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燃辛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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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千瞰和郝有为从寨子出发去北云城用了一个白天，从北云城回到寨子却只用了去时四分之三的时间。自把郝有为从南馆接回来就策马一路狂奔，还未出城差点就和迎面而行的一个年轻人撞上，所幸双方没有受伤。
到家时早饭还没做好呢。
项千瞰休息了一阵，精力恢复之后就去找司春水，有事情要问问这个师父。
站在院门外敲门，里面有人应，项千瞰等着。
门开了，开门的竟然是繁星，项千瞰不能不吃惊。
出门才几天的工夫，这繁星怎么这么快就成了我师父的入幕之宾？
别看繁星人不声不响的，动作还真快。
从院门走到房门这么段距离，项千瞰一直盯着繁星看，繁星倒也大大方方任他观赏。知道繁星要掀帘子进屋了，项千瞰伸出胳膊把帘子放下，有话要说。
“你们……”繁星的师父十来年前就看出繁星对春水的情意，如今春水易容在身，繁星在他身边只有两个可能：一，他变心，喜欢上现在这个不着调的司春水；二，他已经发现这个司春水就是易容来的。哪一个？项千瞰无疑认为是第二种可能靠谱，但是还是想知道。
“嗯。”一个字就算回答。繁星想了想，知道自己回答的不够明确，又补充：“我知道。”
知道什么，繁星觉得项千瞰能明白，而项千瞰也真的明白了。师父一定留下来什么蛛丝马迹让这个繁星找到。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项千瞰觉得这个繁星也可以做自己的师父了：能教会自己怎么吃定师父的师父。
“那你们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项千瞰很好奇。
“还没有。”依然是几个字的回答。
还没有在一起吗？看来在速度上我们可以一决胜负了。项千瞰拍拍繁星肩膀以示鼓励。
“不过快了。”
这个繁星别看木木的，其实很聪明，交流起来不费劲，很好用。就算把话说的像暗号，他也能明白什么意思，但就是大喘气这一点实在是不太好。
坐下来开会，司春水首先告诉自己徒弟，在他执政掌权的这段期间，都做了什么。邀功请赏这四个字是不准确的，不过告诉他一声罢了。
项千瞰听司春水滔滔不绝，眼睛却一扫，看见繁星老老实实坐在一旁。
“说说你吧，走了这几天，找到有为的父亲没有？看你也没带什么生面孔回来，想必那是个冒牌货吧。”司春水很主动的把话引到了正题。发现项千瞰没有仔细听自己说话，而是盯着繁星看。
“你老看着他做什么？他现在是我内人，你再这么看他我心里会不舒服的。”司春水说。
什么？
内人？
项千瞰迅速分析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什么，他一直以为繁星之于春水还仅仅不是外人而已，怎么突然就成了内人？
就算春水生气也要瞪着繁星，眉目传情：你不是说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吗？
繁星依然大大方方看回去：我只是说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做什么太亲密的举动。是你自己理解错误的。
繁星是好孩子，只要不是敌人，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瞪也不还口。所以任项千瞰怎么瞪着他，就是不解释。
项千瞰难得不靠谱一次，而做师父的司春水难得靠谱一次：“别浪费时间了，说正事！”
项千瞰把这次北云城的经历一五一十向师父说了一遍。
消息称，为了令天下豪杰一聚，特散出这十五张白马帖，持有这张帖子就能去赴武林盟主的英雄宴。江湖人士为了争这英雄的名号，厮杀不断。
“在城中就察觉到被盯上了，一把有为从南馆里接出来就立刻赶回来，出城之后沿途果然有追兵而且越来越多，我一开始怀疑是那倌儿变卦，告诉别人我身上有白马帖好来杀我，但是有为让我把紫云给我的那张白马帖交给他，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兵竟然消失了。”
“那张白马帖呢？”沉吟一会，司春水问道。
“也没有了。”项千瞰回答。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那张白马帖在有为手里凭空消失了，过一阵追兵也消失了。回到家后，有为也不说话，回到自己房间就不出来。
“难道……我已有些眉目，可是真的会有这么巧？”司春水喃喃自语。
“师父，难道你知道些什么？”项千瞰问道。
“有个种族，名叫燃辛。这个族群的人自称受到火神的庇佑，能施展天降神火的魔法，势力雄霸一时。不过几十年前有人自称揭穿了这燃辛族的秘密，说什么天降神火，不过是几枚特制的弹药吓唬人而已，之后这个种族的势力就日渐衰微，到现在也许相当不济了。”司春水将这江湖秘辛娓娓道来。
“可是江湖传言有几多真假，怎可尽信？更大的秘密我是听我师父说的。他告诉我雷火弹只是一个幌子，燃辛族最大的秘密在于他们的火炽秘术，经过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开发，这个破坏力惊人的火炽秘术应该已经强大到了能够灭天的地步。但是好在这个族人本性不坏，深知这种能力的危险，所以故意放出假消息，来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项千瞰也在思考：“这么说，若是这个种族的人稍有歹心，用这火炽秘术来做些坏事，岂不是天下大乱？而且，就算他们自己不打算作乱，若有那包藏祸心的人盯上他们这个特殊的能力……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不错，所以这燃辛族选择隐藏自己的秘术实在是明智之举，既保天下太平，又能保自己平安。”司春水总结。
“如果我猜得不错，师父你告诉我这段秘辛，是想告诉我，有为用的就是火炽秘术？”项千瞰问道。
“你果然聪明。”司春水解释：“不错，这是燃辛族秘术的一种，用咒语来操纵火焰，我师父说这种秘术听起来简单其实极难控制：若是想让大的目标消失，直接一把火烧光就算完事；可若是想让一小件的东西凭空消失，火候必须控制的极其精确才能达到。”
“难道有为是燃辛族人，要不然他怎懂得这等精妙秘术？”项千瞰想到这自己也吃了一惊。
“这倒有可能，却也不一定。我说过这是用咒语来操纵火焰的秘术，可能是有人先将咒引子装在这白马帖上，然后将这咒语告诉了有为知道，有为说出了咒语，牵动了引子，才发动的秘术。你能想到是谁吗？”
项千瞰沉吟，说：“紫云。”
三人都不说话，各自思考良久，司春水道：“对方已将燃辛族收为所用，想要解决他们可是难了。还有一事，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司春水起身走到书架旁，从架子上取出一个小匣子，放到桌子上。
项千瞰在他门下多年，对他的东西都了如指掌，道：‘这不是铁木匣吗？师父你拿它来做什么？难道这里面是……”
白马帖？
“所有线索都在这里了，你好好想想。”司春水点点头，竟然像个称职的老师一样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项千瞰也不是一般的聪明，稍加整理也理出了头绪。
有的药品对存放的要求很高，有的要防潮，有的要避光。而这铁木匣只要关上了就绝对密封不透，而且除了打开那独门机关，没有任何方法能破坏这匣子。在紫云处项千瞰好好观察过，他给的那张白马帖和那日黑大哥送来的完全一样，没有一丝分别，所以保存这白马帖既不用防潮也不用避光。而如今用这铁木匣来装白马帖，是为了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让别人发现白马帖在这里。
“白马帖被有为用火炽秘术烧了之后，沿途的追兵也没有了，难道说是这帖子上有什么名堂，能告知别人它的所在？”项千瞰说出来自己的推测。
“没错，的确有名堂，就是它的味道。”
“制造这白马帖的木头也不是普通的香木，老黑把白马帖送来的时候，你有闻到一种香味没有，就是它的味道。”司春水解释。
“闻是闻到了，可是没觉得这味道有什么特别，很常见啊？”
“一般人闻到他，不过以为是普通的香料，但是有一种鸟儿对这个味道十分敏感，只要在方圆十里之内，这鸟儿总能循着这个味道找到它的所在。我小时候和你师公玩捉迷藏，我藏他找，每次都能很轻易的找到我，就是因为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衣服上放了一颗极小极小的珠子。我一闻到那白马帖的味道，就认出这是藤木的香味。”
“这么说，我一出城，就有埋伏从四面八方过来，是因为他们追着我身上的那块白马帖的味道？”好不容易脱险的项千瞰一想到当时那场苦战，也是十分头痛：“若不是有为用秘术将白马帖烧掉，恐怕会招来更多的人来。到那时我们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这腾香木价值连城，仅是一颗小小的珠子都可以算是价值连城了。有人竟然能出这么大手笔……这里一定大有问题。”司春水补充。
稍微一思考就能想到，这武林盟主没安好心，但是仅用几张小小的木头片子就能让江糊从此太平不在，不能不说他这攻心之计用的简单，却很是见效。
“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上面让老黑把这东西送来，一定也是这个意思。”一切都有了思绪，项千瞰也精神了起来：“到手的线索不用白不用，咱们就拿着这张帖子，去闹一闹那武林盟主的英雄宴！”
“我要去我要去！”司春水瞬间又不安分了，还要拉上繁星：“繁星，你是我内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可不许乱跑，必须跟在我后面！”
项千瞰很是高兴：“正愁找不到厉害帮手呢，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司春水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徒儿你和有为说一声，明天就出发！”
就算是春游也得组织几天，更何况是一次有目的的远行。项千瞰心知这一走不知要几个月，走之前一定要把寨中各大要务都安排妥当，这一交接就得几天。但是他心里更放不下的是：自打从北云城回来后，有为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出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燃辛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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