来热汤和白布，再央红娘从药房里给我拿来几味药后，就动手把这东方麟韵身上的白布拆下来，待我取下那层层的白布时。发现只不过一日，血玲珑的奇效就发挥出来，东方灵韵身上伤口都已合拢结成血痂。为了防止东方感染患伤风之症，我把新结的伤疤用烧红的刀片割开，用酒依个洗净，上药，包好。等处理好东方的伤口，刚要松一口气便瞧见一直在旁帮手的红娘的脸色很是不佳，显是刚才见我忙于治伤，一直忍着没有发作，但现在也离发作不远也。
　　我怯怯的摇晃着红娘的衣摆，不知她又发什么颠，红娘却并不吃我这一套，重重把我手弗了去，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且问你，若是你说一句谎话唬我，我定不饶你。”见红娘这般严肃，我只好点头答是，不敢忤逆她去。
　　“你可是把身上的血玲珑予了这人？”闻红娘此言，我不禁大惊失色，但是又不敢胡言骗她，只好点头承认。从红娘一直死盯着我右手小指，我便了然其中原委，这血玲珑入一宿主后，便会在右手尾指上自成一小块红斑，所以那日红娘看见本该在我尾指出现的那块红斑消失后，便知晓我把血玲珑送给了东方。
　　见我这般，红娘便如同那那夏日的惊雷般炸了开来，对我吼道：“你这小祖宗，竟是胡闹，你才安好几年，便又把这要命的东西送了去，你竟是想要我的命吗？”我连忙下床去，连鞋都来不及屐的抱住红娘，“红娘疼我，木青素是知道的，只是这床上女子乃先生之亲孙，先生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得不救，况经这些年调养，我便是离了这血玲珑也是无大碍的。红娘莫要忧心木青。”
　　见我赤脚立在地上，红娘也不好再发作，只把我拦腰一抱放到床上‘“小祖宗，你现在可不必从前，莫要受着凉，也该是我命苦，摊上你这个不省心的主。”
　　“你不要这样，我自己可以的。”我扭捏的想从红娘怀里挣扎着，小时，红娘便老是这般抱我上床，只是现在我都已十五，红娘再这般，我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
　　“青儿大了，便不要红娘了吗？”
　　“不是，我现在都已这般大了，便不要动不动这样抱我。”看着红娘那分明假装出来的委屈表情，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你刚满月时，便由我带你，现在只不过抱你一下，你便不愿了吗？”红娘作势欲亲下来，却又不真亲下来。她总喜这般逗我。看我面皮红透，才肯罢休。
　　“不是了，你快些出去，我要休息了。”把脸偏向正那安生睡在床里的东方一面，催促起红娘赶紧离开。
　　“好，一会我叫小翠给你送些吃食吧，想要什么？”
　　“送些白粥来就好了，我没什么胃口。”
　　“好”红娘轻声应后，就给我阖上门，我也闭上眼帘，跌入梦乡里，至于小翠什么时候送来的白粥，我已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