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74、番外02

　　某立即反诘：“怎么幼稚了？”
　　聂晴的手刀左右开弓，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记住，你们提交报告对外可以糊弄，对内必须真实。葛同学写的这玩意儿，离真实有段距离。”
　　来自聂晴的打击多了，葛黄昏有了一定程度的抵抗力，学某的，斜眼看人，反驳：“你丢下我们，封印我们的记忆进入那什么地方要如实写出来？”
　　聂晴的脸皮比葛黄昏认定的还要厚，“这个当然不用写，我指的是你的结论。”
　　结论有问题，葛黄昏知道，但他只有心里想想，没有半点证据，哪敢随便妄言。
　　某知道他的想法，说道：“推测也可以写上去。”
　　“不能写。”葛黄昏明白报告是要存档的，不是说说过嘴瘾。
　　聂晴诱惑道：“说出来听听。”
　　“我先提几个问题。”葛黄昏突然觉得嘴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某善解人意的递上一杯水，他喝着，捧住水杯问聂晴：“你和眼睛——你和我们上司是应军队的邀请去的吗？”
　　“是地。”聂晴点头。
　　“他们等了你们几天？”
　　聂晴笑得趣味十足：“四天。”
　　那段路程是有点远，有车可以坐哪需要四天？这家伙是故意让人家等他们的。“你们到了后，呆了多久才进去？”
　　“一天。”
　　葛黄昏盘算了一下时间，点头道：“那就对了。你们进入和我们遭到驱逐都是因为空间规则改动了。改了它的人是齐老，他是指定继承人，继承了，就有权利更改规则。曾替齐老传话说‘山里对外开放的继承者条件是原始归来后那些心性纯净的初始人’，这不合逻辑，因为刘在山中住了半年多，我们也呆了十多天。而驱逐正式开始是援军进驻后，他们修缮了车道，翻新了军营，留下大量的物质才被驱逐。在这前不久，齐老才有机会接触电动场地车，把它当成人，对它使用攻心术，并收服了它。我想正是得到它的认可，齐老顺利的继承了山里的一切。电动场地车是山里遗产的守护者，应该不能离开，它提出要求估计就是齐老把家安在山里，不得外出。我觉得齐老本人并不希望山里的遗产面世，他是被协迫才前往的。那些遗产藏在山里，一直被人惦记着，齐老也是受害者，甚至连累了他的家人。真弄出去了，指不定引发更多的矛盾，制造出更多的死亡，再说，人类也是非得依赖这笔遗产才活得下去，不如就那么藏着，知道它存在而取不出来，断绝别人的念想，也算是替他自己和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聂晴鼓掌，赞赏的看着葛黄昏，“你这结论我认可。有一点需要纠正，齐老心胸不狭窄，他此举绝对不是为了报私仇。你们知道吗？武器库里的那些杀伤力强大的大家伙一面世，会引发怎样的因果连环？——势必偏离正稳步恢复的国民经济而倾向于军事研究。就算我国保持原状，别国收集了这个情报，必将自以为是的得出我国威胁论，明里暗里大搞军备竞争，由此产生一系列恶性循环。还不如让它安静的存在着，威慑着，不去使用它，非必要时，不让它面世，齐老甘当守护者，他的决策是正确的。”
　　“可是……，你不是说支撑那里的地下灵脉快干枯了么？”
　　“呵呵，这个不用担心，那里重叠灵气充沛的异境。”聂晴就此打住，不打算对他们多说什么。

　　两天休假一晃而过，葛黄昏收拾好心情，一大早和某前往市局报到。眼镜男踩着点上班，对他们的早到很满意，也没挑剔他们的报告书，扫了一眼便丢进抽屉里。他拿出五个白色大信封，道：“葛同学，这是BBS指定的五所学校，附住宿和三餐，你挑一间。”
　　附住宿和包三餐，令葛黄昏惊喜，寄住学校好过依附某。但要在学校呆上三年，他不想马虎。可惜，眼镜男的“挑”是指凭运气的抓阄。信封结有灵印，他破不了，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左二。”某见他犹疑不决，替他做主了。
　　想想某身为搭档，不得不跟自己重读高一，同呆学校三年，挑学校由他做主，葛黄昏也就不坚持已见，拿起左二的信封。
　　眼镜男拿出一盒印泥，“在信封上按上你俩的右手食指指纹，灵印可解。”
　　灵印一解开，葛黄昏迫不及待抽出里面的资料，一看，大失所望，学校在邻省的省会Ｗ市的市郊，是间私立高校，校名叫蓓青高校，校龄三年，去年才成立篮球校队，勉强拼凑了五人，市选拔赛第一轮毫无悬念出局，是个没有底蕴毫无竞争力的弱小队伍，想要短短三年内大翻身挤进全国前三甲，等于痴人说梦。
　　某向葛黄昏解释道：“我去过，学校所在的后山地底藏有小灵脉，适合修炼。”
　　眼镜男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皮在抽搐，“某同学似乎忘记了，这三年，你们的灵力会被封印。”
　　“……”
　　两少年的沉默式抗议，眼镜男很不满意，冷冷道：“封印你们的灵能力是我的意思。葛同学的气脉脆弱，频繁使用术具强行练习，很容易导致气脉破裂危及生命。你们私自结下同命契，一死双亡，这样的结局，魂杀协同组承受不起。某同学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天才，不需要他人操心，可惜你失之于人小心眼大，强求力量进阶，没理解透彻厚积薄发的修炼原理。我压你们三年，是希望你们老老实实扎根，打好体能基础，不要踩进拔苗助长的误区。”
　　眼镜男说得有道理，有道理的话葛黄昏一向都听得进去。某心情不好，脸色很黑，好像认定了眼镜男故意针对他，不过，他也没有刻意为了反对而反对，质疑上司。

　　“你们上司是一番好意，他见多了同伴的伤亡，不希望你们过早夭折。”灵力封印，将由聂晴主持。眼镜男把他们交给聂晴后离开，聂晴带着葛黄昏和某乘电梯往下，进入楼底密室。密室很有聂晴风格，没门没窗，通体雪白，当中只摆放着一张白布罩着的长方形平台。聂晴把白布一掀，平台下横放着一个黑漆漆的圆柱体。显然聂晴不满意这圆柱体的颜色，所以用白布遮了它。聂晴手一拂，圆柱体向着他们的一边开了一道打横的弧门，“脱下衣服躺进去。”
　　“这是？”葛黄昏不解，看了一眼某，某朝他点点头，道：“灵力开启。我四岁时已经完成了。”
　　四岁……葛黄昏觉得牙齿很痒，忍不住磨它。于是，他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裤衩，猫下身钻进了圆柱体。里面不黑，也不拥挤，合上弧门，呼吸不但不困难，反而很舒服，全身的毛孔都在扩张，欢乐的吸收里面浓郁的灵力。脑中涌现一些灵力修炼的图文知识，他按照图例，仰天平躺，双手合什竖在腹前，合上眼睛，脑中显示这些灵气如丝似线钻入气脉。气脉是青色的，血管是红色的，各自奔流、汇聚，再分离，它们的枢纽点有三个，一个是双眉之间的上丹田，一是供血中心的心脏，一是脐下人体黄金分割线上的下丹田。下丹田在动荡，此地是动脉静脉毛细血管以及气脉交接血液转换封闭循环处，供应身体之外的多余灵气储存于此地，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多余的灵气实体化，自动结成了芝麻大小的土黄色小颗粒散落在空荡荡的丹田里。
　　此时的密室内，平空多了一套组合沙发，聂晴往沙发上一倒，没去理会蹲在圆柱体外紧盯上面闪烁的数据的某。
　　蹲得腿麻了，某叹了一口气，来了聂晴面前，说：“真没办法改善他的气脉？”
　　“有。”
　　某惊喜的看着聂晴，聂晴道：“夺舍，强占气脉强健者。”他竖起两根手指，“一成功，一魂飞魄散。”
　　某闪亮的瞳孔变暗了，“不行！就算成功，那也不是他了。”
　　聂晴笑了，“最好的折衷之法，让他进药池，彻底封印灵力，专攻体术。进药池，等你们完成篮球任务后再说吧。”
　　某想了想，黯然的点头。
　　圆柱体内的葛黄昏不知自己的命运被定了下来。当他丹田内的小颗粒结出了第十二粒时，他身上的毛孔关闭，弧门自动打开。
　　封印灵力的操作很简单，聂晴拿出两对铜制耳钉，就这么轻轻的一钉，某钉上耳钉后满身大汗，难受得在地上打滚，而葛黄昏一点感觉都没有。显然封印了灵力，连同命体也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