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倚天][杨过张无忌同人]红尘有你》南瓜大魔王

60、[7-15]

　　[15]
　　杨过和张无忌见公孙止转眼间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各自心中百般思绪，不由伸出手来握在了一起，一时间心意相通。杨过轻轻唤了小龙女一声，他们三人齐行，向厅外走去。
　　正要走出厅门，只听裘千尺大喝一声：“你们往哪里去？”
　　三人转过身来，杨过深深一揖，说道：“裘老前辈，绿萼妹妹，既然今天万事已了，咱们就此别过罢。”
　　公孙绿萼嘴唇动了动，似要说话，但她望了母亲一眼，却没有开口，只是向三人回了一礼。
　　小龙女犹豫了一下，柔声道：“绿萼妹妹，你多保重了。”
　　公孙绿萼脸色黯然，轻轻点了点头。
　　裘千尺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开口慢慢的说道：“其他人要走请便，这姓张的小子须得留下。”
　　张无忌一愣，还没开口，杨过已抢先道：“请问裘老前辈找他有什么事？”
　　裘千尺嘿嘿一笑，面上却是冰冷。她道：“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姓张的小子，我要把萼儿许配给你，你便给我留在谷中，做我的女婿。”
　　杨过想也不想就回道：“我替无忌谢谢老前辈的一番美意，只恐怕他并无此意。”
　　裘千尺理也不理杨过，双眉倒竖，只向张无忌喝道：“我女儿人品温柔，容貌秀丽，哪一点配不上你？张无忌，你到底答不答应？”
　　张无忌踏前半步，正对着裘千尺，尽量将语气放缓，朗声说道：“裘老前辈错爱，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晚辈……已有意中之人，怎么敢耽误绿萼姐姐？婚姻一事，恕难从命。”他一边说，手慢慢按上了剑柄，严阵以待，防备裘千尺喜怒无常，突喷枣核发难。
　　张无忌背向杨过，他看不见他脸上是何表情，但听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心有所属，心中不免砰砰而跳，满是喜悦。这喜悦却定然带来痛苦，他不由得闷哼一声，身子也是一颤。
　　裘千尺本来横目怒瞪着小龙女，可杨过的异常也半点儿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心中一动，目光在他二人间来回了数番，犹疑道：“你是看上这小狐狸精了？她当真是美得很——不对，不对……难道说……”
　　公孙绿萼忍不住开口道：“妈妈，无忌他……他当真和女儿并没什么男女之情，请你别勉强他啦。”
　　裘千尺听她也如此说，更是大怒，喝道：“住口，你记住了，你妈说过的话，再也不能改口！今日这小子非娶你不可，此间彩礼正是齐全，宾客具在，咱们习武之人不用婆婆妈妈，你们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快快拜堂成亲！”
　　在座金轮法王等人白天已知道杨过和张无忌之事，想到他们不肯就范，定会又起风波。几个人对视一眼，有的微笑，有的轻轻摇头。马光佐可忍不住，听她语气蛮横，不由得拍桌笑道：“你们夫妻二人真是般配的很，丈夫硬逼着人家闺女成亲，妻子硬逼着人家小子娶女，别人不愿意，行不行？”
　　裘千尺怒喝：“不行！”
　　马光佐还要再说，突然听见波的一响，一枚枣核激飞而至，打他眉心，当真是来如电闪——他怎么闪避的开？赶忙抬头相避，总算是避开了要害，那枣核啪的一声，只打掉他三颗门牙。但这也让他恼怒已极，大吼一声就向裘千仞扑去，但听波波两声又响，他右腿‘环跳’，左足‘阳关’同时中招，立时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这三下均发于电光火石之间，杨过和张无忌听马光佐大笑已知不妙，待要拔剑相助，终于是迟了一步。杨过忙为他解穴，张无忌挺剑拦在了二人身前，怕裘千尺再度发难。所幸马光佐这人愿赌服输，见裘千尺口一张就打倒自己，倒也佩服的紧，‘啐’一声将牙齿吐在地下，满口鲜血的笑道：“老太婆，你有真本事，我老马可不敢得罪你了。”
　　裘千尺并不搭理他，冷冷的瞪着张无忌道：“你想好了，娶不娶我的女儿？”
　　张无忌无奈道：“在下实非令千金的良配……”
　　公孙绿萼见母亲眼中寒芒暴涨，立时就会发难，她情急之下，突然拔出了匕首，横在颈间，叫道：“妈妈，你定要逼他，我现在便死了！”
　　那匕首是杨过之前得到的谷中珍藏，极为锋锐，她虽未当真划落，刀锋之气已在颈中割出了一道血痕。小龙女眉头微皱，金铃索已随手飞出，但裘千尺动作更快，又是波的一响，一枚枣核射将过去，斜中匕首之柄。这一下劲力好大，那匕首横飞而出，插入木柱，深入数寸，烛光下剑柄兀自颤动。小龙女的金铃索也飞到了公孙绿萼身前，顺势卷住她腰，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公孙绿萼见小龙女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隐隐有责备痛惜之意，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焦急，诸般情绪一起涌上，叫道：“龙姐姐……我……”
　　杨过目光在裘千尺面上一扫，见她满脸怒意，心知再说下去不过徒费口舌，干脆拉了张无忌走到了小龙女身前。小龙女拉着公孙绿萼的手，还想劝她几句。但公孙绿萼只愿他们三人快快逃脱险境，哪敢再有半分挽留之意？她故意用身体挡在母亲之前，也是为了教母亲有所顾忌，不敢喷枣核伤人。
　　裘千尺当真气恼至极，眼看他们三人就要跨出厅门，她忽的大喝一声：“慢着！姓张的小子，我瞧你身上的情花之毒解了，所以就半点不顾你那小情人的死活了么？”
　　她此言一出，三人脚步立停。
　　张无忌心中震动，回头说道：“裘老前辈，你能治情花之毒？”
　　杨过‘哼’了一声，轻声道：“傻子，她就是有药，又肯轻易给你了？多半以此要挟……别理她。”用手拉他快走，岂知却拉之不动。
　　裘千尺知道自己的话已然奏效，冷笑道：“这谷中的绝情丹本来不少，可除了三枚以外，都被我尽数毁了。这三枚丹药，一枚给公孙止那狗贼服了，一枚我醉倒后他取了去，被你们得了。看这情况，他是让你吃了，嘿嘿。”
　　张无忌听到这里，不禁脸上发烫。小龙女和公孙绿萼对视一眼，她们只记得绝情丹被杨过收了起来，公孙绿萼突然‘啊’了一声。似有所悟。
　　裘千尺缓缓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粒乌黑的丹药，说道：“这丹药在世上只剩下了一枚，就在此处。我可以送给他解毒，你不肯做我女婿，那也随你。只是——你们需得帮我去杀两个人。”
　　公孙绿萼一直担心两人所中的情花之毒，她在石窟之时，已经怀疑母亲有救治之法，但害怕母亲以此要挟，是以不敢冒然出声，这时突然听母亲要去杀人，立刻想到了父亲，急道：“妈，若不是他们援手，你还困在那石窟之中。他们各个都不曾得罪过你，咱们就是报恩，也应该助他们解毒啊。”
　　裘千尺淡淡瞧了她一眼，说道：“世上的恩仇若能如此分明，那倒好了。公孙止对我报了恩么？”
　　张无忌听裘千尺说到‘不肯做我女婿，那也随你’时，松了一口气，但后半句话实在大出意料之外，他转过头来，悄声向杨过和小龙女道：“怎能因为她一句话，我们就无缘无故的去杀人……”
　　小龙女突然知道绝情丹不知怎么的已被张无忌服下，在她心里杨过始终远比张无忌重要，要她毫不介意，又怎么能够？不禁冷冷的打断他道：“那你现在就能解此毒么？”
　　张无忌怎么答得出来，只道：“我……”
　　小龙女见他如此，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杨过其实也猜到了，张无忌并没把握解这情花之毒，听裘千尺说能用人命来换解药，隐隐觉得多出了一线生机。他心想其中一人必然是公孙止，此人一目已失，闭穴功夫也破了，杀他应该不难。虽然对他全无好感，不过他是公孙绿萼之父，绿萼妹子定会伤心。但瞧裘千尺面上冷硬，想来办不到这事，她必然不会给出解药。
　　裘千尺冷笑一声，慢慢的道：“我不知你们跟这两人是否有瓜葛，但我非杀了他们不可。他们害死我大哥，害我二哥出了家，此仇不报，我便死不瞑目——”
　　杨过心中一动，两个名字已经在他嘴边呼之欲出，这二人与公孙止全无关系，他大声问道：“敢问裘老前辈要取何人性命？”
　　裘千尺道：“你没听那恶贼读信么？就是害死我大哥的人……叫做什么郭靖、黄蓉。”
　　杨过听到此处，大喜叫道：“好极了。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就是裘老前辈不吩咐，我也要找他们报仇！”
　　裘千尺心中犹疑，问道：“你这话当真么？”
　　张无忌扯了扯杨过衣袖，急道：“此事万万不可……你……”
　　杨过心中仇恨又起，只觉得去做这件事既能报仇，又可救自己性命，当真是再好不过，哪还愿意听他说话？便指着金轮法王道：“裘老前辈，这位大师与他们二人有大过节，晚辈之事，也曾告知于他。”
　　金轮法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向裘千尺说道：“确有此事。”
　　杨过见他如此配合，倒有些吃惊了——日间他数番挑拨，要致他于死地，怎得此时态度大变？其实金轮法王心中想到就算以他们三人之力，也难杀郭靖夫妇，几乎不咎于去送死。他心中早打算借机除去这几人，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一番。
　　裘千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她用指甲将丹药一划两半，一半放回怀中，伸掌托了另外一半。杨过走上前来，将丹药接在手中，瞧了一瞧，笑道：“是要将事情办成，来换另外半枚？”
　　裘千尺道：“你聪明的很，这半枚我要藏在极秘的所在，十八日后，你携二人首级来此，我将它取出给你。否则你纵将我擒住，叫我身受千刀万剐之苦，再将我投入石窟之中，我也决不给你。我裘千尺说话斩钉截铁，向无更移。”
　　杨过看着手中的半枚丹药，心想吃了总好过不吃，当即仰头吞下。
　　小龙女道：“怎么是十八日？不是三十六日么？”
　　裘千尺冷冷一笑，道：“他服下半枚丹药，毒性聚在一处，十八日内不再发作，但若十八日后不服另外半枚，就……嘿嘿……。”说到此处，她合拢双目，朗声说道：“各位贵客请便罢。杨少侠、张少侠、龙姑娘，咱们十八日后再见。”再不多言，挥手叫众人出去。
　　杨过回过头来，见张无忌怔怔的不发一言，不知想些什么，心中自然知道自己要去杀郭靖、黄蓉，他定然不会赞成，自己不愿与他争执。便道：“你也不用同去，不如留在谷中，尽心钻研情花毒的破解之法罢。”
　　张无忌终于回神，原来他左思右想，知道要救杨过，万无一失之法就是用郭靖、黄蓉的性命来换绝情丹解药，且杨过对他们积仇已深，就无此契机，以他的个性，早晚总要寻仇。他脑中灵光一闪，襄阳城破时，郭靖已经是古稀之年。杨过此时去向他复仇，绝难成功。也许……自己想得出两全之法，也许这就是他来这里最应该去做的事。想到此处，他强自镇定道：“此一去的风险，远超过我们以往所经历，我怎么能叫你独自冒险？我们还是在一起。”
　　小龙女轻轻叫道：“过儿。”
　　杨过见她秀眉微颦，轻轻摇头。以张无忌的性子，根本不会愿意去杀郭靖、黄蓉。他转念又想到，也许……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他想通了……那也未可知。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但如张无忌所说，此去凶险，不同以往。也许他杀得了郭靖黄蓉，活的过十八天，能拿到解药。也许直接就死在了他们手下。倒更有可能是后者。死前和他在一起，总好过再也见不到他。
　　他便也微微一笑，说道：“那好罢。”
　　两个人相视一笑，携手跨出了大厅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